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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莊明鳶見姜麟態度神色安然敬重,心知方才自己將他跟姜澈當成一路貨色是冤枉了他。

  但是心中對於姜麟一直以來的成見,還是沒能讓莊明鳶放鬆。她抽回被姜麟攙扶的手臂,站直了身體,理理衣衫,冷冷地道:「多謝穎王。」

  話剛說完,便瞥見衣袖上一絲殷紅的血跡,驚訝於自己哪裡受了傷。翻看雙手,卻並沒看到一絲傷痕。莊明鳶腦子中一閃,突然驚覺,看向姜麟,卻見他右手手背一片擦破,血糊了整隻手掌。

  想到方才的情形,莊明鳶立刻明白是姜麟伸手墊在了自己的身下,才讓自己毫髮無損,而他自己的手背卻被磚瓦割傷了。

  莊明鳶心中滑過一絲隱隱的愧疚,從袖籠里抽出來一塊乾淨的絲帕,對姜麟道:「你手破了,我來幫你包一下。一會兒去太醫院,上點藥。」

  姜麟這才發現手上的傷,靦腆地笑笑道;「沒事,小傷,不礙事的。」

  莊明鳶卻不說話,只過去拿起姜麟的手,幫他仔細地包紮起來。

  姜麟看著低頭不語的莊明鳶,輕聲道:「太子哥哥去世的這些日子,嫂嫂受苦了。我也是久離京城,沒有多照顧嫂嫂,還請嫂嫂見諒。」

  莊明鳶神色頓了頓,淡淡地道:「穎王若是想跟妾身說儲位的事情,便就罷了。妾身母家跟淳王走得更近,殿下若是去找淳王,可能更簡單。」

  姜麟笑笑:「嫂嫂,儲位本就是太子哥哥的,太子薨沒,還有景昀,別人那兒有資格爭儲。」

  莊明鳶心中一驚,抬起頭來看著姜麟,皺皺眉頭道:「殿下何出此言?父皇還有你和乾王兩個兒子……甚至……淳王也正值壯年。」

  「呵呵,所以我最近發覺,傳言就是傳言,不都是可信的證據。」姜麟道:「皇叔為人刻薄嚴酷,但其實並沒有爭奪皇位的想法。嫂嫂仔細想想,若皇叔想奪位,就宮中近幾年的形式,天下早就是淳王的了。」

  莊明鳶似乎若有所悟,神情放鬆下來,神色中對姜麟的話開始感興趣。

  「嫂嫂不在京城多年,想來傳言聽見不少。」姜麟淡淡地道:「我也是,一直以來,只相信了那些傳言,被人左右,不能思想。」

  「雖然我很早就離開了京城,但是知道嫂嫂是位有口皆碑的閨秀。這些年更是為了景昀和景月,操心費力。只是宮中情勢險惡,大家疑惑重重卻不知道誰在背後搞鬼,相互猜疑,浪費了時間,太子哥哥還搭上了性命。」

  莊明鳶聽聞提到太子,又落下淚來,冷冷地笑笑道:「有口皆碑的閨秀?殿下真是謬讚妾身,若真是那樣,妾身就不會在太子病重的時候離開他。」

  「若當年能堅持一下,守在太子身邊,那今日,也許不是這個結果。」

  姜麟安慰地看著莊明鳶道:「那個搗鬼的人,連皇叔那麼精明,都沒察覺,又豈是嫂嫂能覺察到的。嫂嫂也不用太過自責。」

  姜麟說著口氣變得莊重:「只是今日,繼承大統,再不能讓他得逞。」

  莊明鳶轉過頭,驚訝地睜大了含著淚水的雙目:「殿下是說……」

  姜麟不置可否,只一字一句地道:「今日來找嫂嫂,便想告訴嫂嫂一句話。我會聯合朝中勢力,必將扶持景昀繼承大統,登上皇位。」

  莊明鳶吃了一驚,似乎難以相信自己聽到的,向四周看看,姜麟已經將人都打發的遠遠地。再看姜麟的神色,竟不似玩笑。

  「殿下……殿下真的如此想法?」莊明鳶不解地道:「若能奪位,殿下為何不自己登基?」

  「因為……」姜麟露出一個羞澀的笑容:「因為我喜歡一個人,跟他在一起,便不能為世俗所容,更勿論登基稱帝。我原本就對皇位無心,為了他,就更不能了。」

  莊明鳶似乎明白了什麼,思忖片刻道:「莫非,殿下跟武陽王世子的傳聞,竟是真的?」

  「呵呵,京城的傳聞中,恐怕只有這個是真的。」姜麟說著,站起身來道:「秋收節將至,嫂嫂已經知曉了我們的打算,還望嫂嫂早做定奪。」

  說罷恭敬地行了禮,轉身離去。

  莊明鳶愣了半晌,轉過身去,看著東宮的殘垣斷壁,喃喃道:「太子,妾身……要相信誰呢?」

  長壽宮中,聶雲川跟在姜沐坤身後走進去,對著姜成瑞行禮道:「皇上,臣來給您診脈。」

  姜成瑞神情淡漠,反應遲鈍,掃了聶雲川一眼道:「淳王說你的醫術很高明,可朕記得你不是個山賊麼?」

  聶雲川笑笑,從袖籠里拿出來一本書籍呈給姜成瑞道:「皇上,您看看這個是什麼?」

  姜成瑞拿過來,費勁地看著書籍封面上的字,喃喃道:「混元堂針灸內經?這……」姜成瑞驚訝地抬起頭來,看著聶雲川。

  聶雲川抬抬下巴:「陛下還記得這個,沒錯,這就是方禪的那本著作。」

  「方禪……」姜成瑞目光渙散起來,似乎看向很遠的地方:「方禪已經死了很久了吧,若他在,朕的赤玉丹……」

  聶雲川看著姜成瑞,謹慎地道:「啟稟皇上,有件事臣必得向皇上稟報,否則,臣便是欺君。」

  「何事?」

  「是方禪。」聶雲川道:「其實他並沒死去,只是隱藏在一個地方十幾年,不敢露面而已。」

  姜成瑞迷濛的眼睛滑過一絲驚訝的神色:「什麼?方禪沒有死?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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