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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齊沐陽轉過神來,更覺得朝堂之上的複雜,他忍不住道:「那你的毒......」

  「我的毒,自有人能解,只是得離了這地牢才行。」

  「這不怕,我就是來帶你出去的。」

  「哦?你有辦法?」蘇謹雲不相信一般地望著齊沐陽。

  「這是自然,」好不容易在蘇三面前揚眉吐氣了一回,自然要好好吹噓一番,他道:「我可是託了個厲害的人物。」

  「哦?」蘇謹雲揚眉道:「是哪位人物?我竟不知,這京中竟然有人能將手伸到這皇家的大牢中。」

  「哈!自然是你不知曉的事情。」他得意至極,又故作神秘的小聲道:「便是那新帝,也是要給他三分薄面的。放了你,只要不多聲張,皇上也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

  「我倒不知,朝中竟有如斯人物?」他卻冷笑一聲,心裡泛出點道不明的醋味。

  「這次這位大人肯幫忙,也不是看了我的面子,我不過是個跑腿的罷了,是魏大哥求的人,承的自然也是魏大哥的情,只不過是讓你哥哥放你出去太過顯眼,容易落人口實,這才讓我這個沒有官名的人蹚了這趟渾水。」說完得意洋洋的瞅著蘇謹雲,可惜蘇謹雲一臉深思,根本沒有看他,他急道:「雖說沒有承我的面子,可我也是冒了項上人頭的風險啊!」

  蘇謹雲被他突然急切起來的語氣喚回了神,看他一臉急切,於是笑道:「是了,如今肯為我這個階下囚冒著如此大風險的人,這世上,除了我大哥,怕也只有你了。」

  齊沐陽只為了他這一句話而已,只這一句話便是讓他為這個摯友上了刀山也不怕了,他笑道:「那是,你蘇三也是個明白人啊,那走吧,還愣著做什麼。」

  蘇謹雲道:「莫不是還是那趙思章趙大人?」

  齊沐陽大奇,道:「確實是他,你竟也知道?」

  「有一面之緣,不算認識。」蘇謹雲摩挲了一下拇指與食指,低聲道:「倒是個捉摸不透的厲害人物。」

  齊沐陽道:「莫管他是個什麼人物,總歸你能出去便是好的,趕緊出去治了你這毒,其他的往後再說。」說罷,便要拉了蘇謹雲的袖,帶著他出去。

  只是蘇謹雲卻避開了他的手,道:「慢著。」

  齊沐陽不解道:「怎麼了?」

  蘇謹雲道:「我還有件事沒辦成,本來該是昨日便做完,可惜碰著了一些事,我有些應顧不暇,如今該是辦完這件事了。」

  「哎呦!我的公子哥啊,這都是什麼時候了,命都沒了,還辦什麼事,等你出去治好了毒,有的是時間讓你辦,你便是辦那百件千件也無人攔你!」

  「不可,只得如今,才可辦好,若是治好了毒便來不及辦了。」

  「什麼事,這麼著急?」

  「問一個答案。」蘇謹雲道。

  「......」

  於是,齊沐陽只得與他約定明日此時,離開,給他一日時間。

  待齊沐陽走了有一炷香的時辰,蘇謹雲低聲自言:「今夜,便是做決定的時候了。」

  他定定神,朝外大聲喊道:「來人!我要求見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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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夜未眠,他閉上眼就是蘇謹雲狼狽悽慘的模樣,如何睡得著?心中摯愛被如此對待,卻拒絕了他的接近。

  他知道,自己早已棄了他,如何能要求他對自己敞開心扉,在受傷之時依賴他?

  而傷害他的人,他亦知道,金家長子金銘,去年已隨著金將軍鎮守了南疆,如今已是少將的身份了。他與謹雲之間有過什麼恩怨早已不知道,在昨日那一刻,他有一瞬想要將金銘扒皮抽筋,千刀萬剮也不足以消除他心中的恨!

  給與了謹雲傷害和侮辱,將心中那少年將軍狠狠踐踏的人,怎麼能輕易放過他?

  染指了他摯愛的人,即使他不要他,他還是屬於他,怎麼能被別人沾染?那一瞬間,占有欲與恨意連綿,他甚至要親手剮了金銘,管他什麼金家長子,管他什麼功名在身!他要一刀一刀的殺了那個人!

  那一瞬間,在他從來只是悲憫,從來只是以德報怨的心裡出現了無法釋懷的怨恨,也只是一瞬而已。

  在蘇謹雲冷漠的拒絕後,變成了酸澀和難堪。在難眠的夜裡,輾轉的反側中變成了帝王的衡量。

  謹雲,為了謹雲,得罪了金家和金家背後十數年盤根錯節的勢力,南疆與朝中如何平穩?

  若是魏家的亭冬戰死了沙場,又去找哪一位將軍與金人周旋?

  他不願這麼想,但是這些想法就像驅散不走的冤魂,纏著他,讓他在夜裡被糾纏不休。

  時局與謹雲,為什麼,總是在天平的兩側?

  難道他總是不得不捨棄一個?

  又是混亂的早朝,群臣一派的認定了不可求取解藥,硬要他拿了謹雲的命換了金人的難堪。

  他又何嘗不知群臣的心思,冷笑中他退了朝,獨坐冷清的御書房內,只覺得異常的孤獨,薛錦已被他派去了南疆,昨日夜裡便起了程,他不後悔,若不是薛錦,自己怎麼會又被逼到了今日?

  若是那一日,若是那一日他看到了謹雲的信,他怎麼會放任他不管,怎麼會讓他被捉進牢中遭人羞辱?

  又怎麼會讓金人的信公布天下,讓群臣和他變成了天平的兩端?

  他會要來解藥!而鹽河自然也不會給那金人!他有這個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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