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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茗在心裡勸了自己一次又一次,黎柯把帝君忘了,讓他為了一個才相識幾個月的雜役擔驚受怕的確不太現實,他瀟灑走了是有情可原,這不也不算是混蛋到家,還是將這副重任託付給了自己了嗎。可還是避免不了越來越氣,氣得她直想撬開黎柯那顆金剛腦殼瞧一瞧他到底為什麼會忘了帝君,明明別的什麼事都記得,單只忘了最重要的那一節。

  氣到後來她也沒力氣了,認命得將幾個來訪的領主扣住,一個一個得審。正如黎柯所言,非常時期行非常之道,反正她山茗心血來潮時做過的糊塗事多了去了,也不在乎再多一條醉酒之後嚴刑逼供魔族領主的罪名。

  黎柯一走喻武便接了山茗的信兒到魔境來,他早就接到邱光濟大軍壓至魔境的消息,帝君一早擔心的事最終還是發生了,邱光濟果然按捺不住,賭上仙魔兩界的和平也要將黎柯置之死地。

  剛受過一輪刑,那群魔族問他要黎柯的私章,幸好九濡的儲物戒除了他自己誰也打不開。地牢里一絲光也沒有,九濡記得自己儲物戒里應該還有一顆明珠,探手進去翻找時碰到黎柯的那枚私章。他將那方小匣子握在手裡,輕輕摩挲了一會兒,覺得從那掌心裡溢出了些溫度,他不再覺得那麼冷了。期盼嗎?九濡清楚自己的內心,他仍然期盼著黎柯愛他,期盼著下一刻黎柯便出現在地牢門口把給他帶來劇痛的鐵環摘除,帶著自己尋一個心所安處,或許無需費多大力氣找尋,有他在處即是心所安處。

  不過九濡很快便又將那份期盼冷硬得收藏起來,他能得這片刻的安寧已是上天垂憐,不該企求太多。摸摸索索得將自己曾經的神帝玉牌翻出來藏在腰間,不多時地牢門被打開,幾個魔族進來拽著那鐵鏈將他提了出去。

  九濡今日穿著一身灰撲撲得雜役短打,袖口緊窄,喻武之前給過他一把軟體,正好盤在手腕里,平常九濡沒帶過,剛才趁著地牢里沒人的功夫纏在了手腕上。他低著頭一路上只裝作仍在昏迷之中,被人扔在地上之後也未抬起頭來。

  有人扯著他肩上的鐵鏈將他拉起來潑了一盆冷水,旁邊一個人拿著一張畫像和他比了比,「是他,沒抓錯。」

  九濡深深得為黎柯擔心起來,眼前的這群魔族看起來有些不太聰明,如果這就是魔族的平均水平,也不知道黎柯帶著這麼一群貨色還能不能打贏了邱光濟。不過九濡不覺得黎柯會真的不顧一切對上邱光濟,有神格壓著他,他看不得無辜的仙魔軍士因為邱光濟的私心搭上性命,所以他便有些心急。

  「私章呢?找出來了嗎?」

  「先前已經過了一次刑,他說他當時把私章扔在魔宮了。」

  「儲物戒里有沒有?」

  「這人很奇怪,尋常仙人的儲物戒也不是這麼緊,他這戒指,怎麼都破不開。」

  「你讓他自己開。」

  「他不開,骨頭硬得很。」

  九濡渾渾噩噩得聽著這幾個人對話,再一次為魔族之間的日常相處模式折服,看起來都不太聰明,全是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貨色。邱光濟既然已經動了,喻武應該不會閒著,他得去前線看一看。

  九濡輕輕咳嗽了一聲,淡淡得出了聲:「私章在我儲物戒里,我不開你們打不開,我死了你們也打不開,問問你們上面的人,神帝九濡在此,要不要帶著我去找邱光濟?」

  「你騙誰呢?神帝九濡早死了,神帝能跟你似的一點勁都沒有?」聽了他這一句再看著他真摯的眼神,九濡很想說一句騙你是小狗,他有些後悔當初沒有來魔境定居,現在的魔族人真是太有趣了。

  「你們有沒有見過神帝的玉牌?崑崙神玉雕成,世間再無第二塊。」九濡右肩被鎖了琵琶骨,不久之前又受過刑,右手抬不起來,只能用左手摸出事先掛在腰間的那枚玉牌,他很久沒用了,丟在儲物戒里找得時候頗費了一番周折。

  崑崙神玉玉脈已絕,當世再沒有第二塊神帝玉牌,果然玉牌一拿出來,眾魔都不敢言聲了。果然神帝的震懾力還是很強,即便是個被人一捏即死的神帝。

  幾個魔頭湊在一起商量了一下,九濡聽不到他們說什麼,過了一會兒一個看起來地位更高一些也更穩重得魔族行色匆匆得進來,一腳便將九濡踹倒在地,大聲喝道:「何方妖孽,竟敢冒充神帝九濡,來人,將他左邊琵琶骨也穿了,吊起來給仙帝陛下送去。」

  屋內原來那幾個魔族眼見自家副領主如此氣魄,頓時覺得剛才似乎真的被眼前這個一身是血的廢物給糊弄住了,一說要再穿一次琵琶骨,眾人都牟足了勁想要從九濡的慘叫和痛呼中找回些自己身為魔族的氣節來。

  九濡原本是蹲坐在地上的,若那人再晚進來些,他甚至有信心讓屋裡這幾個廢物將自己扶起來好好安放在榻上,看來是邱光濟得了他們這邊的消息急著用他去拿捏黎柯了。如此倒是正和了他的意,他本來也是要去前線的,明日便是黎柯神格壓制著他煎熬的日子,否則他也不會主動亮出身份。

  剛才那魔族窩心一腳將九濡從這頭踹到了那頭,當下便噴出一口心頭血來,九濡有些捨不得,這才一天多的功夫便浪費了這麼多神血,先前搭救齊永康時也就用了幾滴。一聽又要穿他琵琶骨,九濡掙扎著向後退去,雖然明知無法逃脫,但是穿骨時實在太痛,能晚些便晚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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