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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濡渾渾噩噩得被那人提在手裡,裹在一團魔氣中也不知被帶往何處,他與喻武有個緊急之間聯繫的方式,悄悄燃了一張符咒,不出一刻鐘喻武便能知道他遇到危險。只可惜他沒有神力,實在無法給喻武傳遞更多的消息,喻武何時能找到他還是未知。

  等那人將他扔在地上時,九濡意識已然有些不太清醒,他努力睜了睜眼,只看到眼前幾個人都是魔族,並沒有仙人在內。

  「怎麼把人帶回來了?」

  「這人根本不是仙族,我穿了他的琵琶骨都不吭一聲,可能是個啞巴。」

  座上那人起身原地轉了幾圈,似乎覺得自己被人給哄騙了,氣急敗壞得擺了擺手讓人把九濡帶下去。九濡又迷迷糊糊得被人拖拽著扔到一潭黑水之中,被人提著頭髮拽起來,叮叮噹噹得一串鐵鏈聲響之後便是右肩得一陣劇痛。原先被那魔頭貫穿的傷口被人強行穿了一把鐵環進去,這是魔族慣常囚禁犯人的法子,琵琶骨下三寸乃仙力、魔力運轉的必經之處,是以魔族人常以鐵釘或鐵環貫之,可使受刑之人痛不欲生之下還無力修復自身傷勢。不過這群人卻是高估了九濡了,即便不穿他琵琶骨,他也沒有反抗之力。

  鐵鏈不夠長,九濡甚至無法彎一彎腰,若是個個子矮的還要更痛苦,直接便被吊在了牆上。果然沒了神力連承受能力都弱了一些,九濡竟開始神志不清得胡思亂想了。

  也不知在腥臭烏黑得黑水中站了多久,暈過去幾次,往下一倒便被右肩上的鐵鏈扯住,劇痛撕扯著他的神經。九濡覺得自己可能前半生太過順遂,天生得神子,一出世便享有無邊神力,又在眾多哥哥姐姐們的呵護下長大,除了後來只剩下他自己時曾經在戰場上受過些無關緊要的傷,再沒吃過什麼苦了。便將此時當做歷練吧,黎柯不也是一次又一次被天雷劈著成長到如今的地步嗎,這點痛又怎能與天雷加身之苦相提並論。

  喻武接到消息時心內便是一空,當初帝君著他將自己仍活著的消息放給邱光濟時他便一直懸著心,覺得帝君有些行險,可帝君慣常如此,他也沒有辦法。他也只知道帝君遇險,並不知帝君到底在何處,原先帝君便囑託過他,若是邱光濟有了異動才會以此符聯繫他,當時還囑咐過他不到萬不得已切不可因為自己的事驚擾黎柯。喻武不敢貿然去找黎柯要人,只能暗中聯繫山茗,請她確認帝君是否真的遇險,是不是還在魔尊宮中。

  山茗的消息很快傳回來,她趁著黎柯宴飲領主分不開身的機會回去看了看,果然沒有帝君的身影。喻武明面上不能找黎柯,山茗卻不管他那一套,轉頭便將九濡的情況悄悄說給了黎柯。

  黎柯握緊了手中的酒杯,神色有些陰鬱,不過很快便平靜下來,小聲說了一句:「著人去找一找,沒準又是去會他那勞什子舊友去了。」

  山茗直想翻一個大大的白眼給黎柯扔過去,神帝九濡萬萬年只因為你這麼個小兔崽子蒙過心,上哪裡去會舊友,這小兔崽子竟還有心思在這裡喝酒,日後且看你悔的吧。可她又不能明說自己背著他和他以為的九濡舊友聯繫了,那舊友也找不到九濡在哪,以黎柯現在這心智,屆時估計會給她定個叛徒的性,只能苦哈哈得自己著人去找了。

  來人事先做了周密的安排,山茗將魔宮翻了個遍只查到個無關緊要的侍從屍體,據說曾經在黎柯那小院子周圍出現過。一具屍體什麼都問不出來,線索斷了,山茗愁眉苦臉得和喻武說,喻武只說讓她把屍體偷偷帶出來,他自有辦法。

  黎柯好不容易按捺著性子將那幾個領主安置妥當,心裡煩得夠嗆,還有個不讓人省心的傢伙不見了蹤影。去找山茗時,山茗正打算趁著這會兒沒人注意將屍體偷偷帶出去給喻武瞧一瞧,出了門便撞上黎柯,還有些尷尬。

  「去哪?找到人了嗎?」

  「沒找到,只找到個曾經在你那小院附近轉悠過的侍從屍體。」山茗越想越氣,也怪自己當初多管閒事,護著九濡留下來,要不然現在哪有這麼多麻煩事,只摟著自己白白嫩嫩的相好被翻紅浪去了。現在卻要一邊和黎柯打著啞謎,另一邊周全著帝君那邊。

  「辛苦你了。」

  這還勉強算是句人話,山茗在心裡腹誹,就是不怎麼辦人事。

  黎柯翻了翻那具屍體眼皮,死了還不到十二時辰,追魂術還能用。他在屍體面上虛點了幾下,口中念了幾句咒語,只見一股黑氣從屍體眉心逸出打著旋兒沒入黎柯眉心。

  黎柯緊閉著雙眼,皺著眉頭低頭不語,山茗頭一次見仙族密術追魂,還沒瞧出什麼端倪便見黎柯猛然睜開雙眼。

  「原來不是去會舊友了,是被人誆騙了去。」黎柯這才覺出些無來由的慌張,他認為這種慌張來得沒什麼根據,這人也並不是那麼重要的人。「來得這幾個領主你先穩住他們,我要還不能確定是誰。」

  近來黎柯明顯感覺魔境時局不太穩,魔族本就是以強者為尊,其內的各方勢力傾軋比之仙族更加血腥和猖狂。還未和山茗詳細交代幾句,就有小將來報說是凡境異動。

  「凡境異動管我什麼事!」黎柯心裡煩躁,不知不覺得便帶了些不耐煩。

  那來報的小將沒見過這樣眼冒戾氣的魔尊,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瞧了眼黎柯又偷偷看山茗,山茗也不耐煩,「可不,凡境異動管我們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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