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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這刀是哪裡來的?」黎柯收了積雲劍,看著眼前的人,刀是見過的,但是原先拿這刀的人不是他。

  蘅清沒有答話,黎柯的確曾經見過這刀,那時他也不叫蘅清,也常用自己的本貌見人,只是此時不是多說的時候。

  黎柯好像大致有了個印象,光武二十二年,他在仙界招兵,那時有個人提著這把刀帶著妖獸閉謨的妖丹前來報名以示功績。黎柯看那枚妖丹純白未泛一點青色,乃是個安分守己不曾傷過無關性命的妖獸,這人為顯自己本事便殺了此獸,黎柯覺得此人心術不正未錄用。想來他是變換了容貌投到邱光濟座下了,怪不得一見了他就咬牙切齒要一雪前恥的樣子。

  「不知南仙帝陛下大駕光臨,有失遠迎,只是陛下仗劍而來,所為何事?」邱光濟還是一副光風霽月的和煦樣子,只是平靜的麵皮底下是他幾乎快要掩藏不住的躁動和迫切,他都快要等不及黎柯對他的聲討了。

  「無他,只是來收些舊帳。」黎柯的腦子裡嗡嗡劇響著,他不太想說話,對這種動手之前還要先光明磊落得抖一抖事出因由的套路非常不耐,打便打,說什麼話。

  「哦?何人欠了陛下的債,要到我這裡來收?」

  「北仙帝陛下心裡清楚,龍族死海西側山溝里煉邪器的爐子,是你座下蘅清去建的。暮海雲深境一處小湖底設的觸發法陣撕裂了原本就存在的裂縫破口,境外死氣、惡念被你們煉製的邪器聚攏放大,借著暮海雲深境的裂縫損毀天綱輪迴,致使神帝九濡以身殉道,你說,是何人欠了我的債,欠了天下蒼生的債?」黎柯覺得說這些話已經是他的極限了,話音未落便提著積雲劍挑了上去。

  蘅清長刀一橫還想攔他,黎柯自然不會將他放在眼裡,雖然這段時間渾渾噩噩,可也不知怎麼的黎柯一握上積雲劍便覺得自己已然化身為劍,造詣竟然在不知不覺間又上了一層。蘅清刀鋒都還未立正已經被積雲劍挑到一邊,甚至來不及反手招架,當胸一劍已經刺了過來,眼睜睜得看著劍尖刺入胸膛,血肉已經被翻攪著挑了出來。

  殿內殿外的侍衛湧進來也阻擋不了黎柯一心一意要取邱光濟性命的攻勢,原本正議事的一眾文官們有幾個有意表現的,見了黎柯蠻橫還出來挑釁,言道:「堂堂南仙帝陛下,只憑個莫須有的煉器爐和誰都沒見過的觸發小陣,就將這麼大一盆髒水扣到北仙帝陛下頭上,實在猖狂了些,黎柯你妄為仙帝。」

  黎柯才不管那些長舌之人的叫囂,他黎柯要殺誰,自己心裡清楚就夠了,何須與這些俗物多說。

  邱光濟雖然是文官出身,做了仙帝以來多少年未曾動過武,原先以為蘅清並一眾侍衛好歹有一阻之力,能讓他把該說的話都說完,沒想到竟都是蠢材、廢物。黎柯攻勢太快,邱光濟只能勉強應付,閃轉騰挪之間不慎被黎柯劃傷了右臂。

  邱光濟借著自己右臂鮮血迅速往御座後背一拍,那裡有他早就設置好的縛仙陣,被他鮮血一激立時便張開大網往陣中之人罩了過去。沾了邱光濟鮮血自然對他無甚影響,只有黎柯一人被那網子罩住,手腕腳腕和腰間都被縛上金色細線。

  黎柯反手將積雲劍在手中轉了一圈,挑開右手腕上的金線,邱光濟近在咫尺,顧不得再去解開別的也不怕自己手腳是否會被金線所傷便直愣愣得向邱光濟刺去。若在以前,以邱光濟那點花架子一般的身手,絕計擋不住黎柯如今捨生忘死的雷霆一擊。可黎柯只覺得眼前竄起一道黑霧,募得纏上積雲劍卻原地消散了,積雲劍突然就沉得黎柯拿不動了似的落了下去。

  「明明是你與帝君苟且,玷污神體,至天道崩壞,帝君不得不以身為祭,我還沒有去問你,如今你竟有臉來問我?」邱光濟大喝一聲,疾退而去,殿上眾人卻因為他這一句話「哄」得一聲炸開了鍋。

  黎柯還未從那陣黑霧帶來的詭異感受中醒來,便被邱光濟這一句話氣炸了心肺,何謂與帝君苟且,他是思慕帝君,但是二人兩情相悅何來苟且一說?邱光濟辱他也便罷了,又怎能辱及他的九濡。

  「神之高潔豈容你污言穢語,邱光濟,你······」積雲劍沉得拿不動,黎柯又被邱光濟一句話激得雙目赤紅,只推出一道仙力衝著邱光濟而去,敷仙網卻趁機再次纏上黎柯右手,還有幾根粗壯的一併纏住了他咽喉。

  第一卷 第十九章

  這縛仙陣竟也挺棘手,黎柯自己看不到,台階下的眾人被高大的御座擋住,也看不到,只有站在他對面的邱光濟可以看到,一絲絲黑線一般的死氣沿著縛仙陣的金線纏繞進去,迅速沒入黎柯身體。積雲劍沾染了那股黑氣之後就跟黎柯斷了聯繫,黎柯本來狀態就不太好,咽喉處的金線越繞越多,他捏了法決加持雙手去扯脖子上的線。未曾動用仙力時還好,一動起來黎柯就察覺到了身體的異樣,他似乎和積雲劍一樣從自己的神府開始枯竭,靈力雖然漫灌全身,卻是怎麼都調動不起來。

  邱光濟從未如此暢快過,哪個男兒沒有夢過沙場,他也曾苦讀兵書修煉劍法,只是天資所限,倒是在文官一途上走的更遠些。他多少年清心寡欲不敢貪圖太多,沒想到只是稍稍放縱了自己的貪慾,就有如此大的收穫,他現在才想明白,不管是陰謀陽謀,也不論是光明磊落的仙力還是污濁的死氣,能為自己所用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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