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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臨淵失神去想,鳳鳥真的是好好看啊,他忍不住從窗台縫隙里伸出手去碰鳳夕,兩隻小手握的很緊。

  而後便是千年相伴,二人成了俊秀少年郎。臨淵依舊是要當他的天界小霸王,而鳳夕也如了意,成為天上地下最端正不過的神仙。只不過這冷清又貌美的小神仙還要做其他事情,比如時不時要為那天界一霸收拾殘局。

  這一年年過去,鳳夕越長越好看,臨淵見到卻愈發心氣不順,只覺得他沒有男子氣概,娘們唧唧的。還有,臨淵皺眉揉了揉自己的心臟,怎麼每次一見到鳳夕,心就跳得厲害,真是麻煩。

  算了,好友嘛,忍一忍就算了。臨淵理所當然地想。

  神思不屬,也聽得母親與他笑著談話,只他含糊應付了過去,再聞司命那裡添了許多有趣的物什,臨淵便要去瞧瞧。

  這瞧一瞧的後果可了不得。

  卻說這日,臨淵神神秘秘地扯著鳳夕到一旁說話,他頗為激動:「你覺著那個新來的花仙怎麼樣?」

  「靈情?」鳳夕略略思索,平靜應他。

  「是呀!」臨淵面上好不興奮,「天樞和司命都說她好看!」

  「那你要怎的?」司命不知從哪裡得了一堆的人間話本,鳳夕瞧臨淵或許是一同看了,想要試驗一番。

  「你總會知道的。」臨淵肆意大笑,向前走了幾步,而後疑惑回頭。

  「怎麼不跟上來?」

  「傻子。」鳳夕輕輕罵了一聲,終究認命過去。

  只有豬才不知道鳳夕的心意。

  恰巧,臨淵就是那頭豬。

  沒想到臨淵還未像話本里那般戀上一戀,就被鳳夕截了胡。

  那日他看靈情一臉嬌羞,拉著鳳夕出了書院,腦子未動,身體卻跟了上去。

  臨淵在牆角看靈情酡紅了一張臉問鳳鳥:「鳳夕君,你可...你可願意...」

  話還未說完,鳳凰就已淡聲拒絕:「對不住,靈情姑娘,我已定姻親。」

  臨淵震在原地,他莫名生起氣來,卻不知是為花仙向鳳夕告白,還是因為知道鳳夕已有姻親卻不曾告訴自己。十指成拳,牆面上便落了個坑。

  樹下風中,美人自成一景,只是心中惶惶,全不得見。

  等到靈情走遠,鳳夕回頭才看見臨淵,他嚇了一大跳。想起方才對話,耳尖便紅了。剛說一個你字,就被臨淵緊緊攥住了手腕。

  鳳夕呼了聲痛,皺眉去瞪臨淵:「你怎麼了!」

  萬般糾結,方才的事情攪得臨淵心都亂成了月老庵里的紅線,他不知情,以為自己是在為截胡的事情生氣。

  「你早就知道靈情喜歡你!卻還看著我一頭熱!」

  「水神未同你說嗎?我們...」

  「說些什麼?」怒氣之下,口不擇言:「你好不要臉!」

  鳳夕那裡受過這種委屈,只紅了一雙眼,卻見臨淵御風離去。

  小鳳凰對臨淵慣常是縱容的,只他這次也的確生氣,二人便開始了冷戰。

  等到心緒平靜,臨淵才知道後悔了,可他少時心高氣傲,往常慣是鳳夕讓著自己,也不知如何認錯,在殿中練習了一遍又一遍,頗為垂頭喪氣。

  當時龍殿一陣喧鬧,臨淵去了前殿一看,發現是與他一同長大,百年前嫁去了洞庭的表姐。

  表姐在他心中一直是傲氣的,哪有如今這般趴到母親懷裡大哭的時候。等他終於弄懂了,才明白是為何。

  表姐與她夫君自小定下姻親,成年便嫁了過去,便是二人無愛,亦可舉案齊眉。誰知那洞庭君過分風流,表姐忍讓百年終是受不住,回了家鬧著要和離。

  臨淵於此處乍然想起了鳳夕,還有那日他所說的姻親,心驚肉跳之時便要去尋鳳凰。可兩族和離並非小事。臨淵被父母拘在家中處理大小事務,等到終於結束,卻是自己的成年宴了。

  無論神界還是人間,孩子成人的宴席都是辦的熱鬧,更何況臨淵是未來的龍帝。

  以云為錦,月為線,臨境烏石為底,光為金絲繡圖騰,臨淵身上所穿的衣袍是水神許久之前便開始準備的,穿上自是清貴不凡,莊重有禮。

  臨淵跪於靈台前,龍帝替其束冠,周圍道賀聲起,他一揮袖,人間落了一場甘霖,如此便是禮成。

  只他去尋鳳凰,卻不曾看到。

  而後便是盛席。

  席上正酣,眾人杯酒合歡,笑意晏晏,卻聽龍帝輕咳一聲:「各位...」

  眾仙抬眼看他面色,暗想或許是要宣布希麼大事。

  「今日我兒成年,正要允諾萬年前與鳳族所定承諾,擇日臨淵將與鳳夕成親!」龍帝滿面喜色,朗聲宣布此事。

  酒杯從手中落下,臨淵一震,他想起那日表姐的哭聲,似是一場百年未歇的暴雨,心中惶然。

  萬一。

  萬一他同鳳夕也似如此,老死不相往來...

  他起身去說:「我不願意!」頓了頓又說:「我對鳳夕無意,鳳夕亦是!如何能...如何能...」

  而鳳夕匆忙從大荒趕來,聽到的卻是臨淵此番話語,他從殿外一步一步走近,喧囂忽寂。手裡握著的東西是他花了數日才從大荒凶獸里得來,原是要送給臨淵,還滿懷歡喜,如今握緊卻將掌心割的鮮血淋漓。

  鳳夕笑了,美人似玉,自得意韻,只是看向眼前人的時候,目光極冷,像是龍鱗刀鋒上的寒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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