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這世上多的是南轅北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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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時間,偌大的房間裡,我們幾個人心情各異,連空氣都變得有些壓抑,壓的人喘不過起來。

  沈南風也算是為了我跟丁雯剛了起來,都幾乎鬧崩了。但我沒想到,他會直接讓星樓不要跟診,算是直接跟星樓劃清了界限。

  難道他真的把早上說的話聽進了心裡嗎?

  莫名的,感覺心裡一暖,眼睛情不自禁的看向沈南風。

  此刻他的,比任何時候都要冷靜,目光篤定又陰沉。

  星樓顫了顫身子,咬著嘴唇,粉紅的唇瓣頃刻間變得毫無血色,眼中滿是驚慌,眼巴巴的瞪著沈南風,眼眶裡涌動著淚光。

  丁雯比星樓先回過神來,衝到我們身邊,揪著沈南風的衣袖,讓他趕緊給星樓道歉,還威脅沈南風要是換醫生,她就不認他這個兒子。

  沈南風大力的甩開了丁雯,不耐煩的吐了一句:「媽,我只是換個醫生,不是做了什麼對不起星樓的事情,我不會道歉。」

  他的眼睛如鷹眸一般緊緊地盯著丁雯,裡面仿佛隨時都能湧出冰冷的寒氣。

  「如果你今天非逼我做出一個選擇,那我寧可你沒有認過。」

  星樓上前一步,拽著拽丁雯的衣角,委屈著臉小聲說:「阿姨,算了吧,南風不喜歡我的,我知道。你們不要為了我的事情鬧得不開心。」

  我暗笑,星樓本來就是學心理的,很火拿捏人的心裡想法,她這招以退為進,其實不過是為了讓丁雯和沈南風看到她是如何的識大局,如何的善解人意,博得丁雯的歡心。

  其實,她該知道,沈南風不喜歡這種婊里不一的女人,尤其是在他面前裝出一副小白兔模樣,在背後使勁手段想把他留在身邊的女人。

  我想,從上次沈南風知道星樓私下跟我談了,他就對她反感了,不然態度怎麼會變得這麼快!

  丁雯聽了沈南風狠絕的話,渾身顫了顫,眼底的一片沉沉死氣,還有些哀怨。

  星樓妥協了,讓原本陷入慌張的丁雯立馬回過神來,端起了之前的強勢。

  哀怨的目光從沈南風身上挪了過來,直勾勾的落在我的身上,眸底閃過一絲陰狠,楊手就沖我甩了過來。

  我也不知道怎麼會突然反應那麼快。比沈南風還快了幾秒,一把拽住丁雯的手,沒好氣的說:「你好像沒什麼資格打我!」

  丁雯氣結,紅著眼睛沖我吼了起來,「不是你,我兒子會跟我鬧脾氣嗎?如果不是你一直糾纏,南風怎麼會恨我!」

  我捏著她的手,感覺她的身體都在發抖,不過是繃著一副凌厲的樣子。我裝出一副冷靜的樣子,與她對視著。

  以前我怯懦膽小心裡有愧,不敢反抗,而此時,我自問不欠她們什麼,就更不會白白挨她一巴掌!

  丁雯沒想到我會突然抓住她,怔了一下,要縮回手。我死死地捏住,不打算放了她,她越是掙扎。我越是捏的緊。

  突然,我感覺到手背一暖,沈南風的大掌把我的手都包裹在手心裡,丁雯以為沈南風要幫她,面上一喜,沖沈南風委屈巴巴的說:「南風,你看看她,多美教養啊!」

  沈南風的眸光一頓,眼裡湧出濃濃不悅的情緒,隨著情緒上來,緊緊地抿起了嘴唇。

  我也緊張了起來,手心裡冒出了汗意,我跟他的關係,肯定不如他跟他的母親,他一直沒說話,這種時候,萬一他心疼他的母親,反向倒戈,對我動手怎麼辦?

  我心裡慌得很,可是捏住的手,放了就顯得我怯懦了認輸了,不放,要是沈南風發脾氣怎麼辦?

  頓時感覺自己有點騎虎難下。

  「你不該打她!」

  半晌,他吐出的五個字,快把我的心頭暖炸了!

  我驚喜的看了他一眼。

  他的目光直直落在丁雯的身上。

  丁薇詫異了,生氣漲紅的臉頰,變成了一片慘白,渾身的戾氣都消失了,咬著嘴唇不甘心的望著沈南風。

  他覆在我手背上的手,緊了緊,在我耳邊小聲跟我說放開,然後我們一起鬆開了手。

  沈南風拽著我就往外走,他的腳步有些凌亂且匆忙,拽著我腳步都變得有些趔趄。

  到了門口,他像是想起了什麼,突然停住腳步。扭頭看向站在怔在大廳的丁雯,沉聲道:「我身邊的人,你一個不能動!」

  話音落,他拽著我快速的走出了那扇大門,我一直處於蒙圈的狀態,直到出了大門,呼吸到了新鮮的空氣,我才意識到自己其實緊張的心臟都快蹦出來了。

  他站在我的面前,背對著我,身側的雙手不由自主的攢成了拳頭,堅硬如石頭。

  我知道,他現在已經很難過。

  我現在說什麼都沒用,想了想沒有別的辦法安慰她,至少我的懷抱能給他片刻的安寧。我咬了咬牙,朝他走了一步,伸手環住他的腰,臉頰緊緊的貼在他的後背上,磨蹭了幾下。

  「我們離開這裡好不好?」我的呼吸堵他的後背上。聲音也變得有些嗡聲嗡氣的。其實,剛來別墅的時候,可能是心裡原因,我感覺這裡無比壓抑。經過丁雯一鬧,就更是堵得心裡難受,恨不得馬上逃離。

  看到沈南風這般難受的樣子,就更是下定了決心要離開這裡。

  換做以前,我主動貼上他,他肯定會給我回應或者說點胡話,可是此刻他沒有,任由我從後面抱著她,沒有抓住我的手,也沒有轉身抱住我。

  我心裡越發的忐忑不安。

  過了好久,沈南風從鼻息擠出一個「嗯」字,然後扒開我的手,自顧自的朝著車上走去。

  他的眉頭緊緊地蹙到了一起,臉色低沉,情緒低落。

  我沒計較,跟在他的身後,與他保持了些許距離,朝著車邊走去。

  他先上了車,坐在駕駛位上,發怔,聽見我拉車門的聲音,立馬回過神來,眼中的情緒也在須臾間被收拾好了,恢復了一片清明。

  我剛坐上車,他就側過身子,俯下身子替我扣安全帶,我心裡沒來由的一暖,雖然我知道他現在很難受,也無法真的感同身受,但是他的強勢背後的悲傷,我還是能感覺到的。

  我順手抱住他的手,緊緊地抱著,小聲的說:「沈南風,謝謝你!」

  真的,我做夢都沒想到,沈南風會站在我身邊,幫我說話。

  如果不是那種感覺太真實,懷裡的人摸得見抱得著,我差點就以為自己在做夢了。

  沈南風從我的懷中掙脫出來,端坐回了座位上,勾了勾嘴角,「那你晚上好好伺候我!」

  我臉頰一燙,沒想到他恢復精神以後,就沒個正形了,嘴裡雖然抱怨著,心裡都跟泡進了蜜罐子似的,歡喜的不得了。

  離開他的別墅,我們的心情似乎都還不錯。

  「晚上去哪裡?」我靠在座椅上養神,突然被沈南風的一句話驚醒,茫然的看了他一眼。

  晚上去哪裡?

  晚上不該回家嗎?我隨口就說了。

  「你家正在搬,要不,我們去酒店?」他提議。

  我「啊」了一聲,想都沒想就拒絕,我覺著酒店不是個好地方,尤其是沈南風嘴裡說出來,就感覺別有韻味。

  沈南風壓根沒吧我的拒絕放在心上,打了個電話給秘書讓他安排一下,晚上他要過去燕莎那邊住。

  聽到酒店連個字,腦海里不停的閃過早上那些羞恥的畫面,喉頭一熱,渾身冒著熱氣,我不由得緊張的捏起了衣角。

  沈南風瞥了我一眼,眼裡挑起一抹興味兒,「你在緊張什麼?」

  「沒有啊!」

  他勾唇,「臉都紅成那個樣子了,還說沒緊張!」

  有嗎?

  我的臉這麼不爭氣嗎?我趕緊湊到反光鏡那邊看了看,燈光太暗,什麼都看看不見,悶悶的坐回了椅子上。

  「我又不會吃了你!」他笑著說。

  「你會.......」話剛說出兩個字。感覺到自己想的太污了,立馬把剩下的話全都吞進了肚子裡,又羞又臊,垂著眼睛不敢看他。

  他笑了起來,雙手握著方向盤,指尖在方向盤上跳躍,一下一下,竟然跟我的心跳聲,合上了節奏。

  他沖我壞笑了一下,故意拖著慵懶的長音說:「是哦,你可甜了!」

  我趕緊讓他不要說了,那些畫面,似乎還有那嘖嘖的水聲,在我的耳朵里迴蕩,羞得無地自容了。

  他不聽我的話,非要跟我說,還要描述細節,我乾脆捂著耳朵望著窗外。假裝賭氣。

  突然,他的聲音停了下來,車裡陷入了一片安靜。

  我以為他生氣了,扭過頭,看見他正盯著放在置物合上的手機愣神,不過數秒,挪開。

  我看了一眼,給他打電話的人是程越。

  今晚一鬧,星樓受了莫大的委屈,肯定會跟程越說,而程越那麼心肝寶貝他的妹妹,絕對找沈南風算帳。

  沈南風的情緒有點低落,皺起了眉頭,嘴唇抿成了一條直線。

  他一直沒接電話,直到手機屏幕黑了,他仍舊一語不發。

  我舔了舔嘴唇,小聲的試探,「你打算怎麼跟程越說啊?」

  其實。看到沈南風這樣,我心裡突然有點愧疚,這件事情或多或少都跟我有點關係。

  他打開車車窗,呼呼地風吹了進來,片刻後,他才沉聲說了一句:「這事兒,你別管!」

  我「嗯」了一聲。

  他說不讓我管,我就不插手,不給他惹麻煩。

  回了城,或許是沈南風興致被程越給擾了,沒去燕莎直接掉頭回了我以前的房子。

  車子剛到小區樓下,車燈就掃到程越靠在車邊抽菸,眼睛朝我們看了過來。

  我心想,有時候啊,越是想躲著不見得人,偏偏就能立馬出現在面前,反而是你想見的人,怎麼都見不著。

  程越見我們的車進來。悶了一口手裡的煙,狠狠地丟在地上。

  沈南風停下車,面容十分冷靜,對程越的出現絲毫不詫異。

  我偏頭看了一眼沈南風,心裡多了幾分擔憂,他跟程越的性子差不多,一言不合就會剛起來,我真擔心他們會控制不住情緒。

  「程越怎沒知道你會在這裡啊?」

  他明明沒有接程越的電話,而看程越的樣子,完全一副猜透了沈南風會來的樣子。

  他抿唇,吐了一句:「最近,我一直住在這邊!」

  我驚了一下,從我搬走以後,他還一直住在這裡嗎?

  心裡頓時無非雜陳,說不出是感動還是溫暖,反正就是一種從來沒有過的感覺,充斥在心頭。

  我抖著手,扯了扯他的衣角,問他危險嗎?他扯出一抹笑,揉了揉我的腦袋,跟我說不過就是兄弟見面,讓我放心程越不會對他動手。

  我哪裡敢放心啊,他忘了上次,他當時為了教訓程越做事沒大沒小,把在淮海路堵霍淮林的程越給讓警察抓起來了,他們見面的第一下,程越就帥過沈南風一拳頭。

  這次的事情,可是他心肝寶貝的事情,程越的火氣重,脾氣又沖,雖然沈南風不會動手,我不能保證程越不會動手。

  越想心裡越擔心,都不太想沈南風下車。

  我們說話的間隙,程越已經走到我們車邊,敲了敲沈南風那側的窗戶。

  沈南風把車窗降了下來,他雙手撐在車窗上。往裡面看了一眼,尤其是目光從我的身上一掃而過,便立馬收了回去,眼角緊了緊。

  「你們這是舊情復燃啦?」他痞里痞氣的說。

  眼睛卻直勾勾的落在沈南風身上,恨不得把他身上看出一個洞來,又或者想在他的眼中找到一絲的破綻。

  可惜,沈南風把情緒藏地很好,除了冷靜,再無其他。

  沈南風推開車門,推上車門,裝在門框上發出「嘭」的一聲悶響。

  我被突然的震顫,嚇得一抖。

  我回過神來,緊跟著下了車,蹲在離他們不遠的花壇上,掏出了煙點上,眼睛一動不動的跟著沈南風。

  雖然,我知道他們要談什麼話題,可潛意識裡。我不太希望沈南風把過多的心思和精力放在星樓身上。

  我會吃醋!

  他們兩個人個頭差不多一般高,站在一起,無論是氣場還是顏值,都有點難分上下。甚至程越舉手投足,哪怕是低頭淺蹙的樣子,都有幾分沈南風的影子。

  我吮了一口煙,仰著頭看著他們,煙吐出,他們兩個人的影子瞬間模糊,煙霧散開,輪廓又一點點變清晰。

  那種感覺,就像是沈南風在我心裡的變化,模糊到清晰再到彌足深陷,我卻樂此不疲。

  起先,他們兩個人說了些什麼,我聽的不太清楚,只能看見他們的嘴唇開開合合,氣氛還沒那麼緊張。像兩個人熟人站在路邊敘舊。

  就在我抽盡第一支煙的時候,程越突然沖沈南風吼了一句:「曹尼瑪!」

  沈南風冷著臉,並沒有跟他爭吵。

  而程越突然伸手揪住了深南分的衣領,湊到他的面前,惡狠狠地說:「沈南風,你別逼我翻臉!」

  沈南風雙手抓住程越的手,收緊用力,愣是把他的手給掰了下來,甩開,臉上露出不耐煩的神色,「程越,星樓有自己的主見,你不要替她做主!」

  我的心沉了沉,心裡吃著醋,卻又羨慕有個如此護著她的的哥哥。

  程越氣的指著沈南風說:「難道你看不出來星樓也喜歡你嗎?你就占著她膽小不敢說,就裝懵是吧,你忘了她在美國怎麼對你的!你他媽有沒有點良心啊!」

  我還是第一次看程越這個樣子,紅著眼睛,歇斯底里的沖一個人吼,很想揍對方一段,卻話語裡又透著幾分無可奈何的心酸。

  深南分依舊冷著臉,面上並無半分的異動,沉聲說:「那是她作為醫生應該做的!」

  我心裡一抖,原來沈南風在心裡,其實把他同星樓的關係劃分的很清楚,原本壓抑的心裡,竟然生出了幾分欣喜,勾起心底的蠢蠢欲動。

  程越聽了深南分的話,一愣,臉瞬間就垮了下來,努罵了一聲,揪著沈南風就要打。沈南風估計是看著程越這般生氣,而已沒打算跟她見識,任由他揪著衣領。

  程越見到沈南風這個樣子,心裡的怒火更盛,無處發泄。吼了一聲:「艹,你他媽動手啊!」

  「我不會跟你動手的,你要打便打!打完了,以後不要在我面前再提星樓的事情。」沈南風的話有點決然,跟之前在別墅要求換醫生一樣,一點也不拖泥帶水。

  這一秒,我覺著沈南風太特麼爺們了,若不是情勢緊張,真想把他撲到。

  程越也懂沈南風的脾氣,他要是冷淡就真的冷淡了,其實他心裡也清楚,只是不願承認而已,半晌,他收回了揚起的拳頭,不甘心的問了一句:「上次,我們在春熙里,你為什麼要當著葉歲的面護著星樓?」

  我一驚,豎起了耳朵聽。

  我也想知道了。為什麼當時他要護著星樓。

  沈南風抬起眼眸,盯著程越,有點沙啞的說:「因為那是我欠你的!」

  我一怔,腦袋一白,沒有參透沈南風對程越說的這句話。

  沈南風欠程越的?

  他們之間發生過什麼?

  程越緊追著說:「你知道欠我,就該跟葉歲分開,跟星樓在一起!」

  程越用沈南風的話柄來威脅他,即使情理之中又是情理之外,不然怎麼會達到他今晚來的目的。

  沈南風面色一緊,嚴肅的說:「這是兩碼事,難道你想我跟星樓在一起,還在外面養著女人嘛?」

  程越被問著了,他的妹妹是要捧在手心上疼的女孩,怎麼會容忍別人不放在心上。

  程越臉色一沉,立馬沖沈南風指了指說:「沈南風,我特麼算你狠!」

  說完,程越甩著車門離開。

  過了一會兒,待看到程越的車衝進了夜色中。與霓虹燈光融為一體後,我站起來朝著沈南風跑了過去,緊張的打量了一番,才安下心來。

  他神色一松,伸手勾住我的脖子,幾乎把身上的重量都過度到我的身上,安靜的不說話。

  我知道,他今晚心情夠難受了。

  我們什麼都沒說,回了家,發現家裡還是跟我走的時候差不多,狼藉的還是狼藉,我都不敢相信,他那麼潔癖的一個人,是怎麼在我這裡住下去了的,關鍵是竟然都沒找個人收拾一下。

  我忍不住抱怨了一句:「你怎麼不找人收拾啊!」

  當時只顧著從他的手裡逃走,時間匆忙,客廳被我翻得爛七八糟,我簡直都看不下去了。壓根沒辦法坐。

  他不以為意的脫掉襯衣,「等著你回來收拾唄!」丟下這句話,他把襯衣長褲丟到我的身上,然後獨自進了衛生間。

  我抱著衣服愣了一下,這算是告白嗎?

  如果不是,那這算什麼啊,為什麼我的心臟跳得這麼快!

  浴室里傳來嘩嘩的水聲,隔著毛紗的玻璃,我能看見他在裡面晃動,又想起他的勁腰窄臀,心裡跟火燒似得。

  我意識到自己又想歪了,趕緊吞了口口水,把他的衣服丟進了洗衣機。

  「葉歲,給我拿條浴巾!」

  我哦了一聲,心想這個人多潔癖,洗澡都得用新的浴巾,卻還願意住在這個亂糟糟的房子裡,心裡暖烘烘的。不過他住的臥室還算整潔,誇張的是,床頭櫃的旁邊放了一個行李箱,銀灰色的,打開了平放在地上,裡面裝滿了浴巾,在整整齊齊的,每一條都是獨立包裝。

  我哽了一下,有錢人就是這麼揮霍的。

  我撿了一條,打開了包裝袋,走到浴室邊敲了敲門,等著他從門縫裡拿。

  他打來了一條門縫,伸手抓住了浴巾拿了進去,我轉身,突然手臂一涼,被他拽進了衛生間。

  我驚呼了一聲,被他抵在衛生間的牆壁上,他雙手撐在我的身側,頭上的水珠順著臉頰往下滑,滑過鎖骨,胸肌然後是精瘦的小腹,一路向下。

  當我看到某處的時候,我猛地挪開視線,在心裡默念了好幾遍,阿彌陀佛。

  他收回手,另一手如藤蔓一般纏上我的腰,猛地一股把我代入他的懷中,他的力道重,比我又高,這樣一扣直接讓我踮起了腳尖,貼合著他的身體。

  我嬌嗔的抱怨了一句:「你快放開我!」

  他的眼睛盯著我,裡面閃著光,仿佛綴著天上的星子,染上了一些氤氳的水汽,格外的吸引人,我看的有點呆了。

  推他的手也停在了半空中。

  突然,他拎開淋雨的開關,水幕猝不及防的傾瀉,把我們兩個人又澆了個透徹。

  我想掙扎,他越是箍的緊,火熱的胸膛緊貼著我。我被禁錮在冰冷的牆壁和火熱的胸膛之間,有種生死不能的感覺。

  「你放我出去啊!」我聲音抖得不像是自己的了。

  他勾起壞笑,不撒手,湊到我的跟前,說:「反正你也要洗,我們一起洗!」

  說完,他扯著我濕噠噠的衣服。

  恰是這時,門外傳來了門鈴的聲音。

  我驚了一下,推著他說外面有人按門鈴,他不顧我的話,仍舊執著的扯著我的衣服,見我不專心,親了我一口,讓我不要理會。

  我哪裡能不理會啊,外面的門鈴聲,只會讓我感覺到有點羞恥。

  他拗不過我,放開了我。

  我推開她,穿著一身濕衣服,跌跌撞撞的出了浴室,從房間找了個浴巾披上就出來了。

  也不知道晚上會是誰,我問了一聲,門外傳來米芮的聲音。

  我拉開門,米芮和蘇安站在門口,米芮從上到下把我打量了一遍,沖我擠了擠眼睛。

  我羞得趕緊進門,讓他們等我,我去找衣服換。

  進了房間傻了眼,我都搬家了,哪裡還有衣服留在這裡啊!

  我急的很,怕米芮他們等急了,又焦躁沒有衣服穿,後悔當時沒留一兩套。

  米芮見我進房間的時間久了,又沒看到沈南風。以為我跟沈南風坐著見不得人的事情,在外面敲著房門。

  我一著急,心想先隨便找見沈南風的衣服穿上再說,我拉開衣櫃門,驚呆了。

  柜子里一半晾著沈南風的衣服另一半竟然全都是女裝,看起來吊牌都沒拆,光是看起來就知道價格不菲。

  我隨便撿了一條連衣裙,看了一下,竟然都是我穿的碼!

  難道是他專門給我準備的嗎?

  什麼時候準備好的?

  我心裡頓時感覺說不出來,只覺著眼眶發燙,忍不住想哭!

  等我換好了衣服出來,沈南風也洗漱完了,裹著浴巾不顧米芮的眼光,大搖大擺的進了房間。

  我在房門口等著他,問了一句:「你房間的衣服都是給我準備的?」

  我說話的時候,緊張的舌尖都在打顫,說完不敢看他的眼睛,低著頭看著腳尖。

  他揉著濕漉漉的頭髮。輕輕的嗯了一聲。

  我心中難言雀躍,接著問:「什麼時候準備的?」

  「我讓秘書直接送過來的!」

  撂下這句話,他就鑽進了房間,很快換了一套休閒的衣服,看起來不比蘇安遜色。

  蘇安或許是知道我跟沈南風的關係,又或者是因為他舅舅蘇清讓的關係,對沈南風沒有多少好感。

  他出來的時候,我們已經把沙發收拾出來一方空角可以坐。

  他坐到我的身邊,手自然的打在我的身後的靠背上,在被人眼中就好像他摟著我的肩膀一般。他身上的沐浴露清香一個勁兒的往我鼻子裡鑽,好聞的很。

  我偏頭看他,「米芮說晚上一起出去宵夜,你要去嗎?」

  我問的時候很忐忑,因為在我的記憶中,他好像是個不太會宵夜的人,而且在美國待了幾年,他肯定更加不會宵夜了,出於禮貌我還是問問。

  本以為他會拒絕,結果他饒有興趣的問我們打算去哪裡吃。蘇安說了一個地方,沈南風挑起了眉頭,打量起蘇安來。

  半晌,他沖蘇安開口:「你是蘇清讓的小侄子?」

  蘇安遲疑了幾秒,點頭。

  我笑著問他怎麼知道蘇安是蘇清讓的侄子,他抿了抿唇說看長相有幾分相似,多餘的話好像沒興趣說了。

  最後,我們同意去蘇安說的那地方。

  到了地方,發現這個地方並不是我想像中的大排檔,比大排檔高級了不知道多少,我們在一棟大廈的頂層平台,私人燒烤廚師一應俱全,關鍵是人還好。

  三三兩兩的男女,都像是盛裝出席,只有我們幾個人穿的比較隨意一些。

  能來這麼好的地方,一點也不奇怪,畢竟蘇安和沈南風兩個都是富二代,從小就矜貴。無論是吃的用的玩的都是撿好的,只是沒想到蘇安還會知道這個好地方。

  頂層不光可以吃燒烤,還能看風景,實在是美慘了。

  我指了指不遠處的夜景,喊沈南風看嘴裡還不住夸這個地方好,他順著我的手指看了一眼,湊到我的耳邊說:「你知道這裡多少錢一位嗎?」

  我搖頭,這裡還是算位的?

  他壓低了聲音說:「8888」

  我驚了一下,被他按住了肩膀,又笑著說蘇安為了追米芮可是耗費血本啊!不過那小子太年輕了,不太適合米芮,但是陸銘驍又太卻心眼了,也不是適合米芮。

  我忍著沒笑出來,他這麼貶陸銘驍,要是陸銘驍知道了,他肯定沒好果子吃。

  不過,這裡還真的貴,完全超乎了我的想像。

  蘇安叫了不少酒,紅的白的啤的都有,米芮激動的不停敬我,我們兩個人一頓喝,歇息的時候,我倒了一杯敬了敬沈南風,雖然不知道什麼原由,也就喝了。

  喝了酒,暈乎乎的,我甩了甩腦袋,感覺畫面都在轉,好像我喝醉了。

  我靠在桌子上,嘴裡還嚷著米芮還要喝,迷糊中我感覺有人抱住了我。

  我睜開眼睛,用著那僅存的一點理智,分辨出抱住我的男人是沈南風,我忍不住伸手捧著他的臉,笑嘻嘻的說:「你怎麼長的那麼好看啊!」

  說完,我捧著他的臉龐,在他的臉上吧唧了一口,甩了甩腦袋,感覺又不太真實,然後又吧唧一口,發出好玩的聲音,我樂此不疲,一直抱著他吧唧。

  沈南風不耐煩了,低吼著讓我別鬧。我不聽,明明好好玩,非要吧唧他,最後一下,他躲開卻被我抓住,一口吧唧到了他臉上的柔軟的地方,吧唧完我還砸吧了一下嘴巴,像是吃了什麼好東西一樣,特別滿足。

  不過,很快我就意識到不對了,好像沈南風沒打算放過我了。

  我感覺心口有團火在燃燒,火苗都快要從裡面竄出來了,有點難受。

  我嚶嚀了一聲,不滿的把他推倒,跨坐在他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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