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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心!”眼見紅蓮體力不支,男人連忙以身相互,卻也因此讓其他人得了手,僅僅一瞬間已經有數把刀劍橫在了男人與紅蓮的身上。

  “元白棣,如果你的臉花了,你說他們還會愛你嗎?”輕輕觸碰自己包裹的另一半臉,龍蝶的眼神變得森寒,“呵呵呵……哈哈哈!我不會殺你……我不會殺你的,我要刮花你的臉,砍了你的手腳!”

  “我倒要看看那個時候他們還會不會愛一個廢人!”

  “會不會愛一個廢人我不知道,但至少現在看來元淵不會喜歡你。”男人冷嘲了一聲。

  “這個時候,你還頂嘴。”輕輕撫摸手裡的劍,龍蝶有些茫然的笑著漸漸走近了男人,“你說,劃幾刀好呢?”

  “把人放開!”帶著隱怒的聲音讓眾人紛紛望向了前方,有些喘氣的天子佇立前方緊緊盯著被置於萬刀下的男人,元淵的心都快蹦出來了,倘若不是他在最後的時刻想要看男人最後一眼,那麼……如此發展下去會是什麼樣,他不敢想像。

  “沒聽見聯的話嗎!都把人放開!”天子的怒喝,讓一幫殺手猛然醒悟,紛紛丟了刀劍退到一旁。

  見自己的手下都背叛了自己,龍蝶也不惱,只是朝元淵笑著:“皇上,你為什麼要出來?你不是說不會追出來嗎?”

  “龍蝶,聯真的是太放縱你了。”元淵冷漠的望著男子,那眼神像一根針刺入了男子的胸口,深深扎入……“你從未認真看過我……你的眼裡從來也沒有我,即使我活著,無論為你付出了多少,做了多少事,你的心裡也只有一個元白棣!從來沒有過我……我該怎麼做才能讓你永遠的記住我呢?”龍蝶有些癲狂的笑了起來,那笑聲,讓人毛骨悚然。

  “無殤……過來。”沒有理會龍蝶,元淵向男人伸出了手。

  “皇上!”黑衣男子的大聲嘶喊,沒有得到元淵的任何響應。

  何謂愛?單方面的相戀,得不到的回應,是深入骨髓的恨與嫉妒,是一萬個不服,是一生一世的遺憾。

  明知不可得,卻苦苦追尋,得到的只有自己的悲傷。

  太過執著,只有一條走不通的死胡同,將自己困在其中,怨不得誰。

  太過偏激的人,不只在自尋死路,也在無情的傷害著別人。

  “來。”白無殤伸手去扶受了重傷的紅蓮,女子剛要起身時忽然瞳孔收縮大聲喝道,“小心!”

  本就離二人不願的龍蝶突然將劍刺向了男人……如此突然,不過一瞬。

  血紅飛濺,不知是誰的血,染了雪白的衣。

  “呵呵呵……”男子的手在抖,前一刻冷漠冰寒的眼裡,此刻閃爍著殘忍的笑意,龍蝶手中的劍最終在刺向男人時改變了方向,但元淵的劍,卻刺入了他的身體。

  “你是不是…早就想殺我了?”男子抬頭望著依舊冷漠的元淵,後者眯了眯眼睛沒有說話,想把劍抽出來,男子染了血的手突然抓住元淵的。

  “呵呵呵…”龍蝶只是笑著,然後——狠狠一拉再次深深刺入自己的身休。

  “我……我要你永遠記住我……呵呵呵!”

  血涌,人亡。

  瞥了眼倒在地上的龍蝶,元淵只是皺著眉頭不說話,極出了插在男子身上的劍。

  旁邊的白無殤見狀搖了搖頭,將手放在了元淵肩上,嘆道,“厚葬了他吧。”

  剛剛起身不過片刻,男人忽然覺得頭暈目眩,十分難受,仿佛整個人都掉進了一個深不可測的黑洞裡,一下子被眩暈感所擊破。

  “唔……”前一刻還好好的男人,就這麼突然向後倒去。

  “白無殤!”身後女子的驚喊聲驚動了元淵。

  “無殤!”

  無邊的黑暗中,是不真切的感覺,仿佛有人在喊他,有人抱著他,可是,他卻無法做出回應,好累……好累……好想睡覺。

  “皇上!他……他怎麼了?”紅蓮被突如其來的變化所驚呆了,為何前一刻還好好的人怎麼就突然之間暈倒了。

  再看元淵的表情,卻是說不清的凝重,這讓女子心顫不已:“皇上……”

  “他中了龍蝶的毒。”元淵緊緊閉起了眼睛。

  “那……那怎麼辦?”紅蓮心中有不好的預感,她纏著聲音道,“這毒,只有龍蝶能解嗎?”見元淵不答話,紅蓮已知道了答案。

  女子望向已經斷氣的男子不由狠狠磨牙,這個男子好狠,他死了,就再也沒有人知道該如何去解毒。

  以如此狠毒的方法……讓元淵記住他,紅蓮牙一咬,泄憤似的將劍刺入了已死去的男子身上,她想哭,便真的哭了起來,好不容易到了今天這步,為何還要將這不幸加在男人身上?

  “皇上……”紅蓮望向了元淵,元淵一句話不說的將男人抱在了懷裡,一步步的向洞穴里走。

  “無殤,我怎麼能讓你死呢?”自言自語著,男子抱著男人走進了洞穴里,“那兩個來了就告訴他們,要想無殤活,就不許進來。”

  八十一-結局

  洞外,暴躁的大單于怒視著擋身面前的女子:“紅蓮,讓開!”

  “我不能讓你進去!”紅蓮咬牙擋住了進去的路,“皇上會有辦法救他的,你擔心又有什麼用呢?冷靜一點!”

  “冷靜?!哈!”赫連勃冷笑一聲,道,“這一切都是那個狗皇帝的錯,要不是他把無殤帶過來,無殤怎麼會受傷?!我怎麼信得過那個混蛋!”

  “真是個大蠻子,你進去又能怎麼樣?”跟在後面的張肆風冷哼了一句,赫連勃回道:“你還真放心元淵?”

  “只有元淵能教無殤了……”張肆風輕聲說道,細長的鳳眼裡藏著一絲抹不去的憂慮,“你大概不知道,天朝的天子血脈是不懼百毒的,換句話說,元淵的血能解百毒……”

  “可是……可是元家並不是真正的天子血脈。”一陣猶豫後,紅蓮說出了她心中的焦慮。

  “哼!元家的確不是,”張肆風朝女子笑道,“可你們的皇帝是。”

  短短的一句話,讓紅蓮瞪大了眼睛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

  “這就是元淵一開始要殺無殤的原因嗎?”知道張肆風並不比自己愛男人少,赫連勃聽了張肆風的話後也安心不少。

  “這個……大概還混雜了一種占有欲吧。”張肆風輕笑一聲,就像一開始,他也想得到男人一般的心情。

  他們三個,不……正確的來講應該是除去赫連勃,他和元淵,都是那樣的傻,那樣的傷害男人,所為的,不過是希望求得男人的注意。

  可最終帶來的,只有無盡於男人的傷害,與醒悟後無盡的悔恨。

  張肆風始終覺得他比元淵幸運,至少現在,白無殤接受了他。

  而現在,張肆風竟然有些同情元淵了。

  元淵背負了太多,註定不可能放下身後的江山隨男人而去……異常安靜的洞穴里,然起了枝枝燭火,照得一室明亮。

  冰冷的刀子在手腕上劃下深深的傷口,鮮血順著傷口滲了出來一滴滴的滴落在白色的瓷碗中,男子緊緊盯著碗,只要一滿就馬上用布將自己的手腕隨便纏住止了血,用握刀的手拿起盛滿鮮血的碗到了沉睡不醒的男人身旁。

  小心翼翼的將血灌進男人的口中,只是昏迷的人始終無法吞下更多,喝不下的血順著蒼白的臉頰滑下滴落細長的脖頸,帶著悽美的妖冶。

  每一天,元淵都會用刀子割破手腕來放血。

  他只知道自己的血能救男人,卻不知道到底要餵男人喝下多少血才能讓白無殤清醒過來。

  掐指一算,已過了四五天,男人依舊沒有好轉。

  而元淵的手腕上,已是四五條猙獰的傷口。

  “皇上,該用膳了。”能進得了洞的,只有小春子一人,小春子瞅見元淵手腕上的鮮紅布條不由心一抽,倘若白無殤一直不醒,那元淵豈不是要把自己的血都放光了不成?

  見小春子來了,元淵點了點頭:“把東西放下,你出去吧。”

  “哎-”小春子應了聲,往後退了兩步,道,“皇上,要不要找大夫…您的身子……”

  “出去。”

  “是“”嘆著氣,小春子退了下去,他知道,他沒有辦法改變元淵的心意,他能做的,只有儘量照顧好兩人。

  小春子拿上來除了飯食還有元淵吩咐的補血之物,這些東西,元淵都不知道吃了多少了,要是平日,他是看都不會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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