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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外面吹了冷風,張肆風身上可一點也稱不上暖和,他甚至能感覺到白無殤緊緊抱著自己時男人身上因自己的寒氣感染而有著小小的顫抖。

  男人怕冷,也是當初留下來的毛病。

  “無殤,我身上冷,別樓著,嗯?”

  男人沒有回答,就是閉著眼睛裝睡,張肆風想把人給往旁邊推好讓白無殤別挨著自己,可男人就是死死抓著不放,久久嘴裡悶哼道:“睡覺!”

  從什麼時候開始,這個男人竟也開心關心自己了,而曾幾何時,男人的關懷對他來說簡直是不可實現的奢望。

  無殤,現在你對我這麼好,倘若有一天你知道了從前,你還會對我這麼好嗎?

  男人的體溫漸漸驅散了張肆風身上的冰寒,像一張柔軟而散發馨香的網,把男子纏在裡面,久遠的……像在母親懷裡一般,但又多了一份深沉如斯的愛戀。

  “你能騙的了他一時,但紙終究是包不住火的,他會更恨你……”

  元淵的話像惡魔一般鑽進了男子的夢中,一遍一遍的折磨著本已睡得香沉的男子。

  胸口好像被人狠狠扎了一般疼痛不已,快要無法呼吸了,睜開眼,看到的是男人冷漠而充滿恨意的眼。

  “張肆風,你以為你能騙的了我嗎?!”冰冷的髮簪藉由男人的手插入了他的胸口之中,擾如當初一般 …不要……不要離開我……我不想騙你,無殤,我不想騙你!

  “啊——!”猛然驚醒,流了滿身的冷汗,是夢,一個噩夢o卻又如此真實。

  張肆風深深吸了口氣,往旁邊看時卻沒看到白無殤的人影,心一下子提了起來。

  “無殤……無殤……”男子蹣跚的從床上滾下來,慌亂的在黑暗中尋找著男人的身影。

  他去哪兒了?去哪兒了!

  不要離開我……無殤,回來…“風,我在這裡。”舉著燈火,披著外衣的男人從側房疾步走了出來,張肆風看到了人一下子撲上去緊緊抱在了懷裡。

  熟悉的冷香與體溫讓他高懸著的心漸漸緩了下來,只有將人抱在懷裡,才是真實的。

  “你去哪兒了,去哪兒了!”男子的聲音里透著噩夢醒來後的微顫。

  口渴,起來喝點水。”把燭火放在一旁,白無殤開玩笑似的安撫道,“我不過離開了一會兒,你怎麼就那麼著急,好像我不回來似的。”

  “嗯。”張肆風只是緊緊抱著男人,生怕下一刻人就憑空消失不見了。

  直到兩人重新回到床上,張肆風依然不肯放開男人,緊緊摟著男人的腰,而似乎只有靠著白無殤的體溫,他才能安穩的睡去。

  張肆風睡了,白無殤卻睡不著了。

  男人細細觀摩著男子精緻而略顯妖冶的五官,怎麼也搞不懂為什麼比自己小比自己還像女人的傢伙會那麼愛惜自己。

  他白無殤不過是個老男人罷了,天底下比他好看的人千萬倍。

  雖然知道張肆風一向重視他,但今日的反應卻也顯得太過了。

  一切,似乎都是從元淵出現開始。

  總覺得瞞了他什麼事情。

  或許明天,該去找一下元淵……

  七十-白無殤的離走

  讓張肆風煩心的事是一件又一件,眼下的元淵還不知該如何打發,匈奴竟帶著數萬兵馬突然冒了出來,這原本隨意便可解決的邊境糾紛怎麼就如此驚動了匈奴?

  雖不知赫連勃心裡打的什麼主意,張肆風還是得親自去邊關看看,誰讓他離的最近,但此時就有了矛盾,要麼帶上白無殤,要麼讓男人待在家裡。

  帶上白無殤,流淌在男人血液里的好戰肯定不會面對戰場不為心動,可張肆風怎麼放心把白無殤放到戰場上去,有了閃失怎麼辦?就算他相信男人的實力,難保赫連勃突然來個反悔從戰場上冒出來把人擄走怎麼辦?

  他是不想讓男人跟著去的,可元淵是個問題,雖然元淵現在在他的地盤上,但卻也是動不得,或者是沒法兒動。

  把男人留家裡,說不準元淵嘴一松說些有的沒的。

  那該怎麼辦?在琢磨許久之後,張肆風心一橫,還是決定把白無殤帶在身邊。

  這邊廂的張肆風還在擔心元淵找上白無殤,白無殤卻已經自己找上元淵了。

  元淵沒有離開張肆風的府邸,安安穩穩的住了下來,比起張肆風來,這位皇帝此刻也不是像表面那樣的悠閒,出生皇家的他始終帶著侵略與霸道的個性,天下是他的,總覺得什麼都應該是他的。

  當自己的東西被人搶了,就變得異常暴怒。

  自己得不到的,誰也別想得到,他寧願毀掉!

  於是,當元白棣與赫連勃在一起時,他變得瘋狂與嫉妒,他想讓男人回來,又恨元白棣為什麼會愛著赫連勃,他最後的理智毀滅於在樹林裡看到夕陽下牽手相愛的元白棣與赫連勃的情景。

  他做了悔恨不已的事情,正如張肆風所說,是他間接“殺死”了元白棣o是他唆使男人燒掉了赫連勃的糧倉……這一次,面對失去記憶的白無殤,他又該怎麼做?

  在他還沒想到答案時,一身白衣的男人已經站在了他的門外。

  “無殤?”

  “我有些事想與你談談。”

  白無殤不見了。

  “元淵!出來!他在哪裡!你把他弄哪裡去了,快告訴我!”一切都來得太突然,張肆風想去和白無殤談打戰的事情時,男人已經沒有了蹤影。

  阿雪也不見了,衣服少了好幾件,從出去後,再也沒有回來。

  而這一切,都是在白無殤去了元淵的房間之後發生的。

  一定是元淵搞的鬼,一定是他!他想把無殤從自己身邊搶走,那個混蛋!

  “啪”一聲踢開了房門,男子在看到屋裡的元淵後二話不說就沖了上去一拳,狠狠打在元淵臉上:“你為什麼就不能放了他!為什麼!”

  臉上一陣生疼,元淵結結實實的挨了發狂的張肆風一頓狂揍,他大笑著把張肆風推開擦了擦嘴角的血:“我已經告訴了他一切,他什麼都知道了!知道你是個人渣,是個騙子,是個混蛋!張肆風,你想騙他一輩子嗎?我得不到的,你也休想得到……”

  “他知道了?”張肆風的臉瞬間刷白,昨夜的夢,當真成了現實嗎?

  望著眼前的男子,他咬著牙沖了上去:“他去哪裡了!去哪裡了!”

  面對已然失去理智的張肆風,那攻擊顯得雜亂不堪,元淵輕而易舉的躲了過去,反手一掌推到了男子身上:“呵呵呵……你以為我會告訴你嗎?他走了,永遠不會回來,你再也找不到他了!哈哈哈!”

  “元淵!我殺了你!”仿佛一頭受傷的豹子,張肆風再次和元淵扭打在一起,雜亂無章的對打更像是發泄彼此內心的煩悶與怒火。

  毫無章法,毫無技巧,用拳腳進行最原始的爭鬥,直到雙雙累倒在地上,連爬起來的力氣也沒有,而此時兩個相貌不俗的男子也都面上掛彩。

  “哈哈哈……”是哭還是笑,只剩下對彼此的嘲笑。

  “哈哈哈……你這個白痴!混蛋!天朝有你早晚毀掉!”喘著氣,張肆風依然費盡力氣的用腳去踹旁邊的元淵。

  “毀了算了,我不要了,什麼都不要了!什麼天朝,什麼皇位,都給我滾!哈哈哈……”不停的笑著,連眼淚都流了出來。

  “你真是個瘋子…… ”

  “張肆風的瘋嗎?”元淵回嘴道。

  “我真想殺了你。”

  “殺了我你也找不到他,”元淵閉著眼喃喃道,“他去哪裡,難道還會和我說不成?他要是想回來,自然會回來,他是糙原上的鷹……”

  至於元淵到底有沒有把真相告訴白無殤,也只有他心裡知道。

  “白爺,我們要去哪裡?為什麼不回去?主人擔心我們怎麼辦?”風沙太大,白衣女子把自己裹得嚴實,只剩下一雙圓溜溜的大眼睛露在外面。

  “等我把一些事情弄明白了,自然會回去。”同樣用大披風包裹自己的男人騎在馬上,向著邊境而去。

  他要去找一個人,去尋得一個答案。

  男人澄清的眼裡流露著不解,更有一絲無奈。

  “風,你到底騙了我多少呢?”心,竟也會生疼的厲害。

  元淵的話里有多少是真的,又有多少是假的,這條路上他要走一走,才能知道。

  “白爺,前面有個客找!”終於看到了一個客棧,阿雪激動的說道。

  望著黃沙盡頭若隱若現的客棧,白無殤知道他們終於到目的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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