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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叛族……

  這個罪名太大,就連族長的親孫女都要被關在水牢里,更不要說她這樣父母早逝的人了。

  如果沒有後面的仙君顯靈,怕是在水牢的就是自己了。

  青琉終於收起了無謂的同情心,想要跟幫她的人道謝時,就見到了兩個相偕的背影經過。

  “不等了?”

  “等什麼?”謝木佑失笑,“你直接把人恁進水牢了。”

  “剛剛那個警察過來不是說,案情有進展嗎?”景安總覺得謝七應該是好奇心非常旺盛的才對,而且一些眼神也讓他覺得殼子底下的謝七應該是很活潑的。但是從他們認識開始,謝七就仿佛遇事能躲就躲,仿佛什麼都不想粘帶。

  “你要不要猜猜看誰是兇手?”

  “這怎麼猜?”景安攤手,他們這次離案件特別遠,就連死者關係都沒有弄清楚,這麼說出來後卻被謝七否決了。

  “那是普通人的查案方式。”謝木佑搖搖頭,敲了敲他的心,“你用這裡試試。”

  “提示也沒有?”

  其實景安是不太樂意動用心魔的能力,第一他潛意識裡覺得這樣的力量並不是件好事,第二是他對於人心的險惡已經不想再去探究了。

  真的去聽他們的心聲,就會發現他們想要的太多太多,貪得無厭不知悔改。

  也不知道謝木佑看不看出景安的情緒,但是他沒有再提心魔的事,而是讓他將靈力運用在耳朵上。

  景安照著他說的做,就聽見了遠處警察在和族長交涉。

  “他們說,稚舞的死嫌疑最大的丁鈺,而族長堅持要用族規處置。”

  “但是其他幾個人的死亡,嫌疑最大的是——”

  突然間,景安的耳朵被捂上了,後面的警察的話就聽不清了,他看著近在咫尺的謝七。

  謝七笑得像惡作劇得逞的小孩兒:“你猜猜嫌疑最大的是?”

  “我認識?”

  “我們都認識。”

  ……

  雀氏的水牢和普通建在地下的水牢不同,它是建在怒江之下的。

  怒江奔涌而過,有一處水流岔入了另一條水道奔騰至懸崖時形成了一處湍急的瀑布。

  雀氏的水牢就是建造在這處瀑布之下。

  高高的玄鐵塔樓,一半的牢房無休止地被瀑布沖刷著,另一半瑟縮著一個可憐的女人。

  丁鈺已經沒有力氣哭了,她全身都在瑟瑟發抖,手腳都被泡得發白髮腫。

  她是下午被關進來的,下午有陽光時還能勉強維持著體溫。這會兒夜幕降臨,本來白璞城的晝夜溫差就大,雀氏更是地處谷底。

  每一陣風颳來,都冷得丁鈺恨不得昏過去才好。

  昏過去就不會冷了。

  她眯著眼睛,突然笑了,喃喃道:“稚舞,那個血龍是不是你在報復我?”

  稚舞死的時候大概也很冷吧,但可能還沒她冷,畢竟她顧及這是自己的小侄子,直接給了他一個痛快。

  她看著自己滿是褶皺發白的手掌,這雙手染了太多人的血。

  直接的,間接的。她不乾淨,可乾淨的人又哪能在雀氏活下去?

  就連族長爺爺,不也是為了自己,他恨她沒能把滕其波追回來。

  可追回來幹什麼呢?還不是為了他那僅餘幾天的壽命了。

  滕其波,滕其是姓,波在苗語中是寶石的意思。

  可不就是寶石嗎?

  八字純陽,到哪裡去找這樣續命的好命格?

  當了二十多年的續命仙丹,終於有一天人蠱反抗了,用嗜血蠱取走了族長最後一滴心頭血。

  丁鈺看著皎潔的月,突然哧哧地笑了起來。

  天道好輪迴,沒想到看起來最慘的翠羽,反倒活了下來。

  她在族中眼線頗多,早就知道有一老一少來了雀氏族地。族長想要她們的命,最後卻不得不把她們送走。

  在強大的種族,也要臣服於天道的制衡之下。

  翠羽若亡,雀氏安能獨活?那兩位是翠羽最後的血脈了。

  這個道理他們也是剛剛才懂,才明白為什麼這些年耄字輩的長老相繼死去,就連雀氏的出生率都低得駭人。

  丁鈺慘笑,門卻別人敲了敲。

  “你過得挺悠哉的。”

  她不敢置信地看著來人,撲過去雙手緊抓著欄杆:“你怎麼……”

  “我這麼愛你,怎麼捨得你受苦?青閔已經死了,你不如跟我走,離開這個地方。”蒼白的手指伸進牢籠溫柔地撫摸著她的臉龐。

  月光下的人笑得很靦腆,如果謝木佑景安在這裡,就會認出來。

  這是他們一直想找的人——滕其波。

  ***

  謝木佑有些後悔了,他忘了景安吃了那枚靈言丹。

  心裡想什麼都憋不住,這會兒就連聒噪的大肥鳥羽毛都蔫蔫的,把腦袋埋在自己的翅膀下。

  “你一點提示都不給我。”景安抗議,“我都快要渴死了。”

  其實這樣還沒什麼關係,關鍵是景安說的話,讓謝七臉紅可他自己還一副不自知的模樣。

  比如——

  “你是不是比起我更喜歡那隻大肥鳥?”景安一臉你不告訴我就是不喜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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