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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他轉身推門離開了教室。
留下謝木佑怔在了原地,景安剛剛的那個眼神,冷得他心口生疼。
第十二章 突襲
【翠羽血,遭突襲】
“謝老師。”林思渺拉了拉謝木佑的衣角。
謝木佑回了神,神色有些黯然。走到桌邊將血碗中還在翻騰的血盡數收到了一個大玻璃瓶中,隨後放到了背包之中。
林思渺盯著他的背包看,突然歪著腦袋仰頭問他:“老師,你的包里是不是什麼什麼都沒裝?”
沒頭沒腦的一句話,卻讓謝木佑重新看向她。
林思渺眨了眨眼睛,似乎並不知道自己說出了多麼不得了的話。
“走吧。”謝木佑突然笑了,拍了拍她的腦袋。小翠羽有些過於常人的本事也算不得什麼。
走出了幼兒園,一大一小的人影被微弱的月光拉得很長。
“你怎麼跟過來的?”
按吳溪的話,林思渺是在秦銳陽失蹤後才發現他不見的,但她卻自己跟了過來。
林思渺想了想,指了指天上。
謝木佑眯了眯眼睛,林思渺手指的方向一隻紙鶴破開夜空迎面飛來。
“是小鳥告訴我的。”林思渺的聲音脆脆的很好聽。
修長的指頭拆開了紙鶴,但謝木佑看清了上面的字後就再也沒有心思去欣賞翠羽族悅耳的聲音了。
他更擔心的是他無法去面對小女孩澄澈的雙目。
薄雲遮住了月亮,林思渺的眉眼也在不知不覺中染上了難過。
“老師,是奶奶的消息對嗎。”
謝木佑的手掌在她的頭頂摸了摸,他沒有去追問她是怎麼感知到的。
另一隻手捏著紙鶴反覆地看著,這一隻紙鶴就是他在去曲菀家放出去的。是他放出去探查曲心蹤跡的紙鶴。
現在回來的紙鶴身上多了一點翠綠的血,謝木佑知道這是翠羽一族一生只有的三滴心頭血中的一滴。
上面寫著——“求您帶著渺渺離開,越遠越好。”
如果說之前他還對曲心的血統有所懷疑,現在他已經能夠確定這祖孫倆確實是翠羽一族的後人。
“老師,奶奶她……”
小心。
謝木佑話未出口,就已經拎著林思渺避過了破空的箭矢。
誰知箭矢在半路突然從中射出了另外兩根短箭。
而此時,謝木佑正背對著那那根左邊的短箭,避無可避。
林思渺正趴在他的肩頭,看著流星般迎面而來的箭矢,因害怕而張大了嘴巴。
下一秒,一個人影從他們頭頂的樹枝上一躍而下,一腳踩住左邊的短箭,一根月光下泛著冷光的棍棒挑開了另外兩根箭矢。
謝木佑停下了口訣,轉頭笑了起來:“景安。”
“你——”
景安來氣,但看到謝七看向他時不作偽的喜悅神情,一口氣就硬生生地憋了回去。扭頭把斗天破扛在肩上,硬邦邦道:“走吧,我看他們去醫院了,小寶他爸留在那裡應付著警察。對了,滕其波被抓了。”
“是去看陽陽嗎?”林思渺從謝木佑身上跳下來挺高興。景安看了她一眼,突然餘光瞥向了身後,不禁皺起了眉頭,喃喃道,“怎麼還有?”
“應該是衝著她來的。”謝木佑對著景安比了個二。
景安瞭然,點點頭。來的是四個人,謝七的意思是一人解決兩個。
來人一身黑衣,整件衣服隨著風鼓動著,看起來格外地怪異。
景安打架沒什麼章法,一根棒子舞得虎虎生風。黑衣人卻很敏捷,整個人就像是無骨的雜技演員。無論是來自哪裡的攻擊都能躲過。景安突然想起了謝七教他的口訣,口中念念有詞,手上的動作卻更快了。幾棍下去風刃也刮破了黑衣人的衣服,但卻不見他們的動作有一絲一毫的停頓。
他一棍懟在了黑衣人的膝蓋上,只見黑衣人不僅沒有跪下來反而吸捲起了斗天破,景安猛地後撤。
他發誓他剛剛感覺到裡面確實有東西,但卻絕對不是人,那這倒是什麼東西……
另一側,被謝木佑扛在肩上的林思渺突然唱起了歌,夜深人靜的時候童聲也顯得有些駭人。但效果卻是顯著的,那幾個黑衣人的動作明顯放緩了。
景安火氣也上來了,銀棍橫掃黑衣人,他到底要看看這是何方神聖?
隨後,黑衣人的面巾飄落。景安愣住了,怔愣過後卻是從腳底板怕上的惡寒。
裡面是滿滿當當的鳥,面巾揭開的一瞬間它們發出了兇狠的嘰嘰聲。
黑衣坍塌後,衣服下的所有的鳥兒都沖向了夜空。
景安恨恨地將斗天破懟向另一個黑衣人,先是怨蟲再是群鳥……就算是做壞事就不能有點審美嗎?
薄霧散了,景安再次怔住了。
月色下,他手中的斗天破不知道什麼時候浮現出了花紋,他想,他知道夢中那個男人廣袖上的花紋為什麼會覺得眼熟了。
第十三章 孩子
【喜或怨, 承與擔】
不多時, 天邊黑壓壓地壓了一片鳥, 翅膀撲騰的聲音讓人從心底生起了寒意。
他們沒有飛走, 而是停在了原處衝著他們呀呀地叫著。
謝木佑手持短劍卻沒有動作,他在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