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五章一本兵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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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側妃是不用回門的,進王府三日,徐蛜就開始給楊靈芝請安;徐蛜到不算晚,不是最後一個,還有一位夫人未到;婢女請徐蛜在左首椅子上坐下,那三個夫人還算知趣,上前給這位側妃請安。

  「不必多禮。」徐蛜伸手虛扶了一把,一人賞了一個荷包,裡面是一個二兩重的金元寶,這個賞賜不重不輕,符合她側妃的身份。

  「謝側妃賞。」三個夫人行禮道謝,依次坐在右側的椅子上。

  直到楊靈芝從裡面出來,另一位夫人還沒到;楊靈芝問道:「魏氏怎麼還沒到?」

  「回王妃話,魏夫人剛打發人來告假,說身子不舒服。」侍女上前道。

  「昨兒不是還好好的,怎麼今日就不舒服了?她真是越發的沒規矩了。」楊靈芝繃著臉,聲音不大不小的嘟嚕了一句,扭頭對徐蛜笑了笑,「徐妹妹,魏氏不是有意要怠慢你,她身子骨弱,王爺體恤,讓她好好在房裡休養身子。」

  「王妃說笑了,妾身和魏夫人是一樣的人,在宮裡也有過數面之緣,都是皇上指給王爺的人,沒什麼怠慢不怠慢的,是王爺體恤,王妃體諒,魏夫人才能好好在府中休養身子,還真是好福氣。」徐蛜輕描淡寫地把話還了回去。側妃亦是妾,和夫人沒多大的區別,魏氏不來請安,掃得是誰的臉面,大夥心知肚明。

  楊靈芝眼中閃過一抹凌厲,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妻妾幾個又閒扯了幾句,楊靈芝就將她們打發出去,徐蛜回到自己的院子,問婢女道:「我有沒有做到三嫂說得不卑不亢?」

  「側妃今日做得很好。」婢女肯定地答道。

  徐蛜拍拍胸口,頗有感觸地道:「女孩兒在家受得委屈不叫委屈,出嫁後,才叫受委屈。」

  「側妃別擔心,後日趙側妃就要進門了,王妃應該不會緊盯著側妃您了。」婢女安慰她道。

  「希望如此,左右無事,把我的嫁妝單子拿來整理一下吧。」徐蛜笑道。

  婢女應聲去拿禮單。

  這天晚上,徐蛜本以為高榳不會再進她的院子,畢竟已連寵她兩夜,他已可以去別的妾室房裡了,但高榳過來了,徐蛜還是開心的,體貼入微地伺候他吃飯,沐浴,然後攜手上床翻滾。

  第二天,徐蛜準時去給楊靈芝請安,這一次,魏氏來了,穿著一襲淡綠色衣裙,嬌弱的跟一把水蔥似的,走到徐蛜面前,屈膝行禮道:「妾身見過徐側妃,側妃萬福。」

  「魏夫人不必多禮,請起。」徐蛜抬手虛扶,然後就沒再搭理她,既然她昨日錯過了,那見面禮就沒了,也算是對魏氏昨日沒來,表示出些許的不滿;側妃的地位畢竟要高於夫人,她若是一點反應都沒有,會讓這些夫人誤以為她好欺負的。

  另外三位夫人交換了一下眼神,這位徐側妃也不是沒脾氣的。

  這天傍晚,高榳從外面回來,先去看這楊靈芝,接著準備去徐蛜的院子,半道上卻被魏夫人的婢女攔住了,「王爺,夫人心口疼。」

  高榳挑了下眉,轉道去了魏夫人的院子。這事傳到楊靈芝和徐蛜耳朵里,楊靈芝冷哼一聲,道:「這個魏氏好囂張啊,這口氣,不知道那位徐側妃能不能忍下去?」

  徐蛜一點都不生氣,她連續被高榳折騰三晚,她想休息了,魏氏此舉,挺合她之意,傳來晚飯,吃完後,沐浴更衣,安然入睡。

  四月三十日,趙忎之進燕王府的日子,她也選擇穿粉衣進門,而不是側妃服飾;沈丹遐借著來燕王府喝喜酒的機會,去見徐蛜;看到沈丹遐進來,徐蛜有些激動,向前迎了兩步,猛然間意識到了什麼,趕緊又坐回榻上去,擺出莊重的姿態。

  沈丹遐微微淺笑,上前行禮,「徐沈氏見過徐側妃,側妃萬福。」

  「徐太太請起身。」徐蛜對著候立一旁的婢女使眼色,讓她扶沈丹遐起來。

  婢女過去扶沈丹遐起來,沈丹遐依禮謝過之後,才扶著婢女的手站起來,然後在徐蛜下首的椅子上坐下。婢女將屋內伺候的侍女們都領了下去,屋內只剩下姑嫂二人。

  徐蛜這才拉過沈丹遐的手,喊道:「三嫂。」

  「六妹妹,這幾日你過得可還好?」沈丹遐握著她的手問道。

  「很好,我過得很好。」徐蛜頓了頓,又補充了一句,「王爺對我也好,王妃沒有為難我。」

  沈丹遐見她神情坦然,知這話縱不全部真實,至少有六七分屬實,到是放下心來。姑嫂倆又聊了一會,沈丹遐就告辭離去,出門沒多遠就遇到一個年輕的少婦。沈丹遐雖不認識,但還是禮貌地對她笑了笑,準備從她身邊走過去。

  「你是什麼人?見了本夫人為何不行禮?」年輕少婦攔在了沈丹遐的面前。

  夫人?

  沈丹遐愣了一下,見年輕少婦不過十幾歲的樣子,立刻明白此夫人非彼夫人;不過是燕王的一個小妾,無品無級,在五品外命婦面前耍派頭,實在是沒腦子,沈丹遐並不想多搭理她,淡淡地道:「我是徐側妃娘家三嫂,御林軍徐副使的嫡妻沈氏,不知您是哪家的夫人呢?」

  「不過是個五品宜人,有什麼了不得的。」年輕少婦甩手走開了。

  沈丹遐無語地扭頭看著她的背影,這人腦子怕是有病吧?莫名其妙的尋人晦氣。這點小事,沈丹遐沒往心裡去,可這事偏巧讓一小丫鬟看到了,東傳西傳的,最後傳到了徐蛜耳朵里。徐蛜冷哼一聲,道:「那魏氏失禮於我,也就罷了,居然到我三嫂面前擺架子,她以為她是那個牌面上的人啊,不給她點教訓,她以為這燕王府是她在當家作主嗎?」

  魏氏囂張了這麼一下,啥好處也沒撈著,還把徐蛜給徹底得罪了,至於徐蛜要如何整治她,沈丹遐不知道,她手伸不了那麼長,而且也不想伸那麼長,對燕王府的事,她關注的不多,快端午節了,她正帶著兩小傢伙為包粽子而奮鬥。

  沈丹遐不太會包粽子,她手捏不緊,這頭放米,那頭就漏了,包半天,也沒包幾個。胖胖和壯壯,根本就是瞎胡鬧,一個粽子都沒包起,還偷生米吃;一大二小三個主子都不靠譜,包到明年都未必有粽子吃,好在僕婦們的手藝不錯,為了哄兩小傢伙,奶娘還握著他們的小手,幫著包了兩個小粽子。

  一盆糯米包完了,端去廚房煮;兩小傢伙也不玩木劍,指揮奶娘端著小木杌,坐在廚房門口,眼巴巴等粽子煮熟了好吃。沈丹遐笑罵了句,「兩個小吃貨。」也不去管他們,回房去翻上午剛收到的兩本章氏手稿,這些年陸陸續續收集三四十本章氏手稿,也不知道這章善聰大才子寫了多少本手稿,真是讓人頭痛。

  沈丹遐翻開一本手稿,發現是一本前言不搭後語的藏字手稿,翻到最後,看到了一句話,數七遊戲,立刻明了解讀方法。沈丹遐讓錦書拿來紙筆,第七個字是第,第十四個字是一,第二十一個字是選,第二十八個字是騎,第三十五個字是兵。

  沈丹遐眼皮一跳,這又是一本兵法。這本兵法要不要給燕親王呢?沈丹遐猶豫了片刻,決定把兵法抄出來給交給徐朗,由他決定,私心裡,她是想將兵法留給徐朗的。

  這本手稿較厚,沈丹遐又要數字,抄得比較慢,粽子煮出來了,她才抄了一半,兩小傢伙守在廚房門口,見粽子熟,歡呼雀躍,「粽粽,吃吃吃。」

  兩兄弟還小,下人也不敢多給,兩兄弟分食了一個,吃得小嘴滿是油;兩小傢伙隨娘,愛吃肉粽。下人也拿了幾個送進來給沈丹遐,沈丹遐也剝了個肉粽嘗了味,「胖胖,壯壯,把十來個粽子,送去給曾祖母。」

  將兩小傢伙打發走,沈丹遐淨了手,繼續抄手稿里的兵法;下人們簇擁著兩位少爺,帶著十幾個熱騰騰的粽子去圃院;進了院門,兩小傢伙一路喊著「曾祖母」。

  徐老夫人聽見了兩個曾孫的呼喊聲,笑得滿臉褶子,讓婢女扶她坐起。她剛靠在引枕上,兩個小娃兒就沖了進來,爭先恐後地道:「曾祖母,吃吃粽粽。」

  因說得急,口齒不清,徐老夫人沒聽清楚,但不影響她看到小曾孫的好心情,示意婢女扶一把兩個著急爬上炕的小娃娃。

  「曾祖母。」兩小娃娃坐在了徐老夫人身邊,「包粽粽。」

  徐老夫人笑著摸摸兩兄弟的小臉蛋,道:「哥兒包粽子啦,真乖。」

  奶娘提著食盒進來了,道:「這兩粽子是兩個哥兒包的,兩個哥兒都沒吃,說是要送給老夫人吃的。」

  徐老夫人聽了,心裡那個熨帖啊,這是她嫡親的兩個曾孫,小小年紀就有這樣的孝心,那是他們的娘教的好,乖孫的眼光就是比兒子好。徐老夫人高興地把兩兄弟摟在懷裡,一人親了兩口,「好孩子,謝謝你們想著曾祖母。」

  胖胖壯壯回親了徐老夫人兩口,這是沈丹遐給他們養成的習慣,她親了他們,非要兩小傢伙回親。因是兩個哥兒包的,徐老夫人讓下人把粽子剝了粽葉,送上來,在兩個小娃娃期盼的眼神里,用了半個。

  「真好吃。」徐老夫人笑眯著眼道。

  胖胖咽著口水道:「還給,還給。」

  「曾祖母包。」壯壯把話補全。

  「好好好。」徐老夫人樂不可支,有了這兩個小寶貝喲,日子都過得輕快多了。

  沈丹遐花了三天的時間,把手稿里那本兵法給抄摘出來,又整理了一番後,將它和章氏手稿一起交給了徐朗;徐朗一臉不解地接過去,「做甚?」

  「你翻開看看。」沈丹遐笑道。

  徐朗看了看,驚訝地道:「這是兵法,哪來的?」

  「這本章氏手稿里暗藏著一本兵法,先前有一本也暗藏著一本兵法,我已經解讀出來交給燕王了,這本,三爺,你覺得要不要再交給燕王?」沈丹遐看著他問道。

  聽話聽音,徐朗那還不知道沈丹遐的意思,伸手捏了下沈丹遐的鼻子,「又想被打屁屁了?」

  沈丹遐向後退開,「我只是想看你是不是和我心有靈犀,不是有意要試探你。」

  「狡辯。」徐朗盯著她道。

  「沒有狡辯。」沈丹遐噘嘴不承認。

  「算了,爺不跟你計較,這兵法不交,留下來自用。這樣可是與你心有靈犀了?」徐朗笑問道。

  沈丹遐走過去,扭身坐他懷裡,「有。」

  「獎勵。」徐朗笑道。

  沈丹遐吧唧在他臉上親了一口,「這獎,如何?」

  「輕了點。」徐朗不是太滿意。

  沈丹遐眸光微轉,湊到他耳邊輕聲問道:「今晚,我在上面可好?」

  「甚得爺心。」徐朗笑道。

  夫妻逗樂了一會,徐朗牽著沈丹遐的手,去了東廂房的書房,「小妞,去磨墨,磨好了三爺有賞。」

  「是,三爺。」沈丹遐拋了個媚眼給他。

  徐朗左手執筆,交沈丹遐抄摘出來的兵法,重新抄一遍,沈丹遐見他用左手寫字,驚訝地道:「三爺,你好厲害,左手也能寫字!」

  「這沒什麼,我右手能寫五種不同的字跡,左手只能寫兩種。」徐朗淡然道。

  「三爺這是在炫耀嗎?」沈丹遐問道。她的毛筆字雖然練得不錯,但僅限於右手,而且她寫得最好的是小楷,別的都一般般。

  徐朗抬眸看著她,認真地道:「不是,爺這是陳訴事實。」

  沈丹遐輕啐他一口,繼續磨墨。

  等徐朗抄完,檢查了一篇後,就讓下人籠了盆火進來,將章氏手稿和沈丹遐寫的那一份兵法,付之一炬,毀屍滅跡了。

  夫妻倆重新回到屋裡,讓奶娘把兩小娃兒抱來,逗弄了一會,就到了吃晚飯的時候;吃過晚飯,帶著兩小子去後院散步,壯壯眼尖地看到一朵盛開的薔薇花,跑過去摘了一回,又跑回來,把花遞給沈丹遐,「娘,戴。」

  沈丹遐蹲下去,讓壯壯將花別在她的髮髻上,胖胖見狀,也吵著要摘一朵花給娘戴,沈丹遐領著他摘了朵半開的薔薇花,讓他別在她右邊髮髻上;左邊一朵右邊一朵,對襯了,到也好看。

  徐朗笑贊了句,「人比花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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