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 二房亂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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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丹遐的謊話之所以能哄騙住陶氏,是因為陶氏無底線的寵溺她,不願去深究,可是那謊話哄騙不住雖然疼愛她,卻保持幾分清醒的沈柏密;沈柏密到祉園見沈丹遐,直接開門見山地道:「妹妹,說實話。」

  「大哥,你這話什麼意思?」沈丹遐眸中閃過一抹慌亂。

  「妹妹,不管是什麼事,交給大哥來承擔,你還小,不需要過早的承受生活的磨礪。」沈柏密誠懇地道。

  沈丹遐輕咬了下嘴唇,眼神猶豫。

  「妹妹,告訴大哥,出了什麼事?妹妹,你難道寧願相信鸝姨娘,也不相信大哥?」沈柏密皺眉問道。

  「我不是相信她。」沈丹遐急忙道。

  「那你找她是為什麼?」沈柏密逼問了一句。

  沈丹遐張了張嘴,道:「大哥,你容我想想。」

  「妹妹,我只聽實話。」沈柏密沉聲道。

  沈丹遐抬眸看了看他,垂下眼瞼,濃密纖長的睫毛如蝶翼般顫抖,彰顯她內心的不平靜;沈柏密沒有著急催她,沉默地坐在她對面,靜靜地看著她,眼中滿是疼惜,是他這個大哥沒做好,讓妹妹不能過無憂無慮的生活。

  良久,想清楚的沈丹遐將事情說了出來,當然不是全部,而是大部分,她隱瞞了高鋆拿徐朗和全家人性命威脅她的事。沈柏密臉色陰沉如墨,「鸝姨娘是安平親王安插進來的奸細,不能留她在家裡,這太危險了。」

  「大哥,鸝姨娘的身份是安平親王親口告訴我的,等於過了明路,除掉她不合適,會觸怒安平親王的,現在我們還沒有足夠的能力與安平親王對抗,而且有她在,我們就不用擔心安平親王再安插一個暗子進來。」沈丹遐趕忙道。

  「妹妹,不拆穿鸝姨娘的身份,母親就不會防備她,萬一她做出傷害母親的事怎麼辦?」沈柏密憂心皺眉。

  沈丹遐淡笑道:「大哥多慮了,娘根本不會讓鸝姨娘近身。」這也是沈丹遐覺得可以瞞著陶氏原因。

  「母親不會有出事,可父親怎麼辦?」沈柏密問道。

  「我不知道鸝姨娘接近老爺所求得是什麼,但老爺為官多年,能步步高升,可見他的能力和手段,鸝姨娘在他面前討不到好處,大哥就不必伯慮悉眠。」沈丹遐對沈穆軻的死活一點都不在意,她從沒把他當成父親,在她心中,只有前世那個寵她如命的爸爸,至於沈穆軻,不過是同住一個大宅的陌生人罷了,除了逢年過節必須見面,其他時間,她唯恐避之不及,不願不屑與之見面。

  沈柏密注意到了沈丹遐對沈穆軻的稱呼,也知沈丹遐素來和母親親近,並沒有糾正她。沈柏密不再繼續談論鸝姨娘,問道:「妹妹,你打算怎麼解決掉這件事?」

  「高榳的身份,大哥知道嗎?」沈丹遐笑問道。

  沈柏密點頭,「以前不知,後來知道大皇子的名諱後,就知道他的身份了。」

  「我會把那個填字格交給他,並告訴他由那個可以找到章善聰的寶藏,高鋆是親王,不缺銀子花,他找寶藏的用意是什麼,相信高榳會比我們更清楚,大皇子對付安平親王,勝算要比我們多。」沈丹遐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沈柏密贊同地微微頷首,道:「妹妹,這些事交由我來辦,鸝姨娘那邊,我會安排人監視,你乖乖的,不許再以身涉險。」

  「知道了。」沈丹遐也不是多事之人,能少一事就少一事吧。

  這邊兄妹達成了共識,另一邊鸝姨娘把沈丹遐交給她的信,第一時間送去給了高鋆,高鋆打開看過後,卻無法確認是否正確,如是讓黃先生拿著紙去試驗,這需要時間,他暫時沒空去打擾沈丹遐。

  臘月十五日,陶氏照舊要帶著兒女們前往沈家老宅給沈母請安,沈丹邐在姝院門口摔了一跌,弄髒了衣裳,回房重新換了一身,如是晚了一刻多鐘才出門。

  大冷的冬天沒什麼人出門,路上行人稀少,要不是昨夜下了場雪,路上結冰太滑,車夫早將騾子趕得飛跑,可晚出門就是晚出門,急趕慢趕,還是落在了二房的後面。

  等陶氏領著兒女們到達萱姿院時,就看到周氏按著額頭從東居室跑出來,塗著厚厚脂粉的臉,有茶水流過的痕跡,露出被脂粉遮蓋住的青紫色;這都過去六七天了,臉上的青紫還沒褪去,可見那日沈穆軾下手之重。

  周氏的衣襟落了幾片茶葉,這是被沈母砸了茶杯?陶氏臉上剛露出同情之色,周氏卻怨恨地問道:「三弟妹,你滿意了?」

  「二嫂子這話是什麼意思?」陶氏覺得周氏莫名其妙的,周氏被沈母砸茶杯,她有什麼滿意不滿意的?

  「揣著明白裝糊塗。」周氏氣乎乎地走了。

  「你腦子有病,就去找大夫看看。」陶氏惱火地衝著周氏的背影嚷道。

  周氏回頭瞪了陶氏一眼,陶氏已低頭進屋,沒看到,沈丹遐看見了,皺了下眉,不過並不在意,跟一個腦迴路異於常人的人,有什麼可理論計較的?進了東居室,地上雖然已收拾過了,但還能看到殘留的些許茶漬。

  陶氏只做沒瞧見,規規矩矩地給沈母請安問好,沈母見兩個孫兒也來,笑得滿臉皺褶,招手讓兩人過去,坐她身邊,仔細問話,孫女們就隨便地掃了一眼,沒有過多的關注。

  沈丹念深覺受到了輕視,嬌聲喚道:「祖母,念兒好想您。」說著就從沈柏密和沈柏寓中間擠過,搶先坐在羅漢榻上,抱住了沈母的胳膊,頭靠過去,還親昵地蹭了蹭。

  沈柏密和沈柏寓站住了腳,他們其他也不怎麼願意坐沈母身邊去,沈丹念算是替他們解了圍;畢竟是自己寵了十來年的孫女,沈母也不好推開,何況沈穆軻的官級升了上來,他的女兒們,能聯姻的門第會比二房好。

  「我的乖孫女想祖母了。」沈母摸著沈丹念的臉,笑得一臉慈祥。

  「祖母,我給您做了雙鞋,鞋面繡福壽圖可好?」沈丹念笑問道。

  沈柏密見兩人聊了起來,扯了下沈柏寓,兄弟倆去一旁坐下;陶氏鬆了口氣,她一點都不喜歡兒子與沈母接近,那怕現在兒子長大,懂事了,不會再輕易的被人哄騙了去,她仍然不喜歡兒子與沈家人過多接觸。

  在老宅坐了一會,陶氏就帶兒女們離開了,沒與周氏再碰面。如今分家了,各過各的日子,誰也礙不著誰,那怕周氏對陶氏再不滿,她也拿陶氏沒有什麼辦法。

  臘月二十,原本是沈丹蔚出嫁的日子,現在已退了婚,沈丹蔚自然也不用嫁了,早起去給周氏問安,遇到了同樣來請安的魏牡丹和沈丹莉;魏牡丹對沈丹蔚這個被退了婚的小姑子,百般看不上,她自恃身份高貴,說話直接,從不顧忌別人的心情,「本以為今日賓客盈門,有喜酒喝,卻不想這般的冷清。」

  沈丹蔚瞥了她一眼,並沒接話。

  魏牡丹不知收斂,得寸進尺地道:「女兒家青春有限,終身大事耽誤不得,三妹妹對吧?」

  沈丹蔚輕笑一聲,道:「沒法子,我又沒有那種打斷別人四肢,把嫁出不去的妹子強塞給人家當賠禮的兄長。」

  這話太狠,直扎人心。

  魏牡丹氣得跳腳,張口嘴罵道:「我打死你這個滿嘴胡謅的小娼婦,你個賤人,嫁不出去的賤人。」邊說邊張牙舞爪撲向沈丹蔚,要打她。

  沈丹蔚當然不會等著被她打,神情淡然地站起來,走開了,婢女們趕緊去阻攔,周氏正好從裡面出來,正好聽到魏牡丹罵沈丹蔚的話,勃然大怒,女兒的親事是她弄砸,被沈穆軾打得鼻青臉腫的,憋屈了這麼多天,兒媳居然在拿這事說嘴!

  「魏氏,閉嘴,住手,你罵誰是賤人?」周氏怒吼道。

  魏牡丹並不怕周氏這個婆婆,理都沒理她,繼續罵罵咧咧的。周氏氣極,道:「去把大爺請來,讓他看看他娶回來個什麼東西,還說是侯門出來的大姑娘,這滿嘴的髒話,比門子裡出來的還要下作。」

  沈丹蔚苦惱地撫額,她這個娘不會訓人就別訓啊,嫡子的嫡妻是個比門子裡出來的娼妓還下作的人,這事很光彩嗎?膽小怕事的沈丹莉捧著暖手爐,躲得遠遠的,眼神怯怯的。

  不一會,在通房屋裡廝混的沈柏寬被找來了,周氏立刻哭喊著向他告狀,「我這是造了什麼孽啊,兒媳不容人,要把我這老骨頭趕出去。」

  沈柏寬臉都黑,他雖然混帳,但還算孝順父母,瞪著魏牡丹,「你又鬧什麼?」

  「我沒鬧,我就跟三妹妹說了幾句話,三妹妹不樂意聽,發我脾氣,母親就怪我。」魏牡丹把錯推給沈丹蔚。

  沈丹蔚卻不會這樣把黑鍋背上,淡笑道:「大哥,大嫂詛咒我嫁不出去,還罵我是賤人,我們一母同胞,我若是賤人,大哥也貴不到那去。」

  沈柏寬沒有枕邊教妻的想法,而且魏牡丹總在他面前擺出一副高人一等的樣,他心裡早就不舒服,抬手就甩了魏牡丹一耳光,魏牡丹捂著臉,惱怒地瞪著沈柏寬,「你又打我?你這個混蛋!我和你拼了。」伸手往沈柏寬的臉上抓去。

  夫妻兩扭打在一起,周氏心疼兒子,過去幫忙。看著混戰在一起的三人,沈丹蔚覺得頭痛,也不想管,甩手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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