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 各有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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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宅子從外看很普通,門上懸著的匾上寫著兩個斗大的字「余宅」,宅子裡住著一對中年夫妻和幾個僕人僕婦,夫妻把徐朗主僕迎了進去,行禮道:「屬下見過主子。」

  「不必多禮,那三個人可招了?」徐朗問道。

  「沒招,三個人都嘴硬得很。」中年男子道。

  徐朗冷哼一聲,「下去看看他們。」

  中年男子在前,徐朗居中,常緘殿後,主僕三人,到了書房,扭動機關,壘滿書的書架緩緩移開,露出暗室的門,裡面光線昏暗。

  在地道兩邊有不少石室,石室裡面都堆放著一些包著銅角的箱子,走到底,仍是一間不大的石室,石室里罷著兩張四方桌子,幾把玫瑰椅,在石室頂的正中,鑲著三顆散發著柔和光芒、約有成人拳頭大的夜明珠。

  夜明珠的下方的地磚與其他地磚無異,然常緘走過去,運氣摁下了地磚,就見旁邊厚重的牆壁,緩緩打開,露出另一條地道。往下走十層階梯,這條地道有點潮濕,也不算太長,約十五米左右,走到頭,是一間長五米,寬三米的刑室。

  三個黑衣男子被石壁上的鐵鉤鎖住了琵琶骨,他們被吊離地面些許,若不想琵琶骨被鐵鉤撕扯得太疼,可以踮起腳,只是他們身上有傷,體力不支,踮不多久,腳一軟,鐵鉤就會再次撕扯他們的傷口,令他們生不如死。

  看到徐朗主僕進來,居中男子破口大罵道:「徐家小賊,你要是個男人,就給我們兄弟一個痛快。」

  徐朗勾了勾唇角,道:「我是不是男人,不由你們置喙。你們的生死,卻由我掌控。」

  常緘從旁邊提來一張椅子,放在徐朗身後,「主子,請坐下審訊。」

  徐朗一撩錦袍,在椅子上坐下,那中年男子不知從何處倒來一杯熱茶,恭敬地雙手奉到徐朗面前,「主子。」

  徐朗接過茶杯,吹了吹,抿了一口。看他這作派,三個被吊著的人面露憤怒,居中之人再次罵道:「徐小賊,你這個虛有其表的偽君子,世人都被你矇騙了,你有什麼手段儘管使出來,老子寧死不屈。」

  徐朗冷笑一聲,常緘走了過去,拉了拉鐵鏈,那男子悶哼了一聲,臉因疼痛而扭曲。徐朗看著他身上的血滴落到地面,道:「三位不愧是他培養出來的走狗,骨頭硬,不願意招,那就這麼吊著好了,你們就慢慢熬著好了。」

  三人已被折磨了四天了,不管是身還是心,都瀕臨極限,左邊那人面上閃過一抹掙扎。徐朗捕捉到了,眸光微轉,抬手將一杯茶水潑向左邊那人。他眼法准,水全潑在了那人的傷口上,那人發出一聲慘叫,「我招,我招,我招。」

  居中之人臉色大變,喊道:「閉嘴,閉嘴,你給我閉嘴。」

  「大哥,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居左之人激動的腳下站立不穩,拉扯了鐵鏈,鐵鉤又拉扯他的琵琶骨,痛得他差點落淚,他受夠,真得受夠了。

  居中之人道:「死有何懼?十八年後又是條好漢。」

  「你們這些走狗,死後會下十八層地獄。」徐朗冷冷地嚇唬他們。

  居左之人驚恐瞪大了眼睛,「徐大人,徐大人,我願意招,我願意招。」

  「余柱,將他帶到裡間去,好好審審。」徐朗發話道。

  「是,主子。」中年男子也就是余柱,抬了下手,從角落走出兩壯漢,取下掛在石壁上的鐵環,架著居左之人,去裡間審訊。

  徐朗站起身,彈了彈錦袍上並不存在的灰塵,道:「這兩個狗東西沒用了,剁碎了做肥花料。」

  「是,主子。」常緘挽袖,做兇惡狀。

  居右之人頓時崩潰,大喊道:「不要不要,我也願意招,我也願意招,徐大人,您大人大量,饒了我這條狗命。」

  居中之人絕望而無奈地閉上了眼睛,他不怕死,可另外兩人卻怕死,他攔不住,卻也絕不同流合污。徐朗也不需要他招供了,示意將居右之人也押去裡間審訊,他把手背在身後,轉身走出了密室,穿地道,回到了地面上。

  與此同時,程珏也在接受他母親苗氏的審問,「康寧縣主身份高,你說不高攀,好,那我們就不高攀。吳大人是工部員外郎,他家的閨女這總門當戶對了吧,吳家姑娘長得也不錯,知書達理的,你咋還不願意呢?」

  「母親,您別急,先看看這個。」程珏從袖袋裡掏出一張疊著的紙,雙手遞給苗氏。

  苗氏接過展開一看,臉黑了,「這上寫得都是真的?」

  程珏溫和地笑笑道:「母親,我是不會誣陷人,查清這事,費了不少功夫,畢竟吳家人瞞得死死的。」

  苗氏對自家兒子的秉性還是清楚的,「這吳家姑娘是個面上人,可不能娶,娶回一攪事精,會家宅不寧的。」

  「母親說得對,娶妻不賢,禍害三代。母親,我的親事不著急,慢慢尋訪,得挑個好的,孝順的老人的,才能娶進門。」程珏淡笑道。

  「你怎麼會想著去查這吳家姑娘?」苗氏又看了眼手中的紙,嘆了口氣,那吳家姑娘瞧著大方得體,怎麼私下這麼惡毒呢?難道她真得老了眼花,看不清人了?

  程珏輕搖紙扇道:「從來都是抬頭嫁女,低頭娶媳的,可吳家反其道而行,這裡必有蹊蹺,因而去查了查。」他說得也算是實話,當然最重要的原因是他不想娶吳姑娘,但說服苗氏並不容易,才這麼迂迴行事。

  「吳太太長了張寡嘴。」苗氏氣呼呼地道,想到吳太太在她面前說得話,覺得不是自己眼光不好,她是被人哄騙了。

  程珏笑而不語,他不會直接說自家母親耳根子軟。

  苗氏還是有點心虛的,差點害了兒子一輩,道:「行了,這事我心裡有數,你的親事,我會慢慢尋訪的,不會再鬧出這種事來,你回房歇著去吧。」

  「兒子告退。」程珏起身離開,順利解決迫在眉睫的親事,唇角上揚,心情愉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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