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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自然。”沈千山摟住妻子,堅定道:“不論條件有多艱難困苦,但是咱們得好好活著,快快活活的樂著活著,然後一起白頭偕老。”

  “是的,就是這樣。”寧纖碧鬆了口氣:未來的災難雖大,總不是滅頂之災。只要有沈千山這句話,知道他能夠看得開,這就足夠了。即使不能再風光無限錦衣玉食,但是夫妻兩個互相依偎著,她相信也能有恩愛甜蜜的日子,更何況,她也已經在慢慢的安排後路。

  回到王府時,太陽已經快要下山了,夫妻兩個剛進門,便見管家胡成迎上來,陪笑道:“世子爺和奶奶怎麼才回來?貝公公已經等半天了,小的本來說要去太子府里通報聲,公公又不讓,只說宮裡沒什麼事兒,等等也無妨。”

  “貝公公?”

  沈千山和寧纖碧互相看了一眼,都看到對方眼中的驚訝,他們的確沒有想到,貝殼子竟然會親自登門,而且他竟然還等在這裡,說什麼宮中無事,那都是笑話兒,堂堂貼身服侍皇帝的太監總管,在宮中會閒來無事?

  一邊琢磨著,已經到了正堂,只見王爺沈蔚正陪著貝殼子在正堂說話,看見他們回來,貝殼子便站起身笑著給沈千山見了禮,一面似是有些好奇道:“聽說世子爺是去太子府赴宴,府上要派人去通報,是奴才攔住了,太子殿下這麼些日子都是悶悶的,難得世子爺過去歡笑一日,奴才可不敢擾了,世子爺瞧著太子殿下的氣色如何?”

  沈千山不明白貝殼子的用意,只好笑道:“太子殿下的氣色還好,叫我們過去只是問了問捐衣服的事情,這不,回來的時候,太子也給我們帶了兩箱衣服,叫捐出去呢,到底是他細心,這些都是粗布衣服,並沒有什麼綾羅綢緞,說起來,我們捐的那些衣服里,也有些綢緞衣服,不過是沒有好的罷了,如今想來,倒是不如布衣這樣實用厚密。”

  “太子殿下真是悲天憫人的仁義性子。”貝殼子笑著點頭讚嘆,越發讓沈千山摸不出他的心思用意,因此只好笑著問道:“貝公公人忙事多,今日過來,不知又是為了什麼?”

  “倒沒什麼事兒,奴才本是領了皇上的口諭來的,如今和世子夫人說一聲兒。”當下就把皇帝眼睛最近愛乾澀的事兒說了,又笑道:“皇上說,當日世子夫人還勸他好好歇歇眼睛,只是國務繁重,哪裡是想歇就能歇的?問世子夫人是不是有好方兒呢。”

  沈千山鬆了口氣,暗道原來是為了這個,因轉過頭看向寧纖碧笑道:“貝公公說的這事兒,倒讓我也想起來,如今朝中老臣們年紀都大了,就是父親,也已過了不惑之年,日久天長的勞於案牘,只怕對眼睛都不好,若是阿碧有方兒,何不說出來?讓大家都能調理一下眼睛?”

  貝殼子笑道:“若是這麼說,那真是造福的事兒,前年不是還有個進士,明明學問是好的,只是和人走對面都認不出來,到底也是不能用了,唉!這真真是可惜。”

  他們兩個人在這裡說著,寧纖碧早已經心裡瞭然了,那個進士很顯然是把自己累近視了的書呆子,一時間她卻是沒有什麼好辦法。然而皇帝和沈茂這樣兒的,多數都是眼疲勞,倒不算難弄,眼藥水兒嘛,正經說起來,比配製抗生素還要容易些。

  因便吟吟笑道:“勞煩公公回去和皇上稟報一聲,我現在手裡也沒有現成方子,少不得這幾天把別的事情都推了,看能不能弄出一樣專門緩解眼睛疲勞的藥來。暫時這些日子,每當皇上眼睛酸澀之時,公公或是用熱毛巾,或是用那冰水裡浸出冷毛巾,給皇上敷一敷,便可以在一定程度上緩解一下。”

  第315章 糙木皆兵

  “好好好,奴才明白了。”貝殼子連忙笑著答應,一面又笑道:“是了,這法兒當真簡單,奴才真蠢笨,竟然都沒想過。素日裡皇上但凡累了,就洗把臉,眼睛便舒服一些,如今想來,這若是能用毛巾濕敷,豈不是更好?”

  一面說著,貝殼子就歡歡喜喜的去了,這裡寧纖碧和沈千山回到房間,不由得遲疑道:“貝公公專門來了這一趟,莫非便是為了傳這個話?奇怪,這當中沒有什麼深意嗎?總覺得不簡單呢。”

  沈千山笑道:“也別風聲鶴唳了,就算是有深意,在咱們去太子府之後,便有貝公公傳旨,這也是好事兒。倒是你說要研究方子,這是真的假的?要怎麼弄?”

  寧纖碧笑道:“這是我的事兒,說起來,還是從前偶然間的想法,只是時日久了,並沒有將這想法付諸行動,如今既是皇上開口要,少不得要琢磨著將這想法給實現了。到時候給百糙閣再添一味新藥,豈不好?雖說大多數人怕是用不到,不過那些梓梓學子們一定是不會放過這樣好東西的。”

  沈千山聽她說的篤定,也就放下心來,寧纖碧的藥千奇百怪,他心中縱有疑惑,如今也早已學會等閒視之。因夫妻兩個在自己房裡用了飯便安歇了,不提。

  往後這兩天裡,寧纖碧便按照記憶中的方子開始調配眼藥水這種東西,只是這並非什麼秘方之類的,相比起腦海中牢牢記著的各種秘方,這方子反而記不全,好在她也不是只靠記住的那些方子做藥,身為藥理學高材生,對藥物自然也是有研究的,因此下苦功夫試驗了幾天。到底那眼藥水是成型了。

  只是這製作流程還沒有確定下來,要繼續製作確定,這眼藥水倒也用不著做專門的藥物鑑定,且那地方也鑑定不出來。

  恰恰是在這時候兒,忽然間便傳來喜信兒,說是有媒人上門給海棠山茶提親了。

  寧纖碧立刻便明白這定然是付明清派的人,不然海棠山茶只是丫頭,別人要求娶,必然是來找她討要,絕不可能還派媒人上門鄭重其事的提親。因匆匆出了藥室。來到花廳門前,只見海棠山茶臉紅紅的在廊下站著,看見她。就連素來活潑的山茶都忸怩起來,讓寧纖碧打趣了兩句,便受不住,拉著海棠的手跑了。

  寧纖碧這才在小丫頭們的簇擁下見那衙門裡的冰人去了。

  ——

  “兩個丫頭,竟然也有貴人派媒婆上門提親。呵呵,她可也不要得意的太過了。”

  上房中,薛夫人正在榻上半倚著,聽了白采芝的話,忍不住便冷笑出聲。

  白采芝連忙在一旁陪笑道:“說什麼貴人,其實還不是看中了咱們家的勢力。所以變著方兒的過來攀附?聽說那個侍衛也是官宦之家,如今為了攀上咱們,竟是不惜將兩個奴婢娶做正室。雖說那兩個丫頭不配,然而說起來,這也說明咱們王府炙手可熱,總比門前冷落的好。”

  薛夫人笑道:“你說的沒錯。聽說那個小子還是當日打仗時跟著千山在邊關的,他自然知道這兩個丫頭在那女人面前有多得意了。偏偏千山還寵著她,”說到這裡。她慢悠悠喝了口茶,面上露出滿意的笑容,輕聲道:“倒是難為那小子,為了前程,竟紆尊降貴到這個地步。只是……我怕這個例子一開,府里那些沒有著落的大丫頭小丫頭們,又要生出些不應該的心思了,你這些日子給我好好盯著,但凡有那妖妖調調想露原形的,立刻打發了。”

  白采芝心中一凜,立刻想起身邊的香桐香藥在聽說付明清派人來提親時候的神情,因連忙肅容道:“太太慮的是,妾身真是糊塗了,竟沒料到這個,到底是妾身年輕,比不得太太經歷得多,心思沉穩細密……”

  一番話奉承的薛夫人十分高興。不過此時,海棠和山茶心裡更高興,付家派的是正經衙門裡的冰人來提親,足可看出對她們兩個的看重和誠意。這會兒寧纖碧正將她們兩個的賣身契交給她們,只說從此後,她們就不是奴婢了,只當做自己的兩個乾妹妹出嫁,還要送她們兩副嫁妝,如此一來,付家也就顧全了臉面,稱得上是皆大歡喜之事。

  雖是已經提了親,然而要等真正出嫁,卻還要一段日子,只是此時海棠山茶再不能以奴婢身份服侍寧纖碧了,但兩人也不肯離開,索性仍住在凝碧院,教導蘆花玉兒和一眾小丫鬟,這確實不合規矩,然而沈千山和寧纖碧都不說話,誰還肯去討那個嫌?

  眼看著王妃的壽辰將近,府里更是一天天熱鬧起來,這些日子,不說大房那邊忙的腳打後腦勺,就是白采芝,也跟著忙碌個不停。

  寧纖碧看著就覺有些奇怪,暗道薛夫人不生氣嗎?大房王妃過壽,白采芝竟然真心幫忙,這是個什麼節奏?不過很快她便醒悟過來:薛夫人這是看著白采芝幫忙,心裡得意,如此更顯得自己二房裡能幹的人比大房多。

  說起來也是,沈千城和沈千越這兩個媳婦,的確空有了一顆高心,卻是沒有相應的才能。若不是鎮日裡她們在王妃面前奉承的好,只怕這兩個媳婦早已經惹人厭了,那兩兄弟的屋裡人也不多。王妃自己都不願意讓丈夫納妾,兩兄弟又不好女色,她自然沒有逼著的道理。更何況,有大長公主的話在,大家都忙乎著,才顯得府里融洽。又顯出自己大度。不然她怎麼可能讓白采芝染指自己壽宴的安排事宜。

  ——

  一陣北風吹過,樹上只剩下一少半的葉子又紛紛揚揚飄了下來,或紅或黃的在通往凝碧院的路上鋪了一層。

  白采芝和香桐香藥從不遠處過來,看到路上的落葉,不由皺了皺眉頭,冷哼一聲道:“這是怎麼說?路上鋪了這麼些葉子,大清早的也沒人收拾?敢情這是要給我上眼藥嗎?”

  香桐香藥愣了一下,接著香桐便笑道:“姨娘息怒,這怎麼關姨娘的事?許是……”不等說完,便被白采芝凌厲瞪了一眼,聽她冷笑道:“怎麼不關我的事?這府中的人事難道不是我安排的?”

  香藥連忙陪笑道:“雖如此說,只這是靠近凝碧院的路,奶奶就算再不管事兒,她自己的地盤難道也要賴姨娘?這可是不講理了。”

  白采芝冷笑道:“人家用得著和你講理嗎?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廚房那邊還沒錯兒呢,不到底也是給了輕憐管?如今這路上現成的枯枝敗葉不收拾,不也是我安排的人不得力嗎?這幸虧是今兒過來發現了,不然讓人背後怎麼說我?我就說嘛,怎麼這兩天又說忙,不用我過來請安,原來卻是藏得這樣心事。”

  香桐和香藥互相看了一眼,彼此都覺著是自己主子糙木皆兵,寧纖碧就算要收拾她,也不至於用這麼蹩腳的手段。只是自從上次事情後,白采芝疑心甚重,因此兩人也不敢說什麼。忽見白采芝站定了步子,冷冷道:“這裡是哪個婆子分管的?給我叫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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