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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點怔住,看出這是爺和奶奶暗中較勁呢,只是做下人的又能怎麼說?沒想到自己好心辦了壞事兒。

  好在這時候忽聽外面有人稟報導:“啟稟爺和奶奶,白姨娘與如意輕憐兩位姑娘來向奶奶請安。”

  沈千山皺了皺眉頭,卻聽寧纖碧淡然道:“讓她們進來吧。”

  雨點鬆了口氣,忙不迭退到一旁,不一會兒,白采芝就和如意輕憐兩個走進來。

  寧纖碧端坐在椅子上,手裡拿著茶杯慢慢撥著蓋子,一邊饒有興趣的看著這三個打扮一新的女子:這一世里改變的事情太多了,除了白采芝,這如意和輕憐都是上一世里沒有的人物,想來應該就是四皇子給沈千山的那兩房妾侍了。

  “起來吧。”

  三人盈盈福身,寧纖碧便面帶笑容的吩咐了一句,然後對她們道:“坐下吧,我這人沒什麼規矩,日後不用天天過來我這裡。”

  反正沈千山的後院這一世和她沒關係了,愛怎麼折騰怎麼折騰去,嗯,只要不是折騰得太過分就成,不然的話,自己不出頭恐怕也不行了。

  寧纖碧想到這裡,便意識到沈千山對自己所做的付出還是打動了自己的心,不然依照她的心思,這幾個女人掐的越厲害越好,她樂得在旁邊看熱鬧,怎麼又會反悔呢?

  “六姐姐,昨晚睡得可好?”白采芝面上帶著恰到好處的笑容,笑吟吟問寧纖碧,一邊不動聲色的看了如意輕憐一眼。

  這兩個女子十分漂亮,那個輕憐也就罷了,看上去是個軟弱的,但是這個如意,只從她眉梢眼角的神情便可看出,這絕不是一個甘於人下的女孩子,只怕自己心裡想的那些心思,她心裡也未必沒有。

  這讓白采芝很是輕蔑:一個揚州瘦馬,竟然也敢想著要占沈千山的寵愛?還敢在言語中隱隱和自己爭鋒別苗頭,你憑的什麼?

  只不過她表面上當然不會和對方計較,這不是自降身價嗎?因少不得就要通過對寧纖碧的親熱稱呼來暗中告訴對方:看見了嗎?不但我的容貌比你強,我和正室奶奶的關係也比你親熱一千倍,奉勸你趁早打消了那些不切實際的幻想。

  寧纖碧當然也明白白采芝的用意,心中冷笑一聲:這個如意看上去也是個厲害的,不錯,上一世里沈千山幾個通房最後都被白采芝收拾下了,這一世,對方恐怕要費些周折。

  寧纖碧還是很喜歡給白采芝添些周折的,因此便淡淡答應了一聲,然後轉向如意輕憐,假裝好奇道:“聽說你們是從揚州過來的?人人都說揚州好,但不知是怎麼個好法兒呢?”

  白采芝一窒,那如意卻是眼中一亮,她的聲音又好聽,登時便在白采芝面前滔滔不絕的講述起來。

  一旁的輕憐看看這個,再看看那個,一臉的無所適從,寧纖碧注意到,她不止一次的拉了如意的衣角,對方卻根本不管不顧,一味講的興高采烈。

  “行了,咱們該給爹娘和老祖宗請安了。”

  到最後,還是沈千山實在看不過眼,出聲打斷了如意,他在一旁冷眼看了半天,只覺著心中煩躁,終於是再也忍不下去了。

  寧纖碧站起身來,微笑道:“也是,那你們回去吧,以後要齊心協力,好好兒服侍爺,我這人好清靜,平時沒事兒,就不用過我這裡來了。”

  一語未完,如意的臉就有些漲紅,她本來也想交好這位新奶奶,雖然對方是白姨娘的表姐,不過那又如何?越是被表妹撬了牆角,心裡該越恨才是,若新奶奶真是這樣,那自己豈不是就有了可趁之機?

  只可惜,今天早上寧纖碧連消帶打,算是表達出了她對這兩個美艷女子的不耐煩,當下不但是如意失望,就是白采芝,表面上雖然沒有什麼異常,心裡也是氣得哆嗦了。

  沈茂上朝去了,原本他今日休沐,就是為了在家裡喝兒媳婦敬的茶,卻不料邊疆傳來了消息,所以一大早就有太監過來傳皇帝的口諭。將他召進宮中去了。

  薛夫人解釋的時候,面上全是淡淡的驕傲之意:丈夫能被皇帝看重到這個地步,這是何等榮耀光彩的事?也因為這個,她對寧纖碧的不滿也稍微淡了一些,於是不痛不癢的說了幾句,便問沈千山道:“白姨娘呢?怎麼不見?叫她過來,我帶你們一起去給老祖宗請安。”

  沈千山面色一變,抬頭沉沉看了自己母親一眼,他不明白自己的母親為什麼會在新婚第一天就給寧纖碧沒臉,即使白采芝是寧纖碧的表妹,但是在新婚第一天就要帶著一起去給大長公主請安,這也會讓妻子不舒服的吧?

  知子莫若母,薛夫人只看兒子的眼神,當然就知道他在想什麼,不由得微微一笑,喝了一口茶淡淡道:“也沒什麼,兒媳婦身子秉弱,大概你以後還是要倚重白姨娘些,那孩子也是個好樣兒的,又伶俐,所以我想著帶她一起去老祖宗那裡,說起來你也是,新婚之夜去書房,這讓人怎麼看?”

  說到最後一句,她的目光便從沈千山身上移到寧纖碧身上,心中暗自冷笑道:這不是我給你沒臉,而是你給我兒子沒臉,還想著我能對你好?做夢去吧。

  第195章 請安

  這是誰多的嘴。沈千山心裡恨的牙痒痒,他去書房的事,特意吩咐長福長琴不許傳出去,卻不料薛夫人還是在今天一大早就知道了,很顯然,是有人給母親通風報信。

  寧纖碧看著沈千山隱含憤怒的面色,不由得心中好笑:暗道你書房中的燭光亮了一夜,連廖嬤嬤都知道了,還指望著能瞞過別人去?

  沈千山也不是笨蛋,自然一下子就尋思過來,心中不由得暗暗嘆了口氣,之所以有了這種漏洞,不過是他心中還存著奢望,想讓那龍鳳燭能燃到天亮,這樣,或許兩人還有可能白頭偕老。

  想到此處,不由得看向寧纖碧,暗道我書房裡的龍鳳燭亮了一夜,但不知她房中的蠟燭又燃到何時?若是她不願意白頭偕老,一定會吹滅蠟燭的吧?這樣我的苦心豈不是白費?更是可笑了。

  寧纖碧也不知道為什麼,她竟然看懂了沈千山這一眼的意思,還不等反應過來,便下意識的笑道:“王府里的蠟燭果然就是好,昨兒爺的蠟燭到天亮,我房裡的蠟燭也是到天亮呢。

  她覺得自己這暗示挺到家的:看見沒?你對我仁義,我也不會給你抹黑,該注意的地方,我也注意著呢。

  她房裡的蠟燭也是到天亮了。

  沈千山的心不禁顫了一下,再看寧纖碧,就見她輕輕垂下了視線。

  他們兩個在這裡“眉目傳情”,可把座位上的薛夫人氣壞了,心想你們兩個有今日這份心有靈犀,怎麼昨晚倒是不肯在一塊兒呢?你們這是玩兒誰呢?難道我不盼著兒子媳婦好?偏偏你們不肯好,現在又在我面前演這一出,真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啊。

  “兒媳覺著怎麼樣?讓你表妹和我們一起去見老祖宗?”

  薛夫人冷冷問了一句,接著啜了口茶。又重重哼了一聲。

  “兒媳聽太太的。”寧纖碧當然不會因為這件事惹薛夫人不快,事實上,對方到現在能忍住氣,用白采芝來打擊自己,這算是有修養了吧。要說起來,宅門裡也不是沒有好處的,最起碼大家都要講究一個泱泱氣度,這若是在小門小戶,婆婆知道兒媳婦新婚之夜把兒子擠兌走了,怕是要跳腳罵人吧?更有甚者大概雞毛撣子就直接上了。

  薛夫人卻沒料到寧纖碧會來這一出。不由得被重重噎了一下,好半晌方生氣道:“既如此,那就讓白姨娘過來吧。”

  來到大長公主的壽寧院。睿親王妃和幾個未出閣的女孩兒都已經在這裡坐著了,等到看見白采芝也跟著薛夫人和寧纖碧進來,大家臉上不由得都添了狐疑之色,獨有五姑娘沈璧珍“哈”的輕聲一笑,面上露出了幸災樂禍的笑容。

  寧纖碧是真的感激敬重大長公主。上一世里,她在王府中唯一感到的溫暖便是來自這位慈祥的老人,此時又再度以孫媳婦的身份站在她身旁,不由得也是感慨萬千。

  薛夫人眼看著對自己冷冷淡淡的兒媳婦對自己的婆婆卻是一副親熱樣子,心裡這個膩歪就別提了,暗道現在就看人下菜碟。著實可惡,不但可惡,而且愚蠢。難道你不知老太太沒有幾年活頭,你的婆婆是我嗎?

  睿親王妃那是什麼人,自然看出了這一點,她是以打擊薛夫人為樂的,見此情景便對大長公主笑道:“老祖宗和千山媳婦真是投緣。她從前就是孝順你,夏天消暑丸冬天保心丹的送個不停。如今總算天遂人願,讓她成了您的孫媳婦兒,日後倒可朝夕相處,這真是太好了。”

  薛夫人的臉一下子就有些沉,雖然只是一瞬間,便又重新堆起了笑容,然而這屋裡的都是些什麼人?有心人早就看在眼裡了。

  寧纖碧在心中搖搖頭,暗道這薛夫人說起來還真不是擅長心機計算的婦人,從小兒富貴,結果到現在,竟連個喜怒不形於色都沒鍛鍊出來。唉!說起來,這女人倒也不是可恨到家的,最起碼她比起睿親王妃,心裡倒沒有什麼歹毒念頭。她可是記得清清楚楚,上一世自己嫁進來後,親王妃的院裡,可著實是死了幾個人的。

  眾人說了幾句話就散了,沈千山寧纖碧卻是被大長公主留下來,薛夫人都快走到門口了,才對白采芝笑道:“千山忙著呢,他爹今天進宮又是為了邊疆的事兒,怕是不久也要叫千山過去,我反正沒什麼事兒,你就跟我去我房裡說說話兒吧。”

  白采芝自然答應,於是兩人方出了門。這裡大長公主看著她們走了,才微笑對寧纖碧道:“這是說小話給我聽呢,嫌我把家裡大部分事情都交給大兒媳婦了。唉!說起來也是我的不是,今兒不該貿然留你,讓你婆婆心裡不舒服了。”

  寧纖碧笑道:“老祖宗多心了,太太不是那樣人呢,我也願意陪老祖宗坐一坐,老祖宗最近身體如何?”

  大長公主笑道:“我還好,原本說你和千山也不大,可以先訂了親,之後再說成婚的事兒,誰想到太后病了,你們倒是因為沖喜的事這麼急著成婚,好在聽說太后娘娘的身子果然好了不少。原本今日我們是要進宮的,只是邊疆那邊兒又來了戰報,連茂兒都進宮了,恐怕這事兒小不了,所以改天吧,也讓太后再歇歇。”

  寧纖碧自然答應,大長公主看著她的面色,眼裡有幾分思量,好半晌才道:“我恍惚聽人說,你不喜歡這門婚事,究竟是怎麼回事?千山欺負你了嗎?”

  寧纖碧嚇了一跳,心想怎麼搞的?沈千山這傢伙的保密工作做的也太差勁了吧?這種事情能讓大長公主知道嗎?”因看了他一眼,微微垂頭道:“哪有的事兒?老祖宗您肯定聽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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