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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她同甘共苦那麼長的時間,所經歷的事情是任何人都無法取代的。

  紫玉還是一如從前一般內斂成熟,她很容易猜懂糖糖的心思,可是對莫言,卻越發感覺有些看不透了一般。

  “我管不了那麼許多了,反正我要走,今晚就走。”最後,糖糖再次將話題扯回了要離開皇宮的這件事情上。是的,現在的她,是鐵了心要走了。

  莫言這次再沒有開口勸她,而是陷入了深深的沉默。紫玉則定定的看了莫言一眼,也一語不發,靜靜的躺著。

  糖糖腦袋裡面又計劃了一下離開之後的相關事宜,慢慢的便睡著了。

  深秋的午後,沒有了夏天的燥熱,三三兩兩的宮人在皇宮的四處掃著落葉。瞬時,一個清瘦的身影悄悄從鳳鸞宮走了出來,往宮外走去。

  瑞王府內

  慕容灝明正在書房內翻閱著典籍,他眉頭舒展著,嘴唇輕輕抿起,衣襟上的點點紅梅格外醒目。

  “王爺,有位叫莫言的姑娘在府外求見,說是宮裡出來的人。”不知何時,門被輕輕推開,王府的管家福伯走進門來。

  莫言?

  慕容灝明的眉頭微微一皺:“讓她進來。”

  不多時,莫言便跟在福伯身後走進了書房內,她臉色有些暗沉,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才來的這裡。

  “莫言參見王爺,王爺吉祥。”進了門,她便微微屈膝,朝坐在書案後面的慕容灝明行禮道。

  “免禮。”微微擺手,慕容灝明看向莫言道:“你來找本王,所為何事?”

  福伯此時已經悄悄退出了房間,並順手將房門帶上。此時屋內只剩下莫言跟慕容灝明兩人。

  “請王爺阻止太后出宮。”眉心微微糾結了一下,莫言深吸一口氣,然後猛然抬頭道。

  “出宮?她為何要出宮?”這倒是讓慕容灝明始料未及,莫言來找他,原來竟是為了太后的事情。

  “想必您已經知道太后跟孝宣帝的事情了,那麼莫言便不藏著掖著了。因為孝宣帝準備迎娶纖雲公主的事情讓太后很傷心,所以她準備離開皇宮,準備消失在大家的視線,去過新的生活。”

  “她要消失?過新的生活?”慕容灝明聞言,眉頭突然緊緊皺起,眼裡不自覺的划過一絲神傷。

  “是的。所以,請王爺您務必想辦法阻止她。”點了點頭,莫言面無表情的回答道。

  “你的目的是什麼?”收斂心神,慕容灝明突然抬頭,清亮的眸子看向莫言鎮定的臉,開口問道。

  “您這是什麼意思?”莫言不解,反問道。

  “你專門跑出宮來告訴本王這個消息,難道沒有別的目的嗎?為何你不同太后一起離開呢?為何你想讓本王留下她?”慕容灝明一連發出三個問題,眼睛靜靜的看著莫言,等待著她的回答。

  莫言無奈的一笑,沉默半晌,終開口道:“莫言想說的已經說完,王爺若是怕莫言有何不良企圖或者是目的,大可放太后走,只莫言要說一句,此一離去,怕是再無相見之日也。”

  “太后身邊有你這等人物,亦不知是幸也不幸。”嘴角突然勾起一抹笑意,慕容灝明的眼神離開莫言的臉,轉開向窗外。

  “幸亦不幸,絕非必然。太后心中自然有秤。莫言不打擾王爺清靜,告辭。”莫言說著,微微彎腰屈膝又行了一禮,然後轉身離開。

  看著莫言離去的背影,慕容灝明的腦海中再次浮現了當時在山寨時,她遭受凌辱之後那一臉堅定決絕的表情。這樣一個堅強的女子,有她在身邊,應該是幸事吧。

  想起糖糖那麼決絕的決定,他只覺得心中莫名一滯,她要走,而且還是准白再一次偷偷溜走,難道她做事情永遠都不會顧及到後果嗎?

  是了,她不會。這就是她跟宇文佳榮之間最大的差別。

  不計後果的任性妄為,不明白自己身上肩負的責任。如此,也罷,只有這樣的女子,才能追求到自由跟幸福。也或許正是她身上的這股拗勁兒,才讓他深陷其中無法自拔。

  只是,她當真愛軒轅塵逸如此深,愛到了願意放棄後位嫁給他;愛到了面對他的背叛,依舊選擇放棄後位離去?

  她,真的知道什麼是愛嗎?

  如果她能那樣義無反顧的離開,那麼,他便給她指一條路,這或許也是上蒼給的他一次機會。上次他錯失良機,這一次,他絕對不會了……

  莫言出王府準備回宮的時候,已經快到傍晚時分了,太陽慢慢下落,從金燦燦變得火紅,很美,她卻無心欣賞。

  街道上的商販都開始陸陸續續收攤準備回家了,看著大家忙碌的身影,她突然笑了。這樣的日子,怕是她這輩子都無法擁有的了。

  第4卷 玩陰的,WHO怕WHO? 186

  186(2039字)

  “莫言姑娘。”躊躇之際,忽聞身後有人喚她的名字。

  大概是聽錯了吧,在這皇城的大街上,又會有誰認識她呢。

  自嘲一笑,她沒有回頭,繼續往皇宮的方向走去。

  “莫言姑娘。”身後的叫喚聲又高了幾分,她腳下一滯,感覺這聲音有點熟悉,猶豫了一下,微微轉過頭去,只見秦墨之一襲玄袍沐浴在夕陽中。

  “秦公子。”莫言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朝他點頭招呼道。

  “許久未見,姑娘一切可好?”秦墨之看到莫言似乎很高興,他面帶笑意的問道。

  “承蒙秦公子掛念,莫言一切都好。”禮貌的福了福身,莫言微笑著回道。

  “糖糖可是還好?”秦墨之接著又問道。

  “嗯,她很好。”點了點頭,莫言跟著回道,心下卻有些著急了,眼看著天色漸暗,她卻好死不死的現在遇見秦墨之。宮裡還不知道已經怎麼樣了。雖然她知道糖糖不帶上她肯定是不會走的,但是回頭要是問她上哪裡去了,她該怎麼回答?

  “眼下已是晚飯時分,不知姑娘可否賞臉同在下一起用餐,許多時日不見,在下想同姑娘敘敘舊情。”秦墨之說這話的時候語氣跟聲調把握都極其有度,讓人都不好意思開口拒絕。

  莫言微微皺眉,她咬了咬嘴唇,最後轉念一想,反正現在回去已經遲了,倒不如再晚些回去,如此,她便說上街買點針線結果碰上秦墨之,他盛情難卻,便一同用了晚膳。如此一來,既能留住糖糖今夜不走,也能為自己找好藉口,豈不是一舉兩得?

  想到這裡,莫言抬頭朝秦墨之微笑道:“秦公子客氣了,莫言自然不敢拒絕秦公子美意。”

  “如此甚好,姑娘請隨在下過來。”秦墨之聞言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他率先抬腳,往前方不遠的一間大型酒樓走去。

  這家酒樓的名字叫做“饕餮樓”,裡面裝潢華麗,一看便不是普通人開的。能經營這樣一家大規模的酒樓,想必此人不僅家底厚實,且應該在這皇城很吃得開的。因為莫言才進去,便看到不少達官貴人的身影。

  此前同宇文佳榮一起見識過不少靖國的豪紳貴胄,如今放眼望去,比比皆是。果真是個高門檻的地方。

  隨著秦墨之來到二樓的包間內,在經過一個叫做寒竹的包間時,從虛掩的門口望進去,竟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她臉色驟然一變,趕緊回頭對秦墨之道:“秦公子,我突然想起前街有家不錯的酒樓,菜色精美,要不咱們去那邊吧?”

  她的話才說完,寒竹包間的門竟突然打開,裡面的人似乎認識秦墨之,朝他招呼道:“這不是秦老闆嗎?今日可巧,在此碰到了,是在與佳人相會啊。”

  莫言聞言,心下一驚,一動也不敢動的背對著那包間門口,看著面前的秦墨之。

  “朱老闆您貴人事忙,我閒散人一個,如今能碰到,卻也是巧。”秦墨之朝包間裡面對他打招呼的胖乎乎的中年男人呵呵一笑,然後回道。

  “想請不如偶遇,既如此,秦老闆可否願意與在下同桌,在下向秦老闆介紹一位大人物認識認識。”朱老闆說著,咧嘴一笑,熱情邀請道。

  秦墨之剛要開口,莫言卻腳下一軟,身體朝他靠過去,秦墨之見狀,立刻緊張去扶,然後開口問道:“可否不適?”

  莫言抓著他的手臂勉強站直,皺著眉微微點頭道:“怕是今日走路多了,此時腳竟有些抽筋。”

  秦墨之一臉瞭然,然後朝包間裡面的朱老闆道:“看來今日是不成了,佳人身體不適,還是莫要掃了諸位的雅興,朱兄您可得把大人物陪好了,小弟下次自來領罪。”

  “哎呦,還是佳人要緊,也罷也罷,下次再向你引薦吧。”朱老闆聞言,嬉笑起來,眼神曖昧的看著坐在他對面的中年男子一眼,然後見那男子朝他點了點頭,方又繼續道:“不過,等下可是要過來敬杯酒哦。”

  “那是,朱兄發話,小弟怎敢不從,回頭見。”秦墨之混跡生意場上已久,察言觀色已是本能,應酬話說了一篇,然後說著,看向莫言,不待她有任何反應,竟一把將她打橫抱起,朝隔壁的包間走去。

  莫言見狀,嚇了一大跳,剛想掙扎跳下來自己走,卻又怕驚動了寒竹包廂裡面的大人物,於是只得任由他抱著自己,還將臉靠在他的胸膛,不讓任何人看見。

  此一姿勢在外人眼裡看來那是非常曖昧的,可如今莫言卻也無法顧忌那麼許多了。

  進到包廂內,秦墨之將莫言放到椅子上坐好,然後隨口朝跟來的小二報了幾個菜名,便吩咐上菜。

  小二離去後,他立即朝莫言道:“剛剛多有得罪,還望姑娘莫要生氣。”

  莫言確實很懊惱剛剛他的舉動,此時見他向自己道歉,卻也不再如之前那般氣惱。不過她依舊垂著頭,悶悶道:“秦公子難道不知男女授受不親這句話麼?怎可如此……如此……輕浮。”

  “是在下唐突了,在下以為剛剛那包間內有姑娘不願相見之人,便出此下策,還望姑娘恕罪。”秦墨之聞言,立刻低頭拱手賠罪道。

  此言一出,莫言倒是怔住了,原來他看出了她想躲那包廂裡面的人,所以才幫她解圍了,是她錯怪了他。

  臉色微微一紅,莫言低聲道:“公子說的不錯,那裡面確實有小女子不願見之人,多謝公子剛剛替小女子解圍。”

  “舉手之勞,只望姑娘莫要責怪在下唐突便好。”秦墨之微微一笑,對於剛剛被她指控,並沒有放在心上。

  莫言不語,臉上卻更加紅暈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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