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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卷 都給哀家立正 70
兩人的沉默一直堅持到第二天清晨。
因為連夜的趕路馬兒有些吃不消了，在經過一個山谷的時候，糖糖讓車停了下來。
他們這一行，加上駕車的侍衛，總共就四個人。
當然，在明的是四個人，在暗的就不知道有多少了。
那些暗衛在莫言的安排下，在暗中保護著他們前進。
“莫言，距離前方城鎮還有多遠的距離？”糖糖有些受不了這樣沒日沒夜的坐在馬車上顛簸了，她恨不得立馬結束這段旅程，然後找個鋪著厚厚墊子的床美美的睡上一覺。
相比糖糖，身為人質的慕容灝明卻明顯淡定得多，他斜靠著墊，坐在馬車上，雙目微睜，一臉的泰然自若。
“回太后，此地據前方李洲大約還有兩天的路程。 ”莫言知道一般糖糖問她還有多遠的距離，那就說明她已經坐車坐得很不耐煩了。
可是，不耐煩又能怎樣？她也沒有辦法將這距離縮短啊。
“什麼？還有兩天？怎麼會這麼遠？”果然，聽到莫言說還要走這樣不大平坦的路走兩天，糖糖的心都涼了半截，她甚至在想著，要不要調轉車頭回去了算了，實在是太遠了。
“啟稟太后，卑職知道有一條小路可以縮短趕路的時間。”聽到糖糖不滿的聲音，駕車的那個侍衛長終於開口說話了。
“是嗎？小路？好走不？”一聽到有近路走，糖糖頓時又來了精神，她掀開車簾，兩眼亮晶晶的看著侍衛長問道。
“路還算平坦，不過不寬，勉強能通過一輛馬車。只是……”說到這裡，侍衛長的話停了下來。
“只是什麼？說吧，看是不是能客服的困難。”其實他剛剛一說有小路可以走，糖糖就想到了那小路怕是不怎麼好走，要不然莫言也不會讓他走大道了。
眼下這侍衛長猶豫的態度，她就更加確定了心中的想法。
“只是卑職聽說那路上時常有山賊出沒，卑職曾經走過一次那條路，卻並沒有碰到山賊，所以，也不知道那傳文是真是假。”侍衛長說著，眼神看向莫言。
“大膽，你竟然敢讓太后一身犯險？”莫言聞言，立刻臉色一板，變得非常嚴肅起來。
“沒事，莫言，要不咱們就走小路吧。就算到時候有山賊，哀家也可以對付。”糖糖擺擺手，不讓莫言生氣。
其實她心裡對那些山賊有些好奇，很想看看他們打劫的時候是不是真的像書上，電視上說的那樣跳出來念一堆台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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糖糖拍板之後，馬車拐進一條小道。
侍衛長口中所說的道路還算平坦，在糖糖看來，那簡直就是煎熬加折磨。
如果不是因為路途太遠，她真恨不得下車去走路。
轉過頭去看身邊的慕容灝明，他似乎已經習慣了坐馬車，在糖糖快要顛簸得骨頭散架的時候，他還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
“那個，咳咳，我說，你不覺得坐在車上很難受嗎？”糖糖實在是很好奇他為什麼就能忍受得了這麼顛簸的道路。
“心靜路則平。”慕容灝明淺淺一笑，然後隨口說道。
一看到他笑，糖糖的心中就頓時覺得好溫暖。
她慢慢的把小腦袋湊到他面前，眨了眨美麗的大眼睛，半晌，才逼出一句話道：“你能經常對我笑嗎？”
她的話讓慕容灝明抬起頭來看向她，眼神中閃過一絲探究，驀的，他嘴角的弧度再次拉大：“太后懿旨，豈敢不從？”
聽到他這麼一說，糖糖心裡有些不高興了。
她嘟起小嘴，扭到一邊道：“哼，我又沒有命令你。”
慕容灝明則不再接她的話，微微閉上眼睛，開始養神。
糖糖覺得慕容灝明在自己面前就跟個迷似的，他能在這個時候還如此處變不驚，他怎麼可以這麼冷靜？
如果是自己的話，怕是早想辦法逃走了。
看到慕容灝明不再理自己，糖糖又覺得有些無聊了，為了調節一下車上冷清的氣氛，她開始扯著嗓子唱歌。
“太陽當空照，花兒對我笑，小鳥說，早早早，你為什麼背上炸藥包。我去炸學校，老師不知道……”
糖糖自己一個人唱得很嗨皮，那五音不全的破鑼嗓子加上那讓人聽不懂的歌詞，莫言跟侍衛長兩人在外面都痛苦的用手捂住了耳朵。
而慕容灝明，則還是那樣一副天塌下來跟他沒有半毛錢的關係。
看到慕容灝明絲毫沒被自己那殺豬般的嚎叫聲影響，糖糖又坐不住了，她氣呼呼的把莫言叫到車內，然後自己坐在了車外，看著不斷往後退的樹木雜糙，好像她這一去，就不會再回來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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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糖糖不斷為那些遠逝的不知名樹木雜糙一輩子不能離開自己所在的地方默哀的時候，馬兒突然一驚，前蹄高高揚起，差點把馬車掀翻。
糖糖見勢不妙，立刻一個飛躍，跳下馬車，在地上滾了一圈，方才穩定下來。
“哈哈哈哈，今兒運氣不錯，半個月沒出來，一出來就碰上了好買賣。”就在糖糖剛剛看清眼前形勢的時候，一個粗獷的男聲傳入她耳朵內。
緩緩抬頭，循著聲音望去，糖糖對上了一雙凶神惡煞的眼睛。
那是一個身材魁梧大漢，他的身邊還跟著七八個跟他年紀相仿的男子。
滿臉的鬍子將他的臉襯托得非常野蠻彪悍，在他左臉的眉骨處，有一道極深的疤痕，看著很是駭人。
“太……是山賊……”侍衛長轉過頭去看糖糖，剛想叫太后，可是立刻反應過來，現在他們是無論如何也不能暴露身份。
糖糖白了侍衛長一眼：“廢話，我當然知道他們是那條道上的。”
“呦，這小娘子長得真俊，可以帶回去給大當家當壓寨夫人了。”開始說話的那個刀疤大漢此時發現了糖糖的存在，他雙眼色迷迷的看著糖糖，一副要流口水了的樣子。
糖糖雖然讀不懂他眼神裡面透露出來的訊息，但是那訊息卻讓她直覺有些噁心。她從地上站直身體，然後開口道：“我趕時間，你們趕緊給我讓個道兒出來，別跟個路障似的杵在前面了。”
“小娘子，你是在開玩笑嗎？讓道兒？大爺我打小到大就沒給人讓過道兒。看著你一副柔柔弱弱的樣子，性子倒挺倔的。”刀疤大漢說著又大笑起來：“得了，看你長這麼好看的份上，爺就不跟你計較了，趕緊過來，隨爺去當壓寨夫人吧。”
大漢說完，他身邊的那些個弟兄也跟著大笑起來。
就在他們拼命大笑的時候，糖糖摸出身上的飛鏢朝著那刀疤大漢想也沒想就甩了過去，一擊即中，刀疤大漢還沒明白過來是怎麼一回事，低頭就看到自己的左胸上插著兩個明晃晃的梅花鏢，鏢身已經全部沒入他體內，只有那紅色的纓子露在外面。
“你……”刀疤大漢的眼睛此時瞪得大大的，他不可置信的指著糖糖，才說了一個字，便朝地上倒下去。
看到敵人被自己擊斃，糖糖的嘴角此時露出了一絲嗜血的微笑。
她昂著頭看著眼前的那七八個大漢，表情露著狠辣，眼神中透露著肅殺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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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女人居然殺了三當家，兄弟們，上啊，為三當家報仇。”眼看到自己老大掛了，那七八個漢子總算是反應過來，他們開始的笑容還僵在臉上，接著就像瘋了一般集體朝糖糖襲過來。
侍衛長見狀，立刻跳下馬車擋在糖糖前面護著她，跟那群山賊打鬥。
山賊都騎著馬，朝他們奔過來的時候，馬蹄高高抬起，一個不小心就會被踩踏到。
糖糖看到眼前的形勢，她表情一凜，眼看著跑在最前面的那匹馬已經要衝到了她的面前，她將頭上的金簪拔出。
在馬蹄朝她踏過來的那瞬間，一個急轉身，險險避開，握著金簪的手則朝著馬腿關節處狠狠一划。
因為速度太快，糖糖的力度用得也相當大，馬腿的膝關節被瞬間劃出一條大大的口子，深可見骨。
馬兒受了重傷，前腿落地之時膝蓋無法支撐身體，狠狠的栽到了地上，坐在馬背上的人被慣性甩到了地上，一個翻身，頭朝下，磕在可石頭上，頭蓋骨的撞出了一個窟窿，鮮血噴湧出來。
收拾完一個，糖糖還來不及喘口氣，就感覺到左右兩邊分別有兩匹馬朝她衝過來，馬背上的人手上揮舞著大刀，一副欲殺她而後快的樣子。
糖糖心中暗叫不好，她咬了咬牙，一個翻滾，身體從刀尖上滑過，剛想起身。卻發現一把大刀已經朝她的脖子砍過來。
沒有閃躲的餘地，糖糖以為這次脖子是要搬家了，她的心不斷往下沉，準備受死的時候，卻看到侍衛長的長劍一下子貫穿了那拿刀人的心臟，血濺了她一臉，粘乎乎的，還帶著些許的溫熱。
危機解除，她暗暗的鬆了口氣，轉過頭去看馬車上的情況，她發現此時馬車已經翻在了一邊。
莫言雖然給慕容灝明解了迷藥的毒，卻又給她使了軟骨散，讓他全身沒有一點力氣，連抬手都難。
而此時，慕容灝明因為馬車側翻，被莫言拖出了車內，他坐在地上，表情有些冷然，看著糖糖的眼睛散發著讓人捉摸不透的神色。
糖糖知道，他肯定是剛剛看到自己殺人的樣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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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看到又怎樣？她本來就是殺人了啊。
糖糖沒有再去多想什麼東西，她轉過身，看到之前另外一個拿到的大漢朝自己這邊跑過來，手中揮舞的大刀在陽光的照she下發出灼痛人眼睛的光芒。
那種嗜血的，森冷的光，如果冰凌一般，將糖糖的心瞬間凍結。
她這次不再躲避，反而是拔腿就往馬兒跑過來的方向衝過去，不過半秒，她突然一個跳躍，身體騰空，踩在馬的臉上，然後借力就是一腳踹到了那個大漢的臉上，將他踹落下馬。
大漢沒有沒糖糖的一腳給踢昏頭，他迅速從地上爬起，甩了甩腦袋，然後舉著大刀就往這邊砍過來。
糖糖此時已經完全不怕他了。
雖然他手中有武器，但是他們到底只是山賊，沒有經過正規的軍事化訓練，敏捷度跟速度都不行。
他們打架純粹是仗著人多跟蠻力取勝，真正碰到了會武功的練家子，就顯出了弊端。
侍衛長將大部分山賊走引到了自己身邊，減少了糖糖的不少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