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9章 親疏
當初蕭衍青帶人進入靈師墓救人，研究部大多數弟子都受了傷，卻唯獨白玹皓送了命。
白玹皓的屍體被帶了回來，在研究部的重重陣法庇護之下，卻又離奇失蹤。
之後，蕭衍青帶著研究部的人調查了好幾天，愣是沒有找到和白玹皓屍體有關的半點線索。
就好像，他真的是憑空消失了的一般。
因為此事，蕭衍青還給研究部在西京的駐地又多添了幾重陣法，務必擔保連一隻蚊子都飛不進來。
事到如今，白玹皓的屍體依然沒有下落，研究部也無人敢再提起，就怕說錯了什麼不該說的話。
不過，大家雖然不說，可心裡顯然還是惦記著的。
聽項杭說起白玹皓，姜昭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問道：「我記得你們以前還和白玹皓一起加過班，私交似乎不錯啊，後來怎麼沒見你們一起出行了？」
項杭苦笑道：「當初我們幾個年紀相仿，大家又都是七品靈師，各有倚仗，互相之間沒什麼利益關係，自然相處得不錯。可後來，白玹皓突然進階成為了六品靈師，事情就變得不一樣了。」
項杭和駱智愚、方忡量、白玹皓幾乎是差不多的時間進的研究部，有這一重關係在，他們天然就比研究部其他同事要親近一些。
對靈師來說，品階的晉升，顯然是頭等大事。
那時候白玹皓突然進階，項杭三人原本還挺為他感到高興的，大家對修煉一事也有了更多的熱情，覺得自己或許離突破也不遠了。
可沒想到的是，他們沒變，白玹皓卻變了。
「自打進階成為六品靈師以後，白玹皓似乎就覺得在我們幾人中要高人一等似的，說話行事處處都捏著架子，讓人看見他就忍不住皺眉頭。」項杭嘆氣道，「一開始的時候我們也忍著，可時間長了，白玹皓的架子越來越大，大家就有些受不了了。」
他們四人在一起相處幾年，誰能不了解誰？
原來是平等相處的朋友和同伴，其中一人驟然間跳到了另一個階層，還用那麼上不得台面的方式來噁心人，項杭等人自然不會接受。
他們也不想和白玹皓把關係鬧得太僵，就主動疏遠了白玹皓。
白玹皓一開始還沒有察覺，等他接連好幾天都沒能和項杭三人說上幾句話的時候，他也就什麼都明白了。
原來大家以為白玹皓在認清現實之後，就會和他們橋歸橋路歸路，大家以後互不搭理也就完了。
可沒曾想，白玹皓卻視之為奇恥大辱，從此以後就和項杭三人槓上了！
他或許是覺得，自己作為中階靈師，肯屈尊降貴的和項杭等低階靈師來往，就是給足了項杭三人面子了。
可是在項杭三人看來，卻全然不是這麼一回事兒。
不管願不願意，三人和白玹皓之間的關係到底是越鬧越僵，幾乎都快到老死不相往來的地步了。
而白玹皓似乎也搭上了研究部的某位高階靈師，開始和別人一起上下班或是組隊出差，幾乎都不在項杭三人面前出現了。
對項杭三人來說，這樣的結果，反倒更讓他們鬆了一口氣。
但大家還是沒想到，這次來西京，白玹皓竟然也在。
見到白玹皓出現在大家面前的時候，三人還擔心白玹皓會不顧場面，像之前那樣嘲諷他們。
沒想到，白玹皓卻選擇了無視他們，就當他們壓根兒不存在一樣。
這雖然讓項杭三人心裡難掩失落，但三人心裡到底還是鬆了一口氣。
只要不在公眾場合鬧出不好看的事情出來，被無視就被無視吧，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心裡這麼想著，但三人心裡都知道，他們和白玹皓，真的是再也回不到從前了。
可更讓他們沒有想到的是，那竟然是他們和白玹皓的最後一次見面。
就連白玹皓被帶回來的屍體，也因為他們的閉關養傷，而沒有見到。
等他們養傷出來之後，聽說的就是白玹皓屍體失蹤的事情了。
雖然大家有過不愉快，但畢竟曾經共處過幾年，也是私交甚篤的好友。如今連白玹皓的屍體都還沒有找回來，他們就要回去京城了，心裡怎麼可能會不失落？
姜昭能夠理解項杭三人的這種心情，她拍了拍項杭，沒有說什麼。
項杭勉強笑了笑：「姜師姐，你不必擔心。大家心裡雖然不好受，不過也不會影響回京的事情的。」
姜昭怎麼可能會擔心這個？
不過既然項杭這麼說了，她也沒有反駁，只是道：「研究部不會放任部里的任何一個人屍骨無存的，白玹皓肯定會被找回來的。」
可即便找回來了，那也只是一具屍體了。
項杭苦笑一聲，搖搖頭走了。
大家離開西京的前一天晚上，姜堰又跑到了研究部來。
他滿臉的不高興：「聽說你要回去京城了？這麼大的事情，為什麼不早點告訴爸爸？」
「要回京城的事情，我早就跟你說過啊，只是那時還沒有定下時間而已。」姜昭半點不受姜堰的心情影響。
姜堰頓時啞口無言。
這明明就是兩回事好不好？！
可是面對二十年沒見面的女兒，他還真沒有發脾氣的底氣。
「那你也該在時間定下來之後，跟我說一聲嘛！」姜堰悶悶不樂的道，「你就不能在西京多待幾天？你爺爺還說過幾天想看看你呢！」
姜昭似笑非笑的看著他，沒有說話。
真的是姜天跋想見她嗎？
依她看來，怕是姜堰想說服姜天跋接納她，而姜天跋遲遲沒有同意吧？
只有姜天跋發話了，姜堰才敢真的大大方方的帶著姜昭回姜昭，向外公布姜昭的身份。
而姜天跋真要願意見她的話早就見了，又何必還要再等上幾天？
對上姜昭仿佛洞察世事的眼神，姜堰也不敢再和稀泥了，忙道：「昭昭你想回京城也行，過幾天爸爸就過去看你。」
他之前已經讓人調查了姜昭這二十年的生活，知道姜昭現在在京城是有房產的。這幾天他看著沒做多少事情，其實什麼事情他都已經做了。
比如，派人去京城，在離女兒家最近的地方購置房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