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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聲聲你怎麼過來的?我在這望了一天一夜了,也沒看到你的雲。”

  “我不會駕雲,土遁過來的,你們終南山的結界太厚了,撞得我頭疼。”語氣是自己也不曾察覺的撒嬌,王聲只是覺得他跟苗阜說什麼都無所顧忌。

  苗阜停下腳步,緊張的看著他的頭:“疼不疼?我看看。”

  王聲比苗阜略微高一些,依言低下頭:“現在不疼了。”

  “有點紅,沒事,我給你抹點藥就好了,”抹完藥苗阜還給他吹吹,“好點沒?”

  “涼涼的,挺舒服,謝謝!”

  苗阜拉過他腦門吧嗒就是一口,“咱倆之間用不著說謝謝。”

  王聲被親懵了,自己是不是該干點什麼?

  他是山上一千年沒下過山,但平時來找平安師的仙人並不少,也有帶著和他年歲相當的仙童侍女來山上的,先不說沒遇見過和苗阜這樣大膽的,那些俊美的仙人碰碰自己他都很不舒服。和師父熟悉的人都知道平安師家的小徒弟不喜歡身體接觸,仙長們喜歡他摸摸他的頭都不許。

  可是,可是,可是他不討厭這個苗阜的碰觸啊!被他緊張,被他關心,自己心中十分受用啊!他的手厚厚實實還有繭子,拉著自己時候也不想甩開啊!王聲的內心十分的抓狂。

  “聲聲?”苗阜拿手在他眼前晃晃,“難道撞傻了?”

  “你才撞傻了!”

  苗阜笑笑:“我又沒撞氣牆上。走吧,餓了沒?咱們上山。”他看見王聲手裡的包袱,“我給你拿吧,怪累的,我們聲聲的手都酸了。”

  王聲斜了他一眼:“我又不是弱不禁風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小孩子,你不要跟哄小孩一樣行不行?你這種無賴行為,讓我想起一個詞兒,我可不可以稱你這種浮浪子弟,輕薄少年為流氓?”

  “嘿嘿嘿嘿,”苗阜樂了,“可是我也只輕薄你一個人啊?”

  王聲無奈了,看著他剛想嘲諷兩句,卻覺得他看著自己的眼睛燦如星光,如深潭一般的瞳仁里只有一個自己,就好像在昆吾山上,蠪蚳呵護它心愛花糙的神情一樣——苗費的笑里透著痴迷,眼神里也透著痴迷,王聲覺得要陷進去了。一向不喜歡碰觸的他,鬼使神差似的就把自己的手伸了過去,苗阜自然的接過包袱,握著他的手,還趁王聲不注意在他臉上啄了一口,王聲嫌棄的擦擦口水坦然受了,兩個人打打鬧鬧的向山上走去。

  “你嘗嘗這泉水,甜不甜?”

  王聲就著他的手喝了一口,“好喝,我還要。”

  苗阜摘下一片葉子給他變了一個水囊灌滿,“這是上善池的水,山上仰天池的比這還好喝,先給你解解渴,別喝太多,我讓再馳做好了飯等你呢。一會兒……”

  話還未說完,苗阜拉著王聲躲在上善池旁邊的大樹後,一臉無語:“他怎麼又來了?”

  王聲順著他看過去,對峙相望的兩座高樓之間有一高大的石門,一個身穿黑色長衫,背負長琴的清秀男子正在和一胖一瘦兩個青年爭執。

  “琴魄公子,我師父真的不在山上,我還敢哄您麼?”瘦的那個臉都快皺成包子了,可還憋出笑意恭恭敬敬地說道,胖的那個站在他身側,魁梧的身材無形中擋著山上的石階。

  背琴的男子高傲地哼了一聲,“諒你也不敢!可是明天就是選判司的日子,這節骨眼他能去哪兒?我就在山門這等他怎麼了?”

  “哎呦我的公子,師父去哪兒也不會跟我報備啊,不過這好歹是山門,一是您站在這不合適,二是您堂堂琴魄公子,我們哪敢讓您當門神吶!我看,您也別為難我們,還是回山吧?”

  “不讓我上山,有什麼貓膩吧?呂納超,我知道你鬼機靈,你在這推三阻四不讓我見苗師哥,居心何在?”

  納超急忙擺手:“沒有的事,您看您說的,要不您問再馳,他的話您總信吧?”用胳膊肘推推身側,一臉平靜的再馳朝琴魄拱拱手:“我們班頭確實有事下山了,明日便是選拔之日,公子還是回去準備準備吧。”

  “我對判司之位勢在必得!你們兩個小輩對我不敬,我一定會告訴苗師哥!”不甘心的看看山頂,琴魄終於轉身下了石階,苗阜更是小心的躲在樹後,可王聲不小心弄出的聲響驚動了山門下的三人,再馳警覺的喊了聲誰,喊完之後有些懊悔,因為他看到苗阜一臉尷尬地拉著王聲從上善池邊樹後走了出來。

  “苗師哥,我都等了你好久了!”一看見苗阜琴魄馬上撇下兩個小的,跑到苗阜身邊要去拉他的手,苗阜急忙攥緊王聲的包袱拉著王聲躲開,琴魄一撇嘴,委屈的看著他,“師哥……”看見王聲,還有苗阜拉他的手琴魄立馬提高聲音,“他是誰?”

  苗阜笑著看看王聲,“我來給你介紹,這是內子王聲,聲啊,這是我們鄰山的琴魄公子王明德,我跟他一起學過琴。”

  王聲笑了,“你彈琴就學的小和尚下山去化齋麼?”

  “才不是!”

  明德大驚失色:“內子?!苗師哥有搭伴我怎麼沒聽說過?若是有搭伴,苗師哥又怎麼會在試劍台設擂為自己選拔判司?哦,”明德不屑的笑了,“判司也不非得要夫妻,想必是你沒本事吧。哼,我與師哥共彈一張琴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兒呢!”

  王聲拉住要上前的苗阜,慢慢悠悠打量一番明德,“琴魄公子傲然風骨,如此俊俏的人物,明日一定能夠拔得頭籌。我今日才下山,想不到第一個遇到的就是公子,真是大開眼界。還有,我與苗阜只不過是師兄弟罷了,還不是他內子。你對自己這麼沒信心?”

  王明德果然得意笑道,“哼,山野村夫怎知道如何當好堂堂閻浮提捕快,怎麼能好好輔佐苗師哥?”

  王聲冷笑兩聲沒說話,苗阜的臉已經可以和鍋底媲美了,他拉著王聲手道,“不會可以學,你也不要小看我聲,要做我的判司,那就試劍台上見吧!納超再馳,送客!”說罷扭頭就進了山門。

  琴魄何時聽過他語氣這般重,看著他的背影又不敢追,只狠狠的瞪了一眼旁邊站著的再馳納超,“看什麼?你們等著瞧吧!”

  還未到試劍台,王聲就領略了一番唇槍舌劍,明天擂台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鬥法王聲贏喝彩觀戰苗阜輸真心

  ☆、二 經考驗·鬥法王聲贏喝彩 觀戰苗阜輸真心

  苗阜把王聲帶到正殿,小山師和眾弟子早已等候多時,王聲也只見過這個師伯一次,不過還是記憶中那麼和藹可親,大師兄宏偉多年未見,甚有乃父之風,精瘦幹練,烏黑的頭髮一絲不苟的束在腦後,露出的美人尖更顯英姿和豪邁,看見王聲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幾位不認識的師兄弟和苗阜的徒侄們也很是真誠熱情,對著王聲含虛問暖。苗阜一一為王聲作了介紹,大亮納超和木頭也過來給王聲磕頭,想著叫師娘還是叫師爹幾個人一直沒定下來,苗阜倒是真不敢讓他們胡叫,忙吩咐叫師叔就行,王聲一邊笑著應了,一邊揪著苗阜的胳膊一擰,疼的他直咧嘴。

  想是苗阜和宏偉早就跟大家說了王聲不善與人接觸的個性,大家雖很熱情,但見過面就各忙各的去了,只留下他倆和另一個叫鶴翔的師弟陪著王聲去吃飯,鶴翔是對這位十分好奇,聽說王聲最喜讀書,便生出一種文人相惜的好感。如今人來了,見他身材修長,面容清秀,看起來弱不禁風的模樣,一雙眼睛特別明亮有神,更是覺得順眼。

  幫再馳端菜的納超看他纏著王聲問東問西的樣子偷偷把他拽到一旁:“我說師叔,你沒看見我師父那瞪著你的眼睛啊,別打擾人家了,你是沒看見剛才在山門那,師父為了師娘可是吼了琴魄王明德的喲。”

  “嘖嘖,我們大苗那麼好的脾氣,可是很少黑面啊,不過那個琴魄老是上趕著來,確實挺煩的,吼得好!”鶴翔看見王明德也是時常有爭執,“那王師哥什麼反應?”

  宏偉咳了兩聲,鶴翔和納超吐吐舌頭,把椅子往邊兒上挪挪,順手把宏偉也拉了過去,苗阜還在給王聲挑菜,沒搭理他們仨,王聲倒是抬頭看看他們往小角落去,“他們怎麼不吃?”

  “不管他們,你喝不喝湯?”

  “一點就好,一會兒我想去看看仰天池,你不是說那個比上善池還好些?”

  宏偉聽見回頭看看他倆,一副吃錯東西的模樣,扭頭迫不及待的問納超:“小師弟什麼反應?”

  納超連比帶劃的說了山門下的情形,最後說道:“進退有據,十分有禮,不著聲色的把琴魄公子損了一頓,可憐琴魄公子毫不自知,還得意洋洋的,就這風範,就比那王明德高出百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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