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2章 番外大結局:北幕雪城,晴光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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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年低頭瞟了他一眼,覺得這樣的幕輕就像是鴕鳥,遇到什麼事,就將腦袋鑽進沙子裡。

  雖然沒什麼用,可他瞧著,倒是覺得可愛。

  他一直將他抱到寢房裡,又對跟進來的下人們說道:「你們家主子受了驚嚇,趕緊去熬一碗安神湯過來。」

  那下人們聞言,連忙拔腿去辦,態度十分殷勤。

  幕輕雙頰通紅,坐在羅漢床上,像是害怕白年吃了他似的,拿毯子將自己緊緊裹住:「這一次本王得救,你當居第一功。你想要什麼獎賞,說罷。」

  白年望著他羞澀的模樣,倒是來了興致,湊近他的耳畔,呵氣如蘭:「什麼都可以嗎?」

  「不……當然不是!」幕輕臉紅得能滴血,偏頭狠狠瞪著白年,「別以為你救了本王,就能對本王為所欲為!本王,本王喜歡女子,只是不會更改的!」

  白年輕柔地為他將碎發捋到耳後,一雙鳳眼溫柔得能讓人的靈魂沉溺進去:「你喜歡誰都好,反正,本公子只喜歡你。」

  平平淡淡的話,卻叫幕輕的心漏跳一拍,整個人都繃緊了。

  白年微微一笑,起身瀟灑離開。

  幕輕緊緊盯著他的背影,為什麼,為什麼心跳會這樣快……

  他抬手摸著滾燙的臉頰,不禁緊緊皺起眉頭來,該死的!

  翌日,幕輕帶了屬下,在雪城大街上晃蕩,想著這是賭約的倒數第二天了,他在街上晃了半日,卻不見白年的蹤影,莫非,他忘記賭約了?

  還是,他對他已經沒了興趣?

  這兩個想法叫他想得腦袋疼,看著到了中午,便帶了屬下去雪城最大的酒樓用膳。

  他在二樓吃著喝著,卻忽然聽到背後有人議論:「你聽說沒有,白家的那位大公子,好似要跟王家的小姐定親了呢!」

  「是嗎?不是說,那白大公子有斷袖之癖嗎?」

  「什麼斷袖呀,大概只是年輕胡鬧吧!他跟那王小姐郎才女貌,多般配!聽說只等王小姐及笄,就要將她娶回來了!」

  「真的啊,他們的婚禮,必定會辦得十分隆重!到時候,我也想去參觀欣賞一番啊!」

  「得了吧,就咱們這身份,白大公子的婚宴怎會請咱們!」

  那二人討論著,對話一字不落地進了幕輕的耳中。

  他吃著菜,一雙清澈的眼此時霧茫茫的,看起來十分隱忍而可憐。

  果然,那個男人,真的忘了他了……

  昨天還說什麼只喜歡他,可轉天,便要娶旁的女人……

  他吃著吃著,便覺這栗子糕十分苦,眼淚嘩嘩地往下淌落,最後站起身,哭著跑出了酒樓。

  他回到王府,在床上躺了一天一夜,卻始終不見白年過來。

  一顆心,逐漸絕望。

  幕輕說不出這是什麼滋味兒,只覺得整個人都沒力氣,連飯都不想吃,盯著帳幔頂部,聲音細弱地開口:「我大約是病了,阿滿,去給我找個大夫來瞧瞧。」

  門口守著的小廝望了他一眼,應了聲是,轉身去找府醫,心裡卻想著您害的怕是相思病吧。

  第二日,東宮突然來了旨意,宣幕輕進宮。

  幕輕穿戴整齊,沒精打采地乘著轎輦進宮,到宮門口時,按照規矩不得再乘坐馬車,便只得下來步行。

  他一路往東宮而去,往來的宮人們對他行禮,他卻看也不看,心中只想著白年是真的對他沒興趣了,否則這眼看著到了第七天,怎的也不來找他?

  他想著,跨進東宮,沒回過神,一匹馬突然橫衝直撞過來,眼看著就要撞上他了。

  等他回過神時已經來不及了,眼睜睜望著那馬蹄子踹向自己,正害怕地閉上眼睛時,白衣閃過,他被人緊緊抱住,那人替他挨了馬蹄子,趴在他身上,一口血吐了出來。

  幕輕睜開眼,瞧見身上人蒼白的面色和吐出的血跡,頓時驚呼一聲,「白年,白年你沒事吧?!」

  白年勉強睜開眼,伸出手,顫抖地撫摸他的面頰:「小王爺……幸好,幸好你沒事……」

  「是你救了我……」幕輕整個人都懵了,好容易回過神,頓時大哭起來,「白年,你又救了我……」

  說著,從地上坐起來,將白年抱到懷中,「白年,你可千萬不能有事,宮中御醫醫術極好,你一定不會有事的!」

  話音落地,白年「噗」地一下,又吐出了一口血。

  幕輕的眼淚啪嗒啪嗒落在白年面頰上,緊抿握住他的手:「你千萬不能有事……白年,你要活下去,你說了,你還要追求我……」

  白年勉強露出一抹笑,沾滿血液的手撫上幕輕的臉,「小輕輕,事到如今,我只想聽你說一聲,我愛你……」

  幕輕揩了把眼淚,緊緊攥著白年的手:「我愛你,我愛你!白年,我愛你!我求求你,千萬不要有事!」

  白年唇角的笑容逐漸變得很壞很壞,最後實在是忍不住,噗嗤一聲笑開來。

  四面八方都響起笑聲,幕輕驚訝地往四周看去,就瞧見樹木掩映的後面,以唐月為首,走出來不少人。

  他面頰爆紅:「你們,你們……」

  白年站起來,從後背的衣裳里取出個大棉墊扔到一旁:「太子妃,可以宣布這場賭局的結果了吧?」

  唐月笑容淺淺:「當然可以。本宮宣布,這場七日之約,由白年獲勝。」

  幕輕那雙清澈的眸中再度蓄了淚,大約是覺得丟人,最後哭著跑走。

  白年笑嘻嘻追了上去:「小輕輕,剛剛那句話,我還沒聽夠呢!再多說幾遍啊!」

  而唐月環顧四周,蹙眉問道:「太子呢?」

  身邊的花吟連忙答道:「殿下去見皇帝陛下了。」

  唐月又望了一眼遠處追逐吵鬧的白年和幕輕,唇角浮起一抹會心的微笑:「走,咱們去找太子殿下。」

  等到了幕北寒的宮殿,裡面的牆壁上仍舊掛滿了那個少女的畫像,一顰一笑,傾國傾城。

  幕北寒正站在書桌前臨摹一副畫像,窗台上擱著一對還為點過的龍鳳喜燭。

  唐月行過禮,幕北寒卻淡淡道:「太子去了櫻島,去那裡找他。」

  「是。」唐月態度極為恭敬。

  只是臨轉身前,她終是忍不住,望了眼滿牆畫像,又認真地看向幕北寒無可挑剔的側臉,輕聲道,「父皇經歷過很多,我和殿下都未經歷過的事。父皇也曾遇到過刻骨銘心的心愛女子,那麼敢問父皇,愛情,到底是什麼?」

  幕北寒的筆尖頓住,一雙桃花眼透過那潔白宣紙,仿佛又回到那個三月春光、草長鶯飛的奉京城。

  過去的一幕幕,再度浮現在眼前。

  「所謂愛情,便是可以為了那個人生,可以為了那個人死。全部的歡喜和悲傷,都只系在那一人間。而愛情相對應的,是珍惜,珍惜眼前人。」

  他聲音淡漠,浸潤著歲月的滄桑。

  唐月駐足良久,最後微微頷首:「臣媳受教了。」

  說罷,轉過身,帶著花吟,離開了這裡。

  北幕雪城,七月晴光正好。

  唐月坐在一葉扁舟上,遠遠看去,湖面中心有一座小島,島上種著一棵巨大無比的櫻花樹。

  此時,櫻花瓣紛紛揚揚地落下。

  那個一襲白衣的男人,負手站在櫻花樹下,正對她翩然淺笑。

  她回了他一個微笑,兩人眼中,倒映著彼此,倒映著彼此的幸福。

  這樣,就很好。

  【後面還有三顆彩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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