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1.第1011章 我的存在,大約讓她煩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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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捏了捏拳頭,盯著那個小小的粉紅色身影,如果,如果他現在重新來過,如果他現在好好對她,她會不會還拿自己當朋友?

  他看著兮雨和唐嵐遠去,秋風之中,他突然好懷念她那一聲甜甜的「蘇哥哥」。

  唐嵐三人很快將前三項考核項目都通過了,最後一項三人依舊選的一樣,都是樂。

  沈寬搖著扇子,「本主考官要親自上陣了。」說著,偏過頭,含笑望向林瑞嘉,「娘娘可要微臣放水?」

  林瑞嘉笑得端莊:「照規矩來。」

  沈寬笑著下了場,參加「樂」試的孩子有十幾個,沈寬今日的出題很簡單,三人一組,一起彈奏《清平調》,能夠不受別人干擾彈到最後的算是小組的優勝者。

  考核正緊張進行著時,沈寧琅忽然指著對面學堂屋頂:「傾城,你看那個人是誰?」

  林瑞嘉看過去,只見遠處屋頂上站著一個女人,一個瘦得可怕的女人。

  她身著艷紅的衣裳,裙擺和廣袖在風中飛揚。

  風中傳來她的歌聲,她緩慢地跳著舞蹈,赤著一雙腳,腳踝纖瘦伶仃得可怖。

  她出現一小會兒,便吸引了全場人的目光。

  「她是賀明月?她在那兒做什麼?」沈寧琅不解,望了一眼蹙眉的林瑞嘉,不由拉了拉她,「傾城,她怕是來攪局的,快把她趕下去吧!」

  林瑞嘉想著那一晚長廊之中,賀明月對她說的話:

  ——你很快,就會後悔的。

  她蹙著眉頭,賀明月這話,莫非是要印證什麼?

  她在沈寧琅的拉扯下回過神,剛準備叫侍衛把賀明月帶下去,只見賀明月從廣袖之中取出無數紙片隨風撒了下來。

  即便隔著老遠,林瑞嘉也能看見她臉上的瘋狂,她對著林瑞嘉露出一抹獰笑,旋即大吼出聲:「我賀家一門清白,遭人陷害,如今我賀家男丁流放,女子淪為宮婢,然而我賀家清白,蒼天可鑑,日月可證!」

  她說罷,猛地從數十米的屋頂跳了下去。

  紅衣飛揚,她就那麼墜了地。

  不過須臾的功夫,地面便開出了一朵殘酷的血花。

  孩子們發出尖叫聲,林瑞嘉猛地起身,叫人將孩子們全都帶到宮殿裡去。

  那些紙片很輕薄,隨風自舞,很快傳到看台這邊。

  一些人撿起紙片,紙片上,寫滿了賀家世清白這一類的話。

  除此之外,賀明月直接把矛頭指向沈寬與林瑞嘉,說是沈寬與皇后之間有私情。

  沈寧琅將紙片遞給林瑞嘉看,林瑞嘉眼裡神情莫測,她將紙片攥在手中,聲音不咸不淡,「先將賀明月的屍體處理掉。」

  這事兒很快鬧開來,不過一個下午的時間,便傳遍了整座天照城。

  林瑞嘉一早便知曉謠言不可杜絕,因此也沒有過多插手,就等著晚上東臨火越回來之後,兩人商量著看到底要怎麼辦才好。

  入夜之後,東臨火越終於趕了回來,臉色卻不大好。

  林瑞嘉知曉他已經在御書房用過晚膳,便給他沏了一杯茶:「今日的事,想必越哥哥已經知道了。越哥哥說該當如何?」

  東臨火越捉住她的手,「前一件事好辦。賀家不忠,證據確鑿。她即便以命來證明清白,在那些證據面前,也算不得什麼。只是這後一件……」

  林瑞嘉抽回手,半垂著眼帘,「怎麼,越哥哥可是不信我?」

  「你想到哪裡去了?」東臨火越笑著攬她入懷,「你是我的嘉兒啊,我如何會不信你?只是我信是一回事,別人信不信又是一回事。」

  林瑞嘉坐在他腿上,又聽到他繼續說道,「此事也不是無法,只是,怕要委屈了沈寬。」

  林瑞嘉看著他,他伸手撫摸著她的面頰,「讓沈寬娶妻,這是終止流言最快,也最有效的方法。」

  林瑞嘉卻不幹了,她起身,離東臨火越遠了些,「當初我和越哥哥在一起時,不知欠了他多少人情。越哥哥說讓他娶妻,便要他娶妻。對他,是不是太殘忍了些?」

  東臨火越知曉林瑞嘉是個重情義的,只得牽了她的手,將她拉近一些,輕輕抱著她的腰,聲音細軟,「那你說,要怎麼辦?」

  林瑞嘉垂著眼帘,也說不出個辦法來。

  東臨火越望了眼窗外的明月,再看向林瑞嘉時,臉上多了幾抹壞笑,「我身上的傷,可都痊癒了。我記得在地下盆地時,你曾說過,若我能活著回來,你送我的,可不僅僅是一個吻那麼簡單。」

  他說著,輕輕摩挲著林瑞嘉的雙手,單鳳眼中都是壞笑,「現在,是不是嘉兒兌現承諾的時候了?」

  林瑞嘉有些怨氣,「現在外面謠言滿天飛,你還有心思想這些?」

  「為何沒有心思?」東臨火越說著,將她抱到大腿上,一手托住她的臉蛋,深情地吻了下去。

  林瑞嘉半推半就,他逐漸加深這個吻,纏纏綿綿,輾轉反側。

  外面的月牙兒悄然躲到柳樹之後,仿佛害羞似的。

  寢殿內一燈如豆,窗下的軟榻上,東臨火越褪去了林瑞嘉的全部衣裳,燭火中,她的肌膚散發著與白的光,看起來聖潔而美好。

  他毫不猶豫地欺身而上。

  這一夜,自是紅鸞被翻,花好月圓。

  而另一邊,筱紅樓內。

  沈寬盤腿坐在四樓的雅間裡,面前的矮几上已經堆放了四五隻空了的酒瓶。

  沈寧琅推門進來,撲面而來,都是濃烈的酒味。

  「二哥。」

  她在沈寬對面坐下,小臉上都是擔憂。

  沈寬閉著眼睛,薄唇揚起一道弧度,「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

  「二哥遇到煩心事,就會躲在這裡喝酒。這麼多年了,都是如此,我如何會不知道?」

  沈寧琅說著,抬眸盯著他,「我還知道,二哥愛傾城入骨。只是這一段愛情,終究是不可能的。如今外面謠言遍天,無論是二哥還是傾城,名聲都岌岌可危。」

  「她最是重名聲的人了。」沈寬睜開眼,低聲說道。

  金黃的酒液倒映在他的瞳眸里,他滿臉都是落寞,「我的存在,大約讓她煩惱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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