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5.第745章 她的孩子也要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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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瑞嘉聞言,抬起頭,目視前方地往前走,「太后娘娘教訓的是。」

  經過這半個多月的相處,林瑞嘉早已被蕭太后訓了無數次。有時候是坐姿,有時候是站姿,有時候甚至連表情都會訓。

  其實林瑞嘉很佩服蕭太后。前幾天抄寫經書時,蕭太后坐在對面看書,竟然可以保持三個多時辰的端正坐姿!

  平心而論,她的儀態,這天下沒有女子能夠比得上。

  有這樣的女子來教導自己,林瑞嘉很是感激。

  裴九與蕭以秋跟在後頭,一個宮妃,一個燕王妃,結果誰也不能越過林瑞嘉去。跟在後頭的眾人又是一陣頓悟,原來蕭太后現在要捧林瑞嘉……

  承慶殿內一派熱鬧,東臨火越以及其他官員都已到齊。見蕭太后跨進門檻,俱都起身行禮,發出響徹殿宇的請安聲:「太后千歲千歲千千歲!」

  林瑞嘉悄悄偏頭看向蕭太后,她對眾人的跪拜視若無睹,微微抬著下巴,踩著殿中的紅毯,一步一步往高座而去。

  雍容高貴,氣度風華,舉世無雙。

  林瑞嘉腦海之中,忽然就蹦出了這三個詞。

  她扶著她走到高座上,蕭太后撩了裙擺端坐好,微微抬手,眾人這才起身。

  俱都入座後,東臨火越示意上歌舞。

  大殿裡觥籌交錯,重又熱鬧起來。裴九望了眼與東臨火越坐在一處的林瑞嘉,旋即起身以更衣的名義往外走去。

  她剛走到殿外拐角,便被一隻手扯了去。她嚇得驚呼出聲,一隻溫熱的大掌立即掩住了她的嘴。

  裴九定睛看去,這才注意到原來捂她嘴的是她的父親。

  裴憫鬆了手,往四周看了看,輕聲道:「為父這次來,是要與你說一件事的。」

  「正好女兒也有事情要跟父親說!」裴九蹙起眉尖,「父親派人通知桂嬤嬤,讓我對幕傾城下手,可是我現在懷有身孕,裴家又遭到重創,如今並非下手的好機會……」

  「糊塗!」裴憫冷聲,「現在幕傾城什麼都不是,還沒有東宮皇后的身份!現在不下手,你是要等她封后了再去對付嗎?!」

  裴九望著裴憫,摸了摸隆起的肚子,輕聲道:「可是我的孩子——」

  「有她和那兩個野種在,你的孩子在陛下眼中,就什麼都不是!」裴憫皺起眉頭,「你到底有沒有把我的話聽進去?!如今裴家勢微,急需要你來出力,九兒,該狠的時候,就得狠!」

  裴九垂著眼帘,咬了咬嘴唇,依舊舉棋不定。

  裴憫望了望四周,見遠處來往的宮娥沒注意這裡,便借著為她整理衣領的機會,將一個小紙包塞進她懷中:「這藥名為雪山一支蒿,為父特地從外地弄來的。此藥外敷可作尋常醫藥治病,但一旦入口,便可傷人性命。你拿好,找機會讓胭脂下進幕傾城的飲食之中。」

  「父親?!」裴九皺起眉頭,「若是被發現——」

  「九兒,你在東陽山學了多少年?太上皇花了多少精力培養你?!像你這樣的精英,對付區區一個幕傾城,根本就不在話下。」他說著,轉身往承慶殿而去,「為父等你的好消息。」

  裴九站在原地,摸了摸懷中的小藥包,半晌都沒有動。

  她的瞳眸中依舊有一絲迷茫,平心而論,除了那次奪裴家兵權,幕傾城並沒有對不起她個人的地方。

  她現在,真的只是想要把孩子平平安安生下來……

  想起孩子,她便又想起上午在慈寧宮時,蕭太后對兮雨和天明的恩寵。

  蕭太后將金龍形狀的項圈送給了天明,這就意味著她承認天明的嫡長子地位,承認天明對皇位的繼承權。

  她的瞳眸暗了暗,如果她的孩子生下來,大約在這皇宮之中,也是不得寵的吧?

  若是沒了幕傾城,沒了東臨天明……

  她的瞳眸之中閃爍著暗光,眉尖緊蹙,低頭望著隆起的肚子,暗自下了一個決心。

  幕傾城的孩子有的,她的孩子也要有……四哥的孩子,值得最好的。

  她的表情冷凝起來,剛轉身準備回承慶殿,卻不提防撞了個人。

  是個身著大宮女服飾的少女,身姿高挑,面容清秀,正是東臨觀月身邊的南楚。

  裴九被撞倒在地,緊忙護著肚子,卻沒提防那個紙包從懷裡掉出來。

  南楚忙將她扶起來,對她行了個禮:「裴妃娘娘,您沒事兒吧?」她說著,注意到地上的紙包,將它撿起來,正要遞給裴九,忽然頓了頓,眼底暗光划過,旋即不動聲色地送回給裴九,「您的東西。」

  裴九接過收好,多望了一眼南初,隨後匆匆離開。

  南楚望著她的背影,過了片刻,東臨觀月走過來:「你站在這裡做什麼?」

  「燕王殿下……」她轉身對他低頭行禮,輕聲道,「裴妃娘娘懷中,藏了雪山一支蒿。」

  承慶殿。

  林瑞嘉正觀望歌舞、品著一杯果酒,東臨觀月走到她身邊來坐下,笑道:「幾日不見,你的臉色倒是好看許多。」

  林瑞嘉笑了笑,與他寒暄了會兒,他的目光落在裴九身上,樂聲漸漸高昂,他的聲音只有旁邊的林瑞嘉才能聽得到:「阿楚說,裴九身上藏了味毒藥,名為雪山一支蒿。此毒極為霸道,不知她藏了要做什麼。我的心總不大安,你得當心才是。」

  林瑞嘉的目光若有若無從裴九身上掠過,輕聲回應他:「我知道了,多謝提醒。」

  東臨觀月裝作無事地舉杯與她對飲,旋即回到自己的席位上。

  東臨火越忍不住瞥向她,林瑞嘉唇角揚起一抹淺笑,示意無事。

  正在這時,有丫鬟過來為林瑞嘉添酒。這丫鬟生得小家子氣,看起來一副怯怯的模樣,最後手一抖,愣是將酒瓶里的酒撒了大半到林瑞嘉手臂上。

  此時已是春末,她只穿了薄薄的羅衫,被打濕後,羅衫緊貼著手臂,十分狼狽。

  桑果皺著眉頭將那小丫鬟推開:「毛手毛腳!下去!」

  「是!」小丫鬟眼裡蓄著淚,行過禮後哭著跑開。

  林瑞嘉的衣裳濕了,藉口更衣,很快離開了承慶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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