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2.第742章 斷情絕愛,永無憐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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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幕北寒靜靜將信紙折好收起,「傳令下去,三日後班師回朝。」

  白沉香有些詫異地望了他一眼,帝王一怒為紅顏,這次出兵,完全是了奪回傾城。

  他們已經打下了兩座城池,士氣大振,若是能一鼓作氣,說不定三日後便能拿下東臨北疆。

  可皇帝他,竟然捨得在這個時候放棄?!

  然而皇命不可違,他低下頭,領了命往外走。

  幕北寒又道:「把葵女叫來。」

  白沉香回頭看了他一眼,應了聲「是」。

  不到一刻鐘的功夫,面容清冷的少女便進了帳篷,對幕北寒行了禮:「陛下。」

  此次出征,她作為御用太醫隨行。儘管是女子,可因為醫術高超,所以在軍中的地位很高。

  「忘情丹,你那裡有嗎?」

  幕北寒聲音冷淡。

  葵女詫異地抬眸看他,他要忘情丹做什麼?!

  她抿了抿唇,輕聲道:「先師曾留下一顆。」說著,從袖袋裡取出一隻精緻的瓷瓶,呈給幕北寒。

  幕北寒拿過瓷瓶,抬手示意她退下。

  葵女走到帳篷的門邊,有些不放心地回頭看他,補充道:「忘情丹可斷七情六慾,陛下,您……」

  她欲言又止,見幕北寒只注視著瓷瓶,只得無奈低頭出了帳篷。

  幕北寒拔開瓶塞,將藥丸倒在掌心,那是一粒白色的丹藥,散發出十分濃郁的藥香。

  他起身,拔下腰間長劍,靜默良久後,猛地插進矮几之中:

  「北幕雪神在上,我幕北寒在此立誓,此生不再見林瑞嘉。對她,斷情絕愛,永無憐惜!」

  他的聲音透著刻骨的寒意,仿佛是來自雪山之巔的狼王,孤獨而又驕傲。

  他緩緩展開手掌,將掌心的那枚忘情丹扔進了口中。

  「世人說,愛情里,最偉大的是成全。那麼,傾傾,我成全你。」

  「我心甘情願,遺忘你。」

  ……

  林瑞嘉從睡夢中睜開眼,一雙瞳眸無比清明。

  她好像,夢見了幕北寒。

  她撫摸著心臟的位置,這一夢,總覺得,她好像失去了什麼東西……

  桑果見她醒了,忙伺候她起床梳洗穿衣。剛剛弄好,板栗就從外頭進來,對林瑞嘉福了福身子:「小姐,沈家小姐來了。」

  沈寧琅從外面進來,喜滋滋牽住林瑞嘉的手左右看了看:「一段時日沒見,你不僅入主未央宮,連氣色都變好了!怕是接下來,就要封后了吧?!」

  林瑞嘉忙捂住她的嘴:「胡說什麼?」

  沈寧琅眉眼彎彎,瞳眸里都是笑意。

  林瑞嘉鬆了手,往花廳而去:「你怎麼這麼早過來?這段時間都沒見著你。」

  「我和澹臺驚鴻去了潁州,這次我們逛了很多風景,感覺心情都好了很多。」沈寧琅說著,丫鬟在前面挑了帘子。

  兩人步進花廳,林瑞嘉望著她那身寬鬆的長裙,笑道:「該有五個月了吧?」

  沈寧琅滿臉幸福地撫摸著肚子,「嗯!我娘都找好穩婆了,說是到時候生產,不會慌。」

  兩人在桌邊坐下,寒蓉蓉帶著幾名小丫鬟端來早膳,金黃的薺菜瘦肉餡兒春卷,拌醬水晶蝦仁餃子,瑩白的小米粥,奶香蛋黃蒸包等等,擺了一桌。

  沈寧琅毫不客氣地夾了個餃子塞進嘴裡:「這一趟潁州之行,我發現澹臺也沒有想像中的壞。我們去河對岸抓羊羔,他還知道為我著想,背我過河。」

  林瑞嘉望著她的眼睛,試探地問道:「你們去潁州,只是看風景?」

  「不然還能幹嘛,他說帶我散心啊!」沈寧琅滿眼無辜,不明白林瑞嘉這話是什麼意思。

  林瑞嘉收回視線,越哥哥說澹臺是去潁州奪兵權,可沈寧琅卻說他是去看風景。

  他們不過去了幾天時間而已,澹臺驚鴻到底有沒有把裴家的兵符拿到手?

  與此同時,御書房中。

  早朝已經散了,東臨火越只單獨留下了澹臺驚鴻。澹臺驚鴻從貼身的長袍中取出一枚銅牌,拿匕首細細將裹在外頭的銅屑颳了,這才露出裡頭的半塊虎頭令牌。

  他雙手呈上:「兵符到手,幸不辱命。」

  魏言將那半塊兵符呈給東臨火越,東臨火越接過,將兩半拼到一起,果真是一塊完整的兵符。

  妖艷的單鳳眼中掠過欣喜,他抬頭看向澹臺驚鴻:「這一次,多虧你了。是怎麼辦到的?」

  澹臺驚鴻對他作了個揖,笑道:「臣到達潁州第一日,裴意親自設宴款待。微臣在席上發現,那裴意雖然精明,卻有個致命的弱點,便是好色。這一點,還是多虧了寧琅才發現的。微臣在他對寧琅獻殷勤之際,找機會窺清了那兵符的模樣,找人刻了相同的,將其掉包,之後便快馬加鞭趕了回來。」

  他說得簡單,東臨火越卻知道事情並非如此容易辦成。若是給裴家的人發現,澹臺驚鴻與沈寧琅恐怕都要回不來了。

  他走下御階,拍了拍澹臺驚鴻的肩膀:「多謝。」

  澹臺驚鴻笑了笑,「這是微臣該做的。」

  經過這次兵符事件,澹臺驚鴻直接被封為左相,算是處於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位置了。

  而原來的左相裴憫則被以「勞苦功高、休養身體」為由,摘去左丞相之位,封為潁州侯,賜金銀無數。

  這一舉,看似是東臨火越倚重裴憫,實則有眼力的人都能看得出,這是褫奪了裴憫的實際權力,反而給他一個沒有實權的侯位。

  看似捧高,實則棒殺。

  一些老臣紛紛嗅到了不同尋常的味道。畢竟,自打東臨火越登基以來,用的一直都是東臨天佐那時的大臣,官職上並無太大調動。而這一天,他直接就撤換了左相人選。

  朝中人心惶惶,不少人開始正視起這位新皇,想法設法要表忠心、獻殷勤,生怕一個不小心,自己的官位就不保了。

  而獻殷勤最好的機會,乃是半個月後的太后壽宴。

  此時御花園中,蕭太后正漫步於花叢之中。君無宴跟在她身後,依舊是鬍子拉碴的模樣。

  侍女們都站在遠處,君無宴瞟了眼四周,聲音放得很低:「娘娘要微臣查的東西,微臣都查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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