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0.第610章 乘興而去,興盡而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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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霜妍滿臉激動:「願意願意!」

  東臨長鋒嫌棄地瞥了眼她,半晌不語。

  除了秦霜妍,秦貴妃又為東臨長鋒擇定了一名側妃,乃是大理寺卿的嫡女常夜晴。秦霜妍雖然不滿,但能做秦王妃是她好多年的夢想,所以她心底依舊十分歡愉。

  蕭後自稱乏了,很快回了未央宮,只讓端香留下來宣布結果。在場的小姐們大都失望無比,端香遵蕭後吩咐,賞賜她們每人一對金鐲、一支步搖,倒也讓她們安慰不已。

  蕭後走後自然是秦貴妃安排大局,她著人開了戲台子,請這裡的所有小姐們前去看戲,一路都被簇擁著,聽了不少恭維話。

  與此同時,未央宮中。

  蕭後靠坐在寢殿內的軟榻上,目光落在窗外盛開的一簇菊花上,看不出喜怒。

  端香匆匆進來,福了福身子說道:「娘娘,燕王殿下求見。」

  她話音落地,東臨觀月已經挑了帘子走進來。

  「規矩都白學了?」蕭後看都沒看他,聲音冷淡。

  東臨觀月注視著她,他早已習慣他的母后冷冷淡淡。

  他輕聲道:「兒臣並不喜歡蕭以秋。」

  蕭後注視著窗外的花朵,漫不經心道:「本宮知道你心儀幕傾城,可你沒那個本事去爭,如今得了這結果,又有何可怨?」

  東臨觀月沉默良久,說道:「母后,即便沒有傾城,我也不願意娶親。我知道我這身子撐不過幾年,若我逝世,我不想我的王妃獨自面對一切。」

  蕭後轉過頭來,美眸中滿是不耐:「本宮怎麼會生了你這樣的孩子?!」

  東臨觀月低頭不語。

  「此事不容再議。你退下。」蕭後冷聲。

  東臨觀月默默行了一禮,轉身退下。

  端香見蕭後面色不善,便為她倒了杯菊花茶:「娘娘,喝杯茶壓壓火氣。殿下如今還不懂事,等到成家立業,自然會明白娘娘的苦心。」

  「他,根本不像是皇家的人。」蕭後皺眉。

  傍晚時分,東臨火越正陪著林瑞嘉在府中下棋,忽然魏言過來傳旨,說是皇帝有要事宣太子進宮。

  林瑞嘉獨自一人用晚膳,前去探聽消息的黑鷹回來稟報,太子奉旨,正陪著君若惜遊覽天照城夜景。

  林瑞嘉聽罷,心中一陣難受,飯也吃不下了。她擱了碗筷,讓桑葉桑果準備沐浴。

  與此同時,御花園,東臨觀月靜靜坐在亭子裡,錦白的衣袍一塵不染,乾淨如蓮。

  他望著遠處天際,在遙不可及的地方,夕陽一點點沉了下去,天際逐漸由橘紅染成深藍。

  一刻鐘的時間過去,天色徹底暗了下來。繁星滿天,御花園中點起了八角宮燈,莫名的花香縈繞在整座御花園。

  這樣靜謐的夜裡,不知道傾城在做什麼?

  東臨觀月忽然起了興致,要去太子府看望林瑞嘉。

  小廝備好車馬,卻被他拒絕。他花了一個時辰,從皇宮門口一直走到太子府,太子府的人忙開了門讓他進去。

  他一路走到林瑞嘉的寢殿,路過花圃時,還特意掐了一枝開得正好的木芙蓉,想要作為禮物送給她。

  更深露重,石階兩側生了青苔。遠處有煙花綻放,他站在寢殿外的花藤架下,卻見寢殿的窗戶里,透出昏黃的光,以及一個纖細優雅的身影。

  守在屋檐下的桑果發現了東臨觀月,正欲稟報,他卻做了個噤聲的動作。

  深秋桂花的甜香瀰漫在府中,花藤上有露水落下,沾濕了他的白色錦袍。夜風涼如水,晚秋紫羅蘭的花瓣紛紛揚揚落在他的發上、肩上,他卻忘記去拂拭,只是靜靜站在那裡,凝視窗內的身影。

  過了許久,他將那枝猶帶露水的木芙蓉放在花架下的石桌上,轉身離去。

  身後小廝不解:「殿下,為何只在外頭站了會兒,就要回去?」

  「乘興而去,興盡而返,又何必再見她?況且,」東臨觀月駐足,偏頭看向石桌上那枝木芙蓉,笑容柔和溫潤,「我想要做的,已經做了。」

  他話音落地,身後忽然傳來「吱呀」一聲。

  林瑞嘉打開門,本欲出來走一走,卻意外看見東臨觀月站在門口。

  東臨觀月有些赧然:「傾城……」

  「你……是來找越哥哥的嗎?」林瑞嘉遲疑著問。

  東臨觀月靜默半晌,點了頭:「是。」

  「他不在府中。你,可要等等他?」

  東臨觀月本欲拒絕,卻下意識地應了「好」。

  花廳里,兩人隔著桌子,錦書端來茶水,林瑞嘉抬手示意:「剛從張公子那兒得來的金葉子茶,燕王嘗嘗。」

  天照城能被林瑞嘉稱一聲「張公子」的唯有張朝劍一人,東臨觀月笑道:「張家多財,傾城你與張家合作,實是明智之舉。」

  他說著,呷了一口茶水,面上流露出讚賞之情:「比之宮中的茶,亦不遑多讓。」

  他雖是讚賞的神情,可林瑞嘉卻敏銳地注意到他眼中的遺憾,不禁問道:「燕王在遺憾什麼?」

  東臨觀月愣了愣,隨即靦腆一笑:「我喝過很多種茶,也品嘗過許多境外的美味飲品。然而卻沒有一種,能抵得過蕭府地牢中,你送我的那瓶牛奶。」

  花廳里很寂靜,秋蟲的鳴聲從外頭傳進來,林瑞嘉輕笑了一聲,吩咐道:「再拿兩瓶牛奶過來。」

  錦書很快拿來兩瓶,林瑞嘉遞給東臨觀月一瓶,「這一瓶,我敬你。」

  東臨觀月愣了愣後,大笑起來,隨即與她「碰杯」,兩人竟面對面喝起牛奶。

  花廳中的侍婢們莫名其妙,完全不明白他們是在做什麼。

  與此同時,天照城南。

  今晚這裡有一場煙花盛典,君若惜吵著要過來看。奉旨陪同的東臨火越很是不耐煩,把她帶到人多的地方逛街看煙火,君若惜卻又嚷著要上畫舫游湖。

  阿飛將太子府的畫舫劃了過來,東臨火越站在岸邊,遠遠看見畫舫上站了個人。他披著細毛絨的斗篷,長身玉立,正是澹臺驚鴻。

  他側頭望了眼君若惜,君若惜正朝這邊跑過來,聲音嬌軟:「太子哥哥,你等等我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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