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1.第421章 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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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到林泰民,林照月不禁冷笑:「我哪裡是他的女兒,我分明是他待價而沽的商品,分明是他仕途上的墊腳石。我這輩子都不想再看到他!」

  林瑞嘉默默無話,送別了林照月之後,轉身回了行宮內和幕北寒商量下一步的計策。

  而她們二人走後不久,身著青色衣裳的男人從大花壇背後走出來。儒雅的面容,帶著書卷味的氣質,正是林泰民。

  他張望著林照月離開的背影,眸光複雜。

  妻離子散,家破人亡。

  他覺得用這兩個詞形容自己十分得恰當。他上半輩子究竟是做了多少錯事,竟讓自己的兒女們恨自己到這個地步……

  甚至,連一面都不想見他……

  夜色中,他的脊背微微有些駝,甚至連鬢角都出現了白髮。

  他再不復昔日南羽相爺的意氣風發。

  林瑞嘉回到行宮小殿內,幕北寒正坐在窗邊獨自飲酒。

  「林照月已經離開了,桑若上了那輛馬車。你的人準備好了嗎?」

  「等他們走到南邊的山腳下,我的人就會出現,以擄走太子妃的罪名將羽元康帶回來。」幕北寒說道。

  「但是,他在慌忙之中抓走了人,錯將我的貼身丫鬟當做我擄走了。」林瑞嘉接話,語氣不慌不忙,「因位未曾造成損失,所以北幕願意放過他。」

  「如此一來,你救出林照月的目的的就算是打成了。」幕北寒放下酒盞,笑容溫和,「不僅救了林照月,還令南羽欠北幕一個人情。」

  林瑞嘉拿過酒盞,給自己斟了一杯酒,輕輕呷了一口,望著窗外黑沉沉的夜色,輕聲道:「幕北寒,我要去東臨。」

  幕北寒眸中的溫和笑意逐漸消弭,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風雪之後的肅殺:「你,還是放不下他嗎?」

  「怎麼可能放得下?」林瑞嘉看向幕北寒,白瓷酒杯停在唇邊,愈發襯得那嘴唇的紅潤晶瑩,「我七歲時遇見了他,那時他就像是天神一樣從天而降,從此將我的世界全部占滿。幕北寒,這一生,我都只會愛越哥哥一個人。幕北寒,放我走。」

  殿中是死一般的沉寂,燭光幽幽,有美麗的曇花在窗外綻放。

  不知過了多久,殿中響起一聲輕到塵埃里的聲音:「好。」

  林瑞嘉愣了愣,看向幕北寒,卻見坐在窗邊的俊美男人半垂著頭,長發遮住了他的面容,以致看不清他的表情。

  大殿中的氣溫不知在何時冷了下來,林瑞嘉抱住雙臂,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一層薄薄的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從幕北寒腳下蔓延開來,逐漸籠罩住整間殿。薄冰甚至爬上了桌子,將桌上的蠟燭和火苗也給凍結起來。

  很快,整間殿便只剩林瑞嘉一人。

  她吃驚地看向幕北寒,他的身上竟然也開始結冰。

  「幕北寒!」她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但她知道決不能讓他就這樣把他自己給凍住。

  他的發梢逐漸結了冰渣,林瑞嘉嚇得不輕,忙過去晃了晃他,直呼喚他的名字。

  幕北寒整個人如在夢中,他覺得自己正身處一片混沌里,看不見天,看不見地,看不見一絲絲的光。

  懵懵懂懂之間,似乎有人在呼喊他的名字。

  他努力想要朝聲音走去,可這聲音來自四面八方,他根本無從分辨。

  恍惚之中,他覺得那是他最心愛女人的聲音,她在呼喚他的名字。

  電光火石之間,幕北寒艱難地睜開眼,便看見林瑞嘉焦急的面容。

  他抬起手,輕輕握住了林瑞嘉的手。

  他的手冰涼徹骨,在接觸到林瑞嘉的溫暖時,逐漸升起了溫度。隨即,他身上的薄冰全部融化,連帶著眼睫和發梢上的冰渣也消融成水。

  整間殿,也逐漸恢復成原樣。

  「多謝。」幕北寒輕聲說道。

  若非林瑞嘉,他可能會走火入魔死在那片混沌里。

  林瑞嘉心裡頭也是十分的震驚。她不知道,她竟然能對幕北寒產生這樣大的影響!

  因為天色晚了,兩人便歇在了行宮內。睡的是不同房間,幕北寒再沒來打擾她。

  天明之後,苜蓿和板栗進來伺候林瑞嘉梳洗,順便告訴她,羽元康那邊已經處理好,太子囑咐說不必操心,桑若也回來了,正在房中補覺。

  幕北寒的辦事效率,饒是林瑞嘉也吃了一驚。這個男人有著罕見的俊美面容,身姿風華,無論是政治才能還是身上功夫都是頂尖,優秀至此,他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卻偏偏要將自己困在身邊……

  林瑞嘉有些頭痛地揉了揉太陽穴,好在,他已經答應放自己離開。

  就在她想這些瑣事時,薛子皓風風火火沖了進來,雙眼紅腫:「太子妃,求您快去看看公主吧,公主她快要不行了!」

  薛子皓向來行事沉穩,像這般失態還是頭一次,可見大長公主當真是不妙了。

  林瑞嘉大驚失色,從繡墩上站起:「外祖母她怎麼了?!」

  「您跟我去看看就知道了!」薛子皓說著,眼淚就流了下來。

  馬車抄近路進入雪城,直接駛入了大長公主府中。薛子皓領著林瑞嘉匆匆穿過九曲迴廊,到了幕瀟瀟的臥房。

  臥房環境十分幽靜,擺設雅致而不失尊貴。房中瀰漫著一股藥香,薛子皓挑了帘子將林瑞嘉送進去,林瑞嘉站到床榻邊,見幕瀟瀟雙眼緊閉躺在四角垂紗的軟榻上,臉龐一片蒼白。

  「外祖母這是怎麼了?」林瑞嘉皺著眉頭。

  薛子皓擦了把眼淚:「本來還好好的,那日宮宴公主也是要去的。只是臨行前不知怎的,說是頭疼,就又沒去。本以為吃了兩粒藥也就沒事兒了,誰知後來反倒愈發加重。公主說不要太子妃擔心,就沒告訴您,今天是奴婢擅做主張將您請來的。」

  「府醫如何說?」

  「府醫查不出來,說是風寒,卻又不像風寒。」

  「苜蓿,拿我的牌子,速去太子府把鹿鹿帶過來。」林瑞嘉吩咐道,隨即在床邊坐下,「板栗,你去跑一趟白府,告訴我哥哥,就說外祖母病倒了,請他速速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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