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2.第282章 江氏與夏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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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烈焰酒是相府的釀酒師傅特地釀造的,酒勁兒極大,尋常人兩杯便倒,便是酒量大的也撐不過五杯。

  羽元康微微頷首:「正是。今兒個是正月初五,岳父不如將酒拿出來熱鬧熱鬧。」

  說是熱鬧,也不過是羽元康和東臨火越兩人間的比試。旁邊的人見此情景,皆不說話,都靜靜望著他們。

  林泰民平靜地看了兩人一眼,擺擺手:「上酒。」

  很快,兩個小廝便抱著兩壇密封的酒走進來。兩人當眾揭開蓋子,頓時酒香四溢。

  他們在桌上擺了各擺了五隻碗,將酒罈中的酒倒進碗中。

  羽元康起身抬手對東臨火越做了個「請」的姿勢,東臨火越笑容妖艷魅惑,一撩衣袍便起身走到桌前與羽元康對飲。

  林芙蓉有些不放心地攥緊拳頭,這烈焰酒她是領教過的,府中曾有客人討喝此酒,一開始以為不過是壇酒,誰知三杯之後便火燒火燎的難受,最後甚至跳進了池子裡!還有不知節制喝得多,竟直接喝得醉死過去,差點便沒救回來!

  如今元康哥哥明顯是在跟瑞王爺賭氣,可是拿命來賭,未免太過!她想著,怨毒地瞪向對面的林瑞嘉,都是這個賤蹄子紅顏禍水!若非她,元康哥哥怎麼會和瑞王爺對上!

  東臨火越和羽元康隔著中間桌子站立,頗有些勢不兩立的味道。東臨火越隨手端起一碗酒,輕笑著對他揚了揚,隨即一飲而盡。羽元康冷笑了聲,不甘落後地仰頭喝完一杯。

  兩人一杯接著一杯,竟很快就將那五碗酒喝光了。東臨火越身形巍然不動,面上更是未顯分毫酒意。羽元康腳步卻有些虛浮,一手扶著桌邊,似乎有點站不住。

  林泰民心道不好,若是羽元康在相府出了什麼事,他難辭其咎。想著,便起身上前道:「瑞王爺,四皇子,今兒個是高興日子,兩位何必拼酒?兩位酒興雖好,可我想我的幾個女兒並不歡喜看兩位拼酒。」

  羽元康一雙眼睛猩紅猩紅,一手撐著桌面,明顯是酒勁上頭。他勉強抬頭,目光卻是落在對面席上的林瑞嘉身上。那個女孩,容光煥發,姿容絕世,氣度不凡,這樣的女孩,竟不屬於自己!

  他想著,一口窩囊氣便悶在胸前。他越想越是不對味兒,竟搖搖晃晃朝林瑞嘉走去。

  東臨火越一把拉住他,隨手就將他推到地上,挑了眉似笑非笑:「四皇子,既是醉了,還是下去休息的好,莫要出了洋相。」

  羽元康被推到地上,心裡頭火氣更重,剛想站起來和東臨火越打,林芙蓉已經帶著綠蕉一左一右扶住他,手忙腳亂地將他拖出了水香小榭。

  林照月和林挽雲起身一同跟了出去,倒是沒怎麼關注林瑞嘉。

  東臨火越回到位子上,絕艷妖冶的臉上滿是求表揚的神態:「嘉兒寶貝,我可是千杯不醉呢!快表揚我!」

  林瑞嘉只是淡淡瞥了他一眼,小口抿了口果酒,聲音平靜:「以後不准喝太多酒。」

  東臨火越討個沒趣,兀自瞪了眼林瑞嘉,卻又聽林瑞嘉幽幽道:「喝多了傷身,我會心疼。」

  東臨火越這才一笑,大手在桌子底下悄悄握住了林瑞嘉的手。

  家宴結束後,回府的女兒們照例要在府中住上三天。因著羽元康和唐瑾夜的到來,相府裡頭對這三天格外重視,特地在年前便將一些房屋院落修繕一新。

  傍晚時分,林瑞嘉正坐在長樂苑廊下撫琴,東臨火越披著紫貂絨大氅大步從外面走進。

  桑若接過他的斗篷抖了抖雪,東臨火越便擁著林瑞嘉坐在了她身側:「我派出暗衛查夏太妃的事,你猜查到什麼了?」

  林瑞嘉轉向他,一雙烏眸平靜如水:「什麼?」

  「夏太妃根本不是老夏尚書的嫡親女兒。」東臨火越冷笑了聲,「三十五年前選妃在即,老夏尚書的嫡親女兒卻被人破了身子。可他又不願意失去攀附皇室的機會,你猜他怎麼著了?」

  「怎麼著?」

  「他從民間找了個相貌上乘、腦子聰明好使的女子,認作嫡親女兒,反將被破了身子的真正女兒送出奉京城。那個假夏家嫡女,便是如今的夏太妃。」東臨火越將林瑞嘉的一手素手放在掌心輕輕揉搓,「手怎的這般冷?手爐呢?」

  「鹿鹿剛剛過來玩,我給他了。」林瑞嘉說著,話題又轉到夏太妃身上,「那個被送出奉京城的真正千金,現在何處?」

  「她被送出奉京城後,交給了一戶姓江的地方官撫養。而那位破了她身子的人,最後被老夏尚書威脅娶了她。這個人你是認識的。」東臨火越沒空管鹿鹿搶走林瑞嘉的火爐,目光落在萬福苑的方向,「而且,還是你的至親。」

  林瑞嘉順著他的目光,吃驚地捂住嘴巴:「怎麼會這樣?」

  「怎麼會這樣?」東臨火越冷笑著指了指自己的心臟位置,「那得問問人的貪婪了!」

  林瑞嘉想起第一次回相府,第一次看見祖母江氏和林雅音,當時便覺得江氏和夏姨娘、林雅音都有些相像,甚至連骨子裡的愚蠢刻薄都十分相像。原以為是湊巧,卻沒想到這三人竟還真有如此深厚的聯繫。

  如此一來,便也不難理解為何江氏總是處處護著夏姨娘和林雅音了。一個是她的親侄女,一個是她親侄女和兒子生下的女兒,她怎麼可能不心疼?

  「你猜,若是這件事被你們南羽的皇帝得知,會如何?」東臨火越將林瑞嘉的一縷長發往指間纏繞,笑得魅惑蒼生,卻是好整以暇地問道。

  林瑞嘉冷笑:「欺君之罪,滿門抄斬。」

  「如此恨夏家?」東臨火越湊近了仔細去嗅她頸間的女兒香,「似乎除了江氏、夏太妃、夏氏和林雅音,夏家其他人似乎沒對你做過什麼。」

  林瑞嘉從他手中搶過自己的頭髮,語氣平淡得好似在敘家常:「那是他們沒有機會。夏家沒一個好東西,如今的夏尚書不僅在政治上毫無作為,甚至在他老家賣官受賄,想盡辦法魚肉百姓。他的兒子更是出息,日夜出沒花街柳巷,幾次三番想在我羨仙樓撒潑,強搶民女更是家常便飯。收了夏家,對南羽不也是好事一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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