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 智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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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北對江凌的感情可以歸成是零,零起點零出發,現在江凌過的好不好,為什麼被送到精神病院去治療他也不想理會,萬般皆是命,好不好壞不壞自己去承受。

  一路一屁股坐在桌子上,椅子坐起來哪裡有桌子舒服,抬著江北的下巴:「話不是這樣講的。」

  人呢她要見縫插針的去理一下,真的計較起來其實她和江凌之間也不存在什麼大恩大怨,想當年江凌自己也是個孩子,說是弄丟了自己,那小孩子貪玩你指望她去看住另外一個小孩子這不現實,說什麼指責就更加沒有必要,一路覺得自己就是最最大量的那個人,過去發生的她通通不在乎,通通都能諒解。

  「你這個妹妹從小是被嬌養起來的,她的心靈脆的和嫩豆腐一樣。」一拳砸下去恐怕早就稀巴爛了,碎的不要不要的,這樣的人呢跌倒了恐怕就再也爬不起來了,對比著自己可差遠了。

  江北皺眉:「說重點。」

  「你那個媽,無堅不摧啊。」

  別怪她弄歪門邪道,這位江太太 太本事,就是警察也拿她沒有辦法,她做盡了一切壞事,最後就可以拍拍屁股一走了之,那怎麼行,她差點就被撕票了,不是走了正道,她很想撕回去,把這位江太太當成廢紙一樣的撕一撕,這位江太太呢,比她當初似乎還幸運,無論警察怎麼去查,就查不出來問題,查出來問題的丈夫都背了,然後自殺死了,死了一切就都塵埃落定了,不是好運氣是什麼?都說人的運數是有數的,她怎麼覺得江太太的並不是呢。

  和她當初倒是有點相似,不過她當初那是有原因的,江太太呢?

  窩裡反是最有意思的,也別怪她動心思,江凌這人實在太有意思了,霍一路覺得老天爺都伸了手叫她去做,她沒道理不做,老胡死了,老胡是死於一哥的手裡,但一哥是從哪裡得到的消息呢?

  阿一被抓以後該說的都說了,不過很多東西他並不知道,知道的也都是一些片面的,對警方來說有利是有利,但按不住江太太,胡警官的死當時也沒有人多想。

  陳厚暫時停職檢查,所有一切手頭上的案子全部移交,他離開之前單獨見了一次阿一。

  「警官,你想知道的我都已經說了。」阿一覺得這些警察真的很煩,每天問問問,他都要死了還有什麼可隱瞞的,你們是想按死江太太,可他就真的沒辦法,他把自己知道的都說了,沒有藏私。

  「胡警官你們是怎麼知道她的身份的?」

  這件事陳厚一直想不通,因為胡警官一直和他是單線聯繫,不存在走漏風聲,就像是霍一路當時和胡警官也是單線聯繫一樣,如果霍一路的身份被曝出去,那唯一能出賣她的人就是胡警官,對陳厚來說也是一樣的,他沒有出賣過自己的手下,但是人死了。

  阿一嘆氣:「江沛得通知我的。」

  「江沛得是怎麼知道的?」

  阿一無奈:「警官我真的不清楚,我所有的消息都來自江家,他怎麼說我就怎麼做,至於他的消息來自哪裡,我不清楚。」

  「我們局裡有你們的人?」

  阿一真的很無奈,他說不知道就是真的不知道,問的再多也沒用,他回答不上來。

  陳厚沒有問到有價值的消息,他想也許自己是想的有點多,他現在神經有點敏感對誰都有懷疑,可能是真的想的太多吧。

  起身準備離開。

  「警官。」阿一出聲叫住陳厚。

  「什麼事?」

  「我知道你們是想按死江太太,不過我勸你一句,這女人邪門的很,她似乎從二十歲就開始走運,一直走運到今天,這生意她做了這麼多年,一次事情都沒有出過,倒霉也就倒霉栽在了自己兒子的手上,她比你們想的還要更精明一些。」

  你們也是拿她沒辦法的,他現在也算是明白了江沛得娶她的用意,娶這麼一個女人擺在家裡,即便是不愛,也是有益處的。

  運氣特別好是嗎?

  陳厚反覆玩味著運氣好這三個字,人這輩子沒有絕對運氣好一說,十年河東十年河西就是最真實的寫照,不會富貴一輩子的,可能江太太就是個能人?

  *

  「你那個女兒……」

  房間裡男人背對著光,江太太給他按著肩膀,她這手藝還是很多年以前的。

  他們做的事情,真的被扯出來,他被拉下來江太太也就徹頭徹尾的完蛋了,現在有著他,至少還能有條明路走,誰都說永和的路子封了,如何?前兩天不是還走了貨,他想讓誰走,誰就能走,踢開礙眼的棋子,即便上面清掃的決心很大,天高皇帝遠,永和有永和的形式。

  「她沒有看見你的臉。」江太太說話多有維護,雖然也清楚江凌現在就是個不定時的炸彈,可畢竟是沛得唯一的孩子,沛得已經死了,把所有的罪名都攬在身上,她答應的事情還是要儘量做到,再說江凌現在精神出了問題。

  她對江沛得需要有個交代,再覺得不爭氣,這是自己生出來的,不想看著她往死路上去,她得保住江凌。

  永和被霍一路這個臭魚徹底給腥了,過去的樣子是不可能短時間之內馬上就清成這個樣子,結果現在散的散,徹底平靜了下來,越是安靜越是不易有動作,整盤棋都被打散掉了。

  男人摸著江太太的手:「婦人之仁這種錯不該是你犯的,你前一個孩子已經毀了你的一半事業,接下去的一半也許就是這個孩子毀掉的,親生的孩子又如何,能保證你的晚年依靠他們?手裡有了錢,才是最穩妥的,你有錢你就可以買到愛,買到一切。」

  江太太嗤之以鼻,你有你的家,你現在外孫外孫女都多少個,你和我談什麼親情無用?

  既然這樣的話,你為什麼不直接就一個都不要呢?

  面上繼續帶笑,睡覺這種事情有些時候走的是身,有些時候微微走的是心,想當初她能攀上永和的老大靠的肯定就不是睡姿,所有女人都是一個樣的,脫光了扔到床上能有多大的分別?她長得有多美,能讓江沛得明知道頭頂著一點綠依舊對著她一心一意?愛情在重要也重要不過金錢。

  江太太是個很會利用自己資本的女人,她會將自己的資本利用的淋漓盡致,她睡過不知道多少的男人,每一個男人都可以讓她踩上一腳,她能爬到現在的位置可以說全部都是靠男人,也可以說都是靠她自己,出了事情踢出去一個,出了事情踢下去一個,她還很好的活著。

  繼續捏:「她那邊方面我會看住的,她什麼都不知道,只是父親過世受了一點刺激,我也儘量讓她少說話,等病情平穩一些馬上送她出去。」

  「這樣最好。」男人推開江太太的手。

  這些年他身邊不是沒有更加年輕的女人,可他一個都沒沾,外人覺得他就是個自律的人,他也說不清楚自己當初為什麼就著了這個女人的道,可她確實比自己想的更聰明一些。

  「儘快送她走,或者不讓她活。」

  只有死人才能讓大家安全,死人才不會說出來什麼。

  他眼看著就要平安的退休了,退休以後就徹底不管事情了,可以安享晚年了,他可不想自己風光了一輩子,最後死在了沙灘上。

  「好。」

  人離開,江太太又坐了一會,她從店裡出來上了車,車上有司機。

  「談妥了?」

  江太太點了一根煙,他媽的,說的比唱的都好聽,可還不是要撈錢,這麼危險的時候他是要證明什麼呢?證明自己有多本事?能讓她的貨通關?不過就是胃口被餵大了覺得現在不會有人拿他怎麼樣,出了事情一推就好,反正他馬上就要退休了。

  有點煩躁,何嘗不明白去掉江凌就是最安全的。

  「他還想我們出貨。」

  前面開車的人突然踩了剎車,後面江太太的身體向前沖了一下,他說了一聲抱歉。

  光線從眼睛上掃過,然後是嘴口,比較叫人注意到的是,這人的牙齒很特殊。

  「現在處在這樣的風頭上,永和已經不是過去的永和了……」真的出貨,就算是一次兩次沒問題,被抓到是要喪命的,現在派了新的人下來進行清掃的目的就是如此,齙牙想他們不能冒險,「大嫂,真的要聽他的嗎?」

  「不聽怎麼辦?他手裡握著我們太多的證據。」

  要錢就必須給,可胃口給養大了,就不好填了,除非能讓活人變成死人,可讓他死,對自己不會有利,這點利弊江太太還是分得清的,整理整理情緒,解不開的結暫時就不去想了倒是看著前面開車的人:「你現在對霍一路還是放不下?」

  齙牙一頭的冷汗,說起來這件事,真的是自己誤人。

  就因為他一直都不相信霍一路是警方的線人,最後搞的這個局徹底塌了,他算是愧對大嫂。

  齙牙和江太太是舊相識,他叫江太太大嫂,但這個大哥卻不是江沛得,說起來也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洗錢這種事情怎麼可能真的叫阿一去做,可說這個人是自己的恐怕阿一也不會用,找個辦法將人塞進去。

  永和的破口就是從霍一路沒死開始的,如果當初這人死了,現在什麼事情都沒有了,什麼煩惱都沒有了。

  阿一踩著油門。

  *

  要見江凌自然不會明晃晃去見,霍一路自己也不會以身犯險,她猜得出來江凌情緒容易被控制自然也會清楚,她親自去了江凌是瞞不過別人的,頭腦不好的人你就要用完全的辦法去解決。

  江凌看著那些藥片,她全部都倒進了馬桶里,然後沖了水,看著藥片隨著水被卷了進去。

  院長的辦公室坐在椅子上的人看得一清二楚,這已經是第七天了,看樣子江凌就是懷疑她媽串通了醫院裡的醫生想要害死她,可實際上江太太什麼都沒有做,江凌的心理防線出現了問題,整個人情緒神經都出現了偏差,吃的這些藥就是針對她病情的,可她不吃,醫生也有想辦以藥水的形式打進去,可江凌的防備心特別的強,她會想出來各種你想像不到的辦法,醫生通知過江太太,江太太也是講暫時就由著她去吧。

  送進來的飯菜,江凌筷子也沒動,她等人離開以後然後將飯菜都放到一邊然後等著有放風的機會在送出去扔掉。

  走路的時候突然有人撞了她一下,江凌扶著自己的肩膀,因為這人的力道有點大,她打算繼續走,結果看見自己的腳尖前有一張紙條,扭回頭去看,那人已經不見了,剛剛看,穿的衣服是護士服,是這裡的護士?

  小心翼翼撿了起來,然後藏在袖子下。

  江凌扔掉了飯菜回到房間裡想,剛剛的那個人會是誰?江北的人嗎?

  不可能的。

  江北那麼恨她,一定恨不得她去死的,她也不信江北,就是腦子有些時候不清醒覺得大家遭受的是一樣的罪,有江北珠玉在前,江凌怎麼想都是江太太要弄瘋她,過去對江北是這樣,現在對自己也是這樣,那是警察的人?

  她希望是。

  希望能有人來救救她,救救她離開這裡。

  護士取了口罩然後換了衣服從醫院離開,出去以後上了車,霍一路啟動車子,壓了壓帽檐,對著死角的位置打了一個敬禮的手勢。

  「紙條扔給她了?」

  「是的,按照您的吩咐,扔給她了。」

  「沒人懷疑你吧。」

  「霍小姐放心。」

  霍一路放心,放心的很,她現在就是想,如果她是江凌她會怎麼做?可惜她真的不是江凌,你也知道腦殘的人一般時候想法和別人都不一樣,這其中一旦有一點偏差,她就容易白設計一場,浪費時間浪費人力。

  將人中途放下,霍一路又轉身回了公司,下一步該怎麼做?怎麼取得江凌的信任?以什麼樣的身份?

  這點很難搞,她說自己是誰,約莫江凌也不會信她,就算是信了也很容易就把她給賣了,以警方的身份?就江凌那種腦子,被人一嚇,什麼都說了,人想弄出來太有難度。

  「進來。」霍一路回過神,有人敲門,她應了一聲。

  雷耀明身上的虱子太多,他做過幹過的事情很多不合法,不是正規的路線,現在就搞的特別的被動,每一件事情拿出來說他都沒好下場,這些年他做事情是講道義講情,可也得罪了不少的人,上面突然查他,他也只能暫時做配合工作,該遞交的全部都遞交上去。

  「雷警官,我們也是按規章辦事。」

  雷耀明聳肩,資料都在這裡,東西都被人抱走了,他雙腳橫在桌子上,平時這樣做可以讓他的腦子更加清醒一些,他手裡有一批的名單還沒有上報,現在要求每一級不存秘密,可臥底這樣的事情不得不存,他不能出事,他出事了,他手裡的那些線就要都糟心了,還有兩三年前他查到了一點線索,是有關於江北父親的死因。

  一開始他也覺得江北父親的死亡原因就是江太太起了疑心,進而殺人滅口,江沛得說的那些也無非就是給自己找個好聽的理由粉飾粉飾,不用過多的相信,可現在兜了一圈,又兜到當初江北父親死的這上面來,雷耀明想,或許是江北的父親動了誰的利益,才會招來殺身之禍,他當時是不是知道了什麼?

  當然這些也是他的猜想,不過有猜想就有方向。

  拿著電話打給江北。

  他要借錢。

  前面的兄弟死了,他要出安家費的,一家老的老小的小,死了以後上面還認為是變節,沒辦法證明就只能在金錢上多做工作。

  「我們倆碰個面。」

  雷耀明出了警局上面就是馬上能得到消息,剛剛確定是和江北通過電話,電話里提及的內容就是借錢。

  「這簡直就是亂來,一個警察公職人員,竟然和警隊裡出現的背叛者借錢。」

  會議上就有人拿雷耀明來開刀,新領導是沉默不語,雷耀明這邊身上的屎真的是太多了,不要說他自己,他手底下的人真的完全就是不按照套路走,有些警方內部就是懷疑出現了變節,包括江北以及他的父親。

  「這樣的人就該被清除隊伍。」

  雷耀明進了店裡,點了幾個菜,自己先吃上了,叫了一瓶酒,反正下午回去也是寫檢查,沒什麼事情可做。

  江北是自己過來的,霍一路進出都會有人跟著,江北卻獨斷獨行,上了二樓,還是過去碰面的地點,不過現在不需要遮遮掩掩。

  「來了,坐。」

  江北落座。

  「我要的東西帶來了嗎?」

  江北將手上的皮包遞過去,一百萬,不是個小數字,按照雷耀明的工資,恐怕這輩子都是還不起的,也不清楚他和多少人做過這樣的交易。

  「有筆嗎?」

  江北挑眉。

  「給你寫張借條。」

  江北動動唇:「不必了。」

  雷耀明聳肩,這樣也好,他是還不起,這輩子也沒掙過這麼多的錢,可他兄弟死的慘,人是他當初安排進去的,現在人死了就連清白都還不回來,上頭的人說查,可查了這麼久狗屁都沒查出來,他等得,可是他兄弟的家人等不得。

  雷耀明安排的臥底老婆已經懷孕八個月馬上就要生了,現在丈夫沒了,找了他幾次,實在是沒辦法了,這個孩子她想給丈夫留,但也知道自己留下來有這個人活著的時候什麼都好說,現在人沒了,又惹了很大的麻煩,她得為自己考慮,孩子不能帶走,她說丈夫是變節了,可畢竟曾經是警察。

  雷耀明覺得無奈,你看人生就是這樣的,就算是你的枕邊人現在都懷疑你是變節的,他能對誰去解釋呢?

  唯一能做的就是需要錢,需要大量的錢,養個新生的孩子需要花費,他沒有,但是江北有,他就跟江北借。

  「不問問錢的去向?」

  江北給了就沒打算問,就像是他小時候這個人莫名的找到他,每個星期都會來見他,和他說一些有關於他父親的事情,金錢上也是極大的對他滿足,江北那時候小,不清楚一個警察到底可以賺多少錢,現在長大了,清楚了對方的那點工資,這些年雷耀明就連個房都沒有,他的錢呢?

  為了道義,為了對得起自己的兄弟,他誰都對得起了,唯獨對不起他自己,內部覺得他不是個好警察,存在嚴重的經濟問題,這並不是上面冤枉他,就單說當時陳厚和雷耀明盯一件案子,雷耀明賣了一些明面的消息,當時霍一路剛剛取得江太太的信任,他得知裡面裝的都是白面,就用行動賣了價錢,他需要很多的錢。

  他是個身上色彩比較多的警察,你不能用一種定義去定論他,至於他究竟是好是壞,這也只能留給後來人評價,雷耀明本人是如此,他帶出來的人基本都是如此。

  「最近有什麼消息嗎?」

  霍一路辦的事情不能讓警方知道,江北想確認一下,江太太那邊是不是真的沒動靜,親自登門想必不會沒有動作的吧,意圖為何?

  雷耀明吃光了一盤的炒飯,他收了筷子。

  「說起來,你爸的死因你覺得是因為什麼?」他拿著牙籤剔牙。

  江北眉頭擰得高高的,不是你告訴我的,現在你又反回來問我?

  「不是她設計的。」

  「當初我也是這樣認為……」

  雷耀明笑了笑,是,這是一盤局,精心設計出來的局,一層一層的抽絲剝繭,最後感覺離真相越來越近可是當你接近的時候你卻發現似乎當初的方向是錯誤的,他認為重點在江太太的身上,現在重點有可能出在他們局裡。

  局裡的那個才是大鬼。

  他當時就想不通,胡警官的身份是怎麼被曝出來的,不會覺得有些奇怪嗎?突然之間一哥就得到了消息,然後馬上就緊跟著下手,如果不是得到確實的消息,他是不會下手那樣狠的,可胡警官的身份是對外對內都保密的,她的身份只有陳厚知道,就像是當初江北的父親身份只有自己知道一樣,能賣了臥底,就只有他們自己本人,可他沒有,陳厚也不會有。

  他對陳厚不了解,不過那個人對霍一路松一手就能看出來一些門道。

  「我們叫人套進局了,見要見到大鬼了。」雷耀明剃完牙繼續打算接第二盤:「今天是你請客吧。」

  他這個月工資沒剩多少,雖然沒老婆養但上面還有老的,他總是要孝敬的,自己怎麼活都對付了。

  「我請。」

  「進了局也不見得就是壞事。」

  江北想霍一路的腦子真的很6。

  他來赴雷耀明的約之前先去見了霍一路,半個鐘頭以前-因為中午不能一起吃飯,她在打遊戲,頭都沒有抬。

  「我中午要去見個人,你要自己吃。」

  一路嫌棄他墨跡,自己吃就自己吃,難不成每天都要對著你吃?就說很煩啦。

  「那我走了?」

  霍一路不耐的擺擺手。

  江北轉身,因為雷耀明提出來要錢也是臨時的,他確實手邊沒有這麼多,江北活的精緻,進出車接車送,穿的用的都是最好的,但有一點,叫他拿出來大量的現金,他確實沒有,要去預約然後取。

  「你東西忘記拿了。」

  江北不解,他進來的時候可是什麼都沒有拿,他能有什麼東西忘記了呢?

  霍一路指指自己辦公室的保險柜方向,是在牆壁壁畫裡面的,取下來畫會有個小小的洞,裡面放的就是保險箱,誰也不知道她當初裝修辦公室為什麼要做這樣的一個設計。

  一路聳肩,江北取下來畫,保險柜沒有上鎖而是開著的,裡面都是錢,成沓成沓的鈔票,還有外匯。

  江北很想笑,誰說霍一路的腦子不精明的?一般人的頭腦都轉不過她的,她很精,黏上毛她比猴兒都精。

  「你怎麼知道我要用錢?」聽見他的電話了?

  一路抬起頭:「猜的。」

  她不喜歡做哪些偷雞摸狗的事情,干就幹事情,偷聽電話沒勁,何況是偷聽江北的電話,她確實就是猜的。

  費了這麼一圈的力氣,你說江太太運氣好?霍一路是不信的,她的運氣好不好?可老胡死了以後她的運氣就開始不停的糟糕起來,自己就開始走霉運,全部的人都知道她有可能是警方的人,所以她才走運,那她現在可不可以說江太太身後也站著警方的人,所以她也這樣的走運,一直就走在運尖上,無論警方做多大的努力,這位江太太就是扣不住她?

  陳厚和雷耀明一倒霉,這永和的事情就算是徹底落幕了,對誰最有利呢?

  她想是背後的人。

  當時陳厚對她說江北父親的死因,霍一路總是覺得有哪裡不太能理解,她也是女人,也是個心狠的女人,真的對比起來,自己也不見得比江太太差,有一些就不合邏輯。

  「就當是我欠你的。」江北開口。

  「肉償。」一路笑眯眯的道,指望你還錢,那豈不是便宜你了。

  「今晚就還。」江北失笑。

  霍一路臉發臭,就說這種事情自己占不到便宜的,還偏偏每次都掉進他的坑裡。

  「江北。」一路叫他。

  江北站住腳。

  「你就沒想過,我們也許玩了一圈,一直就是在有些人的監控之下嗎?江沛得那天出貨,可最後警方查到的貨量和當時警方得到的線報對不上。」而且出了事情以後,雷耀明的臥底就死了,死的很不光彩,警局方面甚至還覺得雷耀明的人變節了。

  雷耀明現在也不過就是把剛剛霍一路的猜想又說了一遍。

  江北的手敲在桌子上,無論這個局是怎麼設計出來的,設計這個局的人,參與進去的人都是很可怕的人,他的母親,可能會在心裡問自己,她為什麼就是個女人呢?

  「你笑什麼?」雷耀明以為他是聽見了這件事情,已經變態到極致了,這種事情就算是自己知道了,也會扭曲起來的。

  江北止住笑,他就是突然之間很想誇誇自己老婆,他娶了個很本事的女人。

  「沒什麼。」

  「多謝你請客。」

  雷耀明吃飽喝足,吹夠冷氣起身拎著皮箱離開,江北提出來送他一程,他拍拍自己的胸,他是警察,難不成還會有人來搶警察?

  如果有的話,那也正好,他現在心情正稍稍的有那麼一點的不妙。

  *

  江凌再一次接到有人扔給自己的紙條,她拽住那個人的手,「你到底是誰?」

  「江小姐我不能對你多說,趕緊鬆手。」這裡面會有人走來走去,死角也不是一直安全的,被人看見她走不掉,還會亂了霍一路的棋。

  「你到底是誰?」江凌不鬆手。

  這就是當初霍一路所擔心的,你遇上個腦殘,她絕對不會配合你的路子來,江凌的路子太野了,一定會搞出來一點事情,真的被發現,小命都有危險。

  「江小姐。」護士急了,這裡是三分鐘固定就會有人出來轉一圈,馬上了。

  「你到底是誰?」

  江凌迫切的想要出去,現在就要出去,她覺得生活在這裡,早晚都會喪命,她現在就可以出國,馬上走,離開這裡,她永遠都不回來了。

  「我是江先生的人。」

  江凌傻愣愣的鬆了手,那人馬上就走掉了轉個彎就離開了,另外一條路走出來一個護士,不過沒戴口罩,看著江凌站在原地,向右側去看,好像是有護士的背影,身影看起來不太熟悉。

  「江小姐,那個護士姓什麼?」

  每一名護士的胸口前都是有標牌的。

  「我不知道。」江凌揮開手,很不耐煩,護士要去追,幾步而已,馬上就追得上,背影她怎麼會看不出來呢:餵……

  江凌看著眼前的人,護士有些緊張,實在是這位江小姐有些時候神經的厲害,竟然會懷疑自己的母親對她下慢性毒藥。

  「江小姐有什麼需求嗎?」

  「你跟著我進來。」

  江凌收回視線,我幫你一次,她現在腦子還是懵的,因為分不清江先生的人,這個江是她父親江沛得還是江北?

  有點亂,可父親死了呀,江北不會管她的,難不成是江北?

  他沒那麼好心的,一定不是他。

  霍一路的車子順利接到人,護士已經換了衣服出來,她覺得自己最近不能再來了,因為她作為家屬已經來過兩次醫院探望病人,出現的次數過多也會容易引起懷疑的,而且出來的時候後面的人喊了她,當時她是停下腳步的。

  「我被人懷疑了。」

  霍一路啟動車子。

  這樣說來,江先生的人,可以是江北也可以是江沛得,江沛得人死了,說是他的人也沒錯,而且霍一路確實是要把江凌弄出去的,小姑娘而已,能有多大的仇多大的恨。

  「知道了。」新領導來了陳厚的家,陳厚真是有點吃驚的成分在了,他在家聽著妻子嘮叨自己呢,他的妻子是個教師平時也很忙,大部分的時間他都在外,難得被放了假寫檢查,倒是讓妻子樂了幾次,一直在說上面總算是體諒夫人她的心情了。

  「從懷孕到生孩子,你也就陪我去了一次醫院……」

  妻子笑笑的說,不是和他計較,而是感慨,這些年來他真的將工作排在第一位,現在這把年紀了,也該鬆手了,哪裡有做不完的工作呢,這樣正好,她覺得上面的人這是在獎勵陳厚。

  「你去開門。」

  妻子開了門,看見外面的人一愣:「找哪位?」

  「這是陳厚的家?」

  說起來呢,陳厚的家很溫馨,比雷耀明那種不知道好多少,對方就連個窩都沒有,但是和豪華不搭,就是普普通通的屋子,。

  「你怎麼來了?」

  陳厚看清楚眼前的人,叫他怎麼想?

  新領導手裡握著大權,他過來了然後把自己和雷耀明給革職了,雷耀明是有問題,可雷耀明的為人大家都是清楚的,他就更加不要說,他非常注意自身的形象,可最後也落個這樣的下場,不就是冒犯了某些人的利益。

  領導笑。

  「我聽著你這話似乎帶著情緒。」

  新領導有新領導的考慮,陳厚和雷耀明必須離開,只有離開才能叫那些人更加無所忌憚。

  「我聽到一些消息,不太清楚是不是真實的,想和你求證一下。」

  陳厚非常謹慎,他過去覺得自己嘴裡就沒有一句能確定的話,現在更加覺得領導的嘴裡也是沒有一句能確定的。

  「我聽說霍一路是陰家走丟的那個孩子?」

  陳厚皺眉。

  這件事情並沒有對外公布,因為霍一路自己本身就是牴觸的情緒,知道的也就那麼幾個,也沒人閒的往外傳,可領到跑這麼一趟,專程過來,就是為了問這個的?

  「我需要她和我配合做個局。」

  新領到笑了笑,大家都是合作關係嘛,大家也都是同志嘛,彼此之間是應該有照顧的,你照顧我來,我照顧你。

  笑眯眯的微笑。

  *

  陰平看了霍一路一眼,她是真的沒料到霍一路捐的錢這樣的少,至少和她的身價對比,確實有點寒酸,自己是不是要幫著她描補描補,這還是巧雲的場子?

  大概可能是了解她的個性,所以 陰平也沒說話,誰都知道霍一路是個鐵公雞,養男人她就有錢的很,捐款做慈善她就窮了。

  努力拍著手,太好了,做慈善嘛,有錢的人就多做一點。

  拍的巴掌都有點疼了,其實你看她也是付出很多的。

  「我們今天捐了多少?」霍一路扭頭問著自己的秘書。

  邀請了她,她不能不來,來了找了個最低價標了一次,秘書將數字給她看了一眼:「霍總後面是不是要追加?」

  按照霍總這樣喜歡出風頭的個性,恐怕是打算一鳴驚人的吧?

  霍一路只能說她的秘書太不了解她,她霍一路是那種人嗎?

  「追什麼加,叫別人去加。」

  去洗手間,碰上一個今天比較出風頭的人,多看了她兩眼,一路在洗手,慢慢的洗著,反正自己的時間不著急,洗那麼快做什麼,又不趕著投胎。

  「霍總好小氣,按照霍總的身家,我以為至少會捐出來一個……」比了比一個數字。

  這些點都是小錢,他們才不會在乎,霍一路這種草根,呵呵。

  一路理都沒有理她,這是哪位?她不認識。

  轉身想走,後面的八婆不肯放過她,說那些人多可憐等等云云,霍一路失笑:「我說,你這是在道德綁架我嗎?」

  「霍總這話說的難聽了點,養個男人花了那麼多的錢……」

  誰不知道你的男人是個小白臉,誰不知道你的男人是你花了大價錢買下來的,為了他你什麼蠢事都做盡了,錢也沒少花吧,現在就不捂著錢袋子不肯多掏出來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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