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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小魚搖搖頭，又點點頭，神色糾結了一下道：「我自然害怕你不選我，可我更加害怕你選擇以後後悔。小雪……」
「傻瓜。」方寧雪揉揉她的頭，含笑搖搖頭，「你以為我是三歲小孩子？為什麼你們總覺得我會後悔？難道你忘記了，其實我也是從苦日子過來的。其實我是初中之後才被接回方家的，那之前……」她沉默了一下，轉而道，「你以為方文和會那麼好心？真的平白無故給我那麼多股份？就算他答應了，我那些親戚也不會答應的。」她回身望了望病房的方向，想到病房內雞飛狗跳的情形，嘴角微勾。
寄人籬下，她可以想見小小的方寧雪過的是什麼樣的生活，於是疼惜地握住方寧雪的手低聲說：「沒事了，以後有我在你身邊。」
方寧雪點點頭，摸摸她的腦袋，「嗯。」
「還有……」安小魚囁嚅半晌，搔了搔臉頰道：「那方文和的病，沒事吧？」
「沒事，年紀大了，血壓有點高而已。」方寧雪垂下眼帘，頓了頓道。
***
「你女兒安小魚是不是快高三了，打算考哪所大學啊？」
安媽媽去菜場買秋刀魚時碰見自家老客戶，就嘮嗑了起來。老客戶笑意吟吟道：「你女兒是孝順的，不像我家女兒，都這麼大年齡了也不給我帶個女婿回家。總說學業為重，可是你說女孩子讀那麼多書幹什麼？總歸還是要嫁人的。」
老客戶的女兒快三十歲了，對方看似抱怨，實則炫耀道：「讀了大學，非得讀什麼研究生。本來國內讀一讀就好了，又說國外大學更好。我好說歹說，就是不聽。你說讀那麼多書要幹什麼？還去國外，準備給我帶個洋女婿回來嗎？」
安媽媽笑了笑道：「現在不像過去，兒女們都有自己的想法。找對象這個事情急不得，你女兒讀書那麼好你還不滿足啊？我看你也不用著急，姻緣總會到的。」
老客戶聞言舒坦了，笑著走了。
安媽媽這才自顧自挑選秋刀魚，攤主是個八卦的，神秘兮兮對安媽媽努努嘴：「你當她女兒不想找啊，聽說她女兒是那個……」
安媽媽拿著塑膠袋，挑魚的動作微頓，不知怎麼就想起安小魚和方寧雪來。她嘴角扯了扯，強笑道：「什麼那個？」
攤主撇撇嘴，搖搖頭：「唉……就是那個同性戀嘛！之前小區好幾個人都看到了。兩個女人抱在一起親……這不是作孽嘛！」攤主話畢，十分惋惜地長嘆一聲。
安媽媽笑臉僵了僵，沉默半晌，將塑膠袋往攤子上一擲，冷臉道：「作什麼孽！這魚我不買了！」
攤主看著安媽媽怒氣沖沖地走了，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她也沒說什麼吧？
安小魚和方寧雪手拉著手回到家中，有說有笑聊著天。安媽媽開門進來，見到自家女兒和方寧雪黏在一起，想起攤主的話，不禁長嘆一聲：「作孽啊！」
「作什麼孽？」安小魚聽到動靜，登時扭頭一瞧，見到安媽媽拎著菜籃子回來，喜上眉梢道：「中午吃秋刀魚嗎？」
「什麼秋刀魚！吃青菜！」安媽媽沒好氣道。
安小魚也不知道哪裡惹得安媽媽不高興，不由抓了抓後腦勺。
因為順利渡過期末考試，安小魚打算拉著方寧雪出去放鬆一下，兩人以往不是相約在家裡寫作業就是在書店看書，偶爾逛街或去公園散步，就連網路遊戲都很少玩了。安小魚惦記著自己的《巫師世界》的等級，乾脆就拉著方寧雪去了網吧。
安小魚登入遊戲，信息啦霎時間瘋狂提示新消息，她皺了皺眉，點進去一看，竟然是氣吞山河。安小魚忽然想起之前忽悠氣吞山河，騙他狂傲天是小雪。沉默了一會兒操縱滑鼠點擊消息。
身邊，方寧雪也開了一台機子，她見安小魚利落打開《巫師世界》，不由沉默了片刻，然後輕聲道：「小魚，我有事情要告訴你。」
安小魚頓住，轉頭覷她，然後咬了了咬嘴唇，也道：「這麼巧，我也有事情要告訴你。」
方寧雪笑道：「那你先說。」
安小魚不跟她客氣，直接道：「氣吞山河你還記得吧？那個眼鏡宅男，遊戲玩得很菜的那個。」
方寧雪點點頭。
安小魚抿抿唇，繼續道：「上次我擔心他糾纏你，哦，對了。也不知道你記不記得，書店那次……那個戴眼鏡的呆裡呆氣的就是曹山河，遊戲id叫氣吞山河。」
「嗯，我知道。」
「我不是擔心他糾纏你嘛，所以故意跟他說，你的遊戲id是狂傲天。狂傲天就是……」怕方寧雪不知道狂傲天是誰，安小魚還特意解釋一句，「一個玩遊戲的大神，很厲害那種。」
「我是狂傲天……」方寧雪沉默了會兒，石破天驚道。
安小魚：「……」
安小魚登時直了眼，不可置信：「你是狂傲天？可是我分明聽到對面是個小學生的聲音啊！」
「那是我表弟……原本遊戲id就是他的。後來……我覺得這個遊戲還算有趣，就徵用了。」方寧雪小心翼翼道，害怕安小魚生氣，「對不起，一直都沒有跟你說。上次本來就該告訴你的，但是當時一猶豫，後來我就忘了。」
「你……你等會兒。」安小魚扶住額頭滿腦袋的漿糊，她沉吟道，「那第一次，你就知道我是誰了吧？」
方寧雪小心點了點頭。
「傻瓜。」方寧雪揉揉她的頭，含笑搖搖頭，「你以為我是三歲小孩子？為什麼你們總覺得我會後悔？難道你忘記了，其實我也是從苦日子過來的。其實我是初中之後才被接回方家的，那之前……」她沉默了一下，轉而道，「你以為方文和會那麼好心？真的平白無故給我那麼多股份？就算他答應了，我那些親戚也不會答應的。」她回身望了望病房的方向，想到病房內雞飛狗跳的情形，嘴角微勾。
寄人籬下，她可以想見小小的方寧雪過的是什麼樣的生活，於是疼惜地握住方寧雪的手低聲說：「沒事了，以後有我在你身邊。」
方寧雪點點頭，摸摸她的腦袋，「嗯。」
「還有……」安小魚囁嚅半晌，搔了搔臉頰道：「那方文和的病，沒事吧？」
「沒事，年紀大了，血壓有點高而已。」方寧雪垂下眼帘，頓了頓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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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女兒安小魚是不是快高三了，打算考哪所大學啊？」
安媽媽去菜場買秋刀魚時碰見自家老客戶，就嘮嗑了起來。老客戶笑意吟吟道：「你女兒是孝順的，不像我家女兒，都這麼大年齡了也不給我帶個女婿回家。總說學業為重，可是你說女孩子讀那麼多書幹什麼？總歸還是要嫁人的。」
老客戶的女兒快三十歲了，對方看似抱怨，實則炫耀道：「讀了大學，非得讀什麼研究生。本來國內讀一讀就好了，又說國外大學更好。我好說歹說，就是不聽。你說讀那麼多書要幹什麼？還去國外，準備給我帶個洋女婿回來嗎？」
安媽媽笑了笑道：「現在不像過去，兒女們都有自己的想法。找對象這個事情急不得，你女兒讀書那麼好你還不滿足啊？我看你也不用著急，姻緣總會到的。」
老客戶聞言舒坦了，笑著走了。
安媽媽這才自顧自挑選秋刀魚，攤主是個八卦的，神秘兮兮對安媽媽努努嘴：「你當她女兒不想找啊，聽說她女兒是那個……」
安媽媽拿著塑膠袋，挑魚的動作微頓，不知怎麼就想起安小魚和方寧雪來。她嘴角扯了扯，強笑道：「什麼那個？」
攤主撇撇嘴，搖搖頭：「唉……就是那個同性戀嘛！之前小區好幾個人都看到了。兩個女人抱在一起親……這不是作孽嘛！」攤主話畢，十分惋惜地長嘆一聲。
安媽媽笑臉僵了僵，沉默半晌，將塑膠袋往攤子上一擲，冷臉道：「作什麼孽！這魚我不買了！」
攤主看著安媽媽怒氣沖沖地走了，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她也沒說什麼吧？
安小魚和方寧雪手拉著手回到家中，有說有笑聊著天。安媽媽開門進來，見到自家女兒和方寧雪黏在一起，想起攤主的話，不禁長嘆一聲：「作孽啊！」
「作什麼孽？」安小魚聽到動靜，登時扭頭一瞧，見到安媽媽拎著菜籃子回來，喜上眉梢道：「中午吃秋刀魚嗎？」
「什麼秋刀魚！吃青菜！」安媽媽沒好氣道。
安小魚也不知道哪裡惹得安媽媽不高興，不由抓了抓後腦勺。
因為順利渡過期末考試，安小魚打算拉著方寧雪出去放鬆一下，兩人以往不是相約在家裡寫作業就是在書店看書，偶爾逛街或去公園散步，就連網路遊戲都很少玩了。安小魚惦記著自己的《巫師世界》的等級，乾脆就拉著方寧雪去了網吧。
安小魚登入遊戲，信息啦霎時間瘋狂提示新消息，她皺了皺眉，點進去一看，竟然是氣吞山河。安小魚忽然想起之前忽悠氣吞山河，騙他狂傲天是小雪。沉默了一會兒操縱滑鼠點擊消息。
身邊，方寧雪也開了一台機子，她見安小魚利落打開《巫師世界》，不由沉默了片刻，然後輕聲道：「小魚，我有事情要告訴你。」
安小魚頓住，轉頭覷她，然後咬了了咬嘴唇，也道：「這麼巧，我也有事情要告訴你。」
方寧雪笑道：「那你先說。」
安小魚不跟她客氣，直接道：「氣吞山河你還記得吧？那個眼鏡宅男，遊戲玩得很菜的那個。」
方寧雪點點頭。
安小魚抿抿唇，繼續道：「上次我擔心他糾纏你，哦，對了。也不知道你記不記得，書店那次……那個戴眼鏡的呆裡呆氣的就是曹山河，遊戲id叫氣吞山河。」
「嗯，我知道。」
「我不是擔心他糾纏你嘛，所以故意跟他說，你的遊戲id是狂傲天。狂傲天就是……」怕方寧雪不知道狂傲天是誰，安小魚還特意解釋一句，「一個玩遊戲的大神，很厲害那種。」
「我是狂傲天……」方寧雪沉默了會兒，石破天驚道。
安小魚：「……」
安小魚登時直了眼，不可置信：「你是狂傲天？可是我分明聽到對面是個小學生的聲音啊！」
「那是我表弟……原本遊戲id就是他的。後來……我覺得這個遊戲還算有趣，就徵用了。」方寧雪小心翼翼道，害怕安小魚生氣，「對不起，一直都沒有跟你說。上次本來就該告訴你的，但是當時一猶豫，後來我就忘了。」
「你……你等會兒。」安小魚扶住額頭滿腦袋的漿糊，她沉吟道，「那第一次，你就知道我是誰了吧？」
方寧雪小心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