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病的不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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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修能主動開口解 圍,蒼蘭自是萬分感激,於是順著李修能的話語,接下去說:「正是,不知世子可否借一步說話?」

  李修能 淡淡的點了點頭,然後起身率先走了出去。

  蒼蘭緊跟在他 的身後,待走到一個轉角的時候,正好四處無人,蒼蘭突然一個下跪,對李修能開口祈求到:「求世子救救我家姑娘?」

  李修能從蒼蘭匆忙闖進來的時候就有了心裡準備是余芳菲出了什麼事?這時候見蒼蘭下跪,神色也難掩一絲的緊張,從口中說出的話也帶有了一絲絲的急促。

  「快說,怎麼了?」

  於是蒼蘭趕緊長話短說,直接道出自己的目的:「姑娘病了,需要找葛神醫診治,希望世子能夠協助。」

  她直接說了訴求,至於其他的那些因果關係,蒼蘭想還是等以後有時間了再說也不遲,現在的當務之急是余芳菲的身體要緊。

  李修能的眉頭深深皺起,說:「我明白了。」

  然後就不等蒼蘭的感謝,自己就大步踏出轉角,在自己貼身的侍衛的耳邊低語了幾句,那個侍衛停完點了一下頭,然後就先出了余府。

  等侍衛離開後,李修能就對蒼蘭說:「阿菲如今在哪兒?我要去見她。」

  蒼蘭不說話,李修能夜深人靜時闖入瑾園,她可以當做不知道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是如今是大白天,而且府里還有那麼多人,她搖搖頭說:「姑娘這個時候恐怕不能見世子。」

  李修能也一下子明白,自己這句話問的不對,於是點頭:「我明白了,你先回去吧,一會兒他們會從後門入府。」

  蒼蘭點頭行禮謝過,又匆匆離開。

  李修能一個人回到剛才的房間,雖然面上已經恢復了常色,可是那明顯增多的喝茶的頻率卻讓杜若早就發現出他此時的焦急。

  可是李修能不說,杜若也不會貿然開口,他直覺剛才蒼蘭如此著急的闖進來一定是關於余芳菲的事情,可是她卻順著李修能的意思說是王府的事情,明顯是不想讓自己知道。

  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杜若悄悄朝身邊的硯台使了一個眼色,硯台就偷偷離開了房間,出門打聽。

  余府對硯台來說並不陌生,畢竟他當時同杜若在這裡也是一起生活過好幾年的。誰那兒可以打聽到什麼消息他自然一清二楚。

  很快硯台又像他悄悄離開那樣,悄悄的回來了。他偷偷在杜若耳邊低語了幾句,杜若聽完臉色猛的一變,瞪著李修能。

  他們究竟有多少事情是自己不知道的?

  李修能如今的心思全部都在余芳菲突然生病的事情上,就算發現了杜若不那麼友善的視線,也當做沒有看見。

  他想去見她,可是眼下卻又見不到她。想見又不能見,此刻的他才後悔自己當初沒有選擇堅持,哪怕用上強制的手段也要把余芳菲娶進王府的決定。

  蒼蘭又匆匆趕回瑾園,房中與她離開時相比多了兩個人,一個是老夫人身邊的得力丫鬟,一個是大夫人身邊的得力丫鬟。

  因為余顯德的的成親儀式,他們均無法離開,所以只能拍自己身邊信得過的丫鬟過來探望。

  余芳菲蜷縮在床上,嘴裡喃喃,已經分不清自己是在這世還是在前世,或者是墜入那無邊的黑暗,還徘徊在那無邊的地獄,找不到出路。

  瑞香趴在床沿,看著余芳菲痛苦的模樣,臉上滄然欲泣,待見到蒼蘭回來,那眼淚就再也住不住,跟斷線的珠子一樣從眼中滑落。

  她轉頭看著蒼蘭,帶著哭腔,不知所措的問她:「蒼蘭,怎麼辦?怎麼辦?」

  蒼蘭走近她,寒著聲音說:「不許哭,姑娘不回有事的。」

  蒼蘭的臉色嚴肅且認真,目光越過瑞香,忘著床上迷糊不清的余芳菲,緊抿著雙唇,眼中是看不清的複雜。

  瑞香被蒼蘭這個樣子一下子震懾住,連哭腔都停止了,只是呆呆的守在床邊,眼淚還在眼眶中打轉,但是卻不敢再掉下來。

  那兩個丫鬟在一旁愣愣的看著這一切,一時也不知道該做什麼?

  蒼蘭轉過頭看著她們說:「兩位姐姐不妨先回去,大夫還沒到,現在這裡太多人會影響姑娘休息。」

  那兩個丫鬟還是愣愣的,點了點頭,出了房間。等到走出瑾園,她們才突然有點回悟過來,蒼蘭剛才那樣子,哪裡還像是一個普通的丫鬟?

  不過想到她是老太爺特地派給余芳菲隨身保護她安危的人,她們也就想通了,只有真正對主子忠誠關心的人,才會有那樣的行為。

  余顯德的拜堂禮過後,就是接待賓客的時間。新娘子送進了洞房,老夫人和大夫人對賓客寒暄了幾句,就藉口出了酒席,直接朝後院趕去。

  余堯也收到余芳菲病的危機的消息,哪裡還有心思在留在酒席上,於是也藉口:人年紀大了,不勝酒力,大家吃好喝好,他先下去了。

  看到余堯離席,李修能也站起來,跟了過去,同時跟過去的還有杜若。

  余堯看了看跟著自己身後的兩個青年,知他們是何意,就算他攔的了,可是這個時候——

  余堯嘆了一口氣,說:「罷了,你們就同我一起去吧!」

  一行人匆匆趕到瑾園,老夫人和大夫人已經先到了,原本清冷的院子霎時變得熙攘起來。

  雖不是第一次到瑾園,但是這卻是第一次李修能以如此光明正大的身份走近這裡。走進瑾園,那片空著的花草地一下子就進入了他的眼帘。

  與他一同望過去的還有杜若。

  「那裡曾種滿了火紅的秋海棠!」杜若見李修能得眼神也落在那塊空地上,音調淡淡的說。

  「她不會喜歡的!」李修能肯定的回答。

  杜若想反駁,可是看到如今又空下來的地方,卻無話可說。

  讓他們進了瑾園已經是余堯給出的最大權限,但是想要進余芳菲的房間見她?余堯還是阻止了。

  隔著那扇雕花的拱門,淺綠色的紗簾垂下,擋住了外面的世界,只留下朦朧的影子呈現。

  余顯德和李修能一同站在拱門外,望著房內的情景。床上那個只露出一個小小的人頭的女子,即使隔著那樣遠的距離,李修能也依然能感受到她的痛苦。

  拼命按捺住心下那份想要將她擁入懷中的悸動,李修能的雙目緊緊盯著紗簾。

  葛神醫很快就有人通過後門帶進了余府,帶葛神醫進到房間,看見余芳菲的窗前圍著那一群人,十分生氣,低聲吼道:「病人這裡需要安靜,你們這麼多人圍在這裡有什麼用?你們會診治嗎?」

  葛神醫的脾氣怪異,所以他一開口,大家都自覺的出了房間,只留下蒼蘭,就連余堯和老夫人、大夫人都被他趕了出去,蒼蘭留下也是因為要估計男女有別,讓她在一旁做個見證。

  葛神醫上前,摸了摸她的額頭,又將余芳菲的眼睛翻開看了一下,然後坐在蒼蘭給他準備的矮凳上,伸出三個手指將手搭在余芳菲的脈搏上。

  先用指腹輕按,然後稍加力道重按,再靜候一呼一吸的時間,如此反覆幾次,葛神醫的神情越來越凝重。

  蒼蘭在一旁看著,心也高高的懸著起。等到葛神醫切脈完畢,蒼蘭就上前把余芳菲的手又放回了被子裡。

  葛神醫起身,緩步踱到門外,看蒼蘭應該是隨身伺候在余芳菲身旁之人,於是邊走邊問:「你家姑娘最近飲食如何?」

  蒼蘭想了想說:「姑娘每日三餐都吃,只是這幾月的飯量比起從前少了許多,每餐進食大概半碗的飯量,偶爾會用一些點心。」

  「都吃些什麼東西?」葛神醫又問。

  於是蒼蘭就將余芳菲平時吃的哪些飯菜都報了出來。

  葛神醫聽完,眉頭微微皺了皺,又說:「姑娘前幾日是否飲酒?」

  蒼蘭點頭:「喝了一點,但是不多。」

  葛神醫聽完,又點了點頭,然後看向房裡的其他人說:「姑娘的病需要靜養,飲食也需要從新安排。她有舊疾,再加上近來思慮過重,這一飲酒觸發,讓姑娘的疾病來勢兇猛。如果想要儘快恢復,就要嚴格按照我的要求來治療。」

  老夫人眼前又浮現出床上余芳菲痛苦的樣子,急急的答應:「好,我們一定聽葛神醫的吩咐,只要神醫可以治好瑾兒的病。」

  葛神醫點點頭,表示明白。然後就去寫了幾副藥方遞給蒼蘭,吩咐到:「用法都在上面,去抓藥吧!」

  蒼蘭點頭,然後接過藥方,看了一眼余堯和老夫人,得到他們的授意後,就匆匆趕去抓藥。

  老夫人還是不放心,然後問葛神醫:「神醫,瑾兒現在這個樣子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恢復,我看著她那樣難受,實在是看不過去。」

  葛神醫也回頭看了看余芳菲,說:「我一會兒會給她施針,但是只能緩解一部分,至於其他就只有靠她自己了。」

  「好,那就請神醫施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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