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南霜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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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蒼蘭一副恨鐵不成 鋼的樣子看著瑞香:「你的膽子,就是一隻阿貓阿狗也能嚇的你大叫,不知道姑娘不喜歡被人打攪嗎?」

  蒼蘭的 厲聲訓斥,讓瑞香低下了頭,只能閉上嘴,委屈的什麼也不敢說。

  蒼蘭則是對余 芳菲說:「姑娘,沒有什麼事,你如果沒忙完,就先進去吧?」

  余芳菲卻擺了擺手,她既然都已經出來了,就上前去看看這箱子裡是什麼東西,能夠嚇的瑞香那樣大叫。

  雖然那箱子裡沒有什麼貨物跑出來,不過蒼蘭還是很小心,謹慎的跟在余芳菲的身邊,同她一起走到那個剛才打開的箱子邊。

  余芳菲緩緩走近,到了箱子前面停下腳步,視線下移,落到箱子裡面。

  她這不看不要緊,如今這一看,整個人就如同置身冰窖,全身瞬間從腳底涼至頭頂。

  余芳菲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雙目一眼不眨的死死盯著箱子裡那件東西,仿佛她一直這樣盯著,那箱子裡的東西就會消失一樣。

  蒼蘭也看見那箱子裡是什麼了——一條帶血的布滿倒刺的皮鞭。

  看到這個,蒼蘭也有些意外,這種東西是怎麼送到姑娘面前的。「咚」一聲,蒼蘭將木箱的蓋子合上,然後對余芳菲說:「姑娘,這肯定是下人們弄錯了箱子,送錯了地方,我現在馬上讓他們抬走。」

  余芳菲卻瑤瑤頭,苦笑一聲,該面對的始終是要面對的,這個箱子沒有送錯地方,就是三王爺府故意送給她看的。

  就是想要時時刻刻解開她的傷疤,讓她永遠也不能忘記那染血的記憶,讓她的傷口永遠也不能恢復。

  余芳菲的視線還是落在那個箱子上,許久,她才緩緩的轉身,就像一個垂暮的老人,慢慢的移動著腳步,緩緩的,緩緩的從新回到自己的房間。

  她又坐回到書案前,那篇沒有抄完的佛經還在,可是余芳菲卻已經抄不下去了。她靜靜的坐著一動不動,仿佛入定一般。

  突然她像發了瘋一樣,一揮手,將書案上的所有東西都一掃而落,紙、筆、經書,滿地的狼藉。

  聽到房間裡的動靜,瑞香想跑進去看怎麼回事?可是卻被蒼蘭的一個瞪眼,嚇的瑟縮了回去。

  蒼蘭看了她一眼,少有的發脾氣,惡狠狠的說:「還不讓人來把東西處理掉!」

  瑞香趕緊答應一聲,跑出去兩步又停下來,看著房間裡,小聲的問:「那姑娘——」

  瑞香是擔憂余芳菲的情況的,但是蒼蘭卻比瑞香更了解余芳菲,只是低低的罵到:「還不快去!」

  瑞香知道自己闖禍了,只能趕緊頭也不回的朝院門口跑去。

  蒼蘭看了看緊閉的房間門,深吸一口氣,另自己的情緒穩下來以後,輕輕敲了兩下門「篤,篤」。

  「姑娘我可以進來嗎?」

  裡面沒有任何聲音回答,但是蒼蘭卻緩緩推開門,走了進去。

  屋內,就像他們的猜測那樣,是滿地的狼藉。紙、筆、字帖被灑落的到處都是。蒼蘭看著這一切,默不作聲,安靜的蹲下來,伸手將他們一一的撿起。

  她很後悔當初自己沒有阻止余芳菲獨自離開,也很後悔自己為何不能堅持原則,寸步不離余芳菲的身邊。

  她不在余芳菲身邊的那些時間,余芳菲到底經歷了什麼?余芳菲不告訴她,其他人也不願意多透露半個字。

  可是看到再次回府的余芳菲,雖然她對她依然如故,可是蒼蘭卻看得出,余芳菲的性情變了,她的身體也受了嚴重的傷。

  余芳菲不能開口說話,余芳菲變得怕冷,她會憤怒,會像現在這樣摔東西。可是當初在余芳菲離開之前,她無論怎樣的不高興都不會摔東西,而且她的氣從來都不會那麼濃烈,濃烈的蒼蘭不用看她的臉上的表情,也知道她的心底此刻正醞釀著一座即將爆發的火山。

  箱子那條帶血的皮鞭,跟余芳菲必然有關係。或許那就是他們用來對余芳菲施暴的手段。蒼蘭一邊收拾,一邊猜測。

  等她把所有東西都收拾好,蒼蘭才敢抬頭去看余芳菲的臉色。

  此時的余芳菲,在蒼蘭進房間以後就慢慢的將自己心中的憤怒分解稀釋,這個過程是痛苦的,可也是她必須經歷的,等到再面對時,她想她會比現在表現的好。

  蒼蘭靜靜的站在一旁,余芳菲也安靜的坐在書案後不動。院子裡瑞香心有餘悸的讓人把箱子搬走了,至於裡面的東西是如何處置的,相必老太爺那兒已經有了消息,應該知道如何處置。

  瑞香站在廊下,望著緊閉的房間門,想推開門進去,卻沒有那個勇氣。

  偌大一個院子裡,主僕三人,兩個在房間相對無聲,一個在屋外寂寞無言。

  曾經熱鬧歡樂的瑾園,不知何時才能恢復往日的生機。

  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心與心的距離,而是明明相愛卻又不能在一起!

  余芳菲的生辰,親近之人,都送上了禮物,卻唯獨缺了一個人,那個最應該送來禮物的人,卻什麼都沒有送上,甚至連隻言片語都不曾寄來。

  自從六王爺封為太子之後,五王爺府變得越發低調,如果不是有人提起,甚至都已經忘記還有這樣一位王爺的存在。

  李修能身著玄色衣袍,在冷冷的夜風中,停留在瑾園的圍牆上。他派給余芳菲的暗衛依然還在,出入瑾園對他來說易如反掌。

  只是當初他可以肆無忌憚的闖入她的閨房,如今,他卻連跳下這道圍牆,踏上瑾園的土地都不敢。

  那扇熟悉的窗戶,透出的鵝黃色光亮,本應該是最溫暖的,卻變成了最心傷的。

  葉南霜的突然到訪,讓余芳菲有點措手不及。她新婚燕爾,已經有許久不曾來找過余芳菲了。

  葉南霜成親時,余芳菲高高興興的送她出嫁,雖然自己的刺繡手藝不怎麼樣,卻還是特意親手為她做了一件嫁妝。

  葉南霜笑說:「能夠的到阿菲親手做的這件床百子千孫被,是我成親收到的最貴重的禮物!」

  成親後的葉南霜,跟隨自己的夫君也回夫家了一段時間,如今也是剛回京不久,不過,太子之位已經定下,葉將軍回朝這麼久也要返回邊塞了。

  這次葉南霜來余府,一是許久沒見余芳菲,來找她敘敘舊,二也是來辭行的。

  別人來余府,余堯他們可以有各種各樣的理由推脫,不讓他們跟余芳菲見面,可是葉南霜來要見余芳菲,余堯就算用什麼樣的理由,對葉南霜來說,都不會聽在耳中。

  只要余芳菲在府中,不管她是生病了,還是在學習,還是被關了禁閉,她想見,就一定要見到。

  攔,是攔不住的。

  唯一的辦法就只能是儘量拖延時間。

  老夫人派人到瑾園傳話,問余芳菲打算如何做?實在不行就讓她原來那個替身來代替她見葉南霜一面。

  余芳菲卻搖頭,葉南霜跟她從小玩到大,他們連對方身上有幾顆痣都一清二楚,用替身,只怕更會引起葉南霜的懷疑。

  讓她進來吧!只是余芳菲用紙條傳給老夫人的話。老夫人看了以後,皺了皺眉。不是她不信任葉南霜,只是,余芳菲的事情多一個人知道就多一份危險,余府如今在風雨飄搖之中,已經經不起這其中的風險了。

  葉南霜在大廳了等了許久,都不見有人來傳話,她有些不耐煩了。性子還是同以前一樣,直來直往。

  她對守在一旁的下人說到:「算了,你們這個傳話的人太慢了,反正我又不是第一次來你們余府,瑾園的路,我閉上眼睛都能夠找的到,就不用你們帶路了。」

  說完,葉南霜也不等那個下人反應,自己抬腳就離開大廳朝瑾園的方向走去,那個下人一看,這是將軍府的姑娘,如今出嫁了,雖然嫁的是她父親的副將,可也是個將軍夫人,他怎麼攔的住。

  於是只能跑去稟告老夫人:「老夫人,葉夫人自己跑去找姑娘了,奴才攔不住啊!」

  老夫人一聽,氣的將茶杯重重的一拍桌子,嘴裡罵到:「沒用的東西!」

  但是想到余芳菲讓人傳過來的話,最終老夫人,還是忍下叫人去攔住的衝動,隨葉南霜去了瑾園。

  一路暢通無阻,葉南霜熟門熟路的就到了瑾園門口。然後就看見了門口守著的兩個婆子,而院子裡丫鬟瑞香則是在那兒來回的走來走去正等著她。

  葉南霜怪異了看了一眼那兩個婆子,然後就大搖大擺的走了進去,問瑞香:「你家姑娘呢?」

  瑞香朝葉南霜行了個禮說:「我家姑娘已經泡好茶再院子裡等您了。」

  說完,瑞香就帶著葉南霜進了院子裡。繞過一條長廊,葉南霜就看見余芳菲正坐在一處石桌旁姿勢優美的泡著茶。

  茶香四溢,葉南霜這個從小和余芳菲一起鍛鍊出來的吃貨的鼻子和嘴,一聞到這上好的茶香就加快了腳步,三步並作兩步走到余芳菲的對面,不客氣的坐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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