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留有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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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芳菲陷入回憶, 那兩天簡直比她的兩輩子還讓自己過的漫長。的確有人趁她不清醒的時候餵了她什麼藥,可是那藥有什麼作用,余芳菲卻根本不知道。

  葛神醫 想了想,才說:「看來那個人是已經做好了要把你整個人廢掉的打算了,如今你人不能動,眼不能視物,嘴也不能說話,就算你還活著,其實也跟沒活過來是一樣的。」

  余芳菲認真聽 著,內心卻是湧出驚濤駭浪。這樣的她活著還有什麼意思?李修能越聽眉頭便皺的越緊。

  如果說葛神醫最初告訴他的余芳菲以後無法生育算一個壞消息,那麼現在他說的簡直就是一個噩耗。

  李修能覺得自己無法接收這樣的現實。他一手抓過葛神醫,惡狠狠的問到:「就沒有什麼解決的辦法嗎?你不是號稱神醫嗎?這點簡單的病你都治不好嗎?」

  葛神醫卻非常冷靜,此時李修能甚至已經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葛神醫開口道:「這位姑娘身上的所有傷並不是不能治,她不能說話,應該是對方給她餵了一種可以讓人不能說話的毒藥。」

  「世間萬物,相生必有相剋,有毒藥就必定會有解藥,只是這毒是什麼?我一時半會兒也查不出來,只要知道了毒藥是什麼,就算已經解了一半的毒了。」

  李修能聽完葛神醫的解釋才慢慢鬆開自己抓住他身上衣服的手,失去的理智也慢慢變得清明起來。

  李修能想起自己能這麼快找到余芳菲,而對方到現在都沒有再追上來,這才發覺出事情的蹊蹺之處。

  看來三王世子早就已經了解了自己的行動,知道自己一定會想辦法救出余芳菲,而他也無法繼續留下,所以乾脆就讓自己找到人,而他卻在這一段時間裡,早就做好了準備,留下一個後手,讓自己怎樣都會受制於人。

  李修能想通這些,余芳菲自己也能想通,只是現在的她如同一個廢人,將來如何?她現在也不知道。

  但是如果因為自己而阻擋了李修能將來的路,余芳菲想她一定會主動讓開。

  余芳菲陷入的無盡的黑暗之中,這樣無法掌控自己生命的無力之感讓她覺得不安與惶恐。

  她想離開,可是卻無法離開。

  身體上的傷口在葛神醫的悉心治療下漸漸恢復了起來,傷口從結痂到慢慢長出新肉,疤塊再慢慢的脫落,這個過程前前後後經歷了快一個月的時日。

  而她的眼鏡也在葛神醫的神奇醫術下漸漸可以看見一些東西。

  雖然這些東西她見到的都只是一些模糊的影子,可是至少自己還沒有真正的失明,這是讓余芳菲暗自慶幸的。

  日子過得不咸不淡,她安靜的待在李修能的別院,不能說話,也看不清東西,只能自娛自樂,找了一隻鳥兒養在廊下,天天逗弄鳥兒唱歌,聽著它們悅耳的歌聲,來麻痹自己如今的處境。

  李修能時常來看她,可是每次他來的時候余芳菲就躲回房間,不願意見他,不想讓他看見自己如今狼狽的樣子。

  如此幾次以後,李修能似乎也明白她心中所想,每次都只是悄悄的來,躲在一旁,靜靜的看著她在廊下安詳的聽著鳥兒唱歌,或者是在花園裡慢慢的散步。

  李修能想能夠一直這樣守在余芳菲的身邊,安靜的看著她,歲月靜好,一生也便的充滿甜蜜。

  朝堂之上風雲詭變,杜若等人籌劃了一番,連番上折,請求君主冊立太子,皇帝初聽時還勃然大怒,將這一眾上折的官員罰跪在大殿之外,後來請求君主冊立太子的摺子越來越多。皇帝根本就無法同時處置這樣多的官員。

  索性裝聾作啞,當做沒有看見那些摺子,每天就是讓太監宣布:有事起奏,無事退朝。讓有事的大臣把摺子留下,無事的就可以退潮了。

  朝中的大臣對於老皇帝如此的態度皆是不滿,私下怨聲載道,但是卻沒有一個人敢拼命死諫——除了現如今的尚書大人杜若。

  杜若身著朝服,跪在皇帝的養心殿外,這一跪就是整整的一天一夜,連皇帝身邊的太監總管都看不下去了,忍不住在皇帝身邊提醒:「皇上,杜大人已經在殿外跪了一天一夜了,這鐵打的身子也受不了啊!您看要不要——」

  太監總管的話沒有說完,只要意思到了,他相信老皇帝還是會明白的。

  「咳——咳——」老皇帝咳了兩聲,聲音空洞而沙啞,從去年冬季開始他這咳嗽的毛病就沒有停下過。

  身子每況愈下,朝中的官員個個都希望他能早日冊立太子,就連那個自己頗為信任的杜若也是如此覺得。

  可是他不是才從自己這裡騙走了遺詔不久嗎?既然都已經知道了下一任儲君的人選,為何還要同那些大臣一起起鬨,非要讓自己立這太子呢?

  他還沒老到走不動的時候,冊立太子做什麼,不就是讓他來搶自己坐著的這個皇位嗎?

  可是他偏偏不讓這些人如意,他就要看看到底是誰先坐不住,那麼想要自己這個位置,他會好好考察一番的。

  杜若已經跪了一天一夜,余顯德遠遠的看著他,想著這個當初在余府同他們一起度過那麼多年讀書生涯的人,他喜歡余芳菲,也一心想要求取余芳菲,可是余芳菲呢?

  她喜歡的人是誰?余顯德可能比余芳菲自己還要清楚,自己那個妹妹由始至終喜歡的都只有李修能那個傢伙一個人。

  這就註定要辜負杜若這一片深情了。

  余顯德走到杜若身邊說:「起來吧,老皇帝不會答應你的,他已經頑固了這麼多年,怎麼會因為你這一跪就心軟下來。」

  杜若依舊跪著沒動,卻說了幾個字:「事在人為!」

  確實,杜若一直就很信奉這幾個字,他相信什麼事情都沒有絕對,關鍵看這個人是怎麼做的,所以他能夠已狀元的身份得到皇帝的青睞,這是他刻苦努力學習的成果。

  他從那麼多的年輕官員中脫穎而出,只用了幾年的時間就爬上了如今這個位置,也是他用自己的努力與辛苦換來的。

  他愛余芳菲,愛的無法自拔,他相信精誠所至,金石為開,總有一天余芳菲會為他而心動,會答應同他共度此生。

  所以不管有多難他都想試一試,要為余芳菲謀求更多的平安。

  余芳菲在別院養的鳥兒越來越多,讓原本安靜的別院忽然之間也變得熱鬧起來,她每天都跟這些鳥兒們交流。

  不是用說話,而是用她的眼神和動作,還有她手上那一隻口哨。

  這口哨原本是李修能為她準備需要丫鬟服侍的時候,方便叫他們所用,卻沒想到,現在到成了余芳菲訓鳥的工具。

  這些鳥兒在余芳菲的調教下越來越加聽話,當余芳菲第一次試著把其中的兩隻鳥兒放走以後,等她吹響手中口哨時,那兩隻鳥兒居然奇蹟般的自己回來了。

  看來余芳菲在這些小鳥身上也是下了很大的心。

  其他人都看不懂余芳菲為什麼要訓這些鳥兒,就連李修能也看不懂余芳菲訓練這些鳥兒的目的究竟是什麼?

  只是看她如此的樂此不疲,李修能也不忍打擾她,吩咐下人不要打擾,她想做什麼就讓她做什麼,不許有任何的干涉。

  三王世子那邊一直在等著李修能親自上門,可是一個月過去了,李修能那頭卻一點動靜都沒有,三王世子火大的把蒙面人叫了過去質問。

  「你不是胸有成竹的說他們還會回來嗎?人呢?現在人家過得好好的,別院裡又又重兵把守,就算一隻蒼蠅也休想飛進去。你讓我們的計劃怎麼完成?啊?」

  面對如此火大的三王世子,蒙面人卻一點不為所動,穩如泰山個一樣站立在原處,等到三王世子那一通火氣都發完以後,蒙面人才淡淡的開口。

  「世子稍安勿躁,這麼多年的準備都等過來了,何必在這最後的時刻就忍不下來了呢?」

  「哼——」三王世子氣的冷哼一聲說:「我當然等不起了,朝中那群老不死的都在上折讓老皇帝儘早冊立太子。五王爺的呼聲是眾人中呼聲最高的,而我父王卻是最不的人心的,你說我不著急,我能不著急嗎?」

  「讓你去拿回遺詔你沒有拿回來,讓你抓個人,你又讓人給跑了,你說我留你還有什麼用?」

  三王世子說完就氣的隨手抓起身邊的茶杯往邊上的牆壁扔去,他不敢扔蒙面人,因為此人極的三王爺的重用,沒有他就不會有三王府今天的地位,所以三王世子氣歸氣,但是始終記得不能得罪了他們的軍師,所以茶杯也只能砸牆,而不敢像對待其他人一樣,砸在他們的身上。

  蒙面人看了一眼那碎在角落的茶杯,平靜的開口:「世子似乎忘記了,我們手上還有一個很重要的人,有他在,我想那些人不會不就範?」

  「誰?」三王世子追問,然後又像恍然大悟一樣,哈哈大笑起來,走進蒙面人的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說:「你果然計謀多端,堪比諸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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