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老夫人之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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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一個人想要欺騙 別人的時候,首先是要欺騙自己。連你自己都是如此想的,那別人對你也就不會再懷疑了。

  沒錯, 余芳菲說那句來找親戚的話時,就提前自我麻醉,她就是來汴州找親戚的,那個親戚就是姓陳。

  袁何在余芳菲 的眼裡看不見一絲的欺騙,他有那麼一刻相信了,相信余芳菲的話。

  許久,袁何開口:「既然如此,你找他幫忙不如找我!」

  不過袁何這一句話剛說完就聽見背後發出的嗤笑身,譚勇是第一個不相信袁何的話,諷刺的說道:「你會這樣好心?」

  余芳菲看著兩個人,心想看來袁何在譚勇的心中信譽度不高啊!

  於是默不作聲站在當場,等兩個人把話說清楚,她再開口。

  袁何卻當做沒有聽見,看著余芳菲說:「明天到茶樓來,我帶你去。」

  譚勇還想再說,可是袁何一個眼神掃過去,他看見就乖乖閉嘴,不再開口。他雖然酗酒,可是卻有自知之明,他的能力肯定是比不上袁何,所以如果袁何肯幫余芳菲找人,那自然是比自己更有找到的機會。

  余芳菲露出高興的表情,笑著朝袁何說:「那就先謝過公子了。」

  袁何沒應她,而是背著手朝門口離開,等到快出院門的時候,袁何卻突然停下了腳步,轉身看著余芳菲說:「還不走?」

  余芳菲頭轉向他,見袁何是在對自己說,原來這個人是不想她和譚勇接觸太多啊!看來譚勇知道的事情不少了。

  「哦,譚大哥那我就先走了,今天麻煩你了!」余芳菲跟譚勇告別,心想她準備的千杯不醉藥看來今天是用不上了。

  余芳菲跟著袁何離開了譚勇的院子,車上兩人相對而坐,袁何問余芳菲:「去哪兒?」

  余芳菲看了他一眼,說:「袁公子難道不知道我該去哪兒嗎?」

  袁何看了她一眼就對車外的車夫說:「先去客棧。」

  袁何將余芳菲送去客棧,余芳菲回到自己的房間關上門,似乎不打算出門了。而實際上余芳菲卻換了另一身衣服,偷偷從窗戶跳了出去。

  譚耀宗回來汴州就失蹤,陳家也好像從汴州整個消失了。那場大火發生時,有誰在汴州?大火過後又有誰到過現場。

  陳杰的屍體是誰帶走的?

  這些疑問的突破口在哪裡?譚勇還是袁何?他們還知道什麼?

  余芳菲一邊朝譚家趕,一邊在頭腦里思索。她換回了女裝,只是穿的卻是很普通的粗布麻衣,灰色和淺藍的搭配,在人群中並不起眼,可是有人卻暗暗跟在她的身後。

  本就是偷偷從客棧出來,余芳菲自然多留了一個心眼。發覺到背後的尾巴,余芳菲就開始朝人多擁擠的地方去。

  轉過了一個街口又一個街口,她的腦子裡呈現出一幅汴州城區的地圖,哪裡的巷子有其他出口,哪裡的巷子是死路,她早在到了汴州的第一天就把這些路線給暗自記在腦海里。

  此刻就算她只是一個人,那些跟在後面的尾巴也被余芳菲左繞右繞的帶進了死巷,而余芳菲自己則是趁機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京城,余芳菲里一片愁雲慘澹,在余芳菲離開的第六天,余堯就發覺了不對勁,到了瑾園後,不管蒼蘭如何解釋阻攔,一定要看到余芳菲。

  最后蒼蘭只能讓假余芳菲出來見余堯,雖然余芳菲臨走前已經交代過許多的注意事項,可是在這個從小看著他長大的余堯面前,她不過是走一段路,開口說幾句話,就被余堯給發覺出了不對勁。

  「胡鬧!」余堯氣的摔掉了手裡的茶杯。蒼蘭和假余芳菲只能跪在地板上,大氣都不敢出一口。

  「姑娘胡鬧,你們這些下人難道就任由她胡鬧嗎?她去哪裡了?你怎麼敢讓她一人獨自離開?」

  余堯氣的質問蒼蘭。蒼蘭是余堯給余芳菲的人,對余芳菲忠心耿耿,貼身保護,余堯對他非常信任。

  可是這一次蒼蘭的做法卻讓余堯非常震怒,如此危險的事情,自作主張,沒有稟告隻言片語。

  蒼蘭和假余芳菲默不作聲的跪在地板上,只等著余堯的震怒過去。

  瑾園發生的事情很快就傳到老婦人和大夫人那兒,不過還好薑還是老的辣,老夫人一聽到這個消息就命令下人不許外傳,只當余芳菲還在府里養病。

  老夫人和大夫人趕到瑾園的時候蒼蘭和假余芳菲還跪在地板上。

  「你抬起頭來!」老夫人站到假余芳菲面前,沉聲命令到。

  那個女子慢慢抬起頭,看著老婦人喊了一聲:「見過老夫人!」

  老夫人仔細端詳了那個女子的臉,看了一會兒說:「確實同瑾兒有幾分相似。」

  略停頓了一會兒,又開口:「你叫什麼名字?」

  那個女子小心的回答:「民女小婉。」

  「小婉——」老夫人重複了一遍這個名字,似在品味一般,然後說:「不錯,名字好聽也好記。」

  說完,老夫人卻突然臉一沉,歷聲說道:「不過接下來這段時間你要忘記這個名字,告訴所有人,也告訴你自己,你的名字叫余芳菲,你是我余府的孫女,你受了風寒,你從未離開過余府。明白嗎?」

  突然變臉的老夫人非常嚴厲,身上多年累積的威嚴自身上散發,小婉低頭,認真的回答:「一切聽從老夫人安排。」

  老夫人點點頭,然後對她擺擺手說:「好了,你先下去吧!」

  小婉退下後,房裡就剩下蒼蘭一人跪在冰冷的地板上。老夫人看著蒼蘭許久都沒有開口,最後在蒼蘭都感覺自己雙腿已經發麻之際,老夫人才淡淡開口。

  「你知錯嗎?」

  蒼蘭朝地板磕了一個響頭,回答:「奴婢知錯!」

  「錯在哪兒?知道嗎?」老夫人繼續問。

  蒼蘭答:「守護失職——」

  蒼蘭沒說完,老夫人又說:「知道接下來該怎麼做嗎?」

  「自去祠堂外領罰!」蒼蘭回答。

  「領罰十鞭,先記著,等到你的主子回來,我要讓她親自監督。」老夫人就是老夫人,平時看她慈眉善目一副好人模樣,根本就忘記,一個女人能把一個偌大的太傅府打理好,絕不可能是一個軟弱的角色。

  的確,從她剛才處理蒼蘭和小婉的區別就已經看出來了。

  只是聽到要余芳菲親自監督,蒼蘭的心中便是一個叮咚,老夫人這樣做的目的何其明顯。余芳菲歷來對待下人的態度就是少處罰的。

  鞭在余府就已經是重刑,可是老夫人卻要余芳菲親自監督,這其中的用意如何,恐怕沒有人不明白了。

  只是可惜遠在汴州的余芳菲並不知道京城發生的事情,那個時候的她才初到汴州,正忙著找線索呢!

  只是可惜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余芳菲生病,多日閉門謝客,其他人都好打發,可是如若卻不同一般。

  杜若何其聰慧,兩次派人到余府遞帖子都被回絕,第三次杜若親自上門,帖子遞了進去,許久,有下人來回府,老太爺有請。

  從百忙中抽出時間來余府的杜若,身上已經換下了朝服,穿了一身天藍色的暗紋鑲邊大袍,到了余堯面前,杜若依舊尊稱他一聲老師。

  余堯淡淡的點頭,指了一個座位讓他坐下。

  「許久未見,如今朝中情況如何,還能應付過來嗎?」余堯淡淡的開口問到,語氣雖然平淡,但杜若是他的學生,也是他看中的未來接班人,所以余堯對他從心裡來講依然是關心的。

  杜若如今雖然和三皇子一黨走的頗為親密,但實際上在朝中的事情依舊掌握的極有分寸,什麼事情可以讓步,什麼事情不可以讓步,在杜若餓心中自然有一把秤,而作為一手教育他的老師,余堯雖然不喜杜若的做法,但是他在原則大方向上始終有所保留,還是讓余堯稍微放心。

  「多謝老師關心,朝中一切正常,學生愚鈍,勉強還能應付過來。」杜若回答到,言辭間,對余堯還是尊敬的。

  余堯點頭,他如今已賦閒在家,朝中之事不好再多過問,杜若一句帶過,他也不會去追問具體如何?

  在其位謀其政,如今他既然已經脫離那個位置,自然就不能再過多涉及。

  「今天怎麼會有空過來?」余堯又問。

  杜若老實回答:「聽聞瑾兒前些日子受了風寒,且是在舍妹府上出的事,學生深感抱歉,幾次上門,都未見同意原諒。今日的空,便想親自上門道歉,只是不知道瑾兒如今的身體好些了嗎?是否需要幫忙請宮中太醫診治?」

  杜若雖屢次在余芳菲面前碰壁,可是多年的感情豈是說放下就放下的,很多時候,很多事仿佛就已經成了習慣,習慣了對她的好,習慣了對她的關心。

  所以當杜若儀德知余芳菲在杜翎兒府上落水的事情,他第一個就去找了杜翎兒,雖說這次的責任並不在杜翎兒身上,可是杜若對於任何涉及余芳菲的事情都格外在意。

  余芳菲落水是不小心,可是杜若卻硬生生逼得杜翎兒自己也跳進了那個假山池裡,而且不到一刻鐘不讓她從裡面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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