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7章 多年疑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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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氣寒冷,在李修 能進門之前,余芳菲就已經命人把所有的門窗關的嚴嚴實實,可是這個人卻還是有辦法闖進來。

  今晚值 夜的人是蒼蘭,可是李修能進來這麼久也不見蒼蘭有動靜,看來上一次蒼蘭去找李修能的時候,兩個人之間達成了什麼協議。

  只是這個協議 她卻對自己隻字未提。

  余芳菲心中暗想著,眼神落在李修能的身上。他依舊是一身的夜行衣,整個人裹在一團黑色中間,猶如暗夜的幽靈。

  「我似乎沒有請你來!」余芳菲給自己披上一件披風,抵擋黑夜的寒涼。借著床前的燭火,又將桌上的蠟燭點燃,屋子裡隨即亮堂起來。

  李修能沒有阻止她的動作,只是坐在位置上,眼神一直隨著余芳菲的移動而移動。

  將蠟燭點燃,余芳菲又把桌上已經涼掉的茶壺提到一旁沒有熄滅的爐火上加熱,等到水溫合適了,在提回桌前,給李修能倒了一杯熱茶,遞到他的面前。

  李修能端起茶杯,一仰頭就把整杯茶水喝下了肚,然後又把空茶杯放到余芳菲面前,示意她再給自己倒一杯。

  余芳菲斜睨著他一眼,挑眉問:「就不怕我在茶里下毒嗎?」

  李修能說:「能死在你的手裡,我心甘情願。」

  余芳菲沒有回他的話,卻還是依言,給他又加滿了一杯茶。這次李修能端起茶杯倒是沒有一飲而盡,而是心滿意足的喝完一口後,放下說:「真好!」

  余芳菲看著他問:「好什麼?」

  李修能看著余芳菲說:「有你在身邊,有你親手給我倒的茶,真好!」

  余芳菲聽後自嘲的笑了笑,心說,幸好我餓命大,否則你恐怕就只能去閻王爺哪兒看我了。

  李修能見余芳菲沒有回答,而是一動不動的坐著,就從身上掏出一份摺子遞到了余芳菲的面前。

  余芳菲疑惑的抬頭看了他一眼,又看著他手上的摺子,問:「這是什麼?」

  「打開看看,裡面有你想知道的內容。」

  余芳菲從他手裡接過摺子,打開仔細看起裡面寫的內容來。

  這是一份十幾年前的摺子了,上面大致寫得是關於汴州知府陳垚一家,全部遇難的事情。摺子上說陳垚一家幾十口人全部在一場離奇的大火中遇難,後負責監察的官員查出這場大火是因為天乾物燥,柴房走水引起的,實屬意外。

  可是余芳菲卻不這樣認為,陳垚一家幾十口人,如果有一個人發現府上走水,也不可能讓全府的人喪生。而且陳垚一個堂堂的知府,府上肯定有安排專門巡夜的人,難道這些巡夜的人都是瞎的,發現走水了也不會知道,不會通知人來滅火?

  這摺子明顯就只是敷衍,陳垚一家定是得罪了什麼人,被別人給殺人滅口了,只是對方未免太心狠手辣了,幾十口人居然全都不放過,全部都給滅了口。

  余芳菲看完摺子,又把那份摺子放到了李修能面前,然後說:「你讓我看這份摺子是什麼目的?是想告訴我,我們抓到的那個怪物跟這一家人有什麼關係嗎?」

  果然,李修能就知道,余芳菲是個一點就透的人,他只要把線索給她,她就能夠推斷出自己想要表達的意思。

  李修能點點頭,說:「摺子上說陳垚一家全都滅口,不過我卻得到一個消息,陳垚有一個小兒子,當時也是被燒的面目全非,但是在官府安排人給他們一家下葬的時候,卻發現屍體少了一具,那具少掉的屍體,就是陳垚最小的兒子——陳杰。」

  「你的意思是,我府里關著那個人很有可能就是陳杰?」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那個人應該就是陳杰。」

  「那當時是誰救了陳杰,你查出來了嗎?」余芳菲追問。

  李修能搖頭:「我這些天就是去追查幕後救他的那個人,可是查了這麼多天都沒有線索,我想這件事恐怕還要你自己來做,才有可能會發現一點蛛絲馬跡。」

  余芳菲嘲諷的看著李修能說:「沒想到,居然還有修能世子也查不到的線索。」

  被余芳菲這般奚落,李修能也一點都美玉覺得沒面子,而是覺得這樣的余芳菲才是那個他認識的余芳菲。

  「對方的來歷身份都很隱秘,可能地位也不低,有可能比你我的身份還要高,所以你如果想要查下去,就一定要讓你手下的人小心。」

  余芳菲淺笑了笑說:「我手下能有些什麼人,你都查不出來的事情,我怎麼可能會查的到。」

  李修能卻搖頭,很堅定的說:「憑你的聰明和仔細,我相信你。」

  余芳菲卻不接話,又想起了那晚站在二樓那個灰袍的身影,問李修能:「那一日,你在什麼地方?」

  余芳菲沒有說具體的日期,但是李修能卻知道余芳菲問的是哪一天,回答說:「我在宮裡,還有父王。」

  「見誰?」

  「沈昭容,十三公主的母親。現在的婉妃。」

  「婉妃?沒想到老皇帝這個歲數了,還有這般的心情,婉妃如今也還不到四十吧?」余芳菲問。

  李修能點頭:「她年紀比父王還要小上幾歲。」

  「正是風韻正濃的時候!」余芳菲稱讚到。

  「婉妃性子溫婉,在宮中一直謹小慎微,從不與人產生過節。」李修能把自己知道的關於婉妃的信息告訴余芳菲。

  余芳菲卻聽也沒聽,只是從鼻子中發出一句「嗯哼!」然後說:「一個與世無爭的人,也能養出像十三公主那般驕橫跋扈的人兒,還能有本事讓自己在那吃人不吐骨頭的深宮留存到現在,更能在老皇帝都已經快要走不動的時候,還讓自己的位份再升上一階?」

  李修能聽著余芳菲的這些話,有些無力反駁,他想他們似乎真的遺漏了什麼東西。

  難道,婉妃也在這場搏鬥中占有一席之地?

  房間裡一下陷入安靜,余芳菲和李修能都沒有開口,這場鬥爭牽扯到的人愈來越多人,而余芳菲也覺得自己似乎陷入了一個極大的旋渦,就算她這個時候想要抽身離開,似乎也已經來不及了。

  「我先走馬上回去。」李修能突然站起來,他要回去好好思量思量,把自己從前遺漏過的地方再好好連起來想一想。

  余芳菲也站了起來,看到他一刻也不能停下的身影,有些心疼,又有些自豪。他只是一個人,卻有太多是事情需要操勞;可是正因為他有如此的雄心抱負,也才能入得了她余芳菲的眼,才是她心心牽掛的人。

  李修能朝外面走了幾步,卻又突然迴轉過來,余芳菲剛從座位上站起,就被擁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李修能緊緊的把余芳菲抱緊,在她耳邊輕聲說:「剛才一進來就想抱你,可又怕自己身上的寒氣凍著你。本想著在房裡在暖和一會兒,現在卻不得不走了。你的身上還是那麼暖,真好!」

  這個晚上,李修能連著說了兩次真好,讓余芳菲都忘記要把他推開,保持距離。

  過了許久,李修能才終於依依不捨的將余芳菲放開,然後輕聲說:「我在你身邊放了幾個暗衛,保護你的安全,平時他們不會現身你如果有什麼事,只要叫他們一聲就行,記著,保護好自己。」

  李修能離開了,房間裡卻還留著他的影子,耳邊還有他說話時的氣息。余芳菲想了想他最後說的那句話,對著窗外說:「你們領頭的是誰,進來我問你們幾句話。」

  話音剛落,窗戶就被推開,一個黑影閃進了房間,窗戶又被快速的關上,連一絲外面的寒氣都沒有飄進來。

  「請姑娘吩咐。」那個黑影進來以後就單膝跪在余芳菲的面前,聽候差遣。

  余芳菲看著他,同樣的一身夜行衣的黑色裝扮,連頭上都沒有放過。余芳菲對他的樣子不敢興趣,只是開口問:「你是他們的頭,你們來我身邊多久了?」

  「回姑娘,已經有幾日了。」

  余芳菲點點頭,知道了自己想要的答案,於是說:「行,我知道了,你下去吧,有事我會叫你們的。」

  「是!」黑衣人回答的乾淨利落,然後又是一個閃身,來無影去無蹤,不過眨眼的功夫,他就離開了房間。

  窗戶還是關的好好的,就像從來沒有人進來過一樣。

  余芳菲吹滅桌上的燭火,從新回到自己的床上。知道那些暗衛是幾天前就已經被李修能派來的以後,她的心情也好了許多。

  他的心裡還是惦記著自己的,有了這個理由,余芳菲覺得,就算自己遇到什麼樣的危險也都是值得的了。

  長夜漫漫,前方的路途還有多遙遠,她都不會在乎,只要心是暖的,那所有的付出也就是值得的。

  這個夜晚,失眠了好久的余芳菲總算睡了一個安穩的覺,她做了一個香甜的美夢,夢中的一切都是那樣的美好,她是帶著微笑睡覺的。

  真好,就像李修能說的那樣,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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