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9章 發神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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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余 芳菲冷哼一聲,就先讓你占點嘴上便宜好了,也不直到一會兒挨打的人是誰。

  「這麼簡單的東西你 也好意思讓我猜!不知道修能世子出門還在身上帶面銅鏡做什麼?難道也像我們小姑娘這般愛美,還是出門沒有照鏡子?」

  「放心,你 就算出門不照鏡子,你這天下第一美男的名頭也沒人敢搶你的,除非他不想活了。」

  余芳菲一席話說的毫無遮攔,完全沒有把李修能放在眼中,這些話如果放在別人口裡說出來,那個人可能已經死了百八十遍都不止了。可是這個說話的人是余芳菲,那就另當別論了。

  這個連世子就敢給臉色看得女孩,他們世子不發話,其他人哪裡敢得罪,只能低頭看地,當做什麼都沒有聽見。

  李修能還是一副不苟言笑的樣子,從身上果真拿出一面小巧的銅鏡,放在桌上對余芳菲說:「既然你猜出來,這面銅鏡就歸你了。」

  余芳菲眼睛往桌上一瞄,的確是一面很精緻的銅鏡,不但小巧,還打磨的很光亮,旁邊的花紋也雕刻的非常精美。

  她拿起來,看到銅鏡的背面也是同樣,而且還鑲嵌這鮮艷欲滴的紅寶石,的確讓人愛不釋手。

  可余芳菲卻把銅鏡放下了,她看了看臉上沒什麼表情的李修能,說道:「世子出手的東西,必定不凡,這銅鏡你既然帶在身上我就更不能要了,多謝世子。」

  在余芳菲說完這些話時,她沒有發覺,李修能當時抬眼詫異的看了她一下,雖然很快,不過卻沒有逃過長期練武,注意力專注的蒼蘭的眼睛。

  蒼蘭不敢多想,只是以為李修能當時意外余芳菲沒有收他的東西,對自家姑娘所以高看一眼,卻不知道李修能那一眼有其他的意思在裡面。

  「我送出去的東西,從沒有收回來的道理。」

  李修能只是淡淡的說著,眼睛卻看都沒有去看那銅鏡,而是一眼不眨的盯著余芳菲,似乎想要把她盯出一個孔來不可。

  余芳菲很少看到李修能這樣的眼神,即使他平時板著一副臉孔,不苟言笑,可是余芳菲卻沒有從他的眼裡感覺的壓力和懼怕。

  但是這一刻,余芳菲卻突然覺得李修能在看自己的眼中有一股威壓,這是一種上位者與身俱來所特有的威嚴,不容任何人冒犯。

  這讓一向在李修能面前有恃無恐的余芳菲也突然覺得有一絲的懼怕,看不透他怎麼突然會是這樣的表情。

  原本打算再奚落他幾句的話,這時候也沒在說出口。余芳菲看了看桌上靜靜躺著那面銅鏡,就覺得它像一個燙手山芋,自己想丟,可惜它卻死活賴在自己的手上,甩都甩不掉。

  她不知道自己是該後悔猜出來李修能身上的東西,還是高興自己又有一筆橫財要入帳。

  最後,只能慢慢伸手把那面銅鏡拿了起來。

  「好,我明白了。」余芳菲的表情也變得有些嚴肅,淡淡的回答。然後準備讓蒼蘭替自己保管,李修能卻又開口了。

  「自己保管,不准賣掉。」

  余芳菲怔了怔,李修能這是在命令她?想完,她只是輕輕點點頭,「嗯」了一聲,便把銅鏡收在了自己的身上。

  全程,李修能都一直用那種嚇死人不償命的眼神一動不動的盯著余芳菲,直到看見余芳菲答應,然後把銅鏡放在自己身上保管好。

  李修能那眼中釋放的威壓才慢慢收斂,直到消失不見。

  身邊的人也都同時鬆了口氣,還好,他們的世子沒有真的生氣,不然遭殃的可就不是余芳菲一個,還有他們這些屬下也是難逃一劫。

  余芳菲的心底原本在寫完給葉南霜的信以後稍微舒服了一些,可是大中午的睡眠時間被余顯德給拖了出來,現在又無緣無故受了李修能這一肚子氣,她覺得很不爽,很想找人來發泄發泄。

  「你不是說要驗驗我最近武功練得怎麼樣麼?現在還要驗嗎?」余芳菲一臉陰惻惻的問。

  李修能點頭:「自然!」

  「那走吧!」

  「好!」

  從繁華的鬧事輾轉到樹林,這裡是余芳菲和余顯德找李修能練武的地方,李修能說話算話。

  把雙手背在身後,一臉冷漠的站在林中,一襲紫色長袍,隨風翻飛,漆黑的長髮上下飄動,猶如王者傲視群雄。

  余芳菲心中氣急,想著平時學過的招式,招呼也不打一聲,就直接揮拳沖了上去。

  起先她的出拳還算有些章法,武功路數也還可循,誰知打著打著就亂了節奏,最後就什麼也不管,只是拼命朝李修能身上揮拳,也不管打沒打到,就是一陣亂舞。

  蒼蘭還有餘顯德等人在不遠處看著,都不明白余芳菲這是練得哪門子武,想上前,卻被李修能悄悄揮手阻止,最後迴避了過去。

  余芳菲越大越沒有力氣,越打心中反而越難過。最後什麼也不管,索性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眼淚就像斷了線的珠子,「吧嗒——吧嗒——」一直往下掉。

  李修能站在一邊靜靜的看著她,這個從來都未在人前流過淚的人,就算面對生死,就算流血如注,也從未流過一滴眼淚的人,此時卻在自己的面前大哭。

  他不知道該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只覺得有一萬根針砸在自己的心頭,疼痛一陣高過又一陣。

  「菲兒——」李修能蹲下來,用從未有過的柔情,輕聲喚著面前的小人,卻得不到她一點的回應。

  「他走了,你就這麼難過嗎?」李修能忍著痛苦問,他想知道答案,卻又害怕那個答案。

  余芳菲沒有回應,她只是一直哭,一直哭,直到眼睛腫痛,直到聲音抽搐。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可余芳菲還沒有起身離開的意思,不得已,李修能直接點了她的昏睡穴。

  女孩軟綿綿的倒了下去,李修能順勢把她抱了起來。

  剛走出林子,余顯德就跑了上來,見李修能抱著自己的妹妹,忙關心的問:「小妹她怎麼了?」

  李修能淡淡的回答:「累了,帶她回去休息。」

  然後把人交給了蒼蘭背著,又吩咐:「讓人準備些熱水給她敷一下眼睛。」

  「是!」蒼蘭應道,然後還沒等其他人看到余芳菲的樣子,就帶著她幾個箭步躍了出去。

  余顯德在後面一看,急得跳腳,他的輕功可沒有蒼蘭那麼好,只能對李修能一抱拳:「世子,我先告辭。」

  然後就帶著自己的狼犬緊隨其後追了上去。

  余芳菲在他面前痛哭的樣子還歷歷在目,李修能只覺心中一陣煩悶,抬手一拳砸在旁邊的樹幹上,樹葉沙沙,紛紛簌簌往下掉落。

  李修能收回手,一塊腥紅的血跡清晰的留在樹幹上。隨從看了,擔憂的喊了一聲「世子」,就忙從身上掏出藥瓶和紗布,急急幫李修能把傷口包紮上。

  李修能也不管自己的傷口是否還在流血,一躍跨上自己的駿馬,策馬奔馳而出,他的胸中也有一股悶氣,無處抒發。

  余芳菲在第二天醒來,眼睛依然腫痛,想起自己毫無形象的在李修能面前大哭,她想李修能一定覺得自己就是個瘋子。

  可她當時的想法就是想哭,哭她身邊的人都一個一個離開,哭她怎麼還是個孩子,哭她再也回不去的那個時代,哭她心中無法對人言說的秘密。

  杜若後面還有考試,余芳菲沒有說錯,他的確是個狀元之才。第二年的春闈過後,杜若又以讓人刮目相看的優秀在殿試上脫穎而出,成為皇帝親封的狀元。

  狀元的大紅袍穿在他的身上,掩去了他的一絲清冷。她騎著高頭大馬,穿過長安街,回到成國公府,真真正正是衣錦榮歸,光耀門楣。

  余芳菲站在京城的城樓上,遠遠的望著那一抹鮮紅的身影,心中默默為他祝福。

  杜若哥哥,恭喜你,終於得願以償!

  杜若中了狀元,自然要來感謝一直以來辛苦教導他的恩師,時隔近一年的光陰,余府沒有一點變化,他住過的澄園還是如他離開時的樣子。

  只是現在的他卻不能再入瑾園,去給他想了念了這麼久的小丫頭再讀幾本書,教她再練幾行字。

  「宮裡指派的官職就要下來了,你是想留在京城,還是想要外放?」余堯坐在主位上,望著如今已然高過自己的少年,心中頗多感慨。

  小羊羔終於長大了,成國公府從此可以揚眉吐氣,不知道這對他們是福還是禍呢?

  「老師,學生想見一見瑾兒。」杜若沒有回答余堯的問題,卻第一次吐露自己的意願。

  余堯抬頭,眼睛直視著他,許久,才終於收回自己的眼神,抬手,讓自己的隨侍下去叫余芳菲到書房來。

  余芳菲知道杜若來了,雖然心中有一萬個念頭告訴她想去看杜若,卻仍然有一個理智的念頭清醒的告訴她,現在的杜若不是當年在澄園的杜若,她不可以隨便跑去看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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