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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微不可查地將頭別向一邊,何念笑著說:“挺像的,你比宋修書做的要好。”

  眼中的光芒微微淡了一些,宋晤還未說話,何念就說:“媽在等著呢,先去吃飯吧。”

  唇邊漾起一抹溫柔的笑意,男人說:“好。”

  何文淑吃過宋晤做的飯,但是這次再吃卻像忘記了味道一般對他讚不絕口。女人的記憶仿佛出現了一些偏差,時間軸脫離了原定軌道,記憶被打碎,有些能記得,有些卻不知道去了哪裡。

  這和重生,倒也有些相似的地方。如果何文淑是重生的話……

  腦海中的想法很快被推翻,何念沒有再多想。

  吃過飯,何文淑要宋晤陪著她看電視,何念剛要去洗碗,朱玉的電話又來了。想起朱玉夫婦上次的囑託,何念接了電話。

  接了電話,說話的卻是林沖。何念倒是挺想是朱玉的,林沖說話拐彎抹角的,等到寒暄了一通才問起讓他幫忙的這件事。

  不好意思地跟林沖道了歉,何念說:“我最近可能沒時間拍戲。”

  林沖因為他這話頓了頓,翻了翻資料說:“沒事,投資商這邊也還沒談下來,電影還在準備階段,一切不急。”

  雖然這麼說,林沖說話的語氣還是讓何念聽出了些別的意思。抿了抿唇,何念說:“我幫你聯繫懷特吧,至於我參演不參演,以後再討論。”

  “那隻好這樣了。”林沖說完,道了句晚安後就掛掉了電話。

  何念突然消息,一堆通告沒有人接,胡迪正應付的焦頭爛額。公司要人,劇組要人,快把她折磨瘋了。但是宋晤下的命令就是讓她處理好這些事情不要影響到何念,她也沒有辦法,何念打電話給她的時候,胡迪近乎咬牙切齒了。而聽到何念的囑託,胡迪直接崩潰。

  “老大,你就可憐可憐我吧!”胡迪快哭了。

  “盧蕭呢?”何念於心不忍地問。

  “一頭熊能幹什麼啊!?”胡迪滿滿的怨念透過電話線傳過來。

  雖然挺不厚道,但是何念還是笑了笑,提點了一句說:“狗熊身邊的狐狸能幹的事可不少。”

  一語驚醒夢中人,胡迪直接撂了電話。

  “小念!”

  剛掛掉電話,就聽到何文淑在院子裡叫他,何念趕緊走了過去。

  “你看,玫瑰開了。”剛來的時候還是花骨朵,現在已經開了。

  院子裡的溫度比室內好像要高,何念蹲在地上研究著,抬頭望了望院子上空,也沒研究出個所以然來。

  這時候,宋晤從房間裡走了出來,將手上的毛毯蓋在了何文淑雙腿上,女人幸福地一笑。

  倒了杯熱水,宋晤跟何念商量道:“明天去外面轉轉吧。”

  “嗯。”想起開車來時經過的麥田,外面的空氣肯定也挺清新的,何念笑著應聲,然後起身接過了宋晤遞過來的水。

  玫瑰剛綻開,院子裡的燈光不是很亮,打在粉色的花和綠色的枝椏上,倒有些朦朧的美意。

  宋晤走到花旁,伸手摺了一支花,然後帶著笑意別在了何文淑的髮髻旁邊。女人的臉頰頓時紅了……

  男人這樣的舉動讓何念很不適應,像是不滿,又像是別什麼東西。但是想著何文淑現在還把宋晤當做宋修書,他心中也微微釋懷了一些。再追回去細想,卻怎麼也想不出剛才宋晤幫何文淑別花在頭上時,自己為什麼有那種異樣的感覺。

  正在他細想的時候,青年的掌心被微微打開,一支玫瑰靜靜地躺在了他的手中。

  手背上是男人熟悉的溫度,何念的心中漸漸有什麼東西流淌了起來……

  第43章

  記得那次,吳辰的車上放了一大束玫瑰跟他道歉……現在想想,當時他為什麼道歉都已經忘了。一些事情,不經常想了,當猛然想起的時候,就像蹲久了的人突然站起來,腦海里一片模糊,什麼都不真切了。

  “我又不是女人。”淡淡一笑,何念抬頭對宋晤說,“玫瑰太嬌貴了。”

  “像你麼?”宋晤問。

  何念一愣,手卻被包住,食指傳來刺痛感,被玫瑰刺扎破的指腹沁出一小滴鮮紅的血。何文淑“哎喲”一聲,剛要扯過兒子的手看看,就看到宋晤微笑著含住了何念的手指。

  血腥味在舌尖蔓延開來,微微一吮咂,何念心一動,將手指抽了回來。

  手指上還留有男人的溫暖,心臟不受控制的跳動著,臉上都有些火辣辣的感覺。喉結動了動,何念笑著說:“你是說我會扎人麼?”

  目光又如月光般柔和,男人笑了笑說:“你是扎心。”

  臉上笑容斂起,何念覺得今天的宋晤特別不對勁。何文淑看到父子倆這樣,也揣測不出倆人之間到底怎麼了。沉默了一會後,女人揉了揉眉心說累了,何念推著她進了臥室。

  將何文淑安頓好後,何念出了她的臥室。這座房子雖然是兩層,但是一層也不過一百平米,一樓是客廳和廚房還有吧檯,二樓是書房、遊戲廳和兩間臥室。何文淑一間,何念一間,而宋晤已經將書房收拾好了,準備睡在書房。

  從何文淑臥室出來回自己房間,何念需要經過書房。書房裡的門虛掩著,燈光透過門fèng流出來,在精緻的地板上鋪成了一個不規則四邊形。

  何念透過門fèng往裡面看了看,宋晤沒有脫衣服,正拿著筆看著文件。似乎察覺到何念的目光,男人抬起了頭。

  四目相接,何念竟有種偷窺被發現的窘迫感。臉上綻開一抹柔和的笑意,男人和燈光融合在一起,像是要融化了一般。

  “有事麼?”

  “沒。”將門微微開了一點,何念倚在門框上笑了笑,“書房沒有浴室吧,要洗澡的話可以去我房間,我給你留著門。”

  “好。”宋晤應聲。

  “那你早點休息。”何念將門再次掩上,輕輕地說了句:“晚安。”

  沒有聽到書房裡的男人說什麼,何念回到了臥室。這兩天見到宋晤後自己的情緒越發不受控制,這樣的轉變讓何念有些茫然無措。

  但是無論怎麼樣的茫然無措,何念都知道兩人不過是兄弟,真的只是兄弟。

  臉上掛著些無奈的笑,何念進了浴室。洗完澡後,趴到床上就睡著了。

  宋晤忙完已經是深夜,想起何念的叮囑,男人拿著衣物去了他的臥室。浴室在床的旁邊,何念還給宋晤留了一盞小檯燈。

  檯燈下,床上的何念睡得很熟,手臂搭在胸前,脖子微微有些歪,雙唇緊抿,青年不知道在做著什麼夢。男人微微一笑,走到床邊輕聲坐下,床凹陷下去了一塊。

  抬手將指腹放在青年的唇上繞畫了一圈,似乎覺得有些癢,青年將舌頭伸出來舔了舔那個在他唇上不老實的東西。

  十指連心,舌頭濕軟的觸感像電擊一般直達心底,男人俯下身,含住了那個不老實的小東西。

  只是輕輕一碰,何念輕哼了一聲,身體動了動,有清醒的跡象。男人馬上撤離了身體,站了起來。

  浴室門輕聲打開,男人的目光仍舊放在熟睡的何念身上。唇上還有軟糯得感覺,青年又伸出舌頭舔了舔,翻了個身,將雙手枕在頭下,並沒有轉醒。

  沒有再猶豫,男人進了浴室,打開了花灑。

  花灑里的水砸在地板上,發出淅淅瀝瀝的聲響。剛剛還在熟睡的青年睜開了雙眼,昏暗的燈光中,青年的目光看不真切。

  受了傷的指腹在唇上微微摩挲,一滴心疼的感覺纏繞住了全身……

  經常拍戲,何念已經習慣了早起。洗漱完畢下了樓,宋晤已經在準備早餐了,見他下來,男人優雅地同他打了個招呼。

  “早安。”

  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何念點了點頭後坐在了餐桌旁。察覺到何念的異樣,男人轉身後,目光也閃了閃。

  吃過早飯,宋晤回書房繼續忙,何念陪著何文淑在院子裡給玫瑰澆水。澆了一會,女人有些累了,何念拿過藤椅讓她坐下,在他起身要繼續澆的時候,何文淑拉著他的胳膊坐在了她的旁邊。

  將手裡的噴壺放下,何念笑著拉住母親的手問:“怎麼了?”

  從住院到現在,何文淑的眼神都有些空洞,但是現在卻顯得清明無比,只是說話的時候面部表情仍舊有些僵硬。

  “二十六了。”何文淑說。

  何念一愣,笑著點頭說:“嗯,二十六了。”

  得到兒子的確認,何文淑轉頭看著何念,伸手摸了摸他的眼角說:“我的兒子,該成家了。”

  臉上的笑容一僵,何念目光一沉,沒有回答。

  何文淑是個很傳統的女人,女人的想法就是讓兒子成家立業,然後再傳宗接代。兒子的事業蒸蒸日上,她對他的感情生活方面就上心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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