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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證道頗有一種水落石出的感覺,這案子簡直枉費他下的這幾天功夫,各種鐵證如山有什麼可審的。他端坐堂上,以一種結案的語氣問,“人犯還有什麼要說的?”

  沈辭有口難辯,他找不出什麼證據來證明自己的清白,有心人在一年前布下的這個網已經死死困住了他。他略一沉吟開口道,“草民沒有理由害王爺。首先在崖底草民就處處維護王爺,不忍讓王爺受傷。其次草民與王爺在外生活一年,王爺如今還好端端的坐在諸位面前。”

  “不知王爺可否還記得那封在沈辭房內搜出來的信?”靈狐側目看了一眼許青寒,他的臉色十分蒼白,倒像是他在受審一般。靈狐收回目光繼續道,“那封信是趙鏡玄的回信,從回信中可以看到趙鏡玄對沈辭‘雖為父報仇,仍不舍王爺獨入黃泉,將捨命相隨’的勸阻和挽留。只可惜趙鏡玄謀反案敗露,沈辭就算與王爺同歸於盡也頂多讓聖上失去一根棟樑,尚還威脅不到我大亓根基。沈辭數罪於身,只有王爺才能庇護你讓他有東山再起之機。我想這就是他的動機吧!”

  許青寒道,“有何證據?”當時他是把信撕了的,靈狐掏不出這封信來他可以賴掉。

  靈狐氣定神閒的從懷中掏出一張精心粘補過的信,走到常證道面前呈上,“這封信便是證據,當時王爺偏聽偏信沈辭,不分青紅皂白撕掉了它,我一夜沒睡勉強粘好,好在還能看清內容。”

  常證道認真的瀏覽一遍信件,重重一拍桌子冷哼一聲,提筆把“謀害王爺”、“意圖謀反”也圈上紅圈,抽出火籤令擲於沈辭膝邊,“人犯蕭沈辭,十五年前未受刑役教化,身為亂黨餘孽逍遙法外,此罪一也。恩將仇報,意圖謀害有恩於之的燕王殿下,此罪二也。禍亂朝綱,冒天下之大不韙謀反,此罪三也。樁樁件件人證物證俱在,鐵證如山,今依律判處蕭沈辭梟首示眾,因其罪大惡極不易拖延行刑,既定於十日後處決!”

  沈辭早有心理準備,聽聞判決只是微微嘆了口氣,很平靜的接受了這個結果。反觀許青寒深受打擊,若不是坐在一旁的靈狐眼疾手快扶了他一把差點跌下椅子。

  常證道一拍驚堂木道,“來人,將人犯壓入死牢待斬!”

  “且慢!”衛冰清突然站起身來,著對常證道說,“常大人,能夠釀成今日的禍事全因斬草而未能除根,讓一個逍遙法外數年的逃犯屢次作惡。當年謀反餘孽,除了沈辭是不是還有他的其他家人?若是不追究其責任,多年之後會不會又跳出一個餘孽來做這種大逆不道的事?”

  從頭至尾都表現得從容淡定的沈辭聞言終於是臉色大變,掩在木枷下的雙手緊握成拳,額角的淡藍色血管痙攣跳動著,牙根咬得酸痛。衛冰清餘光掃了他一眼,心內油然而生出大仇得報的快感,她這是正打中沈辭的七寸了。

  常證道經她一提醒倒想起這茬來,他深深的埋下頭從厚厚的案冊中找到這段,用手指比著敘述出來,“按記載,當年蕭臣煥的妻兒三人都狡猾逃脫了,看年齡蕭沈辭應是長子,那你母親和弟弟如今藏匿於何處?”

  沈辭閉緊嘴巴不言不語,低垂的眸子裡殘忍的光芒一閃而過。

  衛冰清又道,“其母我從未見過,但是他那個弟弟曾經一直在王府做侍衛,最近一兩年才突然離開,就此銷聲匿跡了的。”

  常證道嚴詞逼問沈辭道,“人犯最好如實交代,否則罪加一等只是徒勞受苦,通緝令一下就算他在天涯海角也得有歸案的一日!”

  作者有話要說:  我怕是戒不掉修仙了,心好痛

  ☆、第68章 戲精再也不見

  沈辭低垂著頭,一縷長發不甘的從髮帶的束縛中逃脫出來, 淺淺的遮住眉眼, 看不清神色。他顏色慘澹的薄唇幾經開闔,語氣平淡的吐出一句話來, “草民可以說,但是衛小姐要答應草民一個條件。”

  常證道一拍驚堂木呵斥道, “大膽賊囚, 你有什麼資格在公堂之上指手畫腳?!”

  沈辭彎了彎唇角,“常大人有所不知, 草民沒別的長處,唯獨這身骨頭特別硬, 若是我不想說您休想從草民嘴裡撬出半個字來。反正草民將死之人,命都快沒了還有什麼怕的?”

  常證道氣得發抖, 指著沈辭說不出話來。

  衛冰清回眸看著沈辭, 眸中蕩漾著得勝的驕傲,輕啟朱唇道,“你有什麼條件不妨說來聽聽, 我一向心軟, 說不定可以答應你。”

  “當年小產一事……”沈辭逆行內力, 強行逼出內傷,隨即嘔出一大口血來。他彎腰以手撐地, 虛弱得聲音細若蚊蠅,一句話說完誰也沒聽清他說了什麼。

  小產不但是衛冰清心上的傷疤,也是她的虧心事, 乍一被沈辭提及她還是不由自主的緊張。她走到沈辭身前蹲下身,貝齒輕咬紅唇,“你剛才說什麼?”

  沈辭微微抬起頭,唇角揚起古怪的笑意。衛冰清心裡咯噔一下,被撲面而來的殺氣震懾得跌坐在地上,下一息沈辭的雙手便一同掐上了她白皙細嫩的頸子。沈辭附在她耳邊吐氣,“我說,你找死!”

  喉嚨被捏碎的輕響如鼓點一般敲在每一個人心頭,這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石火那一瞬,衛冰清剛剛蹲下身就被突然發難的沈辭取了性命,誰也沒有料到剛剛還奄奄一息吐血的人會突然反撲。

  待一旁候著的官兵反應過來制住沈辭,按著他雙肩壓倒在地上,再去查看衛冰清情況時,她已經軟倒在地沒了呼吸。她無神的眼睛大睜,還餘留著死前那一瞬間的惶恐與驚怖。

  “哈哈哈哈……”沈辭側臉貼著冰冷的地面,從喉嚨里擠出意味不明的笑,從幾不可聞到聲嘶力竭,他漸漸收了笑聲,沙啞著嗓子道,“我弟弟一年前客死他鄉,葬在南疆。我母親十五年前重病不治,葬在京郊。現在蕭家只余我孤身一人,你們要殺就殺要剮就剮!”沒有了衛冰清追根究底死纏爛打,許青寒只要稍稍從中運作就能保下沈澈,他絕不允許沈澈有什麼閃失。

  “冥頑不靈,罪不容誅!”常證道氣得跳腳,大步走到沈辭面前卻不知道能做些什麼,他是個斯文人,罵人不會打人更不會。

  “靈狐大人,花曉薇姑娘,孫明微大俠,你們三個是收了衛小姐的什麼好處,能陷害我到如今的萬劫不復之地?”沈辭目光如炬一個個掃過三人,靈狐淡然的低頭喝茶,花曉薇目光游弋,孫明微則是差一點修行,露出不自然的神色來。沈辭心中的懷疑幾乎可以就此確認,他冷笑著道,“所謂的鐵證如山,人證物證俱全,原來如此!”

  靈狐輕啜著茶水,波瀾不驚的道,“說話要講證據,沈首領莫要血口噴人。我與衛小姐並無私交,僅有過幾面之緣。”

  花曉薇只是懵懂的搖了搖頭表示否認。孫明微道,“我確實是受衛小姐之託前來作證,但我所說並無半字虛言,否則天打雷劈。”

  常證道見識過了沈辭殘忍弒殺的模樣,心裡已經認定了他狗急跳牆亂咬人,一拂袖嫌棄的道,“死到臨頭還不知悔改,當真是死不足惜!來人,把他押下去待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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