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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將床沿捶得“砰砰”響,漲紅著臉歇斯底里的道,“孽障,孽障!你罔顧人倫,寵幸一個男侍衛這麼多年,朕容忍你胡鬧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已經是縱容你了,你竟然還敢跟朕提這樣荒謬的要求?!”

  許青寒叩在地上不曾抬頭,語氣卻堅決得沒有任何轉圜的餘地,“臣弟心許沈辭,我心匪石,不可轉也。”

  “王妃賢惠淑良,這麼多年在王府功勞苦勞都可圈可點,你好端端的憑什麼休了人家?”

  許青寒感覺難以啟齒,但是又不得不說,只得閉著眼睛飛快的道,“王妃入王府六年無所出,就憑這點臣弟也師出有名。”

  “冤家!”皇帝手指顫抖,指著許青寒痛心疾首的道,“王妃不能生養還不是那個狗奴才害的?當年你怎麼說的,你說你不在意王妃是否能留下子嗣,永遠保她王妃之位,王妃感念你的恩德才寬宏大量饒那個狗奴才一命!如今他狗尾巴豎起來,反倒要掃個弱女子一把了?”

  “當年的事或許另有隱情,沈辭從未伏法認罪過,他是不是冤枉的尚未可知。丞相府九小姐一事靈狐必定已經回稟過皇兄了,沈辭那次是不是也如九小姐一事一樣是蒙冤受罪?”許青寒深深的吸了口氣,絲毫不見動搖的道,“臣弟心意已決,臣弟已經對不起過沈辭很多次了,絕不會再讓他受委屈。”

  “那你就要對不起王妃,對不起朕?!”皇帝撫著胸口順氣,“丞相為國效力,兢兢業業多年。王妃三位長兄有兩位戰死沙場,立下赫赫戰功。你讓朕有何顏面面對功臣?”

  許青寒只管道,“臣弟心意已決。”

  “反了你了!你長大了翅膀硬了,膽敢忤逆朕了?”皇帝掩唇急咳,怒容滿面的吼道,“來人,傳杖!”

  王喜急得跳腳,圍著許青寒一甩拂塵,“小祖宗,你這是鬧哪出,快跟陛下認個錯,保證以後不說這種渾話了,啊?”

  “公公,我沒有說渾話。”許青寒跪直身子,嘴上是在同王喜說話,眼睛卻眨也不眨的盯著皇帝,“我喜歡一個人,想要給他最好的。以前我一再退讓,讓他受了無數的委屈,現在我想全部補償給他。”

  “殿下你……唉!”王喜無力回天,跺了跺腳退到一旁去了。

  許青寒從小到大都極得盛寵,特權一道又一道,賞賜金銀珠寶一箱又一箱,別說棍棒,就連陛下的重話都沒吃過幾句。執刑的年輕小太監哪敢去冒犯這位位高權重的王爺,但是陛下的聖名他更不敢不聽,最後哆哆嗦嗦的“噗通”跪在許青寒身邊哭喪著臉道,“請殿下除冠去衣,恭領聖恩。”

  許青寒垂眸拔掉束髮的玉簪,連同紫金髮冠一同放在身側,而後振臂脫掉那襲玄紋雲袖的蜀繡外袍,只著一身雪白的中衣,披散著長發,靜靜地用手臂撐伏跪於漢白玉石地上。

  小太監執杖的手都在哆嗦,他哆哆嗦嗦的提起杖子,哆哆嗦嗦的落到許青寒臀上,跟趕蚊子似的,別說是疼了,要不是拂過去有一點感覺許青寒都不知道他打了,他不由得詫異的回頭看了小太監一眼。

  皇帝冷著臉把奏疏翻得嘩嘩作響,“你沒吃飯?”

  小太監嚇得更狠的一哆嗦,像是為了證明他吃過飯似的使出吃奶的力氣輪出一杖,直接把許青寒打趴下了。許青寒猝不及防咬破了舌尖,挨打的地方連帶兩條腿都是一陣酥麻,然後才是鋪天蓋地的疼痛席捲而來。

  “就這麼打!”皇帝厲聲命令道。

  許青寒沒能爬起來,他感覺腿都被震麻了,實在使不出力氣。疊加的疼痛愈演愈烈,似狂風海嘯般席捲撕裂了他,他滿頭大汗的咬著袖口努力不喊出聲,維持著自己最後的尊嚴。

  十几杖不快也不慢,有條不紊的打了過去,許青寒心裡悽苦,這麼疼,怕是已經打得血肉模糊、皮開肉綻了吧?他痛得心慌,有氣無力的一擺手示意小太監停下,完全沒有挨打的自覺。

  許青寒小心翼翼的在身後摸了一把,本以為會摸到滿手的血,結果雪白的中衣還是雪白的,別說皮開肉綻,連一絲皮都沒有蹭破。

  小太監哪敢真那麼用力打,雷聲大雨點小的十几杖頂多紅腫,連塊青紫都不會有。

  這頓杖責同樣雷聲大雨點小,草草打了這麼幾下之後就罷休了。因為許青寒怔了片刻之後忽然趴在地上,將臉埋在臂彎里嗚嗚咽咽的哭。皇帝本就不忍心,被他這麼一哭簡直後悔的不要不要的,請了十幾位太醫就為了給燕王殿下醫治微微發紅的屁股。

  許青寒哭得並不是疼,是心疼,因為他想起了沈辭。他什麼事也沒有就這樣疼,以往沈辭被欺負動輒見血,他該有多難忍?

  ☆、第45章 你的良心不會痛嗎

  許青寒腳不沾地的被轎攆從皇宮抬回王府,後面跟了一溜太醫, 說是謹遵聖命去王府時刻觀察王爺的傷情, 陣容聲勢都頗為浩大。

  許青寒趴在臥房寬闊柔軟的大床上,沈辭坐在床頭, 端著盤瓜子咔嚓咔嚓嗑得悠閒。

  許青寒瞪他憤憤的道,“我挨打了, 挨、打、了, 你怎麼不聞不問就知道磕瓜子!”

  “好好好,寶貝王爺, 屬下給您看看傷。”沈辭把手裡那把瓜子放回盤子裡,伸手扯掉許青寒的褲子, 摸著下巴端詳著他的屁股道,“還好你回來的早。”

  許青寒問, “晚了會怎樣?”

  沈辭認真的答, “再晚一點就恢復了,會看不出來挨過打。”

  許青寒用瓜子尖戳他胳膊,“我不管, 反正就是很疼, 要阿辭揉揉才能好。”

  沈辭把手掌覆在他淺淺的泛著一層粉紅的兩團溫玉上, 手下輕緩的揉按著,嘴裡卻不留情, “天道好輪迴,蒼天饒過誰,讓你這個狗兒子不孝順你爹我。看看, 成京城一枝花了吧?”

  許青寒剝了幾粒瓜子不由分說塞到沈辭嘴裡,“好了你不要再說了,我知道痛了。己所不欲勿施於人,以後我絕對不會再發脾氣讓人打你了。”

  “這可是你說的,我得找個小本本記下來。”沈辭作勢欠起身子。

  “我記在心裡了,用不著,你安生的坐著陪我。”許青寒拉著沈辭袖子把他拉回來,喜滋滋的邀功道,“阿辭,皇兄那邊口風已經鬆動,這件事基本上成了。你以後就是本王的專房之寵了,要怎麼報答本王對你的寵愛?”

  “當然是晚上賣力點,餵飽王爺了。”沈辭用手指撥了下許青寒的臀瓣,將那兩座白玉峰惹得一陣亂顫。

  許青寒給他一個大大的白眼,“你腦子裡就裝著這個,能不能想想別的!難道你不應該說要一生一世相伴我左右作為回報嗎?”

  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打斷了兩人的談情說愛,沈辭三兩下給許青寒提好褲子,開口問道,“哪位?”

  “臣妾求見王爺!”衛冰清的聲音哀戚而幽怨。

  許青寒拉過被子蒙住頭,苦著臉低聲對沈辭道,“我能不見她嗎?她肯定要哭唧唧的求我回心轉意,我更覺得自己昧良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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