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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青寒將頭搭在沈辭肩上,鼻音濃重的道,“那我倒想永遠永遠呆在這裡了。”

  “傻話。”沈辭屈指敲了他腦門一下。

  “我是在說真的!”許青寒執拗的道,“只要你肯每天都來陪我,我寧願永囚於此,有你怎樣都好。我知道這不可能,我要麼死在這裡,要麼離開這裡。阿辭,如果我能生還,你能答應我和我在一起嗎?你決心離開我之後,鞭子我挨過了,囚禁之苦我受過了,病痛難當我體會到了,我現在真的可以設身處地的為你著想了。我再也不會像以前那樣對你,你原諒我,求你了。”

  ☆、第30章 內人

  沈辭道,“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咱們兩個怎麼鬧都是家事,往後放放,先同仇敵愾行不行?”

  “家事”兩個字就像是在許青寒心尖上抹了層蜜,他點了點頭,抬眸環視石室光禿禿的石壁問,“我們這是在哪?”

  “知道太多的話,你就不能活著走出這裡了。他們怕你出去以後懷恨在心發起報復,所以不能告訴你。”沈辭挑眉瞥了眼石室半開半合的門,示意許青寒隔牆有耳。

  許青寒立刻會意,換了個問題問,“他們抓我有什麼目的?”

  “用你要挾我替他做一件事。”

  許青寒瞪大眼睛,急匆匆的抓住沈辭的胳膊道,“做什麼事?會不會有危險?你不要做不該做的事,我就算死也不想拖累你!”

  沈辭拍了拍他後背安撫道,“沒那麼嚴重,各取所需而已,我要你,他要借用我一身武藝,很划算對不對?”

  “你沒事就好。”許青寒放下心來,緊緊摟住沈辭的腰,頭枕在沈辭頸肩處呢喃,“好冷,阿辭你抱抱我。”

  沈辭撩起他散亂的鬢髮,用手背一貼他額頭,滾燙得嚇人。他兩頰泛著不正常的潮紅,唇色蒼白,病懨懨的落魄模樣看得沈辭難受不已,他家王爺什麼時候吃過這樣的苦。

  沈辭取過水碗想替他潤一潤乾裂的嘴唇,低頭一看碗裡的白水早就凍成冰塊了,怕是能跟石頭一樣硬。他盯著碗看了一會兒,咬著牙根丟到牆上摔碎了,“媽的!”他恨恨的罵了一聲,站起來大步走到石室門外。

  與石室相隔一道厚重石門的外室是全然不同的光景,內室封閉通風不暢,若是架起爐火八成會把人悶死,因此裡面是透骨的寒冷;而外室裝潢雅致,有門有窗,床榻桌椅一應俱全,是為看守之人準備的。人是沈心抓到的,看守的任務同樣交給了他,現在外室除了沈心派來看管許青寒的那名心腹外,沈心也坐在桌邊烤著火爐凝眉沉思著什麼。

  沈辭走到他身前“砰砰”拍兩下桌子,驚得神遊天外的沈心回了魂。他抬眼看了看沈辭鐵青的臉色,扭頭問看守道,“他們在裡面說什麼了?”

  看守看起來年紀在三十上下,大眼睛大鼻子大嘴巴,哪裡都算不上丑,但是這樣大的五官都擠在一張窄瘦的臉上就讓人感覺很不舒服。他唇邊和眉宇都有深深的刻痕,一副古板嚴肅、不苟言笑的樣子。他欠身一字一句的把沈辭和許青寒的對話複述給沈心聽,即使沈辭已經有意壓低聲音也沒能瞞過去一個字。

  沈辭有些詫異的打量著看守道,“清風肅羽趙無暇趙大俠?”

  看守淡淡的瞥了沈辭一眼,沒有肯定,也沒有否定,便是默認了。趙無暇是劍宗聲名在外的高手,深居簡出很少見人,知道他名號的人不少,見過他的人卻寥寥無幾,沈心竟連他也收服了。

  趙無暇心氣高,沈辭無論在朝中野中都籍籍無名,自然是入不得他的眼,也不屑理他。

  沈心拉著沈辭的手對趙無暇道,“這是我弟弟蕭沈辭,有空你可以和他比試一番,你可不一定能贏過他。”

  沈心不是信口開河的人,既然這麼說就一定有他的道理。趙無暇眸光一亮,對沈辭略一拱手道,“改日請蕭公子賜教。”

  沈辭拱手還禮,然後用指尖“篤、篤”點了點桌面,蹙眉說道,“許青寒既是你負責看守,就沒必要一定關在這裡了吧?”

  沈心眸光奇異的看著他,“你怎麼這麼關心他?家事,他是你什麼人?”

  沈辭毫不猶豫的回,“內人。”

  沈心看他的目光更奇特了,他聽到許青寒昏迷不醒時一直在叫“阿辭”,隱隱約約有過猜測,因此並不是很驚訝,“竟然是真的。”

  沈辭理直氣壯的道,“看什麼看,沒見過斷袖啊?”

  沈心垂眸笑了笑,慢條斯理的道,“恐怕不行,不關著他,你偷偷把他帶跑了怎麼辦,我豈不是虧大了?我沒空片刻不停的看著他。”

  “你不是杏林中人嗎,不會連毒_藥都沒有吧?”

  沈心覺得不能理解,“不捨得關著他,就捨得餵他服毒?”

  沈辭豎起食指搖了搖,“不不不,是我吃。”

  沈心略一沉吟,從袖帶里取出白玉瓷瓶磕到桌上,“蠱毒,十天後沒有解藥腸穿肚爛。這十天蠱蟲逐漸復甦噬咬你,你會越來越疼,想好了?”

  沈辭毫不猶豫的倒出烏黑的藥丸,一仰脖子吞了下去。

  沈辭重新回到石室,抖開被子把許青寒裹成卷扛到肩上。許青寒悶悶的聲音從被子裡傳出來,一頭霧水的叫道,“阿辭?”

  沈辭輕挑的隔著被子拍了下他屁股,“帶你出去,閉上眼睛,別看外面。”

  石室在沈心地界裡,如果這樣他還連這點秘密都守不住就別爭什麼家主之位了,沈辭建議他去多玩玩泥巴小沙堆提升下腦子再出來混。

  沈辭連夜熬了些米粥,深更半夜不方便大張旗鼓,他就沒問人各種食材在哪,在鍋里扔了把米熬稠就盛出來了。反正許青寒餓很久了,飯食再簡陋也挑剔不出來,何況他餵的許青寒從不拒絕。

  他端著粥碗出門,藥還在小火爐上煨著,他美滋滋的盤算著等許青寒吃過飯再喝藥,睡一覺發發汗就能好了,他一顆懸著的心總算能落下地來。他倒是一點也沒擔心過他肚子裡那隻蠱蟲,散功的事壓在身上這麼多年,他對生死已經有些麻木了。

  許青寒有氣無力的靠在枕頭上,整個人裹在軟綿綿的被子裡,目光如炬落在面紗遮面的沈心身上。沈心斂眉,指尖輕輕搭在許青寒腕上為他診脈,“殿下只是染了風寒,並無大礙,好好將養幾天就可痊癒了。”他眼眸一彎看著許青寒道,“殿下這麼看在下做什麼?”

  許青寒冷哼一聲,“鬼鬼祟祟,小人行徑。你要沈辭為你做什麼?”

  沈心笑,“怎麼,擔心你家這位了?”

  這是顯然易見的事,沈心調侃的意味十足,許青寒索性閉目不理他。

  “你是燕王殿下,萬金之軀,我當然要開個好價錢,你家阿辭把他的命借給我了。”

  作者有話要說:  這周沒榜,我馬上變懶了,果然榜單的字數要求才是第一生產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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