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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承認,她給這回答打高分。

  其實他們是隨機的後到的這家餐廳,相信隔壁那兩位,絕不是誰有意安排的秀。

  黎少謙說:“滿意嗎?問問自己的心,沒有人希望你勉強自己。”

  他也並沒刻意壓低聲音,於是四個人就以這種奇怪的開場聚在了一起。

  也沒有人尷尬,封慧還哈哈大笑,“許蘇,我說你不聰明是真心實意的。還有,我也真心覺得韓端是我的最佳選擇,只不過現在,你將他變得不完美了。”

  。。。

  許蘇這裡階段性休息的時候,遙遠他方的許迪,正鬥志滿滿。

  許迪會聽許蘇的,但也不是全聽許蘇的。她知道AORO時,簡直一刻也等不了,急切的想進公司進公司,好像她早一刻進了公司,就能早一刻把誰怎麼樣似的。

  但她一個無工作經驗無畢業證的學生,想走正常路子進去,根本行不通。

  所以許迪苦思之後乾脆不走尋常路,她編造了自己的公關經歷,公關了AORO公關部的經理,進去做了實習生。

  韓端和周繼他們,以為這是許蘇的意思,但許蘇真不知情。

  她說得很明白,讓許迪先認真讀書,學知道長本事,然後再去戰鬥,這姑娘沒聽。

  她這樣沒學歷的小姑娘進個公關部能做什麼?以什麼方式去做?想也明白。

  公關部經理很不浪費“人才”,肯破格讓許迪進來實習,便是有的放矢的。——公司正進行的一樁商務談判,對方的代表是一乾癟枯瘦的東方老頭,偏愛飽滿豐臀的東方美人。於是接下來的那場招待,便將許迪安排上了。

  許迪的第一次商務飯局,她決心放開了好好表現,只爭取能在AORO留下來。好死不死的,正正好又“偶遇”了傑恩和比特。

  傑恩和比特之前呢,對許迪還是挺有想法的。

  用心打探他們公司及持股,想必是有些雄厚資本和來頭的,於是他們一邊費心周旋一邊認真調查了下她的背景。

  結果費了一番功夫後發現,這不過一個普通女學生,親母繼父,普通一家人,普通財力,其它啥也沒查到。

  傑恩和比特覺得受到了戲弄。

  出來玩就是出來玩,裝什麼商界精英啊,浪費表情。

  於是便決定放開了,純玩。

  但許迪卻放不開,一邊周旋接近,一面又處處推拒,欲拒還迎也是要有個度的,太過了就難免讓人著惱。

  然而不待誰冷笑兩聲,她忽然先惱了。——因為相處時,難免被不輕不重揩些小油無處找補,所以當許迪決定放棄兩人另投AORO後,就口不擇言把兩人各自痛罵了一通解氣。

  然後她撤得乾淨利落:聯絡方式拉黑,人再不出現。

  傑恩和比特覺得受到了愚弄。

  可是畢竟世界就這么小,你不偶遇我時,我便偶遇了你。

  會所再高級,也不過燈紅酒綠,欲望男女。

  當兩人看到那東方老頭把手搭上許迪肩往懷裡拉時,互相對視一眼,露出了冷笑。——商場上混的,這老頭他們認識,並不是什麼入流人物。正好,他們也有生意要談呢。

  ——那天,公關部好幾個同事在場,對方也好幾人在。但隨著時間越來越晚,同事先後撤離,最後只留下經理和許迪作倍。許迪是被喝酒對唱各種糾纏著走不開,經理是作伴的領導不能走。——無論如何,這還在個正常商業飯局的範圍內。

  但當經理出去接電話許久沒回來後,許迪終於有些慌,對方人多,她一對多覺得自己要玩,於是決定行她的霸王作風,管特麼得不得罪客戶,老娘都不奉陪了,就這麼甩膀子走人,愛咋咋的。

  結果當然是走不了的……

  ——外國人觀念開放,尤其在男女之事上,講究個你情我願。

  但絕不是說,就不會玩弄女人。

  那天許迪後來,被會所人員送進了醫院。據說是酗酒過量,神智不清,以致行為失常。

  許迪後來清醒些後報警說受到了猥褻。但證據不足,且連自己的同事都有人作證,說飯局上是許迪自己主動……

  。。。

  許蘇有一陣子沒有失眠了,整夜整夜。

  她歪在臥室的貴妃椅上,看著屏幕上無腦循環的畫面。

  偷拍的、或者並非偷拍的視頻很清晰。年輕光裸的姑娘,赤身露體的乾癟瘦小男人,大腹便便的高大白皮膚男人,肌肉鬆弛下垂出一層層褶子的瘦高白皮膚男人。

  看起來許迪有些迷醉,說著拒絕的話,身體卻顫顫悠悠在幾個男人間來回晃動……

  男人們沒有露臉,甚至沒有出聲。光效或後期製作將他們處理得很模糊,相比之下,許迪是絕對主角:臉,身體,一覽無舍。

  鏡頭甚至很下流的晃到了下、體。

  許蘇的確沒有在許迪身邊放人,當初許迪說,要遠離這一切,去過平靜的生活。於是給她弄了全新的身份,讓她去當普通的大學生,過自己的生活。

  但她說的話,自己很快變卦。她要去衝去殺,卻顧頭不顧腚每每無力收拾下場難堪。

  許蘇說過,如果她用這種方式活,她便不管她。

  她真的不準備管她。

  但有些人,一樣招人恨。

  她不知道許迪在哪兒,在做什麼。但周繼不知道?韓端不知道?他們的人盯著她,引她入局看她出醜,或推波助瀾或任由事態發展,一如從前周繼的作風。

  他們談成生意,順便給不知天高地厚的許迪一個教訓。

  也還好是許迪不過小人物,在國外網站上這樣的視頻也默默無聞,並沒有引起象樣的點擊率。

  這更像是給她的一個教訓。

  欺人太甚!

  昨日午後,無風,她躺在花園的鞦韆椅上眯了會兒。韓端就算晚上偶爾留在澄園,白天也很少有時間出現。但那時他忽然過來,坐在她身邊,調整她的姿勢讓她更舒服的靠在他身上,為她蓋上了毛毯。

  陽光很暖,她困頓疲懶。始終沒有睜眼睛,卻也知道他的懷抱舒服,他的神色柔軟。

  她突然好希望時光就這樣停下來,她不想去分析她和他的各種利害關係,也疲於和他博弈。她只想這樣身有所依,在他溫暖的懷抱中安眠。

  她放心的睡去,醒來的時候,他柔聲說:“小姐,我的陪嫁已經快整理好了,你也快收拾收拾娶了奴吧。”

  她或許還不夠清醒,或許被那繾絹的聲音蠱惑,怔怔看著他不會反應。而他反應很大,摟緊她,吻了她。

  後來,她想,她願意再信他一次,試著像別人說的那樣,和往事握手言和。

  她準備今天去一趟陵園,如果爸媽面前,她還能平靜,如果爸媽也能與和往事言和,她就試試。

  然而你看,生活就是這樣,每一個幻想,就被回一個響亮的巴掌。

  就像那時島上回來,她決定和他不記過往攜手未來。卻忽然之間,柔情蜜意變成聲聲質問:“你怎麼不去死,你全家都該死!”

  輕信的結果,許家傾盡身家,她們都‘去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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