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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眼見求許蘇無用,肖琦耷拉下腦袋,聲音漸息。

  忽然又抬起頭,對著韓端吃吃笑起來,“韓總,看在咱們合作過的份上,你不會害我對吧?你會保釋我的對嗎?求求你別讓我進去好嗎?”

  要不然,他就把從前種種揭露出來。

  如果不是第一次端過酒給許蘇,他怎麼會有機會今天再端這一次?如果不是第一次他被說服,他怎麼會成為慣犯?如果不是他,自己怎麼會落到今天的地步?

  都是他,都是姓韓的害的!

  上一次端完酒之後,又是果照視頻,又是頂峰易主,讓姓韓的得了不知多少好處。

  怎麼到了今天,他一個小嘍羅眼看要失去自由沒了前途,而當初的主謀仍安然無恙?最作惡的明明是他麼?

  肖琦已經看出來了,韓端今天過來雖然是極力阻止許蘇喝這杯酒,但他很顯然並沒讓許蘇知道他為什麼知道他端的酒不能喝。

  他賭韓端不想或不敢讓許蘇知道。

  再說他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就算他們是富人是大商家,也得考慮為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不是?

  ——然而他微渺的希望很快就破碎一地。

  韓端面無表情的瞅著他,無視他的要挾:“我跟你不熟,不會故意害你,也不會保釋你。但從你再一次往我未婚妻面前湊開始,你就該知道自己的下場。”

  肖琦恨得咬牙,猛然脖子一硬,擰頭對許蘇道:“許蘇,你知道你的未婚夫曾幹過什麼嗎?你知道從前是誰找上我的嗎?你知道……”

  許蘇冷漠臉:“坦白從寬,相信警察會對你寬大處理的。”

  。。。

  這態度完全出乎意外,肖琦愣愣打住了話頭。

  他忽然就明白了,許蘇怎麼可能不知道韓端曾做過的事,不是都生生死死的鬧了一場了嗎。她是引忍不發,還是怕了姓韓的了?

  不管是哪種吧,反正自己的揭露是毫無意義了。

  肖琦點了點頭。是了,坦白從寬,自己確實應該坦白,但既然唬不住姓韓的,他為什麼還要再提第一次端酒的事兒呢?那不是平白給自己增加罪責嗎?要坦就坦那種能立功的白,避開自己拉扯旁人,才是正道啊。

  他急切道:“蘇蘇,我絕對沒有要害你,我也是被逼得沒有辦法啊。別人要斷我前程,要挾我給你端這杯酒。蘇蘇你相信我,我真是沒有辦法啊……”

  肖琦開始拍腿哭訴自己的無奈,也將逼迫他做事的背後boss好一頓痛罵,以表心跡。

  警叔來前的十分鐘,肖琦從解釋到推卸到哭求到攀咬,到底也沒敢沖許蘇威軀一震孤注一擲痛快一回破頭大罵承認“老子就是想弄你”。

  許蘇靜靜坐著看他表演。

  有那麼一瞬,忽然就明白肖琦為什麼能曾經出人頭地風光無限:不是誰都能在趾高氣揚和卑微求憐及切齒痛罵間切換得那麼順暢和徹底。

  當求人不成,要挾不成,揭露無果後,肖琦同學又表現得十分乖巧恭順,果斷承認了這酒里就是有料,更指認是受了別人唆使與脅迫,藥也是對方提供的,還有雙方協議內容等,試圖把自己洗白,至少責任降到最低。

  他提供了與對方約定好的酒店,那裡,姜正蘭還手握合同正等在房間裡。

  那是股份轉讓合同,只需許蘇簽字,從此手握51%兩全頂鋒股份持有者將換人。

  合同上給出的價格也還算合理,沒有太欺負人。

  她希望讓這宗轉讓儘量合理化,至少能有個被人認可的價格,到時候許蘇清醒後就算不願,想指責她強買強賣也缺少經濟損失方面的指證。

  她只想手握重股,把兩全的名字改回來,讓頂鋒徹底的消失,把打她的臉狠狠打回去,而不敢真的在交易上欺詐。

  如今事敗,姜正蘭什麼都不承認。一份空白合同嘛,誰談生意的時候不準備份合同備簽?這什麼問題也說明不了?她只說自己和許蘇約好的在此談生意,而肖琦肖小之輩,不過造謠誣陷不足為憑。

  然後就急著打電話,想找自家律師來保駕。

  但肖琦也不是好惹的,各種偷拍偷存的錄音、視頻片段,都讓姜正蘭撇不乾淨,還證實了她方是藥物的提供者。

  於是撇開合同不談,姜正蘭方成了新的製毒販毒嫌疑人。

  雙方狗咬狗的結果是,都得在局子裡呆著。

  許蘇一直沒怎麼說話,也沒太管姜正蘭的百般推卸,她只問她:“蘭姨,三年前被人灌藥之後,我被侮辱,被拍照,被四處傳播,你都知道。但你今天仍然照搬照用,你是想達到什麼樣的效果?還有嗑藥的後遺症,你都並不care對吧?”

  姜正蘭拒不承認嗑不嗑藥關她什麼事,她氣急之下口不擇言又大罵起來,罵得黎少謙差點兒又要打她。

  不過,阿sir面前,要做守法良民。最主要是,末日黃昏的東西,不值得她動手。

  許蘇道:“我最後一次叫你蘭姨了,從此我與你往日情份,一筆勾銷。”

  。。。

  ——總之這場鬧劇里,是肖琦同學戰到了最後。直到要被帶上警車回局子裡的時候,他才似乎終於確定了大勢已去塵埃落定,偃旗息鼓的安靜下來。

  被阿sir們拉扯著往外走的時候,他吸吸鼻子擦擦眼淚頓腳回頭,問了許蘇最後一個問題。

  “以前在學校,我真的對你一心一意,你為什麼忽然就不理我了?”

  他想不明白,他費了那麼大勁去討好她,幾乎用盡了全部的熱情,可到底敗在了哪裡呢?

  他問得誠誠摯摯,於是許蘇也認真回答他。

  為什麼呢?許蘇記得相當清楚。

  那時候兩人關係不錯,偶爾會一起活動,那次就約了在某地鐵口集合然後轉車去目的地。她那時低調,一般不讓自家的車出現。但那天她讓司機送她了,她坐在車上,看到肖琦坐在地鐵口的台階上捏著手機等她。

  她降了車窗想招呼他上車,卻見一個婦女同他搭話,說自己的手機忘帶了,想借他的手機打個電話。

  許蘇默默閉上嘴,準備等人打完電話再叫他。

  然而她無論如何也沒想到,肖琦竟然不!願!意!借!

  他不借人家,口中卻不拒絕,而是讓人家“等一下”,然後他“很機智”的撥通了許蘇的電話。

  他在電話里同許蘇扯東扯西,一邊扯一邊起身往旁邊走,等走得離那婦女遠點了,就開始在電話里狂吐糟:“剛才遇到一個想借電話的傻逼”,“一身土渣子味”,“肯定看我是最新款果果機才找上我的”,……“現在誰會借電話給別人啊你說?”

  許蘇說“……我會借”,然後掛斷了電話。

  她坐在車裡,看著那婦女同旁的路人借了電話站在那裡打,她聽到手機又響起,她聽到肖琦為電話忽然斷掉同她道歉,他問她剛才說什麼他沒聽清楚。

  許蘇忽然就覺得這個人沒勁透頂。明明她掛斷了電話,他還那麼謙和的道歉,好像是他的錯是的。但轉臉對別人,又是另一種呲牙冷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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