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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吃完了早餐,靳野還沒來得及跟她說今天的安排,林紓就套上棉襖撒丫子跑去了花園。

  就這麼喜歡雪?吃飯時光是盯著看就兩眼發光。

  靳野這套房子算得上獨棟別墅,整座山除了他這豪宅,就只有半山腰有棟小的,也不知道住的哪個有錢人。

  也許是隨了起的名字,靳野根本就不怎麼care院子裡的花花草草,任其自由生長,很少會喊花匠來打理。像是這般積了幾厘米的雪,也是放著等它們慢慢融掉。

  所以,只要下雪,哪怕薄薄一層都能完好無損的留好幾天,乾乾淨淨的,沒人來破壞。

  林紓對堆雪人沒有興趣,她只喜歡在雪地里蹦蹦跳跳。靳野出來的時候,看見的是這女孩兒低著頭直著條腿兒在地里劃,見他走來,仰著頭滿臉興奮地說:“好不好看?”

  靳野順著她的手看過去,瞬間就笑了。

  林紓畫了兩個Q版小人,右邊女孩兒表情誇張,卷卷的小短髮,一看就知道這是她本人。自己則被她畫成了豆豆眼,正愜意地摸著她的頭。

  “送給你的,不用謝!”林紓喜滋滋道。

  靳野難得樂了,一瞬間晃了神,感覺好久都沒見過她這樣的笑了,雖然知道她有抑鬱才一周多。

  靳野不由多看了幾眼,“這麼喜歡雪?”

  “因為它們乾淨”,林紓抓著手機對著自己的傑作咔咔狂拍。

  “林紓,給你普及一下。雪的形成最基本的條件是水汽飽和和空氣里有凝結核,而凝結核就是一些懸浮在空中的很微小的固體微粒,最常見的就是灰塵。冰晶在落下來的過程中需要不斷的吸附,也就是說你捧著的一手雪,裡面有諸多硫化物還有氮之類的”,科普能手靳野如是說道。

  林紓:“……”

  靳野這種鋼鐵直男,一點情趣都沒有!!!昨晚上還會用煙花示愛的是他本人嗎?林紓來自靈魂的質疑。

  林紓鎖上手機,不爽道:“靳野,你念書的時候是不是因為語文太差被老師丟出過課堂——”

  林紓惡劣道:“簡直就是聊天終結者”,懟完頭也不回的進了屋。

  靳野:“……”

  一個多點後,靳野抓著車鑰匙在玄關等林紓換鞋。直接利索地踩進雪地靴的林紓,隨手關上門,疑惑道:“原來紋身這東西還需要定期去補色啊。”

  “這不就跟皮膚上的傷疤慢慢變淡是一個理嗎?”靳野好笑道。

  紋身愛好者靳野開著車帶著林紓,穿過元旦路上全是人和車的市區,七拐八繞,終於在一個比林紓居民樓更破的小區樓前停了下來,幾米外牆上有一塊已經辨認不出原來的顏色和字跡的招牌,在它下方有一行用粉筆鬼畫符般寫著的“可紋身”。

  林紓:“……”

  骯髒的牆邊還堆放著沒被收走的垃圾,林紓心裡恐懼地覺得靳野會不會是打算把自己賣了。

  靳野走在前面,“這家店的老闆外號叫大刀,是我的朋友。你要是想紋可以讓他給你參考,如果是紋在需要脫衣脫褲的地方,我讓他手裡的女紋身師過來。”

  林紓:“……”

  大刀顯然是被靳野專門叫過來的,他們上去時,已經開著門在等了,也只有他一個人。

  林紓看不出大刀的年齡,在當下幾乎人人都擔心髮際線和禿頂的時代,大刀梳著小田切讓某個時期經典的丸子頭,留著一臉濃密的絡腮鬍,大冬天裡只穿著件短袖,兩隻手臂上全是花紋,脖子上也是。

  大刀看見靳野身後的林紓時,就是一愣,反應過來對著靳野玩笑道:“弟妹也要紋?”

  經歷過“大嫂”、“嫂子”之後的又一稱呼,林紓羞了一下,主動說道:“我來湊熱鬧。”

  能將GG牌折騰成那副德行的人,看得出相當隨意了。大刀給他倆倒了杯水,說了句“等我準備一下”就進了工作室,幾分鐘後從裡屋伸出腦袋道:“可以了。”

  工作室完全是另一幅光景。

  擺著幾張不同型號的黑色皮質支撐架,還有床。滿個牆面都是張揚肆意的塗鴉。大刀身邊的檯燈明晃,立著一台機器。

  靳野二話不說將上衣一脫,在旁邊坐了下來。

  屋裡有暖氣,光著膀子倒是不冷。大刀握著紋身筆彎下腰湊到燈下換針頭,瞥見靳野的左側腰上那塊新的刀疤,開口道:“嚯,這是又掛了次彩?”

  靳野雙腿叉開反坐在椅子上,左臂撐在台上給大刀看,淡淡的嗯了聲。

  帶著手套和口罩的大刀仔細看了會靳野的紋身,問道:“哪些要補色?”

  靳野看著自己的手臂,“老三樣,車子票子房子。”

  大刀嗤的一聲,“我就知道。”

  決定好了補什麼,大刀便去挑墨水。

  旁邊的林紓一愣,看向靳野的紋身,怪不得整條手臂只有查爾斯·巴貝奇的肖像看上去最舊,原本的青黑色已經褪成了墨綠。

  她猶豫了會,抿抿唇伸出手,輕輕指了指這位電腦先驅的畫像,看著靳野說道:“補這個。”

  兩個男人都是一愣,大刀更是手一頓,下意識看了眼她,眼神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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