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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紓不是簡單的發燒生病。不是打了點滴就會立馬好起來。這是他不用詢問就能推測出來的認知。甚至有可能林紓一直沒有被治癒。

  更絕望的是,他只能站在一旁束手無措,看著余煙消散。

  他不知怎麼就想起了小時候蔣清麗罰他抄寫的課文。賣火柴的小女孩,那個爛俗到滿大街都耳熟能詳的童話故事。

  賣火柴的小姑娘在聖誕節那天夜裡,四周都是歡聲笑語裡,在大雪洋洋灑下的寒夜裡點燃了她的最後一根火柴。

  最後火滅了。

  而他的林紓,就像他的最後一根火柴。是他生命里有且僅有的光和曖,火和熱。

  這是什麼童話故事?去他媽的吧!愛誰誰吧!靳野熬得雙眼通紅,只想把林沉那畜生往死里摁。

  ……

  靳野一夜未眠,七點多的時候匆匆洗了個澡,草草颳了刮鬍子,就出去看林紓。

  林紓已經退燒了,他過去看的時候正睜著眼在發呆。

  靳野長長嘆口氣,一腿跪在床上,摸著她的頭,啞著嗓子問:“起床吃點東西……好嗎?唐姨煮了你說好喝的粥。”

  靳野很久都沒有用過打商量的口吻說話了,但林紓就好像聽不見似的。

  靳野繼續開口,“你已經有一天沒有吃東西了。”

  林紓這種仿佛屏蔽了全世界的模樣,幾乎讓他崩潰。他不管林紓同不同意,強勢的抱起她下樓去了餐廳。

  阿偉在三瓶點滴打完就被他打發回去了,他平常對這個外科醫生相當客氣,這次卻連送都沒有親自送。唐姨那也交代過了,做好早飯不要留在屋裡。

  雖然他也不知道為什麼,但是他就是覺得林紓應該不希望現在的自己被人瞧見。

  他將林紓放到椅子上,敲了敲小瓷碗,“吃點兒?”

  他發誓如果林紓不吃他會直接拿勺子懟。就在他準備親自餵的時候,林紓終於有了動作,雙眼看了看他,然後點點頭,然後說:“好。”

  那聲音比風箱還難聽,嘶啞得只能聽見氣兒。

  靳野終於長舒了口氣。他在對面坐下來,端起一模一樣的早餐猛地灌了一口,照著林紓口味沒有讓任何糖的粥好喝個鬼。他也沒有好過到哪去,一晚上沒睡,伺候著這小祖宗。

  靳野邊喝邊說:“我今天有事必須出門……”

  他話還沒完,對面的小祖宗又把勺子放下了,手還收到了桌子下面。

  靳野:“???”

  這是要怎樣啊?是不想吃了還是聽見他要出門發脾氣?

  他擰著眉,想發火又不敢發,商量著試探著問:“我……中午趕回來?”

  ……

  沒反應。

  靳野乾脆不吃了,起身從她膝彎後面一摟,將人放在自己腿上,一手從後背環過,端起碗親自餵。

  邊餵邊想起,上一個他親自灌了一口酒的人,好像是缺了條腿來著……

  所以,他上輩子不是欠了林紓錢就是做了對不起的事。

  阿丘按門鈴來接他的時候,靳野直接打了個電話讓他去車裡等。不急不慢的餵完了她平常的份量,放下碗,又給她擦了嘴。

  林紓軟硬不吃,靳野乾脆不容置喙道:“這幾天不去上課了。你先徹底退燒再說。”

  靳野想了想,最後問:“我喊……你的閨蜜……那個叫……楊靜雯的過來陪你?”

  林紓的雙眼還是無比空洞,茫然的看著他,跟先前一樣的點點頭,“好。”

  這就是從昨天晚上他發瘋似的找到人帶回來,再折騰了他一晚上,最後還享受了他一套一條龍服務的小祖宗給他的報酬,哦,回應。

  ——兩個字,還是一樣的。

  周一早上,楊靜雯剛從家中地下車庫的電梯裡出來準備去上班,就被兩個一米八幾的男人強行帶進了車裡。

  “靳先生請您去一趟。”

  要不是她清楚是哪個靳先生,而且清楚那個靳先生的身份,估計已經大喊大叫報警了。

  說是請,那架勢卻一點都不客氣。楊靜雯除了知道靳野找她,其他一無所知,那兩個人又跟電影裡演得一模一樣,不管怎麼問都板著一張臉不回話。楊靜雯心裡有些發毛,使勁想是不是自己惹了什麼麻煩。

  她一邊留意路線,一邊給林紓發微信。連續爆炸式發了幾條都沒有回覆,又打電話,林紓的電話卻是關機。

  正當她不死心準備再打的時候,手機突然響了,在安靜如雞的車廂里,嚇得她差點把手機丟出去。

  這走向越來越不對了,楊靜雯抖抖索索接了,“你……你好。”

  靳野此時也在車裡,他斟酌了下開口:“你好,我是靳野。”

  楊靜雯長舒口氣,這語氣聽起來應該沒什麼事,靳野那邊應該也是在路上,她還能聽見此起彼伏的汽笛聲。

  “能……麻煩你今天陪著林紓嗎?”

  靳野應該是看著她是林紓的閨蜜,說話客氣。不過客氣里好像又有點遲疑。

  楊靜雯問:“林紓怎麼了嗎?”

  那頭的男人好像突然頓住了一般,好半天才開口,“我不知道……林紓從昨天晚上就不理人,跟她說話……沒反應,發燒也不要我帶去醫院,就跟……木偶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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