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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穆清黎一怔,抬頭疑惑看向君榮珏。

  君榮珏對她淺笑,抱著她便直接從高高舞台上翻飛而下,將她放在了下方他原本的椅子上。微微蹲下身子,毫不猶豫用自己淨白的袖子為她輕輕擦拭額頭的汗水,淺聲笑道:“累了,先休息。”

  穆清黎聞言心弦一顫,隨即就笑了起來,點頭道:“好。”鳳凰朝拜費的不止是力氣,更是心神。這一場舞跳下來,以她現在的體能的確疲憊,要不是這樣她也不會從剛剛就一直靠在他的懷裡,完全沒有一點的動靜。

  然而他卻細心的將這一切看在眼裡,明白在心裡。

  君榮珏手指輕輕理順她額頭的秀髮,幫她挽在耳際後。再起身,側頭看向旁邊的北昊陽與北瑤琴二人,神色已經毫無半分的淡柔之色。一步,走向剛剛被北昊陽扶起的北瑤琴面前。

  他的神情淡漠,他的眼神泊涼,涼得好似在他眼前的並非是一人,而是毫無生氣的物。

  北瑤琴身上的穴位還沒有解開,只有眼睜睜的看著君榮珏站在眼前,心口突然升起一陣的懼怕,面色頓時青白起來,顫抖嘴唇道:“你……你要做什麼?!”

  你要做什麼

  全場權貴都緊緊看著君榮珏,這位天人一般的太子。他的性子還有行為都讓人猜不透,若非穆清黎在,他便似與世隔絕的,獨成一世界。然而此時他對穆清黎的溫柔被眾人看在眼裡,又站在北瑤琴的面前的淡泊也被眾人看在眼裡。他要做什麼?

  君無恭手掌緊抓著扶手,面色已經一片的怒色,同樣冷言道:“太子,你這是作何,還不回去!”

  君榮珏好似對兩者的話皆是未聞,一指間,一道古氣划過古氣划過北瑤琴的臉龐。

  “啊--!”北瑤琴驚恐的叫,聲音尖銳破了音。心中的驚恐卻比痛更加的強烈。她想伸手扶住臉,但是全身麻痹無力,只有驚恐的嘶喊:“皇兄!皇兄!皇兄救命啊--!”

  北昊陽這時也終於被這一聲叫喊給回神,他猛的抬頭震驚看著君榮珏淡漠的臉。太子,身為一國太子,他到底知道不知道他此時這樣的行為會帶來什麼後果。

  他手腕莫名的顫抖了一下,心頭猛然想起了當初那下朝之際對他的攔截,後被秦王的告誡。他,對東宋真的什麼都不在乎?“東宋太子!你竟敢!”他便是冷厲的叫喊,便一掌揮向君榮珏。

  “啪!”君榮珏反手一揮向他打了出去。

  “噗--”北昊陽面色驚駭,一口鮮血吐出,身體倒飛出去,將後面一陣桌椅掀倒。

  整個宴會亂作一團,唯有幾人靜坐原處,默默看著這一切。

  “太子!還不住手!”君無恭大怒騰身而起。一直以來君榮珏表現的都平淡,然而今日太過大膽,亂了他的一切。

  君榮珏轉頭淡漠看他一眼,手中卻已經數道古氣揮向了地上北瑤琴的面龐上。頓時,只聽到一陣撕心裂肺的驚恐尖叫而起,北瑤琴的臉,完全被毀。看著那血肉模糊的傷痕,所有在場的女子全部都心寒的後退,驚恐的看著君榮珏,就算是男子同樣是面色不定。

  誰會想到,一直以來不露山不露水,看似謫仙般的太子竟然會……做出如此殘忍血腥的事情。

  君榮珏神色靜默,一番毀人面龐的事情在他做來就似揮手澆花,閒亭釣魚。目光未動,垂袖靜站,與盛怒的君無恭看了一眼,淡淡說道:

  “我說過,辱她便是辱我。”

  君無恭神情一滯,為他這第一次與自己的對峙。

  君榮珏眼中似蒙上了一層虛幻如霧般的寒,便是子夜的月,柔而月華昭昭,寒而可涼了人的骨髓。

  “欲傷她者,同是傷我。”

  卷二 第六十三章 你本不是這世界人

  君榮珏眼中似蒙上了一層虛幻如霧般的寒,便是子夜的月,柔而月華昭昭,寒而可徹了人的骨髓。

  “欲傷她者,同是傷我。”

  欲傷她者,同是傷我

  此話一出全場寂靜。

  天下甚傳東宋太子寵妻,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口中怕化了,容不得別人動一分手,聽不得別人一聲辱。聽聞此話的人多有不信。當今世上,女子不過一婦,無足輕重,尤其是皇家子弟,哪裡能夠如此寵愛一人?

  然而一直以來,君榮珏與穆清黎二人的確少有參加什麼普通的宴會,或者隨意在街道上遊走,眾人和他們相見的次數自然的有。每次能夠見到他們一起出現的一般都是不得不出現的宴席上。從來都是穆清黎闖禍胡鬧,君榮珏一直只是在後面靜靜觀看著,任誰都可以感覺到他的縱容,只是一般都不會出手幫助她。

  這一次,他依舊風淡雲輕,卻又隱含強勢逼人。

  亦如當初圓月成婚時說出那聲‘辱她就是辱我’時,再一次向眾人證明,他並非善人,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你……”君無恭眼睛不斷閃動著凶光,手掌緊握。他從來沒有想到過,他竟然有一日與自己對峙,而且還是如此一副淡泊冰涼的模樣。

  君榮珏淡漠收眸,一步走回穆清黎身邊,握住了她的手掌,淺淺微笑。

  穆清黎也仰頭對他眯眼俏目笑起來,手掌和他緊握在一起,十指連連。

  兩人這副模樣實在讓人嘆息:單從兩人這副模樣看來,哪裡看得出來他們對待其他人時的冷漠和殘忍?

  宴會中發生這樣的事情,這夜宴也沒有辦法繼續下去了。君無恭揮手沉聲煩躁的吩咐:“還不將北太子與瑤琴公主帶下去由御醫醫治?”

  北昊陽被下人扶著,聞言仰頭憤怒的叫道:“皇上,東宋太子做出如此之事,你莫非如此就想不了了之了?”

  君無恭眼中冷光閃動,這仇北太子與君榮珏絕對是結下來了,但是要鬧到國家上只怕不夠。他剛剛要開口,卻已經被一道女子的嗤笑聲給搶了先。

  穆清黎冷眼看著北昊陽,毫不畏懼嗤笑道:“別忘記了!這是北瑤琴自己答應下來的比約,珏只是履行了她想要耍賴的帳而已。而你,是你先向珏出手,技不如人,還在這裡唧唧歪歪,讓人噁心。”

  她這話說的有道理,不但是說給北昊陽說的,更是說給君無恭聽的。要是君無恭真的因為這件事情懲罰君榮珏的話,她怎麼也不會善罷甘休。

  北昊陽臉色發黑,他當然知道這件事情說起來,道理還是站在穆清黎他們那方。只是現在受傷的是他們,要他們這樣離開實在不甘。“太子妃說笑了!這局明明就是平局,何有比約之說。”他就是咬准了這平局一說。

  穆清黎冷目看著他,也不說話,這事情到底還是君無恭說的算。

  北瑤琴這個時候穴道也終於解開,她雙手顫抖的捧著臉蛋,咬牙切齒,一切的痛都比不上她此時心中的恨。穆清黎!穆清黎!我一定要將你碎屍萬段,身敗名裂!

  君無恭目光在北昊陽與君榮珏等人來回打量,最終微笑朝北昊陽道:“北太子,你與瑤琴公主的傷勢還是早先治療的好,朕定會盡所能治好瑤琴公主的傷勢,至於其他的事情,朕自會處理。”說完,他就無視北昊陽鐵青憤恨的神色,起身甩袖離去:“這夜宴就到此為止了罷,眾位都退了罷。”

  他背影硬挺,神色可見不佳,眼底皆是沉怒。一走離去,餘光看了東方墨的方向一眼。

  皇后燕含煙也自然起身與他一起離去。眨眼之間,整個宴會都如此殘缺收場,本事準備好的歡樂節目也不了了之。

  “噗!”北昊陽氣急攻心,一口血又吐了出來,身體連退了好幾步。他身後下人連忙扶住他的肩頭,擔憂道:“太子殿下。”

  北昊陽煩躁將他甩開,一手扶住身旁的椅子,一雙染血的杏目等著旁邊君榮珏與穆清黎二人,冷聲狠厲道:“別得意,這件事情不可能如此簡單了之。”

  穆清黎不屑斜目,毫不示弱的回應道:“我拭目以待。”

  北昊陽猛的盯著她,目光在她身上不斷的打量,最後意味不明的嗤笑。然而下一刻,他就有所感的猛的後退一步,臉頰該是被劃出一道血痕。他身後的下人再次扶住他趔趄的身體,這一次他並沒有推開,只有一手擦過臉頰的刺痛,瞪著穆清黎,最後猛的轉頭,嘶啞道:“走!”

  下人頓時扶住受傷的他離去,北瑤琴同樣在兩人的攙扶下跟隨離開,離開時她便是只低著頭,誰也看不清她的神情。

  兩人的離開,正式宣告這這場夜宴的殘缺收場。後面的權貴一個個的各有所思的離去。

  穆勝這個時候先揮手吩咐藍秀玉等人離去,然後往前方穆清黎兩人的方向快步前來。春夏秋冬四人也早早回到了她的身後,兩排的九公主君緋雨同樣快速拉著洛瑜手跑上前來。一旁的君榮笙看著,腳步略動,最終默然的收回,目光投向不遠處的東方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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