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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櫻花飛情又坐了一會,聽了《花房姑娘》好幾次,才晃悠悠地拎著書包回家,一進家門,就看到有一夜沒有見到的李秀坐在沙發上搖著電視遙控,一臉的心不在焉,我把書包甩在沙發上,盯著她。

  腦海里閃過無數個她被張楚摟在懷裡的畫面,頓時兇猛地衝撞著我,我死死地捏著手心,隨後她似乎感受到我在看她,猛地一轉頭,“妹妹,怎麼了?”

  我快速猛地轉過頭,仰高頭,朝畫室里走進去,坐在畫板前,胸口翻湧著絲絲的疼痛。

  又是什麼都沒畫,我的情緒被他們帶動著,這讓我想抓狂,我死死地壓抑著那快要衝撞出來的黑暗,這麼多年了,我知道孟宴老師對我的拯救,也知道,如果沒有被拯救,我必須自救。

  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氣。

  我在黑暗裡又坐了很久很久,直到門板被敲響,媽媽的聲音隱約在門外響起,我才從椅子上下來。

  窗外一片黑。

  我知道夜晚來臨了。

  打開畫室的門,對上媽媽擔憂的臉,“你怎麼了?你姐姐說你臉色不太好。”我掃了一眼坐在餐桌上的李秀,捏著手心,又放開,然後輕輕地抱住媽媽,“我沒事,就是有點累了。”

  媽媽摸摸我的頭,擔憂道,“那吃了飯就去休息,今天有你喜歡的魚頭豆腐。”

  “好。”說著我就平靜地走向餐桌,坐在李秀的對面,低頭端了媽媽舀好的湯,塞進嘴裡。

  晚上,我躺在床上,李秀還捧著漫畫在看,我側過身子,盯著她手裡的漫畫書,思緒慢慢飄遠,直到困意來臨。

  ☆、第七十七章

  在經過短暫的開學適應之後,大部分班級都開始進入了好好學習天天向上的模式,唯獨我們班,鬧哄得跟菜市場一樣,鈴聲響了總要過了好幾分鐘大家才反應過來是上課了,好幾次老師走進教室里,還能看到有男同學跨在桌子上,司徒楠跟劉書恆彆扭地執行老師下達的命令,比如收作業本,比如看到自己組有人在鬧事就要喝停對方,可是每次有鬧事的,他們兩個反而起鬨地比別人厲害,每當這個時候,我只能認命地喊他們兩個的名字,被我一喊,他們才反應過來,我擦,我也是班幹部!!

  於是總在匆匆地關頭,他們兩個推搡來推搡去,極其彆扭地喊道,“別吵了,上課了!再不上課打你們啊。”

  這時班裡才徹底地安靜下來。

  接著司徒楠就會撓撓頭看向我,眼眸里有著誇我吧,要麼就是我厲害吧,這樣得意的神色。

  我真想回他一句:穿了龍袍還是不像太子。

  不過這話我沒說出來,至少他們的作用還是有的,我也明白喬老師這麼做確實算是一注好棋。

  至少他們的吼聲還是有用的,那些被他們帶著像小弟一樣的同學,對他們兩個山大王,還蠻聽話的。

  讀小學的時候以為英語老師都是女老師居多,但是上了初中之後,男的英語老師隨處可見,郭晶跟陳撓班裡的英語老師也是男老師,我們班的英語老師叫羅英桂,吐英語的時候嘴巴很流利,說中文的時候語氣會有一點點呆滯,像在思考很久要怎麼說才說出來,有時上課上到一半,羅老師會沉默了一下,剛開始大家都以為他是因為下面的同學太吵,所以停了下來,眼神揪著他們是不是要罵他們,時間長了,大家才知道,羅老師就是在想用中文怎麼表達。

  這個時候班裡的同學就會狠狠鬆一口氣,然後,下一秒,有鬧騰起來。

  簡直就是一群精力旺盛的猴子。

  這天下了英語課,羅老師喊住我,叫我到他辦公室走一趟,我愣了一下,才拎著書包跟在他的身後,他側過頭,笑道,“你報名了英語辯論賽,怎麼沒跟我說一聲?”

  這時我才想起,上次陳撓跑班裡找我說的這件事情,我都差點忘記了,因為陳撓也沒跟我說是什麼時候比賽,如水過無痕似的,講過就無波無浪。

  在d班,最不用擔心的就是有人比你更努力學習,所有什麼英語辯論賽,作文比賽,數學競賽,仿佛都跟d班沒有任何關係,班裡的同學除了鬧騰,他們壓根就不會管學習。

  “我正準備講。”我在心裡低罵了一聲陳撓,他倒是厲害,一見我點頭就勾搭上羅老師,還把這事情給透露了出去,這下子一錘釘死,我就是想反悔估計羅老師都不會同意。

  “這個需要提名單的,下次記得提前跟我說,陳撓說你曾經在法國呆過一段時間,相信辯論賽對你來說,問題不大的。”說著老師就推了張表給我,“填一下,我等下交上去。”

  他扶了扶眼鏡,眼眸裡帶著讚賞。

  我慢吞吞地拿過筆,開始填,從我落下名字的那一刻我知道木已成舟了,填完後,我把表推給老師。

  羅老師看了看,便把表夾起來,我見狀,跟他打了招呼,就出了辦公室,隨後拎著書包朝校車趕去,李秀正站在校車旁,她的身邊站著張楚,我想走過去,狠狠地拆散他們,但是我的腳卻重如千金,將我釘在原地,我就這麼安靜地,遠遠地看著他們靠得那麼近,聊得那麼愉快,那個世界裡沒有我,我也走不進去,就像那天晚上在籃球筐底下,我只能當個小偷站在他們的身後,小心地偷著張楚說的那些笑話,抓著書包的手僵硬地伸不直,胸口有個野獸,不停地想衝撞出來,我死死地咬著下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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