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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嫌惡地捏了下他的肉,他哀嚎一聲猛地坐起來,茫然地看著我,接著擦了擦嘴角,說道,“你掐我幹嘛?”

  我鬆開手,瞪著他。

  他擦乾淨嘴角,又往後靠了過去,閉上眼睛繼續睡。

  再過了一會,天全然黑了,糖糖老師的車停了,他抹了把臉,疲憊地說,“到了,我先帶你們去住的地方,再帶你們去吃魚。”張軒一個激靈,歡喜地說,“好耶好耶。”隨後他率先打開車門,我也背著小行李袋跟著下車,張軒繞到後車箱子,拉出一個小背包,背在身上,然後走到我面前,跟我一起看著眼前龐大的建築。

  “揚小調”三個大字襄在灰色的牌匾上,整棟樓都是白色的瓷磚,門口種了兩排很漂亮的綠色植物,門口兩邊各掛著兩幅油畫,我全都不認識,張軒指著其中一副說,“我認識,這副叫畫沙。”畫裡滿是黃金色,一地的沙塵,沙塵的中間有一輪太陽缺了半邊,落畫人:鞏。

  糖糖老師笑著摸摸張軒的頭,“沒錯,這副叫畫沙,鞏老爺子是揚小調的創始人,現享年76歲。”

  張軒嘿嘿兩聲,得意地朝我掃來,我撇撇嘴,懶得理他,隨即看起了另外一副畫,那副是翠綠色的,中間有個女人的,在一片綠色中抬起手,手裡落了一隻鷹,她的下半身隱在一片綠色中,卻能看到立體中有她的尾巴,那是尾巴,不是腿。

  糖糖老師走過來說,“這是綠中人,這個女人是鞏老爺子夢裡的女人,在鞏老爺子的夢呆了十五年。”糖糖老師說這話的時候,溫潤的眼眸裡帶著幾絲沉迷,我仰頭看著,想著怎麼會有一個女人存在一個人的夢裡十五年,而且,她還不是人,只是一個有著翠綠色尾巴的半身女人。

  那時我對畫,有了些新的感觸,那感觸在我心裡翻滾著,卻不知道是何感觸,那是一種說不明白的感覺。

  很多年後,我都是靠這種感觸開始一幅畫的。

  此時是晚上八點半,揚小調里燈光通明,卻安靜無比,除了前台有個服務員以外,別的地方都很安靜,仿佛毫無人煙,我們住的地方在揚小調的二樓,剛一上樓梯,立刻就聽到不少的說話聲,瞬間掃去一樓那極其的安靜,我們剛走上走廊,就見不少的跟我們差不多大的孩子在走廊上嘰嘰喳喳地說著話,一見到我們上來,停頓了一下,打量了一下,接著又繼續嘰嘰喳喳地說道,糖糖老師左邊拉著我的手,右邊拉著張軒的手,將我們帶到其中一個房門口,說道,“裡面有兩間房間,你跟張軒一人一間,其他房間都住著來自全國各地的小畫家,都跟你們是擁有畫畫天賦的,所以一旦開課,你們一定要認真聽課,這個機會極其難得。”

  張軒豎著手敬了個禮,說道,“遵命!”

  糖糖老師摸摸他的頭,溫柔地將我們帶進房裡,房裡首先看見的是一個大廳,大廳上擺著一台電視,還有橘黃色的沙發,那一霎那,我嫌惡地看了眼那最討厭的橘黃色。

  接著糖糖老師給我跟張軒分配了房間,我的那間房間比張軒稍微大點,很大的床,藍色的床單跟藍色的枕頭,如水似的,看得我十分歡喜,幸好不是橘黃色的。

  把行李放下,我把錢從包里抽出來,塞進口袋裡,便出了房門,張軒跟糖糖老師已經在客廳等我了。

  糖糖老師要帶我們去吃魚。

  ☆、第五十四章

  那些畫五顏六色,有純黑的,有純白的,也有純藍的,更多的是各種顏色搭配成一幅畫,畫室里有個專區,叫《孟宴》,介紹的標籤上寫著頭街:中國人性畫師創始人,鞏凡弟子首席。

  陳撓走過來,笑問我,“你猜我會想標哪副畫?”

  “這個就是鞏老爺子的第一任徒弟?”這時我才反應過來,陳撓指著鞏凡兩個字,“鞏凡是鞏老爺子的全名,孟宴擅長畫人性畫,他第一副得獎的畫是個扭曲的白骨,白骨上蔓延著紅色的花,花芯有黑色的溶洞,那副畫看起來詭異,看久了就明白,人之初是善白的,經過渲染之後便是紅的,隱藏起來的花芯那是人心,人的心有陰暗的黑洞,越大,說明人心越險惡,所以那幅畫叫:惡。”

  我想看那副畫,陳撓說,那幅畫天價,並且不出賣,不知道現在藏在什麼地方,我很好奇陳撓為什麼這麼懂,他笑道,“在我很小的時候,我就跟爸爸經常來揚小調,那時爸爸買畫賣畫,我就看畫,久而久之,我對畫就有了不一樣的執念,可惜鞏老爺子說我,是個懂畫卻跟畫無緣的人。”

  說罷,陳撓就問我,“你的畫是什麼類型的?”我愣了一下,隨即轉開眼,我也不知道我的畫是什麼類型的,並且,我的畫應該還不能稱之為畫吧,那不過就是我宣洩陰暗的手法而已,跟揚小調這些畫比起來,我那副只能說是小打小鬧。

  陳撓見我不回答,他便笑,“也許不久的將來,我就得在這個地方標你的畫,讀你的靈魂了。”

  我笑笑,沒吭聲,隨後我便走向了孟宴的專區,陳撓跟在我身後,張軒跟糖糖老師在斜對面的專區,那裡有個畫家的專區,叫離,我剛才進門掃了一眼,他的畫跟張軒之前交上去的畫的感覺很相似,異想天開的感覺。

  孟宴每副畫都很詭異,並且都從某種程度在提畫人性,陳撓看得津津有味,我則看得胸口撞擊很大,那仿佛就是在讀人的善惡,情感的宣洩,咆哮以及叛逆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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