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愛恨兩依依(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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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璟把顓頊和豐隆的事解決妥當後,準備回青丘,去陪奶奶。

  小夭本來不打算插手太夫人的事,太夫人身邊的人能給她種蠱,自然是巫蠱高手。小夭不認為自己這個半吊子能比對方強,可那人畢竟是璟的奶奶,小夭不可能真的漠不關心。

  小夭說:「我想跟你去看看太夫人。」

  璟知道小夭的毒術幾乎冠絕天下,蠱術雖然只看她使用了一次,可能讓顓頊束手無策,也絕不一般。璟握住了小夭的手:「謝謝。」

  小夭道:「我不見得能幫上忙,說謝太早了。」

  璟微笑:「我不是謝你做了什麼,而是謝你對我的心意。」

  小夭甩掉他的手,嘟著嘴說:「少自作多情,我哪裡對你有什麼心意?」

  璟笑看著小夭,不說話,小夭紅了臉。

  璟帶小夭回到青丘時,恰好碰上太夫人蠱毒發作。

  璟匆匆跑進去探視,小夭在外面等著。

  陣陣慘叫聲傳來,令聽者都毛骨悚然,苗莆悄悄對小夭說:「難怪大荒內的人聞蠱色變,蠱蟲反噬時真可怕!塗山氏的這位太夫人年紀輕輕就守寡,是大荒內出了名的硬骨頭,能讓她慘號,想來蠱毒真是可怕。」

  一會兒後,璟、篌、意映和藍枚從太夫人院內走出來,璟和篌的表情是一模一樣的愧疚難受,讓人清楚地意識到他們倆是兄弟。

  小夭走上前,對璟和篌說:「能讓我幫太夫人診察一下身子嗎?」

  篌和意映都愣住了,想到璟堅持退婚,立即意識到了什麼,卻是不願相信。篌驚訝地問:「王姬為何在此?」

  璟替小夭回道:「是我邀請她來的。」

  只有太夫人知道璟昏迷的真相,意映一直以為璟是重傷昏迷,完全沒想到小夭會和璟走到一起。意映質問璟:「是她嗎?」

  璟沒有吭聲,意映震驚下,都忘記了掩飾,激動地說:「怎麼可能?她怎麼可能看得上你?」

  意映語氣中赤裸裸的鄙夷讓眾人都吃驚地看著意映。篌咳嗽了一聲,對小夭道:「實在對不起,奶奶不方便見客,請王姬離開吧!」

  小夭道:「我想見太夫人,是因為我懂得蠱術。沒有具體查看前,我不敢承諾什麼,但若有一分機會能幫到太夫人,我沒去做,於心不安。」

  篌將信將疑:「你懂蠱術?這可是九黎族的秘術,你怎麼會懂?」

  小夭笑了笑:「反正我懂。」

  璟對小夭說:「我們先回去吧,待奶奶好一點時,我和奶奶說。」

  璟帶著小夭離開了,篌和意映看著他們的背影,都面色古怪。如果是其他女子,還可以說貪圖璟的身份和財富,可小夭什麼都有,連眼高於頂的豐隆都在殷勤追求,難以想像她挑來挑去,竟然挑中了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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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夫人不想見小夭,可耐不住璟軟語相求,終於答應了讓小夭來看她。

  璟剛剛繼任族長,雖然是眾望所歸,但事關太夫人的安危,小夭不想落人口實,才會特意當著篌的面提出要看太夫人,同樣的,她去看望太夫人時,也特意對璟說希望篌在場。

  璟明白小夭的心思,嘴裡什麼都沒說,心中卻是千種滋味。

  小夭隨靜夜走進太夫人的屋子時,除了太夫人、璟、篌,還有一位老婦,是長期照顧太夫人的醫師蛇莓兒。

  太夫人微笑著說:「聽璟兒說,王姬懂得蠱術?」

  小夭應道:「懂一點。」

  太夫人指指站立在她身側的女醫師:「她叫蛇莓兒,是九黎族人,曾跟隨九黎族的巫醫學習巫蠱術,後來淪為女奴,偶然被我所救,帶回了塗山氏。我找了名師,讓她學習醫術,她在大荒內雖然沒有名氣,可醫術絕對不比高辛和軒轅的宮廷名醫差。」

  小夭打量蛇莓兒,看到她衣襟上繡著小小的彩色飛蛾,不懂的人肯定會看作蝴蝶。小夭突然想起,在九黎巫王寫的書里,她見過這些蛾子,旁邊還有一串古怪的暗語和手勢。小夭不禁對著蛇莓兒邊打手勢,邊念出了那一串暗語。

  太夫人和篌都莫名其妙地看著小夭,一直面色漠然的蛇莓兒卻神情驟變,跪在了小夭面前,又是激動又是敬畏,她一邊叩拜,一邊用巫語對小夭說著什麼。

  小夭小時,娘教過她九黎的巫語,所以她能看懂巫王留下的東西,可她畢竟沒有在九黎生活過,不怎麼會說,聽也只是勉勉強強。

  小夭連聽帶猜,總算明白了。蛇莓兒把她當作了巫王,害怕小夭懲罰她施用蠱術,對小夭解釋她沒有害人。

  小夭用巫語,結結巴巴地說:「我不是巫王,我只是……」如果沒有巫王留下的毒術,她早就死了,雖然她從沒有見過九黎族的巫王,可是他的的確確救了她。小夭懷著尊敬,對蛇莓兒說:「巫王救過我一命,還教了我蠱術和毒術。我知道你沒有害人,巫王不會懲罰你。」

  蛇莓兒欣喜地給小夭磕頭,說道:「您是巫王的徒弟。」

  她算是巫王的徒弟嗎?小夭不知道,她對蛇莓兒叮囑:「不要告訴別人我和巫王的關係。」

  蛇莓兒立即應了,在小夭的拖拽下,蛇莓兒才恭敬地站了起來。

  太夫人和篌都已認識蛇莓兒一百多年,深知她沉默冷淡的性子,就是對救命恩人太夫人也只是有禮貌的尊敬,可她對小夭竟然尊崇畏懼地叩拜,他們已然都相信了小夭懂得蠱術。

  蛇莓兒對太夫人說:「她能幫到您,不僅能減輕您的痛苦,也許還能延長您的壽命。」

  太夫人雖然為了兩個孫兒和塗山氏,不惜承受一切痛苦,可沒有人不貪生畏苦,聽到能減少痛苦,還有可能多活一段日子,太夫人熱切地看著小夭。

  小夭苦笑,蛇莓兒對巫王真是盲目地崇拜啊!竟然不等她給太夫人診斷,就夸下了海口。不過,有蛇莓兒在,再加上她腦中有毒王的《九黎毒蠱經》和醫祖的《神農本草經》,減輕痛苦還是很有可能的。

  小夭幫太夫人診察身體,太夫人十分配合。

  小夭沒有先問蛇莓兒,而是待自己判斷出是蠹蛾蠱後,才和蛇莓兒求證。蛇莓兒立即點頭:「是我養的蠹蛾蠱。」

  小夭有了幾分信心,她昨夜就推測過太夫人體內的蠱蟲是什麼,已經考慮過蠹蛾蠱,也設想過如果是蠹蛾蠱該如何緩解痛苦。

  太夫人和篌都緊張地看著小夭。小夭對太夫人說:「太夫人養幾隻棒槌雀吧!棒槌雀是蠹蛾的天敵,再厲害的東西對天敵的畏懼都是本能,若有那百年以上、已有些靈性的棒槌雀最好。讓棒槌雀貼身相伴,雖不能減輕痛苦,卻能延緩蠹蛾蠱的發作,日復一日地壓制著蠱,自然而然就能偷得一段時日。我再回去配些緩解痛苦的丸藥,至於能減輕幾分痛苦,卻不好說,吃後才能知道效果。若真能減輕痛苦,再好好調理身子,多了不敢說,多活一年還是有可能的。」

  篌忙道:「我立即派人去尋棒槌雀,一定能幫奶奶尋到。」

  太夫人對小夭說:「我不怕死,可我總是不放心璟兒和篌兒,希望能看顧著他們多走一段路,謝謝王姬。」

  小夭客氣地說:「太夫人不必客氣,我也算半個醫師,為人治病是分內之事。」

  太夫人看了璟一眼,說道:「王姬若不嫌老身張狂,不妨跟著璟兒喊我一聲奶奶。」

  小夭看璟,璟希冀地盯著她,小夭笑了笑:「奶奶。」

  太夫人笑著點頭。

  小夭讓璟去準備煉藥的工具和所需的藥材,還問蛇莓兒要了一碗她的血,來做藥引。

  塗山氏不愧是天下首富,準備的東西比王族所藏都好。一切準備妥當後,小夭開始煉藥。

  她煉製毒藥煉習慣了,雖然現在目的不同,一個殺人、一個救人,可煉藥和煉毒藥並沒有多大區別,所以做起來駕輕就熟。

  璟用帕子替她擦去額頭的汗:「累嗎?」

  小夭笑道:「不用擔心,這和給相柳煉製毒藥比起來,實在太簡單了。」

  璟沉默了一會兒,問道:「你一直在給相柳做毒藥?」

  小夭觀察著鼎爐里的火,不在意地回答:「是啊!」

  璟緩緩說:「那夜,我幾乎覺得防風邶就是相柳。」

  小夭愣了一愣,不想欺騙璟,可又不想泄露相柳的秘密,她有幾分倦怠地說道:「我不想談這兩個人。」

  璟說:「我幫你看著爐火,你去休息一會兒。」

  小夭靠著他肩膀,說道:「這事你可不會做,全是經驗活,日後我再慢慢教你。」

  一句「日後、慢慢」讓璟揪著的心鬆了,忍不住眉梢眼角都帶了笑意。被爐火映著的兩人,浸在溶溶暖意中。

  七日七夜後,做好了藥丸,一粒粒猩紅色,龍眼般大小,散發著辛、苦味。

  小夭把藥丸拿給太夫人,太夫人向她道謝,小夭說:「我只是出了點力,蛇莓兒卻流了一碗血。」

  蛇莓兒說:「太夫人給了我不少靈藥,很快就能補回來。」

  太夫人道:「你們兩個,我都要謝。」

  小夭說:「用雄黃酒送服,每日午時進一丸,這次一共做了一百丸,如果管用的話,我再做。」

  篌看了眼水漏,提醒道:「就快要午時了。」

  小魚拿了雄黃酒來,璟和篌服侍著太夫人用了藥。

  太夫人說:「有沒有效果,明日就知道了。這裡有蛇莓兒和小魚照顧,你們都回去吧!」

  第二日清晨,小夭剛起身,太夫人的婢女已經等在外面。

  小夭以為藥有什麼問題,胡亂洗漱了一把,立即趕去見太夫人。

  璟、篌、意映和藍枚都在,屋子裡沒有了這段時日的沉悶,竟都微微笑著。

  太夫人看到小夭,招手叫道:「快坐到奶奶身邊來。」

  意映袖中的手捏成了拳頭,卻一臉溫柔喜悅,盈盈而笑,好似唯一在乎的只是太夫人的身體。

  小夭坐到了太夫人身旁,拿起她的手腕,為她把脈。

  太夫人笑道:「昨兒夜裡蠱毒發作,雖然也痛,可和前段日子比起來,就好似一個是被老虎咬,一個是被貓兒撓。」太夫人笑拍著小夭的手,「不管能多活幾天,就憑少受的這份罪,你也是救了我這條老命。」

  小夭終於鬆了口氣:「有效就好。」

  小夭告辭離去:「剛才怕有事,急忙趕來,還沒用飯,既然藥有效,我先回去用飯了。」

  太夫人看小夭清清淡淡,並沒藉機想和她親近,再加上這幾日的暗中觀察,倒覺得璟兒的確好眼光,只可惜她是王姬……太夫人不禁嘆息。

  待小夭走後,太夫人讓篌、藍枚、意映都退下,只把璟留了下來。

  太夫人開門見山地問璟:「你是不是想娶高辛王姬?」

  璟清晰地說:「是!」

  太夫人長嘆了口氣,說道:「可惜她是高辛王姬,又是黃帝的外孫女!你該知道,族規第一條就是不得參與任何王族的爭鬥,四世家靠著明哲保身才昌盛到現在!小夭身為高辛王姬,不在高辛五神山待著,卻一直跟在軒轅王子顓頊身邊,深陷軒轅爭奪儲君的鬥爭中,顯然不是個能讓人省心的女人,我不想塗山氏被牽連進去。而且……現在大荒是很太平,可根據我的判斷,軒轅黃帝和高辛俊帝遲早會有一戰,小夭會給塗山氏帶來危機,我不是不喜歡小夭,但為了塗山氏,就算你和意映沒有婚約,我也不能同意你娶小夭。」

  璟本以為奶奶見到小夭後,會有轉機,可沒想到奶奶依然堅持己見,他跪下求道:「四世家是有明哲保身的族規,但規矩是數萬年前的祖先所定,當年的情勢和如今的情勢已截然不同,不見得會永遠正確,應該根據情勢做變通……」

  太夫人本來對小夭的兩分好感剎那全消,疾言厲色地說:「你可是一族之長,這些混帳話是你能說的嗎?你自小穩重,幾時變得和豐隆一樣沒輕沒重了?是不是高辛王姬教唆你的?」

  「不是,小夭從沒有說過這些話,是我自己觀察大荒局勢得出的想法。」

  太夫人卻不信,認定了是小夭教唆,想利用塗山氏幫顓頊奪位:「塗山璟,你現在是一族之長,不要為了個女人連老祖宗定的規矩都拋在腦後!你對得起……」太夫人氣得臉色青白,撫著心口,喘著大氣,說不下去。

  璟忙把靈氣送入太夫人體內:「奶奶,奶奶,你仔細身子!」

  太夫人說:「你答應奶奶放棄高辛王姬。」

  璟跪在榻邊,不說話,只一次又一次重重磕頭。

  太夫人看他眉眼中儘是悽然,心酸地嘆道:「你個孽障啊!」她撫著璟的頭,垂淚道:「璟兒,不要怪奶奶,奶奶也是沒有辦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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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夭練習了一個時辰箭術,覺得有些累時,把弓箭交給珊瑚,打算去看看璟。

  從她暫住的小院出來,沿著楓槭林中的小道慢步而行。因為貪愛秋高氣爽、霜葉紅透,並不著急去找璟,而是多繞了一段路,往高處走去。待攀上山頂的亭子,小夭靠在欄杆上,看著層林盡染落霞色。

  苗莆拽拽小夭的衣袖,小聲說:「王姬,您看!」

  小夭順著苗莆指的方向看去。她受傷後,身體吸納了相柳的本命精血,發生了不少變化,目力遠勝從前。只見山下的小道上,璟和意映並肩走著,兩人不知道在說什麼,腳步都非常沉重緩慢。

  到璟居住的暄熙園了,璟停住步子,和意映施禮告別,意映突然抱住了璟,她似乎在哭泣,身體簌簌顫抖,如一朵風雨中的花,嬌弱可憐,急需人的呵護。

  璟想推開她,可意映靈力不比他弱,他用力推了幾次都沒有推開,反而被意映纏得更加緊,他畢竟是君子,沒辦法對哀哀哭泣的女人疾言厲色,只能邊躲邊勸。

  苗莆低聲道:「璟公子太心軟了,有的女人就像藤蔓,看似柔弱得站都站不穩,可如果不狠心揮刀去砍,就只能被她纏住了。」

  小夭默默地走出了亭子,向著遠離暄熙園的方向走去。苗莆低聲嘟囔:「王姬若覺得心煩,不妨和殿下說一聲,殿下有的是法子,把防風意映打發走。」

  小夭道:「兩人還沒在一起,就要哥哥幫忙解決問題,那以後兩人若在一起了,要過一輩子,肯定會碰到各種各樣的問題,難道我還要哥哥一直幫我去解決問題?」

  苗莆吐吐舌頭,笑嘻嘻地說:「就算讓殿下幫王姬解決一輩子問題,殿下也肯定甘之若飴。」

  小夭在山林里走了一圈,就回去了。

  珊瑚看她們進來,笑問:「璟公子有事嗎?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苗莆對珊瑚打了個眼色,珊瑚立即轉移了話題,笑道:「王姬,渴了嗎?我走時,馨悅小姐給我裝了一包木樨花,我去給您沖些木樨花蜜水。」

  下午,璟來看小夭,神情透著疲憊,精神很消沉,小夭裝作什麼都沒察覺,一句都沒問。

  兩人靜靜坐了會兒,小夭端了一杯木樨花蜜水給璟:「這次跟你來青丘,是為了太夫人的病,如今太夫人的病情已經穩定住,日後只要按時煉製好藥丸,送來給太夫人就可以了,所以我想先回去了。」

  璟說:「再過三四日,我就回軹邑,咱們一起走吧!」

  小夭笑了笑:「實不相瞞,我在這裡住得並不習慣,你知道我的性子,散漫慣了,連五神山都住不了,父王因為明白,所以才由著我在外面晃蕩。在這裡住著,言行都必須顧及父王和外祖父的體面,不敢隨意。」

  璟忙道:「那我派人先送你回去,我陪奶奶一段日子,就去軹邑。」

  小夭笑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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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小夭帶著珊瑚和苗莆離開了,沒有去小祝融府,而是去了神農山紫金頂。

  顓頊去巡查工地了,不在紫金宮,金萱把小夭安頓好。

  晚上,顓頊回來時,看到小夭躺在庭院中看星星。顓頊去屋內拿了條毯子給她蓋上,在她身旁躺下:「倦鳥歸巢了?」

  「嗯!」

  顓頊說:「璟沒有料到塗山太夫人只能活一年,打亂了計劃,防風意映也沒料到。璟已是族長,太夫人一旦死了,塗山家再沒有人能約束璟,也就沒有人能為防風意映的婚事做主。即使有婚約,可只靠防風氏的力量,肯定沒有辦法逼得塗山氏的族長娶她。防風意映想成為塗山氏的族長夫人,只能抓緊時間,在太夫人死前舉行婚禮。她本來就很著急,你又突然出現在青丘,更讓她如臨大敵、緊張萬分,自然會想盡一切辦法去纏著璟,所以這事,你倒不能太怪璟,也沒必要往心裡去。」

  小夭早知道苗莆必定會把所有的事情向顓頊奏報,沒有意外,嘆道:「我都不知道你派了苗莆給我,到底是在保護我,還是在監視我?」

  顓頊笑道:「你以為珊瑚不會把你的事奏報給師父?關愛就是這樣,如寒夜裡的被子,能給予溫暖,可終究要壓在身上,也是一種負擔。我們能克制著只派一個人在你身邊,你就知足吧!」

  小夭道:「我想回一趟高辛,去看看父王。你有什麼口信要我捎帶的嗎?」

  「沒有。不過我有些禮物,你幫我帶給靜安王妃和阿念。你什麼時候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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