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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忍不住要笑,怎麼感覺是在和自己的同學小弟玩官兵捉強盜。

  他臉跟充血了似的,眉頭擰的緊緊的,又吼:“你居然還笑?說!你到底想幹什麼?”

  秉持坦白從寬抗拒從嚴的原則,我決定老實點,忍住笑,我跪端正了說:“民女明綺,杭州人氏,前天出外遊玩,回家途中不知怎麼昏倒了。醒來時已經被張捕頭和老……另一個捕頭大人給拖著了。”

  自動忽略小老爺臉上明擺的不信倆字,我仗著臉皮厚,和他“含情脈脈”對視良久,終於使他敗下陣去。

  “罷,你這麼說也沒人作證,誰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來人,將她關進牢中。”

  ※※※

  不知道這算不算是一種新的體驗,要知道,現代人除非心理不正常或者窮到只能吃人肉,一般沒機會犯案坐牢的。

  而我什麼都沒做就進了正宗牢房,就像是,社會實踐活動。

  可惜這兒沒有活動負責人的關照。

  古裝劇有一點沒騙我,牢裡面真他媽反映社會現象:黑暗。

  堅實的牆壁和鐵欄裡面卻是發霉的稻糙和成群的老鼠,就像繁華背後的醜惡。

  我現在就處在“醜惡”之中。

  很久沒有和老鼠這麼親密接觸過了,和現代的寵物老鼠不一樣,這兒的老鼠真噁心,比人還肥,髒的整個鼠體都像個病毒,上帝啊!你再發次洪水淹死我身邊的這隻噁心的老鼠王吧!!!

  此刻已經近半晚了,高牆上的小小天窗就是一個裝飾,一點亮光都沒有。

  我整個人蜷在角落,模樣無比悽慘,到處都很昏暗,過道時不時的走過一個帶著火把的衙役,火把的光亮消失後就會使眼睛陷入很不舒服的暫時失明階段。

  對面的牢房似乎也有人,但是我到這兒來後一動也沒動過,我也曾經嘗試的叫了兩聲,可是不出意料的沒反應。

  長長一個下午呆在這種地方,孤身一人,真的是一種很消磨人心志的辦法。

  真的。

  很絕望。

  遊蕩在外的浪人好歹還有個遠方的家作為精神支柱,累了苦了跌倒了還可以回家被親人們安慰照顧。

  即使是沒有親人的孤兒也免不了朋友的支持和關懷。

  可是我,一下子,除了生命,什麼都沒有了。

  21世紀的家庭和學校,已經遠的不能用距離來計算。

  爸爸的煙味,媽媽的酸菜魚,同學之間毫無間隙的玩笑,這些在一瞬間,成了回憶。

  再樂觀,再沒心沒肺,再冷血,也無法不傷心。

  就如我,已經哭了一個下午,心已經痛得讓人想讓整個胸口都消失。可是仍然無法消除那深深的恐懼。

  不想死,就要在這個世界好好活下去。就我這麼莫名其妙穿越的情況看,要回去的可能性不大。

  心一沉,通過街上男多女少的情況看,這個世界,依然男尊女卑,那我一個什麼都沒有的女孩子,該幹什麼?

  想了想初中所學的東西,在這個沒有計算機沒有電腦沒有鉛筆沒有物理化學生物的世界,我還真是,廢人一個。

  天!為什麼要去學小提琴,如果我那10年花在古箏古琴上,說不定還可以在jì院耍一下賣藝不賣身……特殊情況,我會適當考慮賣身,畢竟自己沒有特別保守的思想。

  可是,現在情況看來,我除了當賣身jì女還真沒別的可干。

  當然,我還沒走投無路到這個地步。經驗上看,我可以去當侍女或者,小廝?

  由於臉長得比較中性,所以我很倒霉的(現在情況看)留了個短髮,而且還是因為夏天炎熱不久前才剪的超短頭,同學都說這樣很帥很卡挖儀。

  可是在這,這個男人女人都長髮及腰的地方,我明顯和怪物一個等級。

  沮喪,連我頗為自信的身材也只能暫時被屏蔽了。

  此刻我穿著街舞族常穿的超肥大的黑色T-shirt和黑色牛仔,腳上是NIKE黑色籃球鞋,頭上還有頂黑色帽子。這是我準備表演穿的。衣服裡面也是黑色的阿迪達斯運動背心。

  很適合耍酷的套裝……但在這,我就是一把緊身衣改寬的恐怖分子。

  隨身帶的是給老爸的生日禮物ZIPPO打火機一個,10塊錢紙鈔一張,好友JOJO落在我家的美國嶄新的某品牌掌上電腦一個,還有就是習慣性帶著的派克鋼筆一支。

  鋼筆是叔叔從據說是黑市的地方高價拍來送我的,雖然從來不用鋼筆,但是這麼COOL的鋼筆干放著實在可惜,所以我隨身帶著以便到處炫耀。

  現在看來,真的只有這玩意比較好用了。

  聽JOJO說她那掌上電腦是太陽能的,可惜我不會用,不知道能不能讓我鑽研出來。

  還好,沒有窮途末路。

  正慶幸之際,一聲“開飯了!”打斷了我的思路。

  我回神,發現外面過道上靠近鐵欄的地方已經放了一碗貌似飼料的玩意。

  嘔,牢飯……我不想說什麼。

  第四章我會跳舞!還懂點帳本……

  看過一本書,裡面的女配和偶一樣對牢飯反感到不想說什麼,人家沒吃,餓死了。

  我嘴蠻刁的,對生命也是極執著的。

  於是我靠牢飯撐到了第二天早上。

  不想回憶那晚的慘痛,我緊抿著嘴巴死捂著肚子縮在角落裡一動不動,那牢飯的味道太噁心了,以前我只是聞過餿飯,那酸中帶米味兒的感覺真是讓人印象深刻。可真等到吃過餿飯,我真覺得已經受過大刑了,等會如果再升堂,無須大刑伺候,只要拿碗餿飯讓我聞聞,說我滅了別人家門我都招!

  說曹操曹操到,幾個衙役又過來把我帶走了。

  那小老爺看我有氣無力的女鬼狀,倒顯得很驚奇。

  “看來,你不是受過苦的人啊。”

  現代社會的人就算受苦也不會無吃餿飯吧。“受過苦的就肯定吃過那牢飯嗎?”我很不屑的甩白眼。

  他一愣,轉而冷笑,“如此看來,你不僅沒受過苦,還是個不知民間疾苦的大小姐啊。只是這樣子……奇了點。”

  天!不知民間疾苦?我好歹是作為學校代表幾次進大山幫助貧困學童的積極分子耶!我心裡不忿,再加上對這張娃娃臉實在怕不起來,乾脆坐在地上沒好氣的問。

  “那你知道民間疾苦嗎?你知道什麼是大小姐嗎?”

  看來這小老爺今天是挺閒的,也吊兒郎當坐在紅木椅上說:“像你這般,那餿飯當毒藥吃,細皮嫩肉的主。”

  那餿飯是毒藥沒錯,但是這“細皮嫩肉?”我舉起倆手臂,上面因練舞造成的傷痕盤橫交錯,“你們把這叫細皮嫩肉?”

  我很小就開始練舞蹈,且主要是形體訓練方面,最近才開始練街舞,一般人都知道,新手練街舞最會受傷,從表皮到傷筋動骨都是常事,我又不願意比那幫男孩子差,練得狠了點,造成了手上腿上有了許多傷痕。

  小老爺眯著眼看了許久,問:“你習武?”

  “不,學跳舞。”我回答很簡潔。

  他顯然僵了下,很快大笑道:“你會跳舞?光你那樣子就不像舞伎那般柔媚多姿,你說你給跳舞的女子打雜我倒相信。”

  周圍的幾個衙役也偷偷的笑,我當然知道古代對於舞伎的定義,所以很平靜的任他們笑。我又不可能跳給他們看,畢竟沒有舞曲,怎麼跳都不會像舞蹈的。

  “怎麼不說話?心虛了不成?”他打住笑,嘲笑道。

  “虛,虛死了!”我沒好氣的白他,“你打算怎麼判我啊,青天大老爺?”

  他怔住,抓了抓頭髮道:“你來歷不明,你又不肯說,再說一路上也沒發現你有什麼不妥之處,好在你砸的農棚只是個糙房,也不需要什麼賠償了,那農家答應自己修下就成,那麼接下來該做的,就是把你遣送回家,好了,都沒你的罪了你總該說你住哪了吧。”

  “牢房。”我輕聲嘟噥。

  “啊?我沒聽錯吧。你住牢房?不會是捨不得我吧,那就算是住牢房也見不到我啊。”小老爺一副痞子樣。

  我懶得跟他爭,低頭想著自己將來該怎麼做,可惜,一頭霧水。

  “你這兒……缺什麼差使嗎?”我很小聲,很小聲的說。

  他一聽便坐直了,“你想在這找差使?有是有,我這管帳的人昨天告老還鄉,今天還沒找著替代的人,要不,你來?”

  我點頭,無意識的。

  “你真干啊?你會看帳簿嗎?”他驚訝。

  我爸是會計,我當然耳濡目染了點。“我爹,曾經是帳房先生,所以,我會點。”

  “好吧,你先來試試,工錢不高啊。”

  “好,謝謝。”看來真的有必要去研究下那個掌上電腦了。如果保養的好,就算用一輩子也是有可能的。只是對不起JOJO了。

  上帝保佑我是個未來人。

  這堆貌似和珠穆朗瑪峰有一爭高下嫌疑的帳本,如果光靠珠算,恐怕活活算死後投胎回來接著算也算不完。

  怪不得前任帳房要告老,看著這堆帳本,我也老了……

  “這是歷屆知縣積累下來的帳本,你的任務就是查,看虧空多少或盈利多少。或者有什麼弊端遺漏的,然後報給我,我會上報朝廷。”少年知縣如是說,然後屁股也不拍的出門。

  我呆,我再呆,我查……

  好在我剛剛挖掘到掌上電腦有名為“帳房先生”的功能,雖然只是簡單的核對和計算,也讓我省了好多時間和精力——畢竟我在管理帳簿方面並不懂,老爸那所謂的耳濡目染也頂多讓我知道怎麼查,但是如何知道有弊端缺漏我是看不出的,當然這個不能說出去。

  幾本帳查下來,目瞪口呆。

  我知道杭州這塊地方在地理看來一向是肥油地區,可是沒想到,居然被上幾代知府治理得只有虧空的份!

  岳仁,我們的親親新任小知府,完蛋了。

  第五章趕鴨子上架,開店去!

  岳仁,我們的親親新任小知府,完蛋了。

  看他一副不知天高地厚的樣子,恐怕還不知道,如果到了月底,他大概只有拿自己的月俸給人發薪水了。

  帳房裡,幾乎一丁點兒銀子都沒有。

  我靠,虧我查半天,大概連今天飯錢都沒有。

  我稍稍整理了下剛查好的近幾任知府的帳本,用初中學的數學統計法統計了下。

  除卻岳任中探花得到的賞賜,帳房裡還有白銀50兩,欠外債約5000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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