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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到外面的嘈雜聲,正坐在休息室沙發上的方遠成,一把拉住想出去看熱鬧的劉勵:“別去。做這種勾當的人很邪門,而且咱們認識金成煥,他的事情證據不一定夠。被記住了,可能引來無休止的報復,等這些人進入審訊室咱們再出去。”

  劉勵聽了趕緊又乖乖坐回去,老兩口的臉色更加不好,文顏坐在一旁面帶憂色。

  通過分析,大家決定先從郭愛入手,畢竟她曾經報過警。審訊室內有監控,徐苗作為女性被派去做筆錄,剩餘警員邊看監控邊研究交易帳本。走廊里不再有嘈雜聲,發現嫌疑人都被帶走,方遠成和劉勵找過去跟著一起看監控。

  徐苗心裡恨死這些人了,可為了緩和氣氛,還是硬扯出一個微笑:“你叫郭愛,今年三十九歲,對嗎?”

  郭愛很緊張,僵硬地點了點頭。

  正在看監控的張毅忍不住說:“這笑得也太嚇人了,哪天徐苗不想做警察,可以考慮去拍恐怖片。”

  接下來徐苗開始問話,她決定炸一下郭愛:“你的事情我們都知道了,從頭開始說吧。”

  郭愛顯然被驚了一下,她的眼神從呆滯變為惶恐,突然大哭起來:“你們怎麼不早找到我,怎麼不早點救我!”

  徐苗拍了拍桌子,皺眉揚聲說道:“你受苦的時候在K國,我管的地方沒那麼寬。如果不想被判重刑,趕緊坦白交代!”

  郭愛嚇得縮起身子顫抖,她似乎特別害怕拍桌子。徐苗猜測,這是一種應激反應,也許金愛國經常拍桌子後對她實施暴力。

  緩了一會兒,郭愛顫抖著聲音說:“我以前最喜歡K國電視劇和他們那裡的明星,大學畢業後選擇去K國旅行。開始有些失望,原來他們國家很小很破,吃的東西又貴,只有電視裡拍到的那些地方好。

  認識金愛國是跟旅行團去購物的時候,他那時也在店裡買東西,向我要手機號碼。他會說一些中文,長得又很帥,我們漸漸聯繫多起來。我知道他自己開了間咖啡館,他還帶我去過。到旅行團要回程的時候,他求婚,我答應了。

  我們在中國辦了一場婚禮,之後我跟他去韓國生活,噩夢至此開始。咖啡館不是他的,我不懂K國語言,被騙了。他家在鄉下,很窮很破,據說攢點錢都被他拿去整容了。結婚的彩禮錢被他收走,我身無分文行動也被限制,每天吃不飽還要干很多活,不停醃各種鹹菜。

  後來我懷孕的時候他對我還行,等孩子生下來養好身體,他開始帶我出去賣。原來,他全家連同姻親都是做這個生意的!那個村子很奇怪,有些人家沒看他們做什麼營生,居然非常富有。有一天他說搭上關係,以後他們家也會好起來。那之後,他開始販毒。由於會中文,他負責帶人運毒品從咱們國家過境。”

  這些事大家早就猜到,並不覺得稀奇。看到郭愛哭得慘兮兮,劉勵忍不住說:“一個大學生從畢業開始被折磨這麼多年,也是挺可憐。”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方遠成看著監控里神情渙散的郭愛冷笑著,他顯然不那麼具備同情心:“她今天流的眼淚,都是當初腦袋裡進的水。之前那個什麼K國電視劇,男主整容殭屍臉,紅了之後立刻到咱們國家摟錢。他來一趟拿走近億,地方電視台和GG商為什麼肯花錢?有郭愛這樣的腦殘粉絲支持。”

  張毅點頭認同:“那個國家的一些人和事確實不招人喜歡。我記得以前兩國演員合拍過電影,姑且不說電影好壞,他們居然為了一部電影游。行抵制,認為咱們要占領他們市場。一個省那麼大的地方,能貢獻多少票房?有那力氣,往人口大國或者主流市場發展多好。K國人完全想多了,太把自己當回事兒!”

  審訊室里的談話還在繼續,郭愛說完自己受著怎樣非人的折磨,終於開始說重點:“我無法阻止,孩子長大後也被他們帶去做事。有次我拼盡勇氣去報警,結果他全家和附近的村民都來證明我有精神病。那些人說話很難聽,各種用國籍羞辱我,還有人問咱們國家有沒有牙刷。我告訴他們,我們國家基礎設施更好,物價也更便宜,他們笑著說:果然是個精神病!

  那之後金愛國開始給我和兒子用毒品。三年前他跟合伙人起爭執,帶了幾個手下一起到咱們國家來。他想起我們剛交往時,我給他講過大學同學的身世,我那個同學出生的村子裡有很多被拐賣的人口。K國有些權貴嗜好奇怪,我們過來後沒再回去,為了運毒品的人能順利出關,金愛國開始跟大柳村的人做交易,然後由他親人組織K國權貴過來嫖,以此收買相關人員。關於販賣毒品,原本在咱們國家就有下線,之後也發展起來了。就這些,他帶來的所有人都被你們逮捕。”

  “這個故事告訴我們,只有一個人知道的事情才叫秘密。”方遠成笑著喝了口果汁,看起來仍然對郭愛毫無同情。

  劉勵撇撇嘴:“把朋友需要保密的身世說給戀人聽,郭愛這人確實不怎麼樣。”

  審訊室里,徐苗皺了皺眉主動問道:“陶健的事情呢?”

  郭愛一愣,顯然沒料到警方居然知道陶健,她深深吸口氣說:“陶健是我年輕時認識的朋友,當年因為一些誤會不再來往。半年前我們重逢了,偶爾會偷偷見面。我很後悔,如果當初沒出國,就算嫁給陶健也不至於受這些苦。”

  徐苗又問:“對於你們倆的事情,你兒子怎麼看?你知道陶健的職業嗎?”

  郭愛搖頭:“他不是開黑車嗎?我兒子什麼也不知道,陶健遠遠看過他兩次。我自己這個情況,沒打算跟陶健多聯繫,連電話都沒給他留,我不想破壞他的人生。”

  看來郭愛是不知道陶健的事情了,徐苗話音一轉:“你們做事情的別墅在哪裡?除了跟村民合作,有沒有領養孤兒?”

  “金愛國在另一個村子租了一塊地自己蓋的房子,那個村人口非常少,蓋房子那塊地也偏。我們沒在孤兒院領養過孩子,他嫌麻煩,主要靠販毒賺錢。之所以做大柳村孩子的生意,因為那會兒剛來沒多久,才想著不放過任何財路。他們國家很多大人物有這方面需求,他為了討好那些人才做,沒賺什麼錢。”

  “你們怎麼接送孩子,為什麼我們通過監控找不到固定往返的車輛?”這是警員們一直好奇的問題,這次總不能真會飛吧。

  “金愛國有些犯罪經驗,都是他們家祖輩總結下來的。我們有一輛麵包車和兩輛貨車,前者一直用假。車牌,放在一個中轉地,經過的路途沒有監控,所以也沒改裝過。後者定期換樣子,噴漆或者改裝,每次帶來的司機也不同,你們在監控肯定發現不了。”

  徐苗跟郭愛要了中轉站和別墅的地址,繼續問她心中的疑惑:“大柳村村長家裡有竊聽器,是你們放的嗎?我們隊長家裡的毒品,誰放的?”

  “我們第二次去交易的時候,特意在村長家裡放了竊聽器,這次也是通過竊聽知道警察已經關注大柳村,才沒按計劃行動。”郭愛停頓一下:“你們隊長家裡被人放毒品?這事情我沒聽說過,不確定是否跟金愛國有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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