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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是陽光下情動的時候,房門被人敲了一下。

  “梁敘。”陳皮在外頭喊,“和餘聲吃飯了。”

  餘聲濕漉漉的眼眶迷離的睜開,他正低頭對著她笑。她垂眸看了一眼地上掉落的胸罩和辱-房前的大手,瞧著他一臉的臨危不亂衣冠楚楚狠狠瞪了他一眼。

  “好了。”他笑了一下輕哄,“吃飯去。”

  梁敘從她毛衣里伸出手俯身去撿她的胸罩,她咬著下唇看著他慢動作的拾起來,一低頭還能瞧見撐開毛衣的已挺立的粉尖,一霎間臉蛋都紅了起來。

  “我給你穿?”他低聲。

  餘聲慍怒從他手裡扯過胸罩要去衛生間換,步子還沒有跨開便被他從背後抱住。他的下巴搭在她的肩膀上,一手將胸罩拿回來,另一隻手已經掀開了她的毛衣。

  “梁——敘——”她真的害羞了。

  他低低笑了一下,不給她任何機會將毛衣兜頭脫了下來。然後垂下黑色的眸子去看她傲然挺立的胸脯,雙手再次覆了上去揉搓。她忍不住仰頭倒向他胸前,他沿著她雪白的側頸吻了下去。

  房門再也沒有被敲響過了。

  天黑前她已經被他折騰的一根指頭都不想動,沒想到最後還是被他騙到了床上。再醒來時保溫盒裡熱著南瓜粥和雞蛋,梁敘已經去了隔壁周顯那邊。

  她裸著肩頭趴在床上慢慢笑了。

  兩天之後上海總賽區的第一輪比賽正式來臨了,這種正式的比賽和分賽區的形式不太一樣。每輪都包括一個車輪賽環節和淘汰賽,分別有四個評委一一點評投票四十名入圍第二輪,那時觀眾便擁有了百分之四十的投票權利。

  光第一輪就進行了長達兩周。

  從中國各地賽區來上海參賽的樂隊大概有百來個,比賽規則上第一輪是抽到偶數的樂隊和抽到奇數的樂隊各自進行車輪賽,最後由評委決定雙方入圍的前二十名。那些日子餘聲站在怒吼聲都要喊破天的場子裡,環視四周舉著螢光棒的觀眾為他們捏了一把汗。

  連續的車輪戰讓他們精疲力竭。

  每天參賽完他們幾個都要去租好的小場子練習到深夜,等到回旅店餘聲早就已經睡著了。陽台上的花開了又敗了,再次開花是在第一輪比賽結束之後。

  他們一口氣直衝到奇數第九。

  譚家明是在第一輪名次出來後才過來的,按照他們自己的話來說第一輪都過不了就別提師傅是誰。那個令人振奮的晚上一堆人在街頭的大排檔吃飯,譚家明指出了比賽中存在的幾個問題。

  “我昨天看見姓薛的樂隊了。”陳皮吃了一口涼菜,想起正面接觸時薛岬對他做了個熟悉的開槍的動作牙齒直痒痒,“第一輪沒機會第二輪一定踢他們出去。”

  譚家明睨了陳皮一眼。

  “可別小瞧他們。”老譚和梁敘周顯碰了下杯子,“實力不錯花花腸子也多你們要留心。”

  梁敘喝了口酒,給餘聲添滿了可樂。

  她在一邊沉默的聽著他們說起比賽事宜,第二輪由周顯彈唱梁敘保持實力打架子鼓做好第三輪的衝刺準備。街面上到處都是離開的人和留下的人,上海的夜晚將這份短暫的擦肩上演的淋漓盡致。

  一頓飯吃完他們一起回了旅館。

  餘聲一個人在房間裡開始寫起畢業論文,隔壁譚家明正在和他們做重要談話。提起這一輪要變幻的音樂風格梁敘說了一兩句,然後點了一根煙抽了起來。

  後來譚家明接了一個電話出去了。

  “老譚一點喘氣的機會都不給咱。”陳皮找到機會囉嗦起來,也口渴了,“周顯給瓶水。”

  周顯從桌上拿了瓶礦泉水丟了過去,梁敘想起了幾個節奏隨後摁滅煙出了門。他站在走廊上側頭往兩邊看去,譚家明正背對著他在和電話里的人玩笑。

  他正要抬步走開,腳尖卻虛停了一下。

  “放心吧老哥。”譚家明淡笑了一下,“那小子壞著呢。”

  梁敘的眉眼閃爍了一下隨後又進了房間,陳皮在和周顯說著自個的棟篤笑。一輪比賽結束後他們心情都不錯,可面臨的更大的壓力和急迫感卻也接踵而來。

  二輪賽前他們一直都在排練。

  譚家明好像永遠不累似的跟著轉,有時候深夜都不回來在場子裡搬兩張桌子就可以睡一覺。賽前的那個夜晚上海下起了大雨,餘聲坐在陽台邊看雨梁敘回來了。

  “今天怎麼回來這麼早。”她走過去將毛巾遞給他擦臉,“衣服都濕了。”

  梁敘隨便抹了幾把,直接將短袖一脫光著膀子。餘聲給他拿了一件乾淨的換了上去,正要說話門被急急推開了差點就要撞上她,梁敘眼疾手快將餘聲拉了一下繞到她身後。

  他皺眉看向門口:“投胎啊你。”

  “……”陳皮喘著氣緩了半天,痛苦的說,“出事兒了。”

  餘聲具體不知道什麼事情,梁敘讓她待屋裡別出來便和陳皮走了。地下樂隊的圈子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一個消息傳的沸沸揚揚也跟滿大家裸跑似的。

  她是第二天下午得知的,因為李謂從北京過來了。

  那時餘聲正站在比賽現場的側門打電話,有人喊著周顯不太好聽的話保安在維持秩序。她聽見電話那頭的陳天陽無聲的流著眼淚問她話。

  “他是不是在那兒呢。”

  餘聲側頭看了舞台那邊一眼,下一個就該他們上台演出了。現在網上幾乎所有的地下樂隊貼吧新聞都在說著周顯是同性戀,她好像明白了一點什麼。

  “李謂他——”她話音停了。

  陳天陽睜大眼睛不讓淚水滾下來,就在昨天傍晚過去找李謂複合時男生的臉色差到極致。李謂很鄭重的道了歉說不喜歡她,陳天陽不信非要讓他說出個所以然來。

  那會兒夕陽西下,李謂說了五個字。

  上海大雨滂沱,陳天陽說著就哭出了聲。餘聲沒有告訴女生事實上到目前她還沒有見過李謂,可對於陳天陽來說好像眼前已經灰暗了,世界裡只剩下李謂離開時留下的那句:

  “你不覺得我噁心嗎?”悲哀至極。

  第68章

  第二輪的第一場比賽簡直慘敗。

  當時就算毫不顧忌場外的唏噓嘈雜,周顯的個人情緒也自然受到了影響, 以至於彈唱的時候出現了些錯漏, 好幾次都差點停下來。等表演結束回到後台隔間整個人直接癱倒在地上, 像極了即將死去的人臉上才有的那種表情。

  這個時候似乎說話都變得多餘。

  梁敘和陳皮站在門口抽菸, 走廊上時而過去幾個目光投過來的身影。即使第一時間找人撤退網上那些消息,可瀏覽過的人數眾多已經來不及。

  那時日子已接近清明節。

  四十個樂隊連續兩次抽籤進行對戰一直到入圍十強, 連敗兩次直接退賽, 就他們目前的情況來看如果後天的第二場對戰再輸掉就真的結束了。過了一會兒周顯從裡面出來, 對他倆聲音很低沉的說了句對不起就默默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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